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妖獸？妖獸！
時光流逝的悄無聲息，卻很快！轉眼距離上次巨蚊集體捕食，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驚恐轉化成暴虐的獸群亦逐漸平靜下來。這片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森林再次回到過往的規則之路。一切似乎那麼自然和諧。
天劫－雷小心地在古樹之間潛行，身上全新的獸皮衣色澤光滑，腰間一根獸筋將短打模樣的皮衣束緊，抬胳膊踢腿間不帶絲毫滯礙。一把粗糙打磨過的骨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四分象槍六分象棍。這一古怪的武器正是當初得自劍脊恐龍遺骸的劍脊骨打磨而成。這回天劫－雷留了個心眼兒，一共打磨出兩把武器，卻不象以前一樣將兩把都掛在身上，免得再遇到突情況全部都毀掉。武器依然是兩把，另一件是一隻相對較弱的野獸的骨頭打磨成的匕。雖未必有劍脊骨那般堅硬，卻勝在打磨方便且用法靈活。
腳下包裹的獸皮，好似其他野獸利爪下的肉墊，落地近乎無聲。在這座森林裡生活得越久越覺得不安。一個比一個強悍的野獸接連出現，隱藏著詭異殺機的生物到處都是。儘管如此，天劫－雷依然選擇繼續探索這座遠古森林，這緣於他的心中時刻存在的一絲期盼——找到同類。
人類在某些方面無疑站在所有生靈的頂端，然而天道平衡，賦予人類某方面的強項時，又在另一方削弱。而人類最大優點亦是最大的弱點便是豐富的感情。人類的世界遠比其他智慧生命要複雜豐富，智慧只是其中一個因素，感情在其中扮演著絕對不可或缺的角色。而感情在於傳遞與交流，是以人類之間不怕爭鬥爭吵，卻怕一個人一顆心的孤立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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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雷亦不能脫，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來的方式有何不同，最基本的身份依然是人類，一種群居的智慧生命。
背上一隻簡易的獸皮揹包，內裡雜七雜八地包裹著一些東西。天天吃烤肉，還是沒鹽沒作料的那種，膩歪是難免的。而且天劫－雷也不想繼白毛女之後，自己親身搞出個白毛男。
好在這座森林雖古且奇，其物種多種多樣，但其中有四五成的物種與書籍記載的相似。否則天劫－雷不當白毛男，也得當把便嘗百草的神農第二。即便如此，天劫－雷也是收穫甚少，只能跟在其他生物身後，以其是否吃食來辨別是否可列入準安全名單。之所以還得加個準字，也是緣於天劫－雷當初在基地所看的資料，有些看似搞神弄鬼的資料裡經常闡述一個大自然的規律——一物降一物，最簡單的例子便是一種劇毒之物，其周圍必有其解藥。把這個規律反過來，那豈不是說有些東西一種生物吃了沒事，另一種生物卻不一定？到了這裡，本就透著玄乎，之前更是從身體裡冒出火焰，還有說話聲，也算是搞神弄鬼的行列。天劫－雷謹慎地選擇了信任。
嗷——
一聲震天價的獸吼突然自前方五里左右的地方傳來。野獸的咆哮在這座森林裡實在是在平常不過，可是這聲獸吼卻明顯不同。耳朵聽到了卻未現絲毫異常，如果硬要說有那便是太響了。真正現這聲獸吼不同的乃是心神之力。
心中大驚，新感知力很奇妙，與以往修煉得來的精神力很相似，天劫－雷卻知道兩者之間存在著本質的區別。至於作出如此判斷的理由，他卻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新感知力不似精神力那般可以化出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卻可以無比清晰地加強本身的感知力。並不是那種眼看耳聞的感知，而是一種自無形深處的內在感知。
對於新感知力的控制，天劫－雷尚停留在最基本的階段，只能擴大收縮感知範圍，或是精確感知心中鎖定的物件。而且新感知力最大的特點便是無跡可尋，且不受外物影響。即便是陷入沉睡也能感知周圍的環境。
天劫－雷不是沒想過找到新感知力的修煉方法，卻一直未果。原因便在於其似乎屬於自己，在某些方面卻又不為天劫－雷所控制。
獸吼傳來之時，天劫－雷分明察覺到新感知力出奇妙的波動。其實，天劫－雷不知道，那聲出吼聲的野獸與以往見過的野獸都不同。而那聲吼叫亦非單純的獸吼，倘若不是心神作出反應，此時他便是不變成白痴也得加入腦震盪的行列。
恰是這種無知，才致使天劫－雷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大膽地奔向獸吼傳來的方向——他要找到引起心目中的新感知力變化的原因。卻不知，正是此時的一次無知的行動，使得他進入嶄新的認知世界。
五里的叢林距離，雖障礙重重，對於已經有些叢林行進經驗的天劫－雷來說還不算困難。潛行到目的左近，周圍斷木殘枝狼藉一片，最奇怪地還有不少大號面盆大小的石塊夾雜其中。從狼藉的痕跡判斷，造成破壞地赫然便是那些突兀的石塊。“這裡離天雲山不遠，可也不應該出現這種石塊啊？”心中疑惑頓起。
嗖——
一聲破空聲似乎回應在天劫－雷的疑惑，一塊與那些看到的石塊大小相若的石塊自天劫－雷的左前方掠過，撞斷一條人腰粗細的樹枝後方去勢全盡的落地。
“咦？投石機？”看著落地的石塊，天劫－雷陡然想起書籍記載的古代的一種攻城武器。“難道真的有人？”臉上流過激動的神色，當即繼續前行。匆忙中天劫－雷沒有現，這些石塊，每一塊無論是大小尺寸還是重量形狀均絲毫不差。
“老天！好大一隻熊！”興奮地衝進目的地，天劫－雷的嘴巴好似見著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張得老大，喉嚨裡出顫抖的呻吟。
入目的是一隻高達七八米的黑熊。是熊！沒錯！天劫－雷驚駭地望著正憤怒咆哮的龐然大熊。強烈的能量波動透過心神傳遞過來。暴虐的氣息令天劫－雷的靈魂一陣悸動，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反應，大腦瞬間空白一片。身體逐漸僵硬，死寂的蒼白自皮膚內裡滲透出來，瞳孔渙散，屬於生命的靈動緩緩消失。
一聲清悅的龍吟聲陡然自心神包裹的靈魂深處響起，洞徹雲霄的龍吟爆起無邊的威嚴氣息。神龍特有的百獸之王的王者之氣，恢宏龐大地將快要湮滅天劫－雷靈魂的暴熊的氣息驅逐乾淨。
龍吟聲未止，一聲低沉的梵唱好似六道輪迴的根本撫慰，天劫－雷那本已暗淡至極的靈魂之光在梵唱中逐漸復甦。
兩者稍顯即逝，好似有什麼顧慮一般。出現的時間雖短，卻足以挽救天劫－雷的性命。茫然地睜開雙眼，好似經歷過了一次輪迴般的疲憊自雙眼中流露出來。
“好累啊！”幾乎無意識地呢喃出三個字，好似一瞬間，卻又似過了很長時間，大腦的危險意識陡然刺痛靈魂。身體本能地後仰，推金山倒玉柱地重重砸在地上。一塊石塊幾乎貼著鼻尖飛掠而過，尖銳的呼嘯聲震得天劫－雷雙耳近乎失聰，氣血翻湧如潮，臉色瞬間變成醬紫色。
哇地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噴出一口鮮血，全身卻怪異好似卸掉一副重擔般輕鬆舒暢許多。
“好強啊！“絕對力量面前，天劫－雷坦然地承認自己的弱小，尤其是剛才不知不覺的淪陷，那種彷徨無助的狀態與感覺深深烙印在心底。直到此刻，天劫－雷方醒悟過來，過往的他有些小看這個世界了。
這些年頭便似那電光般閃爍而過，後背剛一著地，便似裝了彈簧似的彈起。劫後餘生，卻還不是慶幸的時候，那只詭異的黑熊可是還在那咆哮著飆呢！
身體剛達到平衡點，天劫－雷連再看一眼的念頭都沒有，轉身快地逃離黑熊肆虐的範圍。這次遭遇對天劫－雷來說實在是不小的打擊，原本以為就算是失去了原本的雷能量與精神力，憑藉基因組合產生的強悍體質也可在這片森林裡生活的很好，此刻天劫－雷卻覺得自己以前實在是目光短淺的可笑。
一路小心潛行，卻未碰到太多的阻礙。人類雖進化出無與倫比的高智慧，卻也失去了好多本來具有的本領。野獸對危險有著天生的直覺，黑熊肆虐的氣息早已驚走了方圓近百里的野獸。先前天劫－雷便覺森林裡有點靜，只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任才未多加注意。卻不想恰是那一點盲目的自信，使得他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
再次回到山洞，隨手給那堆篝火新增幾截粗大的原木以保持火種不滅之後，天劫－雷便走進內洞的最裡面。一塊兩米多長一米多寬半米多高的突起石樑，蒙著幾塊柔軟的獸皮，正是天劫－雷休息用的石床。
仰面躺在石床之上，今天的兇險經歷再次浮現在眼前，那聲狂暴的熊吼，還有那塊擦著鼻尖飛過的石塊。最後雖快離開，天劫－雷卻也在最後關頭仔細看了一眼那只黑熊。也許是為了以後實力足夠了的報復，也許是其他原因方看了那一眼。誰知卻看到的是那只黑熊竟然徒手石。
恰是那一眼使得天劫－雷明白了那些不該出現在那個地方的石塊的來源。好神奇的能力，竟然能憑空製造出石塊當武器。天劫－雷默默地羨慕一番。腦中情不自禁地意淫一番，幻想著自己傲然挺立於山崗之上，雙手連磨盤大小的巨石，將森林裡的一干野獸砸得哭爹喊娘，當然了它們能喊出來才行。尤其是那只該死的黑熊。
“手巨石！手巨石！……手巨石？手巨石！”原本正透過幻想的方式舒緩緊繃的神經的天劫－雷突然驚呼一聲，噌地自石床上跳了起來，“龍鬚虎！封神演義！”
簡易獸皮靴使勁地踢踏著冰冷的岩石地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主人帶來些許的冷靜。顯然！刻意而劇烈的舉動並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我們的天劫－雷臉色依然複雜驚駭無比，其中還有著些許的興奮。“亂啦！亂啦！全亂套啦！老天！正經的仙人沒出一個，龍鬚熊倒是出來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他爺爺啊！”天劫－雷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基地也沒什麼不好啊！從未真正獨立的面對什麼事情，欠缺的心理素質在此時暴露無遺。
“哎！我怎們就沒想到？怎麼就沒想到？”情緒劇烈的波動使得天劫－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腦海裡陡然想起那只劍脊恐龍，那顆幽藍的液珠，“對啦！那是內丹，那是一隻妖精！”自顧自地大叫起來。
良久，有些驚慌失措的天劫－雷方平靜下來，呼呼地起伏聲逐漸歸於平靜。“我這是怎麼啦？”平靜之後，方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常，靜心思量許久，方明悟似的低吟道：“離群孤雁哀鳴四野！”
淡淡的憂傷席捲心頭，眼前恍惚地浮現出一女四男五道親切的身影。雙眼朦朧，追憶的琴絃在心底緩緩奏鳴，封閉冰冷的心田在此刻方現出些許的柔軟。心中再無羈絆，紊亂的情緒歸於恬靜，精神世界裡突然湧來一陣強烈的睡意，世界的光亮一點一點的縮終縮為一條細縫，遲疑了片刻，細縫終於也消失了。黑暗籠罩了全部！
五靈星的黎明無疑是晦暗的，龐大的古木幾乎佔據了全部的光彩。山洞內一蓬七彩的光暈，勾畫出一副狹長的虹卷。光線越聚越多，終於達到了可以喚醒某人的程度。於是一雙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
“**啊！好久沒睡得這麼沉哩！”想起昨晚的酣睡，天劫－雷淡淡地感嘆幾分。酣睡的餘韻並未停留許久，兩道精光赫赫地閃爍。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軟弱！只有一次便足夠了！”天劫－雷暗自下著決心。
手巨石的龍鬚虎！這等虛構出來的東西居然在現實世界找到了對應物！天劫－雷的第一反應便是——當年決定的仙神之路並沒有錯！能出現妖精，便應該有仙人的存在。事情到了這一地步，身為第六靈的天劫－雷一如五靈當初的境遇一般，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份使命的結果均成為了生存下去的理由與目標。
日後走上當初基地給預定的使命路線，恰是昨日的機緣巧合。只是此時天劫－雷卻執於自己對基地的怨恨而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份心思。掩耳盜鈴似的給自己找個繼續的理由：“我命由我不由人！基地！滾***蛋！老子自己求神問道！”天劫－雷怒罵一聲，想到未來的得意處，不免再次yy一番。
啪啪啪！三聲脆響！卻是天劫－雷自個扇自個仨大嘴巴：“還沒怎麼著呢！就飄飄然上了！這還了得？……嘶——還真疼！”摸摸疼痛的臉頰，小聲嘟囔一句：“下次得輕點！這可是自個的臉！疼啊！”
雜七雜八地一陣折騰，迷糊的大腦總算清醒過來。坐在篝火旁，手裡一左一右倆大跟蘋果相似的水果，一口接一口的咬下肚。嘴巴嚼食得有幾分機械，卻是心思旁騖。“這顆星球上有妖精，那就應該有仙人！恩！不一定！妖精修煉是憑本能，不一定就有仙人！哎！算啦！還是保住小命再說！”仔細分析一番，卻也未能得到什麼有效的結論。
想到保住小命兒一事上，那隻手巨石的黑熊便浮現在眼前。“這黑熊應該沒有那虛構的龍鬚虎厲害！畢竟龍鬚虎的可是磨盤大小的巨石！黑熊的石塊明顯小幾號呢！”奇怪地比較，不知道有多大實際意義！果然！
“小歸小！貌似也不是我這小身板兒能抗得住滴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天劫－雷總算還是認清了事實。
想到實力不如熊！鬱悶勁兒就不打一處來！想來想去，似乎關鍵還在自己身上。三處丹田被封，無法修煉出異力，自然無法與那妖熊比肩。心裡再次將鳩佔鵲巢的傢伙狠狠地咒罵一番，若不是還記著危急關頭的救命之情，天劫－雷絕對要破口大罵。
“哎！勢不如熊！只能乖乖地裝孫子吧！”心裡萬分的不願，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想想最後關頭出現的那聲龍吟與梵唱，心想：“要是有一天給我掌握了……”
接受歸接受！躲避是一定的，可也不能一味避讓！至少得來個知己知彼才行！想及如此，當即起身離開山洞，直奔昨天遭遇黑熊精的地點。這次天劫－雷潛行得更加小心。
一路上，昨日裡安靜的森裡再次喧鬧起來，獸吼蟲鳴彷彿森林合唱一般。耳中聞得眾音，天劫－雷的心便放鬆不少。這聲音便已說明那只黑熊精多半是離開了。雖有如此判斷，天劫－雷卻也不敢放鬆警惕。“誰知道那家夥有沒有未知的本事！《封神演義》裡的妖精可是會法術的！”心中作此想法，行動的謹慎便得到了充分的理由。
很快便接近了當初看見黑熊精，差點丟掉性命的地點。距離還有一里地左右，天劫－雷便停住了腳步！左右選中一顆粗大的古木，猿猴似的攀援而上。攀援到三四百米的高度，方停下來，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方自己茂密的枝椏間開闢出一塊可遠望的縫隙。
“好驚人的破壞力！”離著還遠，已天劫－雷此時的目力，還是清晰地看到了昨日黑熊精大兇威所造成的破壞。一條寬約五六裡不知有多遠的破壞地帶好似綠原上的一條猙獰的溝壑。參天的古木東倒西折，到處都是斷枝殘幹。
眼睛微眯，道道精光透射而出，面上平靜如常，心中卻已驚駭萬分。這座遠古森林的古木非常堅硬，便是天劫－雷此時那相對自然人來說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人強度的身體素質，想要折斷一株被那黑熊精打斷的古木亦是非常困難之事。那條橫插在樹海的溝壑，不知是多少折木組成的。兩相比較，足見天劫－雷與那黑熊精的差距有多大。
仔細地搜所一番，未現那只黑熊精的蹤跡，天劫－雷便從那株古木上爬下來奔到溝壑的盡頭。遠望是一回事，於身近處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奶奶地！好強！”艱難地嚥下一口吐沫，出近乎呻吟的感嘆。“還好昨天跑得夠快！不然還不得被砸成餡餅啊！”
“咦？這石塊怎麼變小了？”跳躍穿行中，天劫－雷突然現一個奇怪的想象，那黑熊出的石塊，昨天明明有面盆大小，今天竟然縮水到了只有人頭大小。這可奇了怪了。
拿起其中的一塊，雙手陡然一墜，分量不輕，較力掰掰，卻是連塊碎炸都沒弄下來。“乖乖！好硬的石頭！這也太誇張了吧！嗨——”不信邪地再次較力硬掰，結果依然是未果。這回天劫－雷可是真的相信了。
“這麼硬的石塊怎麼會一夜之間小了這麼多？”天劫－雷疑惑萬分。仔細看看手中的石塊，天劫－雷突然覺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這塊作為黑熊精武器的石塊實在是太光滑了些。手掌在石塊上拂過，僅能察覺到細小的褶皺。整塊石塊呈現土黃之色，色彩非是該有的灰暗，相反通體透著淡淡的土黃光芒，只是這光芒實在是太過隱晦，不是目力極好，根本難以現。
有此現，天劫－雷心中一動，想到某種可能，當即全力調動起心神力量，仔細地搜尋石塊的資訊。大約盞茶的功夫，充沛的心神隱隱透出一絲疲乏，天劫－雷方長吁一口氣，皺著眉頭道：“好晦澀的波動！連最小的骨珠都不如！”
原來，察覺到石塊的異常，天劫－雷便想到了以往看過與《封神演義》類似的資料裡，曾提到過修行的生物往往都擁有威力莫大的法器。那只黑熊乃是妖精，妖精打出的石塊也許……
費勁力氣，終於在石塊內捕捉到一絲晦澀的波動，恰好證實了天劫－雷的猜測！不過，左右擺弄一番手中的石塊，除了驚人的硬度外，似乎一無是處，天劫－雷很難將之與傳說中變幻莫測的法器聯絡在一起。再者說，就看黑熊精打出來便沒有收回去也可以將石塊的價值推斷出一二。
“奶奶地！空歡喜一場！難不成那只黑熊只是不成氣候的小妖？”天劫－雷將那只黑熊精狠狠地鄙視一番，轉而又想到似乎就是那麼一隻不成氣候的小妖，便差點要了他的小命兒，便不由得垂頭喪氣起來。
繼續搜尋個把時辰，除了石塊與斷木外，天劫－雷尚現兩種動物的血液，經過一夜的時間，血液早已乾涸。大大小小的血塊四處都是，似乎無聲地訴說著昨日一戰的慘烈。
“妖精還不少啊！”黑熊乃是妖精，能與妖精廝殺得鮮血遍地的自然也是妖精。天劫－雷暗暗給自己提醒，這便是危險的訊號。時至今日，天劫－雷也算對這顆星球有了較新的認知，同時更對自己的處境有了相對準確的判斷。知道遇上妖精，怕是最弱的也能要他半條命。心中愈決定今後要謹慎小心。
“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法器，要是那麼一件打神鞭或是誅仙劍戮仙劍什麼的，豈不是橫著走！要不有孫猴子的七十二變也成，貌似楊戩也不錯……”雜七雜八的胡亂幻想一通，此地已無有價值的資訊，天劫－雷便心不在焉地往回走。
“法器！法器！法器！……”霍然停住腳步，高聲叫道：“法——器！”卻是他突然想到在自己下丹田見到的那尊古鼎。丹田經脈一向不是科學能解釋的範疇，理論上類似古鼎那等物質存在是決不可能存在人體之內。倘若將之歸於法器一列，一切疑難自然洞開。
只是問題就在於那尊古鼎怎麼會出現在天劫－雷的丹田之內。“那次實驗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天劫－雷心底最大的疑問再次浮現心頭，昏迷前唯一的印象便是實驗出了問題，進入體內的雷能量生了異變，而後便是一條漆黑的裂縫，隱約中似乎還有一些怪異的景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尊古鼎九成九便是神幻裡所描述的法器，這一點天劫－雷幾乎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唯一困惑的便是，法器當有主人，那麼古鼎的主人為什麼把它放進天劫－雷的丹田？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我是否就是聖人選中的芻狗呢？”想到崑崙山上姜子牙領聖人之命封神天下，天劫－雷心中多了不少的心思，“難道那些擁有知曉古往今來的聖人真的存在不成？”倘若是在以前，天劫－雷絕對會對此猜測保持半數以上的懷疑，此刻卻拿不準年頭。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天劫－雷最為厭惡的，當其衝的第一件便是自己的命運為他人所左右。厭惡或許還不足以形容，更確切應該說是痛恨。連帶著對古鼎亦生出不小的反感。
“一定要弄清楚！”雙眼中爆射出森冷的寒光，原本作著隨遇而安的打算，卻在此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老子就不信還搞不定你個狗屁爛鼎！一件法器而已！”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光彩，低喃道：“不！或許不是一件！也許是三件也說不定！”卻是想到了中丹田與上丹田的情形，“嘿嘿！老子還成了香餑餑！居然有這麼多未知存在算計老子！奶奶個熊！”眼中兇光四射，卻是被一連串的推斷激了隱藏在心底的兇悍之氣。
天劫－雷不知道，當初在基地的見聞遭遇，潛移默化地在他的心底轉化出不盡的兇唳之性，當初是基地的措施使得他本能地自我保護隱藏了兇性，更有五靈真心的關懷，使得他未演變成嗜兇成性的性格。兇唳之性自那時起便隱藏在心底最深處。此番先有黑熊精幾乎奪命的危險，後有未知堪憂的未來，而日常生活裡更是充斥著血腥搏殺而沒有同類交流紓解。如此眾多的因素相互作用，那隱藏起來的兇唳之性終於再次爆而出。
一場浩大的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