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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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一直很自卑的緣故,十多年前張翼是一個寡言少語、性格比較懦弱的孩子。學校、孤兒院裡一些個頭比較高大的孩子,經常用言語侮辱甚至對他動手。可張翼從來不敢還手,每次被其他孩子揍過以後就會躲起來默默擦眼淚。正是因為這樣,孩子更加有恃無恐,展到敢公然對他動手,甚至以此為樂。

記得那時候,孤兒院有一個掃地的老頭,背駝的就像張弓,故有外號“老駝背”。老駝背的兒子因病逝世,兒媳婦在外頭找到一個相好跑了,還帶走五歲的孫子。可憐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晚年悽慘、孤苦伶仃,非常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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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駝背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每月幾百塊的生活費裡,往往會抽出一部分給張翼買零食吃。張翼很疑惑,經常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老駝背每次都撫摸著他的腦袋,“因為,你長的很像我的孫子。”

張翼非常的感動,心中已經認了這個爺爺。

有一天,張翼剛上學回到孤兒院,聽見一群孩童的高興歡叫,其中幾個正是經常欺負自己的人!張翼很害怕準備繞道,忽然聽到老駝背的苦苦哀求聲,立刻回頭往那邊一看,原來那群孩子正圍在老駝背身邊飛快的跑著,一根竹掃帚被丟來丟去。

老駝背叫苦不已,想去抓竹掃帚,可是他年紀太大,根本跑不過這些調皮的孩子。

張翼看在眼裡,可是膽的他不敢上去阻止,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走開了。直到後來他才知道,老駝背在追趕的過程中摔了一跤,在地上哀嚎打滾半天也沒站起來。直到傍晚才送去醫院救治,老駝背的腳骨折,因為上了歲數即使治好也不在利索,從此以後再也沒出現在孤兒院內。

張翼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尊心越來越強烈,長時間忍受別人的欺凌心中的怨恨不斷加深,經過這件事,心中的怒火更是壓縮到最大密度。

幾天後一次晚飯時,孩子們在談論老駝背的事,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高聲叫道:“那個老家夥真沒用,我只是輕輕推他一下,就摔了個狗吃屎。哈哈哈哈……你們不知道,他當時一邊嚎,一邊爬,動作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身邊的孩子都跟著大笑起來。

“那他現在怎麼樣?”一個孩子問道。

“誰知道,或許死了唄。”虎頭虎腦的孩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繼續道:“這麼一個老家夥,活著有什麼意思,早就該死了。”

“就是,就是。”旁邊的孩子紛紛迎合。

張翼瘦的身體微微一震,放下碗筷站起身。

“咦,白痴翼,這裡不歡迎你,你過來幹嘛。”一個高高瘦瘦的孩子忽然看見滿臉陰沉,一步步走來的張翼。

“白痴翼,難道你骨頭又癢了,想找我幫你撓撓?”話間,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已經站起來。

張翼已經走到這個孩子身邊,一聲不吭,拿起一隻碗就朝他的頭上蓋去,碗重重的敲在他的頭上破裂開來,碎片劃傷張翼的手。張翼大吼一聲,一切的撲上去,將他從座位上撲倒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壓在他的身上,一隻手將他按住,血淋淋的右拳一拳接一拳往他的頭上打去,虎頭虎腦的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

周圍的孩子全部驚呆了,張翼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淚水狂湧,滿臉通紅,口中出一聲接一聲的吼叫,拳頭飛揮下,重重的落在身下那人的臉上,每一拳都用盡全力。身下那孩子也開始反擊,他的力氣比張翼大得多,一下子翻過身來反將對方撲倒,瘋狂的往他臉上打去。

張翼的鼻子流出血,眼冒金星,可是根本不防也不躲,拳頭依舊迅猛有力,瘋狂的落在他的臉上身上。那孩子再也受不了了,扭頭就跑,張翼顫巍巍的站起,抄起身邊的一個沉重的木凳往他腿上打去。

這就是張翼平生第一次與別人打架,他被孤兒院人員狠狠批評教育一頓。至於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腿部骨折打上石膏在醫院躺上兩個禮拜才回來,從此以後孤兒院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透過這次的事情,張翼領悟出一個道理:面度別人的欺負,軟弱只會讓對方更加有恃無恐。想要保護別人,最起碼要擁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不管是什麼事,當你手中有一條大棒子的時候,別人總是要給自己留迴旋的餘地。如果真要在被人欺負和欺負別人中二選一,他寧可選擇後者。

於是張翼性情逐漸生變化,雖然個頭不高,可是打起架來非常之狠,從此以後沒有人敢主動惹上他。張翼自認正義感強烈,自從在學會打架以後,從到大被他修理過的人數不勝數。可是,張翼通常只毆打那些沒事喜歡欺負弱的同學,要麼就是外校的混混。

從開始不敢還手,一直到敢抄傢伙和別人拼命。在一次又一次的遭遇戰和突擊戰中,張翼逐漸領悟並且掌握一些打架的技巧,不管對手有多厲害,人數多少,氣勢上絕對要兇狠,寧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總之讓對方知道不如自己狠,氣勢上甘拜下風,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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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打架經驗,只適用於沒有練過的普通人身上。如果對上王石這種級別的對手,拼命的打法簡直就是找死,十個張翼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的狗熊男既然是個軍人,必然練過擒拿格鬥的功夫,身手肯定不差。張翼作為一個體能系進化者,這段時間跟王石學了不少近身搏擊的技巧和手段,格鬥能力也是大大提升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好比一個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普通人。一百米短跑的度提高一兩秒並不是難事,可換成一個職業運動員就非常困難了。因為人體是有其極限,越是接近這個極限,進步就越來越困難。運動員正是接近自身的極限,再有一進步也萬分艱難。進化者,正是將這個極限提高,把一隻杯子換成一隻水缸,因為極限大幅度的提升,自然進步度自然飛快。

雖然進步很大,可是至於能否打贏長時間苦練,經驗豐富的軍人,張翼心裡也沒底,但不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決鬥地就在控制室外的空地上,二人只進行徒手搏擊,沒有佩戴任何武器。

張翼活動活動筋骨,冷冷的看著對面人高馬大的狗熊男道:“不要客氣,放馬過來吧。”

狗熊男也不廢話,眼角瞄了正在觀戰的五人一眼,龐大的身體突然躍出,一記重拳夾著勁風筆直朝張翼面門打去。

好快!

張翼吃了一驚,狗熊男的猶如獵豹一般撲來,拳頭迅猛而有力與他龐大而笨重的體型大大不符。張翼不敢大意,立刻閃身到一旁躲過攻擊,同時抬起右腿,拼盡全力朝狗熊男的下腹踢去。這是腎部位,腎部皮層下面有一些從脊椎骨分支的大神經,用足夠的力量擊打這個部位,會導致嚴重的神經震動,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

狗熊男不是等閒之輩,左手向下用力一拍,襲來的腳就被推倒一邊。狗熊男怒喝一聲,順勢抓住張翼的腳,力將他的身體拽過來,一記手刀往頸外側打去。他選擇的角度也非常刁鑽,這個位置的頸動、靜脈和神經受到擊打足以使人立刻陷入昏迷。

張翼的右腿還被他拽著無法避開,情急之乾脆使勁將左腳踢向狗熊男的手腕,狗熊男鬆開手,張翼騰空的身體立刻墜落。狗熊男箭步而上,再次抓住張翼的身體,重重的拋向一旁。

轟!

身軀撞在一堆擺滿玩具的大貨架上,各種玩具紛紛落下,瞬間淹沒張翼的身體。

“翼!”

胖子叫了一聲,剛上前一步就被王石攔了下來,三女也是一臉緊張的模樣。

狗熊男捂著傷口腳步有些搖晃,喘著大氣,臉色蒼白,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張翼從玩具堆中站起來,撞擊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後背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令他冷汗直冒,差暈過去。

狗熊男猛地加快腳步,右腿迅猛有力的掃過來。張翼趕緊站正身體,右拳緊握護於胸前,硬生生接住這一重擊,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狗熊男撲上來,擒住他的手,用力一翻,扣住右臂,飛快一拳打在張翼的腹部。

張翼腹部中拳,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來,狗熊男右腿奮力抬起,右膝蓋狠狠的撞在張翼的臉上。這一撞張翼立刻感覺頭暈目眩,鼻子酸眼淚直流,隨後感覺後腦受到打擊,劇痛中,噁心感、暈眩感一齊襲來,眼前一黑差當場暈死過去。狗熊男一掌沒能將他拍倒在地上,張翼咬著牙,左腿狠狠踢向狗熊男的下檔。

襠部,作為男人共同的弱,受到張翼的全力一擊。狗熊男的臉整個都綠了,慘叫著退開幾步。張翼瞬步而上,一拳打在狗熊男的喉嚨處,狗熊男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嘴中噴出一口鮮血。乘勝追擊,迴旋踢狠狠的踹在狗熊男傷口處。

兩人幾乎同時倒在地上,張翼剛才不顧一切的攻擊令狗熊男大受苦頭,可是拼命的想法下被暫時忽視的傷害,此刻全部找上門來。頭暈目眩,耳鳴不止,鼻子和嘴巴還在流血,後背火辣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

觀戰的王石微微了頭。

短短幾十秒的交手,狗熊男擒拿格鬥的手法純熟老練,近身戰鬥的實力要遠勝張翼,即使是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張翼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狗熊男剛才還對身旁觀戰的人有所顧慮,唯恐他們忽起難,所以儘量不攻擊致命處,可現在這種顧慮已經完全被憤怒所掩蓋。他雙目赤月,捂著胸口站起,襠部的劇痛令他為之瘋狂,像一隻瘋的狗熊一眼撲上來。

拳頭如雨,如狂風,如閃電。

剛開始,張翼還能擋幾下攻擊後還擊一次,可是狗熊男的拳頭和腿越來越快,很快張翼完全陷入被動的防守當中,淹沒在瘋狂的拳腳之中。

大概是傷口在劇烈運動下裂開,狗熊男不由悶哼一聲,這一拳他拼盡全力打了過去,已經被揍得七葷八素的張翼腦子也不抬靈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飛出幾米又撞倒一隻貨架。張翼面部浮腫,眼睛半閉,無力的看著狗熊男的走進,忽然手往身後一抹,竟然握到一把切肉尖刀。

殺心驟起,張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握緊身後的尖刀,看了一眼正在不斷走來的狗熊男,迎上他的視線。張翼的目光又轉移到前方地面上的一根鐵棒上。狗熊男注意到他的目光轉變,立刻現那根鐵棒,上去彎腰準備拾起,就在他彎腰的剎那,張翼大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尖刀狠狠的插進狗熊男的身體。

“啊!”

狗熊男慘叫,一步一步後退,尖刀刺的不深沒能要他的命。張翼繼續衝去,用肩膀狠狠的撞在狗熊男的身上,尖刀被大力一撞全部沒入體內。大概是肺部被刺穿,狗熊男連慘叫都不出,鮮血迅從口鼻湧出,掙扎幾下不再動彈。

這一場戰鬥不過只進行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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