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條小腿，便將靈魂大陸的所有能量抽取一空，更不曉得真身降臨會有何等恐怖的能量。

河馬古城的最中心嗡嗡震動著，戈尼的提醒就在耳邊，可根本無法想象毀滅過一個時代的強者會是什麼模樣，只是純粹的兩條小腿，便有完全撕裂一片虛空的能力。

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還存在。

曾經？

無敵？

什麼才能算是無敵？

鎮壓一切嗎？

李自然低聲詢問著，每一塊城磚都嗡嗡震動著，，似感受到這股威也顫抖起來，這些是他的皮膚，這是本能反應。

儘管現在虛空心臟源源不絕的產生源，但在這股威壓面前，竟顯得自己異常渺小。

不僅李自然，河馬古城內包裹的生靈都在顫抖，儘管有厚厚的城牆包裹，可卻能感覺道那沁入骨髓的寒意，這種害怕似乎根本由不得他們做主。

現在唯一的訊息就是靈魂大陸的能量耗盡了，四分之一的大陸核心只支撐起眼前兩條膝蓋。

“投降吧！”大陸正中，嘉文冷冷說道，似在安靜的宣判李自然的死刑，“李自然，佳士得的目的並非毀滅生靈，而是超脫，這是我們歷任掌控者的心血，你不是我的對手，更不能做攔路者。”

其抬頭盯著那漸漸顯露的邊界之牆，眼瞳中才閃爍起一股戰意，甚至那兩條凝成的小腿，也隨著嘉文的戰意站了起來，向前一步，整個虛空便似湖水般綻出一條條漣漪。

重重威壓猶如狂風驟雨轟在河馬古城的表面，瞬間將光芒掠奪一乾二淨，可其似不曾對李自然真正用心，大多數的靈魂漣漪直接轟進正前方的濃霧中。

轟隆！

猶如山川坍塌，濃霧之內，無數鬼臉顯現而出，直接泯滅，隨著濃霧的漸漸消散，一面灰禿禿的城牆露出，像是墳墓中的城磚一般，佈滿了一塊塊生綠色的苔蘚，在那城磚裂縫中，還夾雜著一處處腐臭的爛泥。

看到爛泥的一瞬間，李自然竟不由想起來格隆喉嚨中的粘液，兩者竟詭異的相似，只不過這些爛泥更為凝實，就在意識集中在爛泥上的瞬間，這些破舊的城磚中竟帶起一股吸力，撕扯著靈魂要向牆磚內鑽去。

李自然嚇了一跳，這股吞噬竟比剛剛靈魂大陸的漩渦還來的恐怖，可就在城牆一腳出現的瞬間，兩條形成的靈魂膝蓋在虛空一踏，帶動起層層碎紋，直接轟在城牆之上。

咚！

猶如撞擊在擎天巨鼓上，震動耳膜嗡嗡不停，整個河馬古城正是不住亂顫，幾乎燒完了所有的源後才勉強穩定身形。

城牆無事，反而那小腿被震退回來。

邊界之牆！

這就是巴託最害怕的邊界之牆，算是真正見識到的，毀滅一切的撞擊不過是讓上面的苔蘚少了一些，露出更多的怪臉，蚯蚓，飛蛾，螞蟻，巨象，更多的是完全不認識的生靈，其中竟有不少尖刺，猶如荊棘般鑲嵌在城牆上。

盯著那被苔蘚覆蓋的城牆，竟有一個怪異猜想，這些苔蘚後方莫非全部是這些生靈鬼臉？

順著濃霧看去，完全看不到盡頭，猶如他所熟知的長城一般，在虛空之中綿延起伏，偶爾能看到一些鼓點，不過是是微微隆起的節點而已，整個體型，簡直就是一座巍峨山脈，甚至，比他所見到的任何山脈都要壯觀。

邊界之牆？

邊界？

輕輕喃喃一句，莫非在紅土大陸和虛空的交界點上真有這樣的一座怪牆，可未免太過奇怪，如此龐大的城牆是何人設計，又有什麼生靈能設計出這樣的城牆，而城牆本身的作用是什麼？

幾乎完全看不透，但嘉文的注意全部在城牆上，甚至兩條靈魂膝蓋都在不停向外淌血，滴答滴答的滴落進虛空中。

就在李自然愣神的時候，便見兩條長腿上方驟然出現一道漩渦，竟是那隱匿的靈魂黑洞，隨著黑洞的轉動，虛空之中，那些更為隱秘的衍生空間顯現出來，暴露的一瞬間，便直接爆裂，一條條靈魂鑽進黑洞。

而在這些靈魂中，還夾帶著一顆顆細碎的砂礫，源，那是格隆隕落後的源，現在正隨著靈魂鑽進新生大陸中，形成更為磅礴的靈魂。

幾乎消失的靈魂大陸，眨眼竟有了幾分模樣，而在大陸中央，那座古老的佳士得門戶再次開啟。

李自然心頭一跳，莫非是那位吞噬者的軀殼。

並非如此，而是一個女人，纖纖細腰，柳葉彎眉，紅唇微點，竟有幾分別樣婀娜，幾遍只是完全的透明軀殼，也讓李自然不由愣了愣神。

這女子活著的時候定是位絕色美人，其輕輕走出，咯咯一笑，媚態眾生，虛空中竟似被吸引般，一絲絲淡淡的元素竟向其湧了過去。

甚至，河馬古城散發的光芒，都改變固有的軌跡，流進靈魂大陸的中心點上。

美眸緊閉，似在享受精緻陽光，婀娜身材慢慢展開，這份沒有一點衣物遮掩的靈魂軀殼決然是虛空男人的福音，不過，現在的虛空也沒多少生靈了，這絕非姿態妙美，而是一種獨特氣質，任何男人都逃脫不了。

那女人似注意到李自然，香豔紅唇竟微微一彎，帶起意思絕妙弧度，像取笑，更像是勾引。

但其美眸中竟有幾分失落，尤其看向那綿綿不見盡頭的虛空時，絕妙神色突然轉變，成了一股陰暗肅殺，彷彿煉獄鑽出的殺手一般。

美豔與狠辣，竟莫名其妙的在一個女人身上精美結合在一起，噗，輕輕一生，女子身後竟生出一雙尾巴，透明的捲髮隨即一擺，剛剛凝成的靈魂大陸盡數向女子身後鑽去，與此同時，這身絕妙軀殼直接融化，宛若蠟燭般一點點融進尾巴上，那尾巴輕輕一擺，如柳絮般飄動了幾下，落在嘉文的身後。

也不知何時，那兩條膝蓋也落在嘉文雙腿處，融在一起，而他多半的軀殼，早在不知什麼時候消融了。

絕妙女子的出現宛若鏡花水月，所有靈魂最後只是一條尾巴。

現在看的明白，那恐怖的小腿或許就只有小腿，這些佳士得主宰似將生前最得意的能力保存起來。

有著尾巴的支撐，嘉文一步向前，直接在虛空靜立，任由虛空能量加身，卻是近不了半分。

尾巴自古就是生靈平衡所用，有著一條如此特別的尾巴，嘉文輕盈不少。

隨著女子出現，靈魂大陸再次開始吞噬，可惜，現在的虛空已經沒多少靈魂存在，嘉文的目光看向了卡姿蘭，顯然，由源向靈魂轉化，是目前為止他的出路。

嗡！

包裹著卡姿蘭的靈魂之環驟然收縮，直接形成一個圓球，靈魂黑洞直接鎮壓而下，可就在此時，一道紅光率先攔截在前，牽引著這枚由跳蚤形成的大陸，一張一合，直接吞進了河馬古城。

立時，卡姿蘭的跳蚤瞬間分解，沿著河馬古城的牆磚，鑽進開鑿出的縫隙中，一個個探出腦袋，頗為警戒的盯著上方黑洞。

狂暴的吞噬力落在河馬古城表面，直接被流動的光之潮汐抵擋下來，未曾有一點靠近半分。

“你？”嘉文嚴酷的臉上出現一絲冷笑，盯著李自然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把那份源給我！”

李自然搖了搖頭，那不可能，他知道現在嘉文很稀缺，可他同樣稀罕，更何況這本就是他的東西，

“給了我，你還有活路！”嘉文越發有些冰冷，“邊界之牆吞噬一切，他來自於紀元之前，李自然，想要從邊界之牆中掙脫出去，只能依靠我！”

李自然笑了，從降落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從沒依靠過任何人，他可不覺得會有那顆好心安安全全的庇佑他，真正所能依靠的還只是自己的能力。

“我不需要你，嘉文，我們現在沒關係，對吧！”李自然控制著河馬古城緩緩後退，眼前的嘉文很不穩定，尤其中心的佳士得，那些不時從裡面走出的強者，讓他感覺到現在的嘉文正像個瘋子般在融合。

他是巫醫，雖然弄不清楚一代代佳士得主宰是儲存了靈魂，但能夠看出來這些主宰正轉化成某種超級生靈的軀殼，要和嘉文拼湊在一起。

他們想要藉助這套靈魂之軀對抗邊界之牆，李自然沒意見，但想要塑造起這樣的軀殼，所需要的靈魂絕非一星半點，僅僅一雙膝蓋和一條尾巴，便將這片虛空內的生靈消耗的一乾二淨。

而現在對方想要成功的方法只有一個，源，透過源來滿足軀殼的靈魂。

而源只有在大陸核心中，這絕非是李自然所能允許的，現在他一點也不想糾纏，擁有虛空心臟，只要能夠讓其完全成為河馬古城的一部分，憑藉河馬古城本身的特殊城磚和李自然自己對軀殼本身的理解，完全可以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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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做的就是全身而退，根本沒必要和這種瘋子糾纏。

“可以！”嘉文點了點頭，“不過，得把你拿到的東西吐出來，大陸核心，一塊都不能帶走，只有整個大陸核心，才能讓男爵順利成型。”

男爵？

李自然看向那殘缺不全的軀殼，莫非就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