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王之盛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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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菲爾回憶起幾天前在倉庫街目睹的寶具“神威車輪”的強大威力。纏繞著雷電的神牛戰車——那種對軍寶具一旦釋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輕鬆毀壞被設定在森林中的魔法陣點。如果結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於幾日前Caster和肯尼斯的攻擊,結界還未從那時的損傷中恢復過來。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啊?”

這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看來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敵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

但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將白銀之鎧實體化。

愛麗絲菲爾與Saber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露臺……然而當二人藉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Servant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

“喲,Saber。聽說了這裡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麼成這樣了,嗯?”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著脖子。

“院子裡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門之前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面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彷彿在暗示著它的脆弱。這裡,或許只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r巨大的身軀後面,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回家”和“快點”。

曾經伊斯坎達爾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聽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面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於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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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們更覺得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戰鬥使用的東西。

而是個桶。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木製紅酒樽。將酒樽輕鬆夾在腋下的Rider,簡直就像是個前來送貨的酒屋老闆。

“你……”

再度語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氣,鎮靜地說道。

“Rider,你來幹什麼?”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裡面都是灰,不行。”

“……”

Saber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著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鬥志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林的結界被破壞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

Rider曾經說過,他會等Saber和Lancer之間分出勝負後再挑戰。依然遵守以英靈的驕傲與自尊約定的事情,那麼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那男人想對Saber採取懷柔政策?”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於沒有流血的‘戰鬥’。”

或許是聽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著點了點頭。

“呵呵,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著凜冽的鬥志。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鬥”。

……

龍之介好奇地向李阿門問道:“偉大的神啊,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李阿門笑道:“去參加一場王者的宴會。”

“王者的宴會?那是什麼?”龍之介不解道。

李阿門笑道:“這要從那三個英靈的真實身份說起來了,他們分明就是傳說中的英雄王、征服王和騎士王。”

龍之介一怔,李阿門在這方面並沒有說得太過詳細,他只知道極少數幾個英靈的情報,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一次參戰的英靈中,居然會三個有如此偉大的人物。

這可真是,越發讓他興奮了。

所謂王者的宴會,恐怕就是這三位王者之間的碰頭會吧。

“可是……我似乎不是王者吧,有資格參與這樣的宴會嗎?”龍之介問道。

至於李阿門,在龍之介眼中就是神明,那麼參與一個區區王者的宴會自然是有資格的。

沒有資格的只有他龍之介一個人而已。

“我想,即使是王者也需要聆聽世人的聲音的。”李阿門笑道。

“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龍之介松了口氣。

興奮歸興奮,他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

龍之介可是明白自己的真正底細,作為一個冒充英靈的他,實在是最沒有資格去參與王者宴會的人啊。

……

宴會的地點選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壇邊。昨夜的戰鬥沒有波及這裡,而且用來待客也不顯得寒酸。這時,已經沒人關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將酒樽帶到中庭,兩名Servant面對面坐下悠然地對峙起來。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並列坐在一邊,邊猜測著情況的發展,邊意識到這意味著暫時休戰,自已只要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Rider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瀰漫在中庭的空氣中。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這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Rider邊說邊得意地用竹製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當場沒人能夠指出他這個常識性錯誤。

Rider首先將勺中的酒一口喝盡,隨後開口道。

“聽說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盃。”

嚴肅的口吻使周圍氣氛平靜了下來。這男人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而選定那個有資格的人的儀式,就是這場在冬木進行的戰爭——但如果只是旁觀,那就不必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互相認同對方的能力,之後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

Saber毫不猶豫地接過Rider遞來的柄勺,同樣舀了一勺酒。

Saber細瘦的身軀總會讓人為她擔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點也不輸於巨漢Rider。Rider見狀發出了愉快的讚美聲。

“那麼,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試誰比較強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聖盃戰爭’了,叫‘聖盃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為‘聖盃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Rider一改剛才的嚴肅口吻,惡作劇般地笑著。隨後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

“啊,說起來這裡還有一個自稱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彷彿是在回應Rider那意味不明的話語.一道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面前閃現。

那聲音和那光芒使得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立刻僵直了。

“Archer,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Saber厲聲問道,而回答她的卻是泰然自若的Rider。

“啊,在街上我見到他時是叫他一塊兒喝酒的——不過還是遲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樣是用步行的,也不能怪他吧。”

身穿甲冑的Archer用紅玉般的雙眸傲然注視著Rider。

“還真虧你選了這麼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麼謝罪?”

“別這麼說嘛,來,先喝一杯。”

Rider豪放地笑著將汲滿了酒的勺子遞給Archer。

原以為他會被Rider的態度所激怒,但沒想到他卻乾脆地接過了勺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愛麗絲菲爾想起了之前Saber所說的“挑戰”。

Archer,這名不明真身的黃金之英靈既然自稱為“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絕Rider遞過的酒。

“——這是什麼劣酒啊,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鬥?”

Archer一臉厭惡地說道。

“是嗎?我從這兒的市場買來的,不錯的酒啊。”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根本不懂酒,你這雜種。”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邊出現了虛空間的漩渦。這是那個能喚出寶具的怪現象的前兆,韋伯和愛麗絲菲爾只感覺身上一陣惡寒。

——但今夜Archer身邊出現的不是武具,而是鑲嵌著炫目寶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黃金瓶中,盛滿了無色清澄的液體。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動了。”

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語氣,開心地將新酒倒入三個杯子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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