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奇怪的看著四周，根本無法找到哈勃的身影，但他能肯定朱雅說的是真話，他能感覺到一股意念。

從餵食開特殊海豚開始，他就感覺一股特別的意念包裹著自己。

意念中沒有吞噬的恐怖，只是一種溫和的撫摸。

那應該就是哈勃。

細細回味著朱雅的話，幡然醒悟。

接觸吞噬大蛇的方法只有自己是吞噬大蛇，是啊，在排斥一切的吞噬大蛇面前，似乎也只有兩個完全相同的物種才能彼此接近。

要不然吞噬大蛇如何產卵。

“朱雅，能幫我問一下，該如何成為吞噬大蛇嗎？”李自然輕聲問道，生怕打擾了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

朱雅靜靜閉著眼睛，似在溝通，半分鐘睜開身影，神色格外慎重：“祖爺爺說你提供的海豚很舒服，如果能一直提供的話，願意教我們。”

“真的嗎？”李自然驚喜叫道，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如此簡單的就獲得了接觸吞噬大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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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你別太高興了，這是變形咒，想變成吞噬大蛇並不容易，他的身體比山川還大，那並不是像我們這樣變成一條小蛇這麼簡單。”朱雅輕笑道，“祖爺爺只會傳授我們變形的技巧，具體如何變形只有你自己能夠掌握，其中甚至有特別的磨難，根本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

“我可以！”李自然很堅定的說道，或許溝通魔法他做不到，但變形咒是他的專長，只要擁有變形法陣，他便能夠讓自己改變形態，自己所要的只是熟練度而已，“朱雅，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習，能不能轉告一下，時間很寶貴。”

朱雅笑了笑：“現在就可以，除了你去尋找海豚之外，所有的時間都可以在這裡。”朱雅閉著眼，半分鐘後睜開，說道：“可以了，我們需要從最簡單的烏蝮蛇變形開始，老祖說這是吞噬大蛇最基本的形態。”

沒過一會兒，一個法陣便由朱雅勾勒出來，李自然只是看了半分鐘，精神力輕而易舉的便勾勒完成，隨著輕微的震動，一股毫光靜靜的包裹住李自然，本來蛇形的身體拉長一些，肚腹也微微鼓了起來。

很成功！

他的精神力勾勒的法陣非常圓滿，這絕對是最完美的法陣。

“不行，李，老祖說你的變形很差勁！”朱雅很不客氣的說道，她也在拼命的控制法陣，變成的烏蝮蛇胖乎乎的，身上還有一顆顆鼓起的暗斑，像披了一層蛤蟆的皮一樣，醜陋不堪。

相反，自己的更流暢。

他見過烏蝮蛇，由於屬於水蛇類，它的表皮要光滑很多。

遠遠不是朱雅這般。

“不行？”李自然不由愣住了，自己的精神力勾勒法陣有山德魯的真傳，數秒之內就能勾勒成型，保證精準到位，但現在卻得到否決，實在可笑，或許是對方要求太高，也可能自己勾勒太快，忽略了一些細節。

他可以再來一次。

這次，李自然沉下心，慢慢的將精神力拉出來，控制每一個節點，在每個節點處構建文字，這次比以往的都要小心很多，隨著精神力款款流動起來，似有一種特別的變形蟲正在改變她的形態。

李自然笑了，這絕對完美。

“不行，李，老祖說了，你的變形咒完全不符合要求。”朱雅再次提出了意見：“烏蝮蛇不是這樣子的，他的肚皮是扁平的，身上一個個小鼓包，嘴巴要變得很寬，尾巴處有三顆黑斑，你的都沒有。”

李自然怪笑一聲，這不可能，他是按照最根本的變形咒在操控，所有的都符合變化。

他沒法反駁，對方既然說不可能，只能是自己做的不到位，烏蝮蛇是吞噬大蛇的原始，他必須讓對方滿意。

開始動用虛靈。

讓虛靈來推測變形陣的變化。

或許有一些小出入，但不礙事，他有足夠的耐心讓變形咒趨於完美。

再一次變形，可得到的結果仍舊是不堪入目，朱雅甚至指出他的頭有嚴重問題。

李自然覺得可笑，自己已經完全沉下心在操控變形咒，虛靈精準把控每一個細節，稍有一點出入便會立即終止。

可越是注重，他出現的問題越多，最後朱雅甚至在李自然變身的烏蝮蛇身上找到了十三個毛病。

“朱雅，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變形咒嗎！”

李自然生氣了，他從沒被這麼刁難過，似乎對方在無理取鬧，看著自己的尾巴，他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法陣能夠讓上面出現三顆斑點。

“李，不要生氣！”朱雅平息靜氣的說道：“老祖沒說，他直說你不及格。”

“不及格？”李自然怪異笑了起來，“你說我的變形咒不及格？”

朱雅被問的通紅，只能說道：“你沒看到嗎，我也一大堆問題，老祖能夠耐心的教導我們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這可是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可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我用盡了一切辦法，根本沒法在尾巴上弄出三個斑點來。”李自然拼命的甩動尾巴，氣憤的叫道。

“你要放棄嗎？”朱雅輕聲問了一句，“你要完全放棄掉接觸吞噬大蛇嗎？”

李自然沉默了，是啊，他要放棄嗎，那顯然不可能，可現在如何能達到對方的要求，自己越是努力，越來越找不到要領。

他能感覺出變形咒法陣一定有問題，因為他已經將法陣做到極致，可換來的卻是越來越差。

法陣只是基礎，想要得到對方的要求，顯然是要將維持變形咒的法陣廢除掉，這就意味著他要憑藉虛無縹緲的感覺來維持變形。

感覺！

這是李自然最頭痛的領域，這種無法把控的思維讓他費腦，更讓他怯步。

但他必須走出去。

李自然開始嘗試，他開始一點點修改變形咒中的紋路，砰的一聲，尾巴直接爆裂。

這就是嘗試的後果，也是他最不能改變法陣的根本。

任何法陣都是千錘百煉的結果，一點點修改都會作用在本體身上。

“李，別練了，休息一下，老祖該吃東西了。”朱雅游過來安慰道，“我們得放鬆一下，或許爺爺有辦法。”

李自然不想放棄，但這樣的堅持讓他越來越迷茫，百試百靈的法陣竟沒了用處，這意味著否決了他最根本的變形咒。

他能靠法陣變成蛇，但達不到對方的要求。

他想質問一下完全透明的哈勃，對方到底知不知道變形咒含義，自己靠著蛙變形一步步走到現在，毫無疑問自己是變形咒大師，但現在最根本的手段卻在否決。

他是被朱雅拉著出了藍湖，本能的回到海豚灣，將準備的海豚送進藍中，隨後他繼續練習。

失敗！失敗！失敗！

每一次都是失敗，李自然黯然的靠在藍湖的邊上。

他有點想老師瓦特了，這種失落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遇到了。

以前自己失敗的時候老師總會安靜的坐在旁邊安慰一下，他不需要別的，就希望老師能夠跟他說幾句。

抬頭看著四周，冷冰冰的只有藍色湖水。

朱雅已經開始第三次變形了，那時一條更醜陋的怪蛇。

她似乎很有天賦，哈勃儘管再傳授它們變形咒，可給他的卻是一重重否決。

遠處的朱雅靜靜的看著李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三個小時內李自然嘗試了三百七十二變形，但從老祖得到的反饋是不合格。

她沒敢跟李自然說實話，連續的失敗已經讓老祖有放棄的心思了。

“爺爺，他該怎麼辦？”朱雅輕聲詢問著旁邊的哈雷。

哈雷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個天才，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類，那些海豚，讓我不敢想象，但我不知道該如何幫他，你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我？我能做什麼？”朱雅奇怪的問道。

哈雷笑了：“我也不知道，朱雅，你不是已經透過考驗了嗎，或許能告訴他一些技巧。”

“我怎麼能呢，你說了他是天才！”朱雅扭捏的說道。

“呵呵，天才在有的領域可能是蠢材，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辦法的。”哈雷看著自己的孫女，又看著藍湖中靜靜漂浮的李自然，輕聲說道：“如果你能讓他接受，或許能夠給我們人類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我剛剛將那些海豚的訊息送到人族聯盟了，那裡的元素師在裡面發現了驚人的九價洛，他們給我的回覆是：在普通海豚中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稀有元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朱雅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出一些，但卻不敢肯定。

“去吧，按照自己的心，不管他是誰，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需要你的幫助，我們哨所的建立本來就是幫助同族的。”哈雷拍了拍朱雅的肩膀，將其送入藍湖之中。

朱雅靜靜的遊著，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九價洛元素之上。

這麼多年在紅日哨所長大，耳濡目染的對元素也或多或少有些瞭解，能夠將單一元素聚集在一起的手段她見過，但像李自然這般，一個星期只用了一臺時間加速器就能辦到，實在太過罕見。

此刻，她莫名的想到深海上的惡魔懸賞令，深海上的人族哨探注意到的是一個個哨所拔除，可他們根本沒真正在意，能夠發動惡魔懸賞的只是尋找一個人類。

人族！

李自然？

朱雅心頭一跳，這不可能吧。

暗暗怪笑一聲，將腦海中的雜念清除一空，自己想那麼多幹什麼。

來到李自然身側，蛇頭輕輕貼上去，“李，一個人悶頭可不會有結果的，讓我們一起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