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衣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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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不是說,哪些喪屍,身體的神經系統會逐漸僵化麼?”會計悄悄的問道。

“新聞報道有幾句是真的,”瘸子低咕道“我們現在無法進入停車場,四周都是這種四足野獸。只好等到明早太陽出來的時候了,到時他們的活動多少會受到限制,

喪鐘摸索著門外的鎖孔,一大串鑰匙或大或小,腦中思索著眼下的情景,手臂也被看守抓的鮮血淋漓。

“感染!”

一個念頭冒出來,喪鐘心中一驚,望著被咬的傷口,手一抖,“啪”鐵門彈開一道縫,防盜鎖開了。拼著被抓咬的危險,喪鐘推開兩個喪屍,奪路而逃。

煙霧迷濛的月色中,賈纖纖在鋼筋水泥的建築中奔跑,突然四周出現幾雙散發出綠焰的眼眸靜靜的盯著她,會計心中愈發驚慌,奔跑的更快,但眼眸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最後無數帶著綠焰魔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奔跑的賈會計,無數猶如地獄中牛頭人的哞叫充斥她的耳膜,會計想要尖叫,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唇,會計心中一急醒了過來,陳瘸子捂住賈纖纖的大嘴,低聲耳語道:“別出聲,四周都是‘他們’的人,”

“他們”越來越多了,擠滿了街道和廣場,似乎有什麼行動,賈會計悄悄的朝門縫中望去,閃爍的路燈下是一片又一片黑壓壓的喪屍,嘔呀的嘶叫聲此起彼伏。一些長著尖牙的喪屍不時恐嚇著旁邊的同伴,幾隻長著鱗翅的人形怪物在喪屍群中飛躍翻騰,整個廣場猶如地獄般恐怖。纖纖呆呆的望著門縫外的情景,她被嚇呆了,覺得腦袋木木的,全身一動不動。

“我真懷疑到避難所有沒有用,情況比那些臨時政府的官員們想象的要糟糕多了,”瘸子蹲伏在窗下,兩手撐著頭小聲的嘀咕道。一時兩人相顧無言,遠方突然傳來幾聲槍響,稀稀拉拉的槍聲驚動了整個街道的“他們”,喪屍群顯得蠢蠢欲動。最後槍聲大作,機關槍,手雷,響成一片,甚至還有迫擊炮的聲音。顯然這是軍方在行動。政府軍似乎有所動作了。

公廁內的兩個逃亡者心中產生了新的希望。街道上一陣狂亂的吼叫,似乎所有的怪物接受到了某種明示,向著槍響的方向奔去。頓時潮流湧動,公廁一陣晃動,地面猶如地震般顫動著。

喪鐘在紅棉市國家一級看守所的辦公室閒逛,獄警們似乎全部出去了或者是消失了,只留下滿地狼籍的檔案和圖紙。逃犯在辦公室四處翻找,弄到幾瓶礦泉水,一袋餅乾和幾個牛肉罐頭。喪鐘一陣開懷大嚼,總算填飽了多日來飢腸轆轆的腸胃。辦公桌上幾乎都是有關喪屍的檔案、報道和照片。很多檔案詳細記述了喪屍病變的過程,照片上的患者和喪屍的照片觸目驚心,喪鐘幾乎要把剛進食的牛肉吐出來。這位剛出獄的囚犯警惕不安得向四周打量,武器庫的鋼門緊鎖,沒有密碼是無法開啟的。喪鐘在辦公室內翻箱倒櫃,總算找到了一把警用防爆散彈槍和一盒子彈,一個抽屜的夾層中還找到了一把左輪,但沒有子彈,而且這種型號的手槍很難配到子彈,喪鐘想了想丟了手槍,在櫃子中翻出一把軍用刺刀別在腰帶上。

窗外不時傳來吼叫聲,偶爾能聽到微弱的幾聲驚恐的尖叫。逃犯此時只好呆在辦公室,不敢貿然出去。好在看守所的大門夠結實,栓好辦公室的門,喪鐘還找來幾個櫃子頂住,這才著實放心下來,和衣躺在一張沙發上,閉上眼,考慮著下一步的行動。

天亮了,夏日的太陽像往日一樣急不可待的躍上天空,熱情的散發著它那炙熱的光芒。喪鐘悄悄的打開門,伸出頭,左右打量一番。握緊手中的防暴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同時警惕著四周的動靜。陽光照在他那半禿的額頭,一種暖洋洋,愜意的感覺佈滿全身。

“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囚犯喃喃自語。

陳瘸子推了推半夢半醒的賈會計,杵著水管悄悄地開了公廁的門出去,會計無精打采的跟在後面。

“我們快到停車場去,運氣好的話能弄輛車,再找個趁手的武器。”

“你會開車麼?”會計看著瘸子鄙夷的問。

“廢話,早年我是幹計程車的,後來因為一場車禍毛了條腿…”說道痛心處,瘸子不再言語,杵著水管飛快的跑進地下停車場,動作快的連會計也跟不上。

地下停車場沒有燈,半明半暗,不時有“砰…砰”的撞擊聲傳來。瘸子心中吃了一驚,身後的會計賈纖纖嚇得尖叫起來。地下停車場辦公室門前,幾個長著尖牙的喪屍轉過毫無表情的臉孔,盯著瘸子和會計,四具喪屍一躍一跳幾乎在同一時刻撲向兩個疲憊的逃亡者。賈纖纖早已操刀在手,陳瘸子也架起水管做的柺杖,兩人背靠背,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瘸子非常吃力的對抗者一個尖牙,兩個則非常吃力了。會計的切肉刀立刻砍翻了一個尖牙,剩下一個已是勝利在望,還不時的接應一下瘸子。剛開始情形比較危急,但在五大三粗的纖纖凌厲進攻下,局面很快改變。四去其三,最後二打一,瘸子一棍杖殺了最後一個喪屍,總算扳回了一分。兩人靠在牆上氣喘吁吁,驚魂未定。辦公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慢慢的開啟了,竄出一個人影,瘸子抓起柺杖,立刻撲向黑影。

“別打,我也是人。”

“丫的,你也是人,剛才打鬥的時候咋不見你出來吱一聲。”

“我這一夜都給嚇懵了,腿肚子還在抽筋捏。”一個駕著金絲眼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帶著哭腔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這個超市的經理,來拿車的,誰知道被喪屍堵在了辦公室裡面。”

“你是這的經理?”會計兩眼冒光的看著大肚男,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身子不知怎麼地扭捏起來。

會計那好似喪屍的目光讓經理一個哆嗦,起了一身疙瘩。

“你丫的抽風那,還不趕緊找輛車,”瘸子吼道。

“我有輛寶馬,你們這是要去哪?”

“市中心的避難所。”

“正好一道,坐我的車吧,”經理找到他的寶馬,開了車門,賈會計一坐了進去。

瘸子一陣猶豫,“不急,找幾樣稱手的武器。”

“他要找讓他找去好了,”會計不滿的說道。“我們兩個先上車吧。”

會計裝著非常溫柔的望著大腹經理,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摸向駕座上經理的大腿根。經理厭惡的爬出了小轎車,望向陳瘸子說道:“上超市吧,那有一些出售的刀具,”

兩人朝超市奔去,留下會計一個人在車上脹紅著一張大臉。

瘸子和經理進了超市,東西超多,但都是些生活用品,一些刀具也是廚房用的,瘸子覺得都不滿意,突然看見牆角消防櫃裡的一把斧頭:黑色的斧頭,紅色的手柄,鋒利的刀口閃閃發亮。瘸子敲碎了櫃子的玻璃,拿出消防斧,握在手中,感覺稱手極了。經理則找了把長長地西瓜刀,隨後跑到他的辦公室去了。瘸子又在二樓生活用品區找了根柺杖,帶了箱飲料,覺得差不多了,正要招呼經理走人,辦公室卻傳來經理的尖叫聲,比女人還要尖利的嗓音讓瘸子一陣哆嗦。

陳瘸子趕緊衝向辦公室,一具身著紅衣的女屍正抱著經理張嘴要咬,而經理則緊緊地抱住一個大箱子,縮著肥短的粗脖兒大聲尖叫著:“月兒,不要,是我呀,親愛的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瘸子上前一斧頭將紅衣女屍的頭顱劈成兩半,紅白的腦漿濺了經理一臉。

“你…你他媽的殺了她!”經理不住的顫抖。

“她是誰呀?你女兒?”瘸子有些歉意的問道。

“她是我超市的員工!”經理氣急敗壞的叫道,“人勤快,討人喜歡,沒來多久就做了公司的秘書,月兒是超市的模範員工,是我的得力助手啊…”經理哭喪著臉說。

“哦,是小秘啊,節哀吧。”瘸子不以為意的說道。拽著經理出了超市,

兩人一路小跑趕向停車場。路上經理問瘸子怎麼稱呼,做什麼工作的。瘸子說自己叫陳草根,沒工作,在家靠救濟過日子。

來到地下停車場,左右找不到袁經理的寶馬了。

“嘖…那個會計呢?”經理在車庫四處尋找。

“我就知道這個惡婆娘靠不住,一個人開著車溜了。”

“嘿,跑不遠,車早沒油了,”經理冷笑著說,開了辦公室的門,拽出了存放汽油的大油桶,裡面大概還有小半桶汽油。

“你怎麼想到存放這些汽油的?”

“嘿嘿,平時我都交代看門的老頭偷偷在車庫給那些停車場的車輛放點油,也算是顧客們的停車費。”

瘸子一時無語。

兩人找了輛小型貨車,加滿油,又將油桶抬上車輛。袁世貴寶貝似的將他的大提箱藏在車座下,這才踩了油門,兩人終於離開了地下停車場,向市中心奔去。

喪鐘在大街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輛車,不是撞壞了,就是車沒油了,好車早讓人開走了。瘟疫讓人四處奔逃,而汽車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也是最快的病毒傳播途徑。總算找了輛腳踏車,喪鐘斜挎了防暴槍,騎上腳踏車。他是逃犯,避難所去不了,只能往城外奔去,到時見機行事。

喪鐘踩著腳踏車,飛奔在紅棉市主幹道上,一輛徐徐開動的寶馬引起他的注意,大概開車的人還不熟悉駕駛。喪鐘追了上去,示意車主停車。車內坐的是會計賈纖纖,纖纖搖上玻璃窗,加速離去,喪鐘端上防暴槍照著車窗轟了一槍,強大的衝擊力將鋼化玻璃擊得粉碎,會計肥胖的臉上嵌滿了玻璃渣,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寶馬左右搖晃,撞在路邊的欄杆上,停了下來。喪鐘快步上前拉開車門,車內的賈會計滿臉是血,兀自叫個不停。

“再叫轟爛你的頭。”一隻防暴槍頂著她的頭蓋骨,會計頓時不敢出聲,驚恐的望著滿臉戾氣的喪鐘,後者坐上副駕座,滿臉青灰,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有一刻時間的沉默,會計不敢吱聲,只是痛苦的捂著臉。

喪鐘覺得頭暈腦脹,身體發燙,像是感冒了。但他心裡清楚自己恐怕是感染了喪屍病毒。心中煩躁不安,這位強人憑著巨大的毅力,穩定自己的心神冷靜下來。

“開車!”喪鐘發出了簡短的命令,如今去哪都不重要了。

袁世貴開著小卡賓士在紅棉大道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夠趕到避難所了。憑著多年在商場打拼的經驗還有他那個大提箱,他又能夠重新開始往日的幸福生活。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在道路兩旁盤旋,瘸子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麻雀聚在一起。很快麻雀越來越多,黑壓壓一大片,天空幾乎暗了下來。陳草根催促經理開快些,不用瘸子多廢話,袁世貴已經加大油門,很快將那些麻雀甩在車後。

一輛轎車橫在路中間,袁世貴撇了撇了嘴,那是他的寶馬,但他並不打算停下來救助這個肥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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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婆娘,沒油了吧,讓你自生自滅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車裡下來一個半禿的男子,舉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小卡的駕駛室。袁經理一個急剎車,瘸子沒有防備,腦門狠狠地撞在擋風玻璃上。

“操蛋,怎麼開的車…”瘸子正惱怒間,一個臉色青灰的大漢拿著防暴槍敲了敲車門,示意他們下來。

“這位爺,想去避難所?正好同路,大家夥一塊走,人多不怕鬼。”袁經理老於世故,同大漢打著哈哈。

“嘿嘿,大爺我也不想廢話,去哪都一樣,也不想為難兄弟,在牢裡關悶了,想活動活動,兜兜風。”

“兄弟果然是條漢子,如今滿城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是些鬼畜,大哥還有心兜風,著實叫人佩服。”瘸子不知是褒是貶。

喪鐘也不廢話,斜挎了防暴槍,爬上卡車後座,賈會計也捂著臉,一頭扎進了小卡的後座。袁世貴和陳草根相顧無語。天邊嘰嘰喳喳的鳥雀聲傳來,兩個皆變了臉色,趕緊進了卡車,啟動車子,飛也似的賓士在紅棉大道上。遠遠的望見了一輛破舊的大卡車,載著一車的工地民工,慢慢的行駛在前頭。

乍見如此多活著的正常人,瘸子高興地向他們揮手高呼,袁經理也鳴笛示意。大卡車上的民工們也都爭著站起來揮手,大卡上的駕駛員向朱經理喊著話,詢問他們的情形。兩輛車靠在了一起,民工兄弟們七嘴八舌,不幸的人們正當慶幸自己的倖存時,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起初很平緩,後來震動愈發強烈。最先感覺到的是會計賈纖纖,她遲疑的向車窗外張望,然後驚懼的喊叫起來,

“掉頭,快掉頭。”

瘸子也叫袁世貴快掉頭,“老鼠,滿地的老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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