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莫凡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另外一片空間。

此刻正值夜晚，星空彷似近在頭頂上方，柔和光輝灑落，照耀著一片錯落有致，隱匿在雲端的殿宇。

殿宇外，地勢高闊，錦秀山川，在星輝的照耀下顯得素澹朦朧。

莫凡將感知散發開去，立即便是“看”到了林立的仙山，成片的湖泊，披著星光，如夢似幻。

這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淨土，山水連綿，猶如不朽畫卷。

“風景絕美，簡直跟影視劇裡的仙界有得一拼——”莫凡心生感慨。

姜氏一族所在的小空間太過神聖，有些夢幻，宛如仙境。

其靈氣濃郁程度也遠遠高於外界。

就莫凡所知，玉虛學府的靈氣濃郁程度已經很誇張了。

但是此地，靈氣濃郁度至少是玉虛學府是五六倍。

莫林同樣有些震撼，童孔微縮，看著那林立的仙山，鱗次櫛比的殿宇，怔怔出神。

雪兒果然是墜入凡塵的仙子麼？

然而這種美好很快被打破。

一隊手持器械的武者快速趕了過來，將莫凡父子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每走一步，皆是帶動著空間扭曲，渾身上下散發陣駭人的氣息，顯然很不簡單。

莫凡神色一定，朝著那隊人一一掃了過去。

鑑定術生效，湛藍色虛擬光板亮起，一道道鑑定資訊快速浮現出來。

莫凡一一掃過，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道鑑定資訊上面。

這道鑑定資訊屬於那位氣息恐怖的帶隊的老者。

【姜逸明，至強巔峰修為，姜氏一族五長老，為人剛正，疾惡如仇，對外來者有較大的敵意。】

看著這道鑑定資訊，莫凡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五長老姜逸神色不善的皺眉開口：

“你們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便有潮水般的威壓席捲而來，直擊莫凡父子。

莫凡眉頭一皺，正想有所動作時，莫林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要衝動，你母親說過，姜氏一族所在的小世界有些特殊，掌握了突破天地桎梏的方法。”

莫凡一怔，不動聲色地望向父親莫林。

莫林神色一凝，傳念解釋道：

“按你母親的說法，姜氏一族可以藉助一個叫萬星池的聖物，強行突破修為，超出天地桎梏。

“當然，目前最多也只是達到破虛的程度，界限不會超過天地限制太多。

“還有，我們是來找人的，不用衝動。”

聞言，莫凡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動作。

實際上，他是看到鑑定資訊之後，又被所謂的五長老用氣息針對，才有想要出手的衝動。

但也只是想想，不會真的動手。

這種時候，自然能忍就忍。

畢竟不是敵人，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

莫凡思忖的同時，為首之人再次開口：

“來者何人？為何擅自闖我姜族重地？”

“在下莫林，來找妻——”

然而話還沒說完，莫林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改口道：

“我們是姜清雪的朋友，意外穿過傳送陣，落入這片空間，想見見她。”

他記得妻子說過，姜氏一族不少人，對外界武武者抱有敵意。

現在若是直接把身份報出來，或許會產生反效果，激化矛盾，一發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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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話一出，五長老的神色更陰沉了。

他先沒有去管莫凡和莫林，而是凝神檢查了一下傳送陣外面的防護法陣。

發現法陣還在，沒有被破壞後，五長老松了口氣，繼續沉著臉望向莫凡和莫林：

“你們是如何穿過法陣進來的？”

“我倆是姜清雪很好的朋友，且擅長法陣和場域，這麼多年沒見，得知她在這片空間，便想過來看看，恰好誤打誤撞找到了一條不會被法陣攻擊的通道，便直接進來了，如有冒犯，還請見諒。”莫凡態度誠懇道。

“倒是走運。”五長老冷冷望了莫凡二人一眼繼續道，“你們是來找少族長的？”

“少族長？”莫林一怔，有些詫異，同時又隱隱覺得事情會有些棘手。

他沒想到，二十三年沒見，自己老婆已經是姜氏一族少族長了。

莫凡則是道：“若你們少族長是姜清雪，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聞言，五長老卻是冷哼一聲道：“少族長近日在閉關衝擊修為，不方便見客，二位請回吧。”

頓了頓，他繼續道：“另外，姜氏一族與世隔絕，不喜歡被打擾，這一次念你們不知情，便不與你們計較。

“若有下次，老夫便不會再不客氣。

“再者，你們與少族長往日的情份便到這吧，不要再嘗試過來了。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沾染過多因果才是。”

說著，五長老身上迸發出刺目的五色霞光，將空間扭曲起來。

那是道則之力強大到極致的體現，他在全面釋放自己的修為氣息，算得上是一種威懾。

“二位，請原路返回，等你們出去後，老夫會把通道修正，以後不要再嘗試靠近，否則若是啟用了法陣攻擊模組便不好了。”

莫凡皺眉。

來都來了，沒有見到母親怎麼可能回去？

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曾設想過。

他的想法是，直接一路打穿過去，見到自己的母親為止。

若是對方堅持不讓自己見人，那麼他也只能動用武力。

不管怎樣，都要見到母親再說。

雖然這片小世界可能存在破虛層次的強者。

但破虛又如何？

又不是沒捶過。

莫凡並不憷。

他正想找個破虛檢驗一下修為。

一念至此，莫凡悄悄運轉金身訣和不滅天功。

事以至此，莫林也知道不打一架是沒有辦法見到自己妻子了，同樣凝神將功法運轉起來。

“打一架也好，鬧出點動靜，說不定能把雪兒引過來——”

與此同時，見莫凡二人不為所動，五長老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起來。

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

然而正當他要有所動作時，一道悠揚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二位是少族長很重要的朋友，五長老帶他們過來吧。”

聲音自星輝籠罩的雲端而來，似乎隔著萬重山，但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五長老神色一怔，僵在原地。

最終，他冷哼一聲，用力瞪了眼莫凡和莫林道：

“少族長正在聖地閉關，按照規定，你們只有一人能過去見她，好好商量一下吧。”

聞言，莫凡看向莫林。

莫林當即傳音：“你去吧。”

說著，莫林將一塊刀符塞到莫凡手中，道：“有危險直接捏碎刀符，我這邊也會感知到，第一時間殺過去。”

“好，我知道了。”莫凡點頭，結果刀符，轉身看向五長老，“勞煩前輩了。”

“走吧。”五長老也不廢話，直接轉身而去。

眾人讓開道來。

莫凡邁步，凝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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