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直接將李自然逗樂了，彷彿有什麼驚天秘密怕別人知曉一樣。

他倒沒當面揭穿，只是應付性點了點頭，既然到了這個層次，遲早要和古族接觸。

拍賣臺上，嘰裡咕嚕的背誦聲終於有了結尾，在一陣沒有半點特色的平仄音後，這位拍賣師才抬起頭，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諸位，這是本次拍賣唯一的貨品，李自然力量蛻變的記憶碎片，起拍價十塊虛空幣。”

也不見對方有何特別的動作，慢悠悠的拿起拍賣錘，輕咳一聲：“拍賣開始！”

李自然很是無語，這哪像拍賣，分明就是出殯一般，就是出殯也沒有表情如此冷漠的，那模樣似刻意訓練過一般，即便沒有做過拍賣生意，但至少也要情緒激烈，熱情如火吧，自己火熱起來才能帶的動客人。

這種冰冷態度，怎麼會有生意。

“三十塊！”話音未落，便有一個聲音接了過去。

“四十！”另一個聲音更快，似早就準備好一般，短短半分鐘，竟突破上百塊虛空幣。

這讓李自然越來越迷惑不解，難不成虛空中的買賣是這樣做的嗎？

見李自然疑惑，雪女湊了歸來，頗帶好奇的問道：“你不加價嗎？”

李自然搖了搖頭：“我沒錢。”

這話讓雪女越發好奇：“要什麼錢？只要喊出價格就行了，你沒有和買家溝通嗎？”

“買家？什麼買家？”李自然越發不解起來。

“當然是對這塊記憶碎片感興趣的賣家，你總不覺得我們能消費得起這種東西吧，別看他們一個個競爭的火熱，背地裡都是買家在付錢。”說著似溝通了什麼，雙眼一喜，連忙呼喊一聲“二百四十塊”，這競拍似遊戲般，喊了個價格後，又在旁側坐下，淡定的繼續說道：“不好意思，剛剛過來了訊息，我那主顧對這感興趣。”

“主顧？虛靈世界？”李自然意識到什麼，在雪女身上應該有類似於虛靈世界的網路。

“什麼虛靈世界，明明是佳士得虛無網路。”雪女怪異笑道：“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只要在佳士得拍賣行進行靈魂認證，就能夠進入網路中接起訂單，你是幹什麼的，剛剛從衍生空間內出來嗎，不對，即便再落後的衍生空間，也應該知道虛無網路吧，很多組織都有的。”

李自然無語，沒想到有一天被女人小瞧了，他對虛空還真是不瞭解，不過能意識到，雖然名字不同，但應該和虛靈空間類似。

細細一想也就沒那麼驚訝了，他那些信徒都搞了一個李自然協會，可以在整個紅土大陸進行虛靈交流。

虛靈是時間之鬼產生，對當下的紅土大陸而言，或許很稀有，可在虛空中，那些古族隨隨便便上千年的歷史，再厲害的種族在他們眼中都變得平凡起來。

以時間之鬼為核心建立的虛靈世界，想來也算是最為通用的技術了。

“我能試試嗎，不好意思，真沒接觸過。”李自然笑的有些為難，沒辦法，現在感覺自己像個鄉巴佬一般。

雪女古怪看了好幾眼，才指向門口一個魔法紋路：“那裡是靈魂驗證的，只要將自己的靈魂印記輸入進去，佳士得就會對你的身份進行稽核，給予你代拍的資格，跟你說實話，代拍也是要講技巧的，並不是什麼都能拍，雖然距離紅土大陸越遠，費用越高，可很多送貨的根本不願意接你的訂單，我們必須稽核好好距離，要是一不小心拿下來，還退不了貨，只有自己去跑路了.....”

雪女似過來人一般指導著，李自然細細聽著，實在沒多少訣竅。

無非是虛空環境。

按照雪女所說，強橫的部族幾乎在元素潮汐所能影響的邊沿地帶，那裡受到的潮汐影響極小，能夠大批量的提煉出虛空幣，相反，越是靠近紅土大陸，元素潮汐影響越厲害的，提煉難度就越高。

在紅土大陸內部，甚至根本沒有虛空幣的能量存在。

支援虛空幣的能量和元素潮汐本身，完全對斥。

她們是代拍的，因為體質纖弱能夠混進潮汐內部，往往會給虛空中的各種人物採購紅土大陸內部的物質。

比如一些罕見的吃食，必備的生存物質，或者一些女人。

別人出錢，他們採購，然後再透過六味居這樣的組織進行運輸，從而在其中掙取一定費用。

虛空是沒法產生紅土大陸的物質的，所以，很多時候需要採購一些。

生意並不是這麼好做，六味居是相當正統的送貨組織，他們會檢驗各種貨品，比如，就女人一項，他們會詳細的分成九個品類，三十八個小類，會根據不同類別進行相應的收費。

六味居服務一流，可收費也很貴，如果單純的依靠六味居這樣的大組織送貨，一趟下來不但掙不了反而會賠錢。

所以，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結成團隊，他們這些能進入潮汐內部的，在紅土大陸採購物質，獲得物質後就進入虛空附近，然後交給能夠在虛空中活動的古族運輸。

因這是私單，費用一般只需要六味居這種組織的三分之一，如此一來，就有大大的盈利空間。

但訣竅就是在選單上，因運貨的能力有限，這種單槍匹馬遠沒有六味居那般系統，很難能送入虛空深處那些遠古大族身邊。

所以，在接單的時候就必須留意細節，避免自己所選的訂單超出運輸者的範疇。

但同時也不能選過於靠近紅土大陸的訂單，那些古族沒多少虛空幣，每一單又扣的離譜，根本沒利潤空間。

這便是採購的訣竅所在。

李自然暗暗笑著，果真是每一行都有各自的門道，這是考驗眼力的活而，算不得多大難度，隨意一掃，本想著這些人也算個人物，沒想到在虛空中只是一些跑腿而已。

不由多看了雪女幾眼，對方莫名其妙湊上來，顯然是有所圖謀。

至於大門口佳士得稽核靈魂的魔法陣，李自然看都沒看，靈魂算是最靠近生靈本源的東西，算是生靈最基本的保證，如同雪女這般的地位沒多高，在那些強橫古族面前，靈魂訊息沒多大價值，可一旦古族認真起來，攻擊靈魂反而是最簡單的方法。

就如同剛才那般隨意阻攔，李自然就猜測和靈魂印記被掌控又關。

雪女雖沒說訂單失敗後有什麼後果，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絕非善果。

“哎！”正在此時，雪女嘆了口氣，沒再跟著叫價，此時在會場中叫價的不到三人，價格已飆升到三百七十二塊虛空幣，不過生長幅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在一塊一塊的向上摩擦，顯然，很快就會出結果了。

“你的主顧放棄了嗎？”李自然低聲詢問道。

雪女搖了搖頭：“沒，他給我報價五百七十二虛空幣。”

“那為什麼不加了。”李自然笑道。

“這不是廢話嗎，能夠出得起這種價錢的，哪會是一般的古族，是要進入虛空最深處的，那會要命的，哎，這是莽命的生意，別看那幾個人叫的歡實，可真拿到訂單只有發愁的份。”沒了訂單，雪女根本沒一點遺憾，似這種失敗是家常便飯一般。

兩人閒聊一會兒，價格定個在四百零三塊，由那位人族元素之腺開發者的徒弟拿下。

拍賣完成後，其跟著拍賣師進了後臺，儼然，這場拍賣會算是結束了。

拍賣的寡淡讓李自然很是無語，不過能夠理解，這是拍賣現場，不過再所謂的佳士得虛之網路中應還再同時進行。

他們這些小嘍嘍，自然沒必要客氣到什麼地方。

這絕對是平生見到最不負責任的拍賣會，可沒辦法，主辦方又不是自己。

“怎麼了，不甘心？”雪女站起來，怪異笑了一聲，“時間長就習慣了，這不過是佳士得拍賣行試水的，所面對的只是紅土大陸上的普通生靈，這些人沒資格享受頂級拍賣師的，你看著吧，只要哪個李自然的商品一出來，這裡絕對火爆的離譜，如同我們這種生靈，想要坐在這裡，簡直是做夢！”

“李自然的商品？你怎麼知道會有東西？”李自然不由樂了，他本人都不知道有什麼，可這些外人卻一個個信心十足一般。

“那保準的啊，規律就是這樣，放心吧，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要是能知道他現在正在秘密研究什麼，只要透漏出一點點訊息，虛空中就有人出價。”雪女有些遺憾的苦笑起來，“好了，不想那麼多了，走，跟我到外面去發筆小財。”

說著便出了拍賣行，李自然跟在身後，他對這個女人還真有計分好奇的。

來到門口，隨手掏出一塊虛空幣，輕輕一點，虛空幣表面的護罩破裂，瞬間形成一顆迷你黑洞，空間邊沿，出現條條裂縫，雪女纖纖玉指落在空間裂縫中，輕輕一勾，那沒有半點規律的裂縫竟似被畫筆牽引著一般，彎曲起來，沒消片刻，竟被其熟練的勾更一空間法陣。

整個法陣黑黝黝的，不停在潮汐中震動，就在此時，女子猛然落在李自然手臂上，輕輕一扯，一股黑暗包裹，整個人瞬間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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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傳送。

等回過神，刺鼻的硫磺味坡面而來，這味道，是地下城。

地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