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遠征錫蘭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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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島上,形勢錯綜複雜。

在東羅馬人到來之前,主要由僧加羅王國和泰米爾王國兩大勢力控制,兩個王國都想吞併對方,彼此之間征戰不斷。

等到東羅馬人摻和進來,又是一通混戰,逐漸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時至今日,僧加羅王國退居北方,東羅馬人佔據南方,泰米爾王國就慘了,被趕到中部的山脈之中。

錫蘭島的地勢是中間高,四周低,而且很依賴航海,生活在中部山區,幾乎就斷了和外界的聯絡。

位於島嶼西南端的卡蘭巴港,停泊著上百艘戰艦。

在距離港口不到三十裡的神鷹之城,東羅馬高階軍官正在商討作戰會議,其目的就是徹底幹掉泰米爾王國,然後繼續向北擴張。

這裡本是以僧加羅語命名的卡蘭巴城,現在也換上暗金色雙首鷹旗幟。

朵西亞女王爵懶散地坐在寬敞的鑲金座椅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看著軍官們為了不同的作戰路線而爭吵。

她的眼睛在每個人身上瞟來瞟去,其實,她並不懂打仗,也不在乎接下來的仗怎麼打,心中只是在考慮今晚和誰共度良宵。

格里魯特將軍嗎?

看起來威勐無比,但是中看不中用。

貝恩將軍?

技術還不錯,就是年紀太大了,不夠持久……

此時,她開始懷念起了遠在東方征戰的查理曼,當初真不該放他走,現在連個合適的伴侶都尋不到。

“朵西亞……朵西亞女王爵……”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眾軍官紛紛皺起眉頭,因為這是東羅馬最高軍事會議,是誰冒冒失失往裡闖?

朵西亞抬眼一看,臉色有些驚訝:“威爾斯上校,你不是跟隨查理曼去了遙遠的東方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對於這些在外征戰的部隊,如果返回神鷹之城,必然提前有信送來。

可是,威爾斯突然到來,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就連朵西亞這種不理政務的,也能感覺到今天的情況不對勁。

“東方的魔鬼,他們摧毀了黃金獅鷲艦隊……”

“威爾斯上校,你在說什麼?東方有魔鬼嗎?”

“他們比魔鬼還要可怕,鐵甲艦,鐵甲艦……”

威爾士有些語無倫次,時至今日,他還沒有走出那一戰的震撼。

眾人詢問之後,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鐵甲艦的圖紙,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看到過,可是,他們只當成是一個玩笑。

燒開水就能產生巨大的推動力,帶動萬噸鉅艦,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威爾士臉色慘白,說道:“東方人的鐵甲艦根本無法阻擋,查理曼將軍戰死,黃金獅鷲艦隊的海軍都戰死,上帝……拋棄了我們!”

突然,一臉花白鬍子的貝恩將軍說道:“威爾斯,你說黃金獅鷲艦隊的海軍全部戰死,為什麼你還活著?”

眾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紛紛看向威爾斯。

格里魯特更是滿臉不屑,說道:“你是投降了?還是因為膽小怯懦,根本沒有參戰,偷偷跑了回來?”

“不,絕對沒有!”

威爾斯用力擺手,解釋道:“我當時帶著一支部隊登島追擊明軍,這時候,鐵甲艦突然出現,毀滅了一切,我,我……被俘了……”

“這麼說來,你還是投降了?”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明朝的皇帝放我回來,讓我轉告朵西亞女王爵,他說……”

朵西亞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麼,明朝的皇帝?”

“是的,王爵殿下,鐵甲艦由明朝的皇帝親自操控,他摧毀了黃金獅鷲艦隊,並且讓我轉告你,說……”

“說什麼?”

“他說……您拿走了他的東西,他要親自拿回去!”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宣戰,這是在宣戰!

而且態度極度囂張,赤裸裸的蔑視!

我們東羅馬神聖帝國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貝恩將軍畢竟老成持重,當下問道:“威爾斯,你確定沒有撒謊嗎?”

威爾斯信誓旦旦地說道:“以上帝的名義,我發誓!”

貝恩臉色很糾結,說道:“東方人的做法很不尋常,既然他們有鐵甲艦這樣神秘而強大的武器,如果將你們全部殺掉,突襲錫蘭島,我們沒防備,必然會遭到重創,所以……他們為什麼要放你回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威爾斯喃喃說著,到現在為止,他都懷疑自己經歷的一切是否真實,因為他也很不理解,為何明軍會放他回來。

貝恩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問道:“威爾斯,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投降了東方人,回到神鷹之城來做內應?”

眾人也有此疑問,全都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威爾斯,等待他的答覆。

威爾斯都快瘋了,當初遭受鐵甲艦碾壓式的攻擊,已經給他的心靈造成了陰影,好不容易回到神鷹之城,又遭受自己人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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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都是真的,女王爵殿下,您要相信我!”

朵西亞卻笑嘻嘻地說道:“威爾斯,你剛才說,你看到了大明的皇帝?”

“對,就是大明皇帝!”

“哦,他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

說著話,她還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老將軍貝恩。

威爾斯搖頭,說道:“他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留鬍子……哦,只有一些胡茬,而且是黑色的。”

“你說什麼?”

朵西亞疑惑道:“大明的皇帝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是的,很年輕,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他長得帥不帥?”

威爾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我沒看清楚,當時,當時……很多人拿著刀站在旁邊,我害怕……”

朵西亞的表情有些失望,說道:“他說我們拿了他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是……鐵甲艦的圖紙!”

“哦,你說那些圖紙……”

朵西亞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格里魯特將軍,貝恩將軍,如果我們將圖紙還給他們,是不是就不需要打仗了?”

“不行,王爵殿下!”

格里魯特大聲說道:“東方人已經宣戰,我們不能退縮!”

“是的,我同意格里魯特!”

貝恩隨後說道:“黃金獅鷲艦隊是我們東羅馬的精英海軍,我們要復仇!”

朵西亞說道:“可是,威爾斯說了,他們有鐵甲艦,我們打不過的。”

貝恩立刻回道:“如果在海上遭遇,我們確實打不過,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東方人需要穿越萬里海洋,面對我們堅固的城防,他們的優勢會蕩然無存!”

格里魯特隨後說道:“東方人太自大了,他們以為有了鐵甲艦就可以天下無敵,那就來吧,這一次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朵西亞問道:“那好吧,你們說說,我們現在需要怎麼做?”

格里魯特性子比較急,拿過地圖來,將剛剛畫好的作戰路線劃掉。

“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重點要放在沿海的港口,儘快修築更加牢固的防禦工事,北方的敵人暫時不要去管了,貝恩將軍,岸上的防禦就交給你了。”

貝恩眯著眼,問道:“那你呢?”

格里魯特指了指港口的位置,說道:“我會率神鷹艦隊隱蔽起來,等明軍的艦隊靠近,你從陸地,我從海上,前後夾擊,讓他們有來無回!”

卡蘭巴港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市面上的糧食、布匹等物資變得極其緊缺,而且徵募了很多百姓,在港口修建炮臺。

士兵的數量也在增加,甚至有很多是從周圍小國徵召來的。

他們並不知道要打仗,更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敵人是誰,只是收到徵召,聽說福利待遇還不錯,就跟著來了。

所有征戰在外的東羅馬軍隊陸續被召回,短短一個月,神鷹之城的兵力迅速擴張至五萬人。

這座城原本是僧加羅人修建,統統都是巨石打製,經過簡單的修繕,已經變得堅不可摧。

港口稀稀拉拉停著幾艘船,因為主力艦隊已經出港,在不足三十海里的位置藏了起來,就等著大明艦隊的到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緊張而有序地準備著,因為他們不知道明軍什麼時候到。

或許就在明天……

不過,也有人認為,明軍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不會來的。

他們的理由是,如果明軍真的要進攻神鷹之城,為何要提前說出來,搞偷襲不好嗎?

直到這一日的拂曉……

嗚嗚——

低沉的轟鳴聲響起,所有人驚奇地發現,一艘巨大的戰艦穿破薄霧,緩緩駛來。

“上帝啊,他們真的來了!”

“快去通知貝恩將軍……”

“那就是鐵甲艦嗎?”

港口突然變得混亂起來,大家爭先恐後躲進剛剛修建好的堡壘。

朱祁鎮站在甲板上,用望遠鏡看著前方的卡蘭巴港。

“皇上,您還是回指揮艙吧!”

金英很焦急,打仗就打仗,你能不能躲起來啊。

每次你都站在船頭,生怕敵人的火炮打不到你嗎?

朱祁鎮突然說道:“不對勁!”

“什麼……不對?”

“港口只有寥寥幾艘小船,他們的艦隊去哪了?”

金英疑惑道:“會不會是我們沒找對地方?或許這裡只是一個小港口?”

朱祁鎮緩緩搖頭,雖然他對斯里蘭卡島並不熟悉,可是,至少聽說過,卡蘭巴港是這裡最大的港口。

不可能只有這幾條小船!

看來,對方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想要趁著自己進攻的時候,繞後偷襲自己的腚眼?

“傳旨,左轉舵,沿海岸線向北行駛!”

“是!”

隨著低沉的轟鳴聲響起,鄭和號突然改變方向,轉而向北。

港口的瞭望塔上,貝恩將軍看著巨大的艦船,心中不由得大駭。

真的是鐵甲艦!

鋼鐵之軀,蒸汽動力,和圖紙上畫的一模一樣。

原來,那份圖紙並不是天方夜譚。

人家真的造出來了!

他心中迅速盤算著,面對這樣的鋼鐵巨獸,如何才能取勝。

唯一的辦法,就是如格里魯特所說的,用港口的防禦工事拖住,等待對方彈藥消耗殆盡之時,神鷹艦隊突襲……

等一下!

貝恩驚奇地發現,那艘巨大的艦船突然一個轉向,走了!

而且,方向是……

貝恩趕忙拉過一個人來,說道:“立刻去尼甘布,告訴格里魯特,大明艦隊朝著他埋伏的方向去了!”

一支小隊騎著快馬,迅速從卡蘭巴港出發,前往北方的尼甘布港。

與此同時,大明艦隊在鄭和號的帶領下,沿著錫蘭島的海岸線,一路向北。

從早上到中午,終於,信使小隊抵達了尼甘布港。

然而,他們的訊息還沒有送到,就看到一艘巨大的戰艦從海面上駛過來。

嗚嗚——

低沉的轟鳴聲非常有穿透力,彷彿近在遲尺。

鄭和號上,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

船上的伙食很好,他們剛剛飽餐一頓,渾身上下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船舷上的擋板已經開啟,火炮順著滑軌推出去,探出黝黑而猙獰的炮口。

軍需官開始運送炮彈,他們用帶著滑軌的小車,將彈藥迅速分發給所有的炮手。

每一門火炮由三人組成射擊小組,分別是一名主炮手,一名觀察手,一名裝彈手。

觀察手已經進行了測距,並針對性地調整了射擊角度和方位。

隨後,裝彈手開始行動起來,將炮彈塞入炮膛。

而這時候,格里魯特已經發現了海面上的異樣。

雖然貝恩派來送信的人還沒到,但是,他不瞎。

海面上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船,只要是個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因此,他率先發動了攻擊。

朱祁鎮終於找到對方的艦隊,心中暗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這些人定是藏起來,等著我進攻港口的時候,在背後搞偷襲。

雖然這樣的火力並不能對鐵甲艦造成多大的威脅,不過,來都來了……

“傳朕旨意……”

轟隆!

話音未落,就傳來一聲響。

朱祁鎮詫異地發現,這第一炮,竟是港口的炮臺射出來的。

只不過,這一跑並沒有命中,因為射程不夠,炮彈飛到一半,掉進了海水裡。

娘的,欺人太甚!

朱祁鎮似乎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怒道:“開炮,轟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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