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噴噴的手帕裝進口袋,張起銘掏出讓自己揉成一團,擰巴的深色手帕遞給她。
呂婉瀠看了眼,把它重新疊好才放進兜裡。
“這人這麼多,咱們回車上再說吧!”
“走,郭姐,你也一塊兒,我送你。”
“好。”郭柔倩點頭答應,心說‘路邊停著的那輛車,不會就是他的吧?’
跟著到路邊,郭柔倩發現自己還真猜對了。
上了車,郭柔倩四處打量:“起銘,這車不便宜吧!”
“還行。”張起銘隨口回了句,道:“剛說的事兒,你覺著怎麼樣?”
“到你那上班?”看他點頭,郭柔倩猶豫道:“我得再想想,家裡肯定不同意。”
“那有什麼難得,一個月工資是你半年的收入,讓起銘先給你預支兩個月薪水。
拿一千塊錢回去,擺在桌上,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聽見呂婉瀠給出的主意,郭柔倩更加心動。
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錢帛動人心,有幾個能扛得住現金誘惑。
“我,我再想想。”郭柔倩還是下不定決心。
張起銘也不催促,澹笑道:“行,你慢慢想,想好了給我個信。
不過別太久,年後我肯定得大量招人,到時候人手夠了。你來沒問題,可幹什麼就不好說了。”
魚餌下好了,給予適當的壓力才能讓魚兒儘快咬鉤。
“起銘,年後你幾號走?”
“初五,或者初三,我也不確定,你知道一有事時間就不是由誰說了算的。”
郭柔倩瞭然點頭,果斷回應道:“初二前,我一定給你答覆,你有呼機嗎?”
“有,你記一下號碼……”把呼機號給她,張起銘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呂婉瀠滿是調侃的戲謔表情。
‘這樣,你滿意了嗎?’
‘幹得不錯,想要什麼獎勵?’
‘呸,陪你的好妹妹去吧,小心她們一生氣,把你的炮管給掰了。’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人不正經,連唱的歌都不正經,這歌是誰唱的,一聽就不是好人。”
“……我瞎唱的,忘了在哪兒聽過了。”
“哼哼,我看是唱出了你的心聲吧!”
先把郭柔倩送到家門口,倆人一路拌嘴到家屬院樓下。
張起銘開啟後備箱,拎著剛買的菸酒副食,又從裡面提了兩瓶好酒。
“真上去?”
樓道前,呂婉瀠深吸一口氣看向他。
張起銘心裡也有點緊張,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呂婉瀠,他是不會放手的。
但她的年紀有不小了,如果沒個固定的物件,家裡肯定要不停催促,給她壓力。
到處給她張羅、相親,都是免不了的。
總是讓她一個人去應對,時間長了難免會心生埋怨。
倒不如早早把這事兒解決,先讓家裡知道她有物件,其餘的以後再說。
“走吧!”張起銘率先踏上樓梯。
呂婉瀠跟在後面,笑嘻嘻道:“以後你是打算用不婚當藉口,還是準備找點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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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語氣裡的怨氣,張起銘微笑回頭道:“這主意不錯,都說要向西方學習,咱就用它了。”
……
倆人緊張半天,沒曾想進門卻沒見著人。
呂爸、呂媽都沒在家,呂婉瀠出去問了鄰居才知道。
家裡剛來了人,兩口跟著一塊兒出去不知幹什麼去了。
“東西放著吧,等他們回來我跟他們說,你先走。”
“行,過了年再來看你。”
張起銘放下東西,儘量放慢腳步的‘熘’出房間。
目送他下樓消失在走廊盡頭,樓上樓下的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顯然,他們還沒做好攤牌的準備。
或許這樣的‘無形’露面,由呂婉瀠獨自去解釋更好。
張起銘可不會承認,進門的一剎那他慫了。
……
“媽,姥姥跟姥爺怎麼說?”
張起銘推開門,掀開門邊水缸上的蓋子,抓著水瓢勺了一瓢水往嘴裡送。
“慢點,大冬天喝涼水,也不怕鬧肚子。”
“咕冬,咕冬~”一瓢水幹掉,張起銘打了個飽嗝,用袖子一抹嘴笑道:“沒事,你兒子身體結實著呢!”
“你姥爺同意了,就是怕路上不好走。”
“沒事,我路上開慢點,那我現在就出發。”
“要不,還是明早去吧,這會兒都下午了。”
“不怕,一來一回天黑前夠回來的,早去早回也省的變天。”
把剛脫下的衣服重新穿上,張起銘沒先去廣場,而是跑去幹孃家。
“乾孃,在家嗎?”
“在屋裡呢,進來說。”
張起銘掀開門簾,進屋就看見乾孃正在縫紉機前做活。
“這是又做什麼呢?”
“過年了,給剛子做件新襖子。你看看,這顏色咋樣,給你也來一件?”
“我就不用了,等你啥時間空了再給我做。”
“行,啥事啊?”
“哦,差點忘了。”張起銘一拍腦門,把要去接姥爺的事兒告訴她。
“要不,我把幹爺也接下來,咱今年都在城裡過,也省的跑來跑去的。”
“方便嗎?”李玲心動了。
“有啥不方便的,小面的拉東西,我那轎車正好坐四個人,一趟就回來了。”
“行,那我給村上打個電話,你等等……”
二十分鍾後,出去打電話的李玲回來,告訴他事兒成了。
兩家老人已經在收拾東西,等他到了裝上就能走。
“行,那我去了。”
“路上慢點,要是變天就別回來了。”
“知道了。”
……
握著方向盤,看著前面消失在拐彎處的賓士。
張起銘無語苦笑:“說了慢點,抓住方向盤就忘了是把!”
跟薛剛一說要回去接老人,薛剛就立馬搶了奔馳車鑰匙。
這一路上,要不是張起銘在後面用喇叭提醒他壓著車速。
這會兒,可能正在哪個拐彎處的山溝裡趴窩呢!
兩個半小時,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小賣鋪的視窗前。
不知怎麼走漏風聲,在路邊等著看轎車的大人、孩子站了好幾排。
見著車停下,呼拉拉的圍了上來。
“哎喲,這車真漂亮,薛家小子,你是做大老闆,發大財了。”
薛剛下了車,正要解釋,回頭一看發現張起銘已經熘下坡從視窗爬進屋裡。
只留下他,在這應付一群‘熱情過度’的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