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隨著那女人將盒子開啟，白雲飛露出了訝異的聲音。

在之後，白雲飛將小巧的手臂伸出來，在那盒子裡一陣摸索。

等她的手收回來時，武十一看見她的手中已然多了一件他很熟悉的東西。

紅色的晶體。

那種妖錄閣中，大黑天所生產的紅色的晶體。

紅色的晶體在黑暗中泛著妖異的光澤，將白雲飛原本就詭異的面具照耀得更加詭異。

女妖精望著那晶體，似乎特別激動，以至於吐出的菸圈都不圓了。

“啪！”白雲飛將盒子狠狠地蓋住。而後直接問那麵皮精道：“說吧。想要我為你重新塑造一個什麼樣的軀殼？”

對問，那麵皮精的麵皮上表現出異常的興奮。

它又將一隻腿探進桌子下邊，待再取出來的時候，勾出了一張卷軸。

麵皮精將卷軸推給白雲飛，而後又道：“幫我按照這個模樣，整一個軀殼出來吧。”

隨著麵皮精的話，白雲飛將那卷軸拿起來，攤開看了一眼。

“哎喲。這不是…你野心不小呢。”

“彼此，彼此！”麵皮精怪得意而期待的笑，“可以幫我完成這筆交易嗎？”

“我倒是好說，就是…你準備好了沒？能不能忍痛？”

“我？”躍躍欲試的麵皮精自然點頭道，“當然。我時刻準備著。”

“那跟我來吧！”說話間，白雲飛把腿從桌子上拿了下來。

她拿起那裝著紅色晶體的盒子以及卷軸，邁著貓步，緩緩走向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武十一為了避免和麵皮精撞臉，便也急忙低頭頷首，將臉緩緩扭動了過去。

須臾後，門開了。白雲飛和麵皮精一起走了出來。

武十一低頭側身，儘量躲避麵皮精和白雲飛的視線。而那麵皮精似乎也很懂這裡的規矩，僅僅是在武十一身邊停頓了一下後，便跟著白雲飛快速消失在了門外的黑暗中。

當武十一徹底看不見白雲飛和麵皮精後，那個黑貓才開口，對武十一道：“主人去給客人塑形了。麻煩你在這裡邊先等一會兒…額不…恐怕得等一陣了。”

“好說。”武十一點頭，進入白雲飛的房間，略微等待。

其間，只有那只鼻子上有斑點的貓兒在陪伴他。

和貓說的一樣，這次等待的時間確實有點長。再加上白雲飛的小屋裡又沒啥娛樂活動，所以武十一便和那貓說了些話。

“我說。你是怎麼加入上河居的？”

對問，那貓搖頭道：“哎呀呀。這可是犯忌諱的話。不能說，不能說。”

“這樣呀，”武十一點了點頭，便又換了個問題，“那加入上河居的貓都是人變得嗎？這可以說嗎？”

“這個…還算是可以。”貓兒點頭，隨後又講，“這裡呀，主要是人和妖兩大類。人來這變而為貓，大多數是想換個軀殼，獲個新生。妖來這則多是想修行得快一些，早日修成人身。”

“哦！”武十一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呢？你來了多久了？”

對問，那貓兒回答：“我，我來了兩百多年了。”

“啊？！”武十一聞言，頗為震驚道，“兩百年？這比大行朝的歷史還要長。上河居開了這麼久嗎？”

對問，那貓兒猶豫了一下。隨後道，“上河居多會開的，除了老闆娘，沒人知道。我這兩百年的，還只是一個小字輩呢。”

說話間，那貓兒壓低了聲音，告訴武十一道：“咱們這，還有當了一千年的老妖。而且據說輩分最老的，是廚房紅門裡那個。”

“額。”武十一聽了老貓的話，木然點了點頭。

旋即，他又好奇地問老貓：“那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呢？還要多久才能離開？”

“我來這兒是贖罪…至於還要多久…”

正在老貓被武十一一點點套出它曾經的過往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從門後響起。

“老竹筒！又多嘴了不是！”

一人一貓聞言，立刻回頭，卻發現這裡的主人，白雲飛早已立在了他們的身後。

望著突然出現的白雲飛，武十一勐地一哆嗦。

這也太詭異了。

要知道，武十一現在也是武道四品、儒門五品和玄門四品的招財體質。感知力很強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雲飛能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還能把門給推開。

端得恐怖如斯！

這些本就不正常的現象，再加上先前老貓的描述，便足以讓武十一感受到白雲飛這個人的詭異。

然而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邊。

因為武十一進階儒門五品的原因，他原本能夠看見萬事萬物的“理”。

理這種東西，就像是四維空間裡的一個維度。可以讓武十一發現並選擇幾秒鐘之後，物質的走向。

也因此，武十一才能在那老貓絕掉自己後，武十一用幾個簡單的問題，一步步漸漸套出它真實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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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武十一才能在長綠閣裡，把長綠公主遊刃有餘地牽著走。

但，在這個白雲飛的身上。武十一看不見理。

她就像一個遮蔽了所有揣測的巨大黑洞一般，徹底斷絕了武十一對她進行攻略的可能。

還是那句話，

恐怖如斯。

隨著白雲飛的再次出現，武十一身邊的老貓變得異常驚恐了起來。

白雲飛則吐著菸圈，對那貓兒道：“你這老竹筒不老實，放嘴炮。按照規矩，再加你一個甲子的刑期。”

說話間，白雲飛將右手一揮舞。

隨後，一本書，如一隻撲騰蛾子一般從黑暗中飛進了她的手裡。

那書上用紅色的顏料大大地寫著三個字：賣身契

拿到賣身契之後，白雲飛熟練地翻找，而後變戲法般從手心裡取出一支筆，做了修改。

也隨著她取筆的動作。武十一又進一步認識到了一件事。

這娘兒們，也是有無量神識的。

面對著如此強大的白雲飛，武十一只有驚訝，驚訝，再驚訝的份兒。

但白雲飛卻對他選擇了無視。

直到她將賣身契給那老貓看過之後。這傢伙才抬起頭，望著武十一，滿含期待地笑道：“我的老貴客。你來這兒，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