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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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和陰影蔓延,繁華的城市已經死去,並且再無任何復活的跡象。窗外,蒼穹如墨,籠罩大地,寂靜無聲,漆黑一片,只能聽見陣陣響亮的雷鳴以及風吹雨打聲。遠處比比皆是的高大電梯樓在黑暗中默默佇立,猶如匍匐在大地上的怪獸,有些猙獰。

放眼望去,遠有處少許幾個燈光還在一閃一閃,不肯熄滅,在黑暗中十分顯眼——彷彿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夜,風雨交加的深夜!

張翼懶洋洋的伸著懶腰走到窗戶前,拉好有些偏移的窗簾,打著哈欠道:“今天可真是個壞天氣,我的對麼?但願下面的喪屍朋友不會感冒!”

喪屍們在這個夜晚也是夠嗆,一陣狂風吹過,總能吹倒一片喪屍。很多喪屍來不及站起來,就被同類踩於腳下,糾結一團,十分混亂。

他回過頭看去,控制室內燈火通明,掛在牆上的薄多功能液晶電視正在播放最新的科幻大片,電視的聲音卻開的很,在這個面積並不太寬闊的房間裡放置著兩張大沙,滿地堆放著各種零食飲料。

胖子將大半個身體趴在沙上,從沙腳處擺放的食品袋抓起一大把薯片放進嘴裡,唧唧咔咔的咀嚼著。隨後將沾著碎薯片的手指伸進玻璃罐內逗了逗大甲蟲,不過它好像睡著了,任由胖子怎麼玩弄依舊一動不動。

“我什麼來著,強很老實從不咬人。”

正在陪李雨文玩紙牌的孫倩橫了他一眼道:“少在我耳邊提起你那噁心的東西。”

王石一言不坐在地上,漠然看眾人一眼,熟練的將手中擦洗的乾乾淨淨的手槍零件重新拼裝起來,至於蘇雪還是老樣子,漂亮的臉上十分嚴肅,正襟危坐,專心致志對著膝上型電腦,十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啪啪啪”飛快敲打著鍵盤,眼鏡的鏡片上映出正在不斷變化的螢幕畫面。

張翼感到無聊至極,活動著脖子和雙臂,緩緩走到沙前一屁股坐下來,隨手拿起丟在沙上的一瓶罐裝可樂,噗嗤一聲拉開蓋子,一臉無聊的看著大電視機螢幕,裡正在播放來自某個星球的外星人與地球展開的精彩決戰,華麗而刺激的畫面無法再給他帶來哪怕一丁的震撼。大口喝著冰涼的可樂,拿起遙控器往電視機螢幕一按,所有畫面立刻消失。

“誰能告訴我,現在幾了。”

蘇雪回答道:“2354分。”

張翼一口氣將剩下的可樂喝光,空罐子隨手丟到牆角,繼續問道:“我感覺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蘇雪扶了扶鏡框道:“受到幾十年罕見的颱風影響,這場風暴覆蓋面很廣,大概會持續一些天吧。雖然時間不太長,但是非常猛烈。”

張翼了頭,瞄了五人一眼道:“嗯,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正為一手奇爛無比的牌而感到煩惱的孫倩,聽見他的話,登時大呼一聲,把牌一仍,不顧李雨文鄙視的眼神,站起來對其他人喊道:“嗯,我也已近很困了,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去吧。”

張翼走到角落推開門,裡面就是休息室,比控制室空間稍大一些,佈置十分簡單,一張茶几、一個沙、三張鋪在地上的床墊剛好佔據大部分可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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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槍連同刀一起卸下放在最近的牆角,脫掉鞋子直接躺在舒服的床墊上,蓋上一層薄薄的毛毯。張翼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窗外風雨雷鳴,心裡卻十分踏實,如果不是外頭成群的喪屍,自由受到極大的限制,或許這樣的生活比以前還要好一些吧。

回想著十**年的生活……自幼在孤兒院長大,起初性格孤僻的他沒有幾乎沒有任何知心朋友,在讀學的時候才認識胖子洪銳。兩人因為一些矛盾而打了一架(就這樣認識),兩人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就成為好朋友。

上了中學,不知從何時開始,張翼開始暗戀上漂亮可愛的李雨文,可是這麼多年來二人幾乎沒有任何交往,並且在李雨文眼裡張翼一直以來都是不思進取、性格倔強、打架上網又常常偷雞摸狗,一個無可救藥的人。

或許她永遠不會知道,張翼當著她的面打架,往往不是自身原因,僅僅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除此之外,張翼還真想不出各方面都平庸的他,有哪一會值得受眾人追星捧月,猶如公主一般的李雨文注意。

此外,他有段時間經常偷同學的東西,其目的同樣不是為了自己,只不過想籌錢買一隻李雨文當時非常喜歡的名貴鋼筆,偷偷的塞進她的書包——雖然這個目標到最後都沒實現。因為張翼可以打聽到李雨文喜歡什麼,其他人同樣可以。這一筆對於張翼而言猶如天文數字的金錢,對某些生在有錢人家的人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進入高三,孤兒院因為某種原因解散。作為一個快滿十八歲的青年,政府也沒有任何義務繼續鋪貼生活費用,張翼被迫輟學了。

張翼輟學以後,就開始四處流蕩的艱苦生活。無論是體力還是智力都毫無過人之處的他,更沒有任何一項特長。久久找不到工作,沒有經濟來源,他的生活變的異常艱苦。所以才幹上偷,透過不斷偷竊賺錢,然後勉強找了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一直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

張翼從睡夢中醒來,坐起身,看見胖子還在一頭呼呼大睡,枕頭斜在一側,毛毯也被提到一邊,四腳平伸呈一個大字,山丘般的大肚子上下起伏,鼾聲震耳欲聾。窗外風雨更大,猶如千百頭怪獸正在一起嘶吼,聲勢之大幾乎要將窗戶吹破一般。剛走進控制室,現大家都在忙碌著。

“張翼,起床了啊!你等等……”李雨文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像只歡快的兔子般一蹦一跳的跑出控制室,片刻之後帶著一個用鐵罩蓋住的大盤子回來,“你看這是什麼。”

她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然後緩緩挪開罩子,一股迷人的香氣撲鼻而來,盤子上赫然是一大塊還冒著熱氣、汁水四溢、色澤鮮豔的牛排。牛排烤到了七八分熟,至少用了十種配料,其中肯定包括雞蛋、麥粉、青菜。佈置調配十分用心,僅僅看著就會讓人食慾大振。

李雨文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照著書上的做,因為人家是第一次做菜……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幫我嚐嚐好嗎?”

張翼哪裡會拒絕,趕緊了頭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刀叉,心的切下一塊來放進嘴裡,鮮嫩無比,多、汁而可口,口感十分出色。他從來沒吃過牛排,不好和餐廳對比,只能用力頭滿意笑道:“好,太好吃了!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李雨文綻放出欣慰的笑容將盤子放下,對他道:“好吃就都吃掉吧,以後你什麼時候想吃都行!”

“這可是你的,可別反悔。”

“嗯,一定!”

張翼咀嚼著嘴巴裡香噴噴的牛排,用叉插起一大塊肉遞過去道:“你要不要來?”

“咦,這叉子你都用過,你看上面還有你的口水,我才不要呢!”李雨文俏皮的眨了眨眼,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禁捂嘴一笑,站了起來道:“剛才我已經吃過了,你儘管吃,不用客氣。”完,她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做到監控屏前,看書的同時也順便觀察市的情況。

張翼吃完豐盛早餐的早餐以後,覺得精神百倍,於是告別李雨文,帶上武器離開控制室。控制室外的空地上,被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孫倩和蘇雪正在使用跑步機而王石則在鍛鍊舉重。雖然處境比較安全,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加強身體訓練。

孫倩從跑步機上走下來,還是一如既往扎著兩個短辮。穿黃色的衣褲,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似笑非笑的問道:“張翼,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張翼微微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

“別裝傻了。”孫倩瞪了他一眼,“文做得牛排味道很好吧。”

張翼恍然大悟,連忙頭道:“嗯,很好吃。”

孫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肯定的啦,這可是別人一大早就起來,連續失敗五次才做出來的東西,能不好吃嗎?”

張翼有些愣道:“是麼……”

孫倩雙手環抱在並不大的胸前,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搖著頭看他,語意深長道:“我們可是連聞,都沒聞到一下啊。”

張翼沉默幾秒,剛想開口話。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風聲大作,樓下傳來一陣嘈雜。

李雨文從控制室衝了出來,神色慌張道:“不好了!二樓,二樓被木板封住的洞被吹開了,已經有喪屍進入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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