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禾看到老天師後，童孔驟然一緊，眉頭微微皺起，面色稍稍凝重幾分。
可當她看見老天師身邊的陳陌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身體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從當初陳陌給她兩拳那一刻起，她就看透了這個男人。
他……是個極品人渣！
會毫不留情毆打漂亮女孩的崽種！
更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慾將所有人拉下水的人中之屑！
“喂喂喂，夏禾，沒必要這麼怕我吧。你是全性，我才是正面人物啊。”陳陌吐槽道。
夏禾可不管這個，當即躲在張靈玉背後，瑟瑟發抖。
當初自己和他的衝突不大，但這貨卻突然，很快啊，就像是神經病一樣，給了她兩拳。
如今，陳陌乾脆不裝了，直接穿著精神病服出來，她能不怕嗎！
不穿精神病服都幹得出那種事情，穿上後能幹出什麼，夏禾不敢想象。
見夏禾如此，老天師怎麼會想不到其中的緣由呢，聯想到剛才這小子說的打腫眼睛的事情，無奈的說道：“你小子不會將這丫頭的眼睛打腫過吧？”
“什麼小丫頭？她可是全性，我身為正義之士，教訓下全性妖人，合情合理吧。”陳陌理直氣壯。
然而知曉陳陌做所的那些事情的老天師和張靈玉，微微汗顏。
你要是正義之士，他們這種名門正派那就全都是聖人了。
還有，說這話前能不能把把精神病服脫了啊。
“靈玉，就是這丫頭嗎？”老天師將話題扯回正途上。
“師父，別說了，我……夏禾，看見沒，我師父來了，你還不趕緊滾蛋！再不走，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張靈玉當即立在師父面前，一副我有師父在，你只有逃跑的份。
“你快得了吧，要是敢打，剛才那一巴掌就下去了。”
“師父，你不能在這時候拆徒弟的臺啊。”張靈玉苦著臉說。
而陳陌卻極為認真的盯著張靈玉，“靈玉真人，你真想打嗎？如果你實在下不去手，我可以幫你代打。放心，絕對用全力打。”
張靈玉凝視著那雙眼中除了慾望，一無所有的陳陌，額頭頓時青筋暴起，“你丫的給我滾蛋。”
他自己都不忍心打，怎麼可能讓陳陌這個人渣打呢？這不是妥妥的送羊入虎口嗎！
“好了，陳陌。”
老天師說道：“靈玉，你去和公司的人一起，去收拾殘局吧。”
“可是師父，陸前輩那邊？”
在他離開後，陸瑾獨自一人對戰四張狂其中的三人，而且剛才那股實質性的殺意，明顯是陸瑾爆發出來的，可見陸瑾是中招了。
“有我和陳陌，你擔心什麼？”
“我……是，我這就去。”
說著，張靈玉就跑步離開了，只留下夏禾一人在這裡。
凝望著張靈玉的背影，陳陌頓時砸吧砸吧嘴，“老天師，你徒弟夠渣男的，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留在這裡。”
“靈玉的修行才剛剛開始而已。”老天師瞥向夏禾，“小丫頭，一個全性妖人，在龍虎山天師面前，你還不走？”
夏禾無奈的說：“前輩若是不放我走，我走得了嗎？”
陳陌當即說道：“走不了，還有我呢。”
“…………”
“臭小子，別打岔！”
老天師一拳懟在陳陌腦袋上，瞥了一眼夏禾，說道：“腳長在你身上，走不走，走哪條路，走什麼樣的路，自己決定。做不做人，做什麼樣的人，亦是如此。”
夏禾輕蔑的笑了，“龍虎山天師百歲的人了，怎麼還說傻話？太多的時候，你我的模樣都是別人決定的。”
“是啊，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人不好做，都說身不由己，這不是廢話嗎！已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好自為之吧。”
說著，老天師就要拉著陳陌離開。
“停停停，老天師，你幹什麼？”
“你小子又想整什麼么蛾子。”老天師皺眉，再怎麼說夏禾也算自己半個徒弟媳婦，不能任由陳陌這般欺負的。
陳陌凝視著夏禾，說道：“的確，你說的不錯。你我的模樣都是他人決定的，但可以整容啊。”
“……你……在說什麼？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吧。”
夏禾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她說的是自己的體質問題。她是個天生的異人，天生能夠魅惑他人，這一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對於這種天生的異術，公司會將她圈禁起來，控制起來，不讓她危害社會。
雖然公司的人尊重人權，但那是在不危害社會的情況下。
若是給社會帶來了麻煩，他們最先想到的是穩定，而不是她的人權，這也是她走上全性這條路的原因之一。
“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體質問題嗎！”
陳陌自信的說：“如果你有一天想不要這身能力，或者想要控制這身能力，看來老天師的面子上，我幫你解決了。”
面對自己想要改變的，他一般不會詢問對方意見。而對於夏禾張靈玉這種，陳陌就是能幫就幫，他們不要，我也就不給了。
反正他們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
能給他們這個機會，還是看在張楚嵐的面子呢。
老天師說：“臭小子，投機取巧是不可取的。”
陳陌擺擺手說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要修行圓滿，大部分人能夠安穩的生活就是一種奇蹟了。至於人生的意義，追求什麼的，都是浮雲。”
陳陌凝視夏禾，認真的說：“如果你要擺脫自己的身份，那就退出全性，我幫你解決你的體制問題。就當……我替張楚嵐給天師府的厚禮了。”
夏禾有些心動了，但她不傻。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也可以不相信，那你就和你的靈玉真人漸行漸遠唄。”
陳陌賤笑道：“然後你看著他和其他女孩結婚生子，聽著他的孩子叫你阿姨，看著他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你農我農……最可氣的是明明是你先來的，不管是拿他的一血也好，還是走入他的心，明明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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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
夏禾聽不下去了，這種濃濃的怨婦氣息是怎麼回事？而且他都結婚了我為什麼還要關注他的生活啊，他又不是……不可替代……
夏禾面色低沉，她一想到張靈玉身邊的女孩不是自己，內心就會隱隱作痛。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以後的男人若不是張靈玉呢……她不敢想，她始終對張靈玉保佑愛戀之情。
若不然，她也不會在張靈玉接受水髒雷時，那麼開心。
陳陌說道：“你仔細想想吧，想好了，就聯絡徐三或者徐四。透過他們，就能找到我。”
言已至此，陳陌也說不了什麼了。
老天師和陳陌離開了。
老天師說：“陳陌，為什麼這麼做呢？如果她能夠憑藉自身克服問題，那對她的修行大有裨益。”
“老天師，不是每個人都想要成為異人的。而且，苦難的確可以磨礪心智，但不應該祈禱苦難降臨，更不應該感謝苦難。能夠安穩的活著，有個幸福美滿的家，或許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