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渾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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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口的時候,又被那姑娘灌了一口酒,還有點嗆,她暖暖的小手,在我後背,撫順幾下過後,又在我腰眼裡掐了一下。然後,她在我懷裡,氣息纏綿地蹭了蹭,重複認認真真地又掐了我。

這一下,掐得我差點跳起來。

我想,再也堅持不了了,我要告辭了,就算陳臘月不答應我,我也非走不可。但李元吉同陳臘月說笑一陣,又冷不丁問我,“公子口音倒不像山東人。”

我腦子全亂了,一時著急,“我……來、來……”

陳臘月接過話,“他是來長安學說長安話的,回去老家的時候好向人炫耀嘛。”

我攤了攤手,動了動唇形只覺得無話可說,只得隨他胡說。

李元吉似乎很隨意地,看了我一眼。眼裡全是古怪的堪堪笑意。

不過,我有一條新發現,那就是,他身邊的姑娘倒是手腳規矩。怎麼什麼好品種,都到了他那裡去了?現在,他也沒有表明他就是堂堂的龍子,難道大家都可以心明眼亮的感覺到這個。我覺得真的是不可思議,雖然不太可思議,但還是想了一想。想罷,我又搖頭,哪是因為這個啊,分明是他一身的戾氣,那些姑娘等閒不敢忘我僭越,自是舉止形容,大家連吹氣吐息,都要察看他的眼色的樣子,又哪裡敢有半點半分的逾越。

我就學他,就學……沒想到,那姑娘看了一眼我那鄭重的樣子,笑點了我一額頭一指,直接拱進我懷裡,繼續撒嬌。

我那頭,一下子給她點得渾圓老大,只覺得女子身上的甜香,已然燻得我喘不過氣來,也不知,歷來的恩客都是如何修煉。

李元吉的眼光一直盯著我,似乎覺得我和她們的推拒很趣味。

我一直假裝鎮定,不並十分推拒。但若是再不推拒,可就要假戲真做,我十分的恐慌。手忙腳亂地向外推她,但她力氣出人意料地特別的大,不由分說地還制住了我的手腳,又在我懷中躺得很是舒服。好在她比我先醉一步,可是我,我也不行了。

我覺得,這姑娘要是保家衛國,上上戰場,一定會巾幗不讓須眉,現在下只在這裡折磨我委實是屈才了。

明知自己要醉了,卻太思進取,手腳不聽使喚的,又飲了一盞。

我想,這下要終於可以理由正當地同他告辭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怎麼覺得,這間花樓地面高低不平,太過起伏,讓人走得萬分忐忑呢?

縱然忐忑,十萬分的忐忑,我還記得應該同他告別,我說,“公子,我要走了。”

也不見他回答。

因為,我聽不大清他說話,但是給他笑一下,轉身後面走。

頭很疼,大了一圈兒,好像是撞到了不長眼的門框上,這個門在這兒,不好,一點兒也不好。

我又說,“陳臘月不是個好東西!”然後繼續找門。也捎帶著找了一圈陳臘月,他呀!不見了。

我覺得,這個我明白,他一定是在桌子底下,他喝醉了。

那我又可以自己走了,早知道他喝酒不如我,我就……

我撲進一個人懷裡,覺得他擋了我的路,我很不滿,但我自己站不起來就只有抱住他,藉著他的力要站起來。這雙手很是大方地拉住我的手,很舒服地把我拉了起來,還供我靠著。是陳臘月。他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嗎?唔,對面是那個公子,他與陳臘月對坐著,說了些什麼。略襯著幾個調子輕旋的笑,在我腦子裡一嗡一嗡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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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陳臘月的臉,可他始終也不調頭來看我,直到我睡覺了,又醒了。發現自己很妥帖地睡在自己在明月坊的床上,而且是一個人。

一個人很好。一個才犯不來無可挽回的錯誤。一是識不破的天機。

窗外,秋雨連綿,天地間結成朦朦水霧。一隻油紙傘淋了霏霏雨絲,仿自天邊遊歸而來,傘面上一隻牡丹,花開正豔接通雨意,似有靈慧之香浮入送入鼻端。

神荷一身水粉,一如畫在水中,從來搖曳的嫩荷,頗有看頭。只是行走得入了我視覺死角,終於失卻於天幕之中。隨後,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嫩荷已經晃在眼前,卻遠如逝水一般走丟了初初的情志,讓我好生失望。

她動作麻利,捧著一碗猶冒著熱氣的醒酒湯,仔細吹得分明,送到我面前。

我正欲喝。

木門又作響,陳臘月推門而入,利索的收合素面竹傘,用腳踢合房門。

我囁了一口酸湯,輕輕眄了他一眼,他精神得很,一點沒有宿醉的跡像。我想,昨夜不知是怎麼回事,只是他那般無賴性子,如何問得。不問也罷。

於是轉了個方向,很認真的喝湯。

他倚在門框上,靜瞧著我,窗外陡起一陣急雨,他尋了張椅子坐好,唉聲嘆了一口氣。神荷為他斟了一盞茶,他仍不出聲,手指涼涼搭了搭盞緣,又活生生的嘆了一口氣。這個麼倒不像他,嘆到第三口氣時,就利落推門出去。從此早出晚歸,日日不得閒,哪有時間帶我鬥雞走狗。我竟然被冷落下來。

不過,我深感,他冷落得好。秋天的尾巴踩也踩不住,今日,天上飄落的是細細的小雪,我有些黯然,見到那細雪飄落即隱化,又更覺得悲傷。

直到,看見亦有其主幾分超脫氣質的神荷。暴走在院中。一路難掩慌張,自我面前的小徑過去,卻分明沒有發現,隱在交疊枯枝中的我,才引起了些意興。又好好的向花影中,更藏仔細了三分。

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慌張。還有,她莫不是去找我,卻因跑得太快、太急、太專注,而完全沒有發現,隱在薄薄枝柏後面的我。

我更加注意藏好,一會兒的功夫,她果然跑了出來,還不停地呼喚我的名字。

只是有一點著實古怪,她一直注意壓著嗓子,像是怕,驚著什麼人,我仍不驚動她,就像捉迷藏。

我拿出袖中的絹帕,想著擦一擦……驀地止住。神荷發現了我,她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將我望著。但她為什麼是一臉顯而易見的驚恐,我好奇問她,“你怎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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