況且，就是用什麼語言形容出來了，也會覺得太不切實際，這樣的他，根本不像是之前的他，“珂兒，我們離開這裡吧。”

我呆住，就我自身而言，當然一直都在為這個離開而努力，但是一說到是我們我就立即有點搞不懂此時的狀況，他的意思是什麼，連眼神都這麼的奇怪。

然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就一直堅持著這種古怪的對視。

在其間，院落中鋪滿了靜靜的落瓣。還有幾片零葉也來湊熱鬧。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點夢醒了似的，挪開了目光。剛剛多到底聽到了什麼，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

可是說沒有聽到也是假話，而它也確實讓我緊張了好半天。

立見分曉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覺得恐慌。這是真實的感覺。十足的恐慌，讓一切的感覺都有些失靈。

“珂兒，我們可以離開的。離開這裡，讓他們都再也找不到你，那麼一切的是非就也會隨之終止。我也再不能放任，你在這痛苦中不管。那樣真的會讓人心痛。似乎是與卦書上說的一樣，我們都是這樣的愛你。”

我努力使自己變得安靜，他這個樣子更像是什麼呢，我得好好地想一下了，對了，更像是一個稱職的騙子。騙人也這麼有力氣，可是都當了皇子還幹嘛要出來騙人呢。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表示理解，因為人的慾望，總是會覺得未知的才是好東西，彷彿在那一片未知的新天地裡有著天林上景，那裡藏著的，就是全部的美好。

他靜靜地看著我臉上的變化，當然知道我在轉我自己的腦筋。我到底應該說些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說才對。

在他的眼神之下，我想如果是出於禮貌我至少要打聽一下，他要去哪裡才對，所以我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他好像很是開心，但卻搖了搖頭，說他還不知道。

好吧，真的是個騙局，因為根本就不會到離開的那一步，所以說連個目的地都根本沒有準備。這些話只有那些牙齒碰到過舌頭是事實其它的一切不過是說出來的聲音，又隨風而去了。

可是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卻格外的不同，不像每一次的相見那麼的光輝，難道是真的來勁了，真的想要跟他那太子老哥幹上一場。我可不認為這個是因為我，他這個喘不過氣來的狀況，一定不是因為我，是不是他對這種太正常的生活感覺到了厭倦，而做一些壞事會讓一切得到變化的感覺，可能讓他格外神往呢。

總之。

“珂兒。”

“啊？”

神態這麼鄭重。

“不想再勞心勞累地鬥下去，想成為其它人了，對形勢沒有任何作用的其它人，這個在過去的十幾年裡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我腦海裡的想法，從此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對於我的珂兒來說什麼才是最好的，是要走多遠，到哪裡去，才能忘記才能再不用想起這些舊事。可是如果我有現在的地位有一些話就會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其實說出來也是一樣的。”

讓人懷念的打劫味道嗎？這人可真是的，不過我要怎麼回應。李元吉這個傢伙，在他將我騙走之前，我到底要說什麼，說之前還是說到往後，也要說到何去何從嗎？

“殿下身份高在雲端，對一個民女說出如此的言語，真的是讓人無法相信。本來不想說的，但是這是真話。民女不是隱藏心意的料，從突厥到此地，心事當然也不能再單純下去。當然如此也不足以說明殿下的心意有多不切實際，不過，是因為自卑，難道不是嗎？民女根本不可以匹配於殿下。”

“真的要用這麼理由來拒絕我嗎，為什麼淨要說些讓人痛苦的話。不過也是，你說的，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算不算是心有靈犀。或許也有沒有想到的，就是那些聽起來像是在照顧到我的情緒的話。珂兒像這樣勞心勞力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時，也是將我放在了心上的吧，那時，一定是竭盡全力只想著我一個人吧。”

啊？這個真的是沒有辦法回答的話，哎喲，我們的對話怎麼會這麼難進行下去呢。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問候修煉了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小時候嗎，據說小時候的養成，長大後很難改變得徹底。他難道認為我剛剛所說的不像是真心的拒絕嗎？起碼他沒有當真。還真的是讓人頭大啊。

到底要怎麼拒絕啊，就是那種可信的拒絕，“但是，那個，也確實有點兒。也是有點那個意思的。”我乾笑著想要退開一點。總之，不能讓他的那個什麼見鬼的好奇想法，實現在現在吧，能拖延一時是一時，也許總會會想得到辦法的。雖然這麼騙自己，自己是最先不信的，但還是要騙一騙為好。

不過，在我剛剛退出一步後，他動如脫兔地跟了上來。

“只有一點兒也是好的，會讓人心安。”他挑了挑眉毛。

“殿下的聯想能力什麼的，之前也這麼豐富嗎？”

“聯想？我也是這樣懷疑的自己的能力的，一見到了你，就產生了太多的想法，也會有很多的遺憾，一直在想，不能和你一起的地方怎麼會美，不能和你一起共吃的東西怎麼會好吃，有這麼多的不好，都是因為不能跟你在一起。也很後悔，讓你看不慣，我應該按照你的愛好向你展示的。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

“殿下這麼說也許是有你的苦衷的。我可以當作是沒有聽到的。那樣也很好啊，只要當作沒有聽到，一切也就沒有發生過。”

“可是，你也已經聽到了，連拒絕也是這麼漂亮地說給我。”

“殿下怎麼能是不肯開竅的人呢，你看，這裡有多好，殿下耗費了許多的心血在這裡。我們不可能說走就走的，那什麼……”

“珂兒不是一直都想救哥哥的嗎？”

“啊，可以嗎？那樣真的可以嗎，不是與殿下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嗎？這樣真的是可以忍受的嗎？”

“如果珂兒的哥哥也是願意的，那就是可以的。我說過的以後會按你的意思辦。”

“但是……”

“但是，時間已經不早了，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是應該這麼做的。”

“所有人？”

“這裡的所有人。”

“那不會是殿下喜歡的日子，我是說真的，突然改變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能領受得了。殿下你要清楚，這個領受不會是一日，也有可能不是一陣子，而是一輩子。”

“做什麼的時間都會很久，只有我們是新的，新到這塵世的，不過幾十年。”

“這麼個想要出逃的日子，我們還能靜下心來談人生，覺得空氣都變得睿智了。”

“比起我的想法，想要阻止的想法會更簡單，如果已經成為了一個背叛者，譴責起來應該會更簡單的。這也是日後我們會得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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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與事實是不一樣的。殿下受到的教育不是這樣的嗎，像我這樣告訴您也許不止一人吧。分辨彼此勢力，不是您從小灌輸進血液的東西嗎？”

“有想要帶上的嗎？”

他可真有辦法讓一切的形狀又回來了原來的地步。

我有氣無力地坐到了床上。他這樣的人，應該是那種得要自己親眼看見的才能得到真的判斷呢。就只是，幹嘛這裡面要有我的成分呢，我本來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就應該讓我像這樣，一直不相干下去的。到底是在何處生來的是非，像這樣被牽扯其中。

“殿下這樣，真的不是在生病或者……有些像您這樣身份的人是不能隻身去做某些事情的。”

“所以，才叫上珂兒一起。比起什麼所謂的榮華富貴，我覺得我更加需要的是那個女孩子，一直出現在我眼前，而且也會出現在我的夢中。像這樣不眠不休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直到它發生，做過的比較有太多次了，算得上是清楚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的想法，但是我只能這麼說，我這次是相信我自己的。”

可以不說話嗎，可以沉默嗎，我真的想沉默，如果沉默可以對抗一切的話。就是不知道沉默有沒有這個本事，讓人真的可以忘記一切。

還有其它像點兒樣的辦法嗎？

看月亮、看星星，要不就是看日出。看雲起雲落。

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達成我最平常的那個所願。

我現在也懶得反抗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會變得不重要。這些看著像是選擇的選擇，我是真的可以選擇嗎，這些看起來無比簡單的事情，真的只是會像看起來一樣嗎？

但是如果真的是很聰明在這個是候就能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來嗎？

好吧，已經用沉默對付了這些說法。

我看向他，笑了一下，“殿下的樣了似乎一定是會說服我的，其實也不是什麼說服，而是強制，這麼看沒有什麼錯吧。所以這一切就都由殿下去想吧。我還是比較適合那麼做。殿下就代替我去想一想吧。反正殿下也是要想的，那就順便也幫我想一下好不好。其實我不會給殿下拒絕的機會的，就像殿下也同樣不會給我機會一樣。”

“這裡確實不錯，是一個只能出現在想像之中的地方，可是它卻如現在這般出現在我們的眼中。不過比它出現得更早的我只是想要拋棄它。確實是這麼想的。後來乾脆只這麼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