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再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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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在什麼時候,給誰從於家抱了回來,其實並不難猜就是猜出來無用罷了,我睡了很熟的一覺,還夢到了李世民。最後被宇文承祉給弄醒了。

我迷迷糊糊揉著眼,瞧著他。

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目光中開始聚集烏雲一樣的東西。

這些天,他對我總是保持友好的裝相狀態。今天難道是裝夠了。也許是因為我們身邊再沒有別人的緣故。唉,我不免要嘆氣。他這個恐怕是生氣的狀態,就像是一隻被踩了腳的小狗。

我覺得好久都沒有看到他這樣生氣。

咦,他說不許我叫什麼人的名字。我剛想說話,他居然用手掩住了我的嘴巴。

神經病,我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麼。他這樣生氣,難道是我在睡覺中也罵他了或是說了什麼對他不利的話。我心裡又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啊,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之後,他將手拿開,慢慢俯下身,近無可近時,倏然壓了下來,我一下子被他撲倒,吐息可息間,我悽悽慘叫,“我的腰啊。”我幾乎喘不上氣來了。伸手推他,卻意外將他上半身推到了一邊,原來他已經醉倒。

我呼哧呼哧喘著氣,終於又將他的下半身從我身上移開。長長呼出一口氣來,這混球竟然真的醉成了一攤泥。我摸了摸下巴,將他翻過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無知無覺,太好了,簡直是天賜良機。

我剛剛吃飽喝足又好好睡了一覺,不知有多適合走夜路。我從床上跳起來時,慌慌張張的就只是想逃。赤著腳跳下床,好歹穩了下心神後覺得,我可不能這麼逃了。我要帶上火把、乾糧還帶些水,而且不能再選上一次的方向,我準備反其道而行之。這些都是我前些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的。想起來一點也不費事。

收拾好一切,耽誤了一些功夫也不算太長。我記得還有上一次那個窗,一會兒我出去就從外面用石頭將它們擋好。

接下來,就差點都要飛出來了,我像只兔子一樣跳了出來。今天,真是不錯。好一輪圓圓的雞蛋黃一樣的月亮掛在天上。感覺起來,一點兒也不遠,彷彿伸手就能摸到似的。咦,前面影影綽綽的似有一個人影,我疑心是自己看錯了,因為,這會兒,夜已經深了,人們都已經睡了,我趕緊回頭想都沒想就換了一個方向。現在我明顯弱勢,就算是看錯也不得不防。

可接下來,我還是不放心,也會時不時想到那黑影。腳下步子越發慌亂,我還在不斷回頭。

瞥回去的餘光趕緊挪回來時,發現有個什麼東西矗立在我了我面前。那一瞬,無數的心思即轉過第一是深夜遇鬼,但這世上有沒有鬼我還做得不準,第二,這是宇文承祉,現在我連自己的走的到底是東南西北都分得不清,自然也不知道走的是不是回頭路。我揉了揉眼忽然覺得背在背後的,自己準備的那些不大不小的包裹一輕,似乎是被人接了過去。

我捂住了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時,已然瞧到地上拉長的身影,驚得轉過頭來對上那黑影,已經看清,這人又是於成。我再擦眼睛,準備再看一遍時,他已經出聲,“弟妹何往啊?”

深夜跑路,本想著只要避過宇文承祉就好。沒想到,還會遇到人,而且同上一次沒什麼分別的,竟又會是於成,只不過這一次我知道,他是人而不是鬼也不是妖。他是不是人其實與我無關,但在今天他成了我的障礙是不是人就與我很有關。如果他是人他就會讓開,如果他是妖,他就會擋我前路。

然後,他端端正正地站在前面不咫尺。形成很大的壓力。

我含含糊糊的,“啊,往往……”我自己還不知道往何處去呢。況且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他,我警惕地看著他。默默思考,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

夜風吹起的髮絲飄飄向前,我決定故伎重施。突然向他背後望去,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你看那是誰。”然後,趁他回頭的那個空當,腳底抹油,掉頭就跑,老天爺睜眼這路好歹平坦,我一個勁地跑下去。兩旁餘光的樹木漸漸已經覺得熟悉,這竟是一條我來時的路。

最後,我終於確定,是因為看到了村口的那一棵老樹。

一見到這棵老樹,我就如在水中不斷下沉的人,正在努力求生時,猛然看到頂上壓來的巨石,頓時意識到,這是求生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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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到如今,我還是不敢相信,這若是一個夢該有多好。

我仰頭就著夜色看著那株老樹。白日裡翠綠的葉片被夜色掩盡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陰影,恍恍有天外的月光灑落,斑駁成迷濛。這一次要是被宇文承祉發現,他將我捉回去,就一定會再將我雙手雙腳都捆起來,他一定不會再同我客氣。

我覺得我都要哭了。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於成,我不打算回頭,又仰頭看了看月亮,腦海中飄來飄去的四個大字“殺人滅口”不用想,就知道是不成的,我沮喪地低頭。

他將手中提著的那些物件遞過來,對我說,“把這個拿回去,我不會對程賢弟說的。他自然就不會因此為難你的。”

我怔怔地望著他,他似乎勾起嘴角,夜色將這個動作變得朦朧,我不確定,所以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手上更無動作,就是一直那傻看著他。

他凝止的目光,更深掃我一層,“你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啊。但我又不傻,才不會實話告訴他。我轉著眼珠不說話,他的笑容還是那般的不鹹不淡。似乎說的都是真話。

我想了想忍不住認真地問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似乎聽到了有趣的事,忽然“哧”地笑了起來,“你她想一想,我沒有必要騙你。”

也是啊,我也沒有什麼能讓他騙去的,但我還是奇怪忍不住問,“怎麼這大半夜的,你還不睡覺。”

他忽然很鄭重地看了我一眼,幽幽說道,“我想著心上的人,想得夜裡睡不著覺。”

我頗含些古怪地打量著夜色中他偉岸的身姿。

他的目光在清夜裡也覺得鎮定異常。這沒有什麼,宇文承祉說瞎話的時候也很鎮定。他們即使做了壞事也不會心虛。

他這人,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鴨子喜歡他,他也喜歡的那個鴨子這不是兩情相願的事。而且那姑娘住得也不遠,就住在我左手邊的第一家。我在心裡默默算了算,不對,又好像是第五家。

月光下的他顯得很是憂傷,臉上襯著茂密的樹葉,投下來的斑駁碎影,於成投過來的面孔都開始亦幻亦虛,唯那憂傷,如同一闕鮮明山水中的近樹,瀾瀾霧澤迷濛都只在他身後。那憂傷這般分明。

這樣下去,我都要同情他。

我樂於助人的心思湧起,再轉了幾圈眼珠,試探著問,“你是在想鴨子。她看起來很喜歡你啊,你還有什麼會是不能確定的,哦,難道是他的父母不喜歡你。這個鴨子是本村人。大概是想找一個本村知根知底的。那不容易嗎,你在這村子裡時間久了也就知根知底了。還有這些事,你最好還是回去想。”當然最後一句也只是我的美好願望。也不太想他能聽到我的話後就迷途知返什麼的。也就是說說,過過嘴癮。

我看著他,覺得這個分析再正確不過。他卻呵呵笑開。這樣清楚響亮的笑聲,我真怕他將全村人都驚醒,伸出一雙手甚慌亂地跟他比劃,還作了一個殺雞的動作,“小聲一點,小聲一點。這次他倒肯聽話,然後,我四處觀察了一下,寧靜的夜色並無破處,才重又放下心來。不期然與他雙目觸到一處,他就只是看著我,夜色掩去了一半清明,我瞧不出他是如何的目意,但卻覺得他好像有點生氣。

我可不想惹惱了他,於是很識向地對他說,“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總之你們是正好的一對,你也不用太憂慮。呵呵,那個包裹我自己拿回去吧。”

我說完這些囉嗦話和,重新又看了看他,咦,他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多變。這會都開始有點五顏六色的意思。反正,我也逃不出了,逃不出去的結果就是繼續要與他們虛與委蛇。儘管我那些土辦法沒有一個值得恭維。但我想的是,天長日久也不怕鑽不出空子來嘛。

再瞧他一眼,打算和他告別什麼的,還想在心裡醞釀幾句好聽的,他已經搶先一步說話,“你不用害怕,這裡才是你的好歸宿,否則你一個女孩子出去有多危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呃熱心腸的結拜兄弟。我對著他在夜色中的那個形狀,揖了揖又趕緊堆起一大迭的笑意,“那個,是你和那個混,啊不是,那個程止不是成了兄弟嗎,照顧我一下也是應該的。我是懂的,我是懂的。”

混蛋,他是對他那個兄弟很好,可是我是借不著光的,我就是最吃虧的那一個,他還說這裡好,這裡才不好。但他又哪裡知道這些。這件事我始終就是個孤軍奮鬥。只要早晚磨練出了孤膽就可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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