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變成八臂修羅的老人，陸凡放下八腳章魚寫的書，然後看著蔡瑁說道：“你們搞過了吧！”
“是我自己的選擇。”老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蔡瑁也很無奈。
他只是給老人注入了魔物巢穴的細胞，之後的進化方向是老人自己的選擇。
他也不曉得老人會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這種細胞可以在體內分裂，並隨著持有者的意願不斷的進化，最終產生最適合自己的形態。
按照蔡瑁之前的分析，對方頂多會變高大一些，變結實一些，誰能想到他長了這麼多條胳膊出來呢。
從形態上看，老人現在的模樣很像是惡魔化之後的形態，不過大融合時期無法惡魔化，完全是他自身選擇性進化的結果。
看到老人這樣樣貌，陸凡也有了別的想法。
如果老人是憑藉自身的進化形成這個樣貌的，那麼是不是說，惡魔形態才是進化的終點？
此前人界敵視墮落者的行為，到底有多少是眾神在進行干預？
那麼，讓所有人類全部惡魔化，這會不會也是反抗神上神的一種方法呢？
不過陸凡沒有在這個方向上思考的太深。
他的計劃已經定好，脫下衣服他們正在幫忙按照既定的目標前進，只要自己最終實施就行了。
那將是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也是一條十分無聊的道路。
不過為了那條道路，已經有太多人犧牲，自己既是計劃的制定者，也是計劃的實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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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轉思路，陸凡看著蔡瑁問道：“你的技能教授的怎麼樣了？”
“已經教會了。”蔡瑁得意的豎起醜萌的擬態大拇指，“不過我得提醒一下，一拳的代價有點大，在使用這一招的時候，你會清楚知道自己即將付出的代價。代價過高的時候就別用了。”
“放心吧，我明白。”老人低聲說道，“繼續跟我過招吧，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提升一些。”
布蘭克看著這一切，感覺有點難以理解。
“為了女兒，這麼做值得麼？”他疑惑的問道。
“你問這個問題就是在侮辱我。”
布蘭克更加困惑了。
他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無法體會這種父母可以為了子女去死的感情。
他只能看到老人以自虐的方式換來了無比強大的力量，甚至開啟自己的胸口，將蠕動的異物放進去，臉色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每一次對招都是對身體的一次摧殘，近乎粉碎的肉身在很短的時間內被重塑，其中的痛苦即便是自己這個旁觀者也感到難以忍受。
沒由來的，布蘭克對那個從未見過的亞瑟產生了一絲羨慕。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和陸凡一起看電視，而是坐到老人和蔡瑁的練習場地邊，每天都在觀看老人的練習。
“所以，你每天都過來看什麼？”覺察到布蘭克不對勁的陸凡，跳到布蘭克身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直來觀看。
看老人血淋淋的模樣？
看他不屈的在魔物巢穴的照顧下重組，然後繼續被蔡瑁一拳轟成殘渣？
還是說，在看一個父親？
聽完布蘭克的疑惑，陸凡沉思了一下，篤定的說道：“你這是缺個爹。”
“原來如此！”布蘭克恍然大悟。
“行吧，咱們也算是有點淵源，我回去就給我部下釋出一個隱藏任務，讓他們從完美之神入手，應該可以找到你的爹。”
“沒事，那邊不是有個現成的麼？”
布蘭克興奮的衝上前，對剛剛重組完畢的老人說道：“不好意思，我有個請求，你可以做我的父親麼？”
老人困惑的看了一眼布蘭克，隨後推開這個少年，繼續站到蔡瑁的面前。
布蘭克撓著下巴回到陸凡身邊：“奇怪，他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他死了女兒，不過可以得到一個兒子，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麼？”
“天下能當爹的那麼多，你想要我出去幫你找十個八個。”
“但他是最完美的。”布蘭克炯炯有神的說道。
“……完美之神選你真是邪門給馬桶丟炮仗，邪門上天了。”
雖然老人明確的表示了拒絕，不過布蘭克並沒有放棄。
他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老人身邊，即便睡覺也恬不知恥的過去打地鋪，甚至對方洗澡也會跟著對方進去幫忙搓背。
陸凡本以為對方只是一時興起，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布蘭克都一直跟在老人的後面，即便老人完全沒有任何回應也樂此不疲。
啃著肉乾，陸凡看著布蘭克笑眯眯的為老人準備衣服，感慨道：“這孩子真是缺父愛啊。”
“我大概能理解。”等候老人去練習的蔡瑁說道，“我也沒有父親，我能理解他的感受。缺少的東西會在童年形成一個空洞，這個空洞會不斷的索取缺少的東西，但終其一生都無法徹底填滿。”
蔡瑁停頓了一下，看著老人說道：“不過這對他也挺好的。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要復仇，不過復仇完畢後該怎麼辦？有了布蘭克，那麼他可能會多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大叔你挺文藝的啊。”
“寫過幾本歪詩，讓你見笑了。”
“你不是獸醫麼？”
“獸醫不許寫詩啊！哪條刑法規定的！”
陸凡啃了口肉乾，忽然想到了什麼。
“蔡瑁，之前你不是說新溫泉之城遇襲了麼，情況怎麼樣？”
提到這件事，蔡瑁的神情也有點暗淡。
“很糟糕。教授和脫下衣服都趕回了新溫泉之城，不過目前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在場的幾名玩家無所謂，死一次就算了。不過其他人就有點麻煩了。目前總共有三百一十一人接受了重生手術，身體被替換為人偶，並且終生免費保修。由於最近的人偶越來越多了，所以他們決定建立一座新城，就在鐵錘鎮附近，名字就叫做人偶之城。”
“還行。”
“這次實踐的實施者是痴愚之神最後的祭司，賽斯。根據不合格偵探的調查和脫下衣服的逆向推斷，已經基本調查出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只喜歡魔石和小黃本的魔王也能在一分鐘內看完的報告書已經發到你的幽靈系統裡了。”
“這報告書真是惡意滿滿。”
用一分鐘時間看完這份報告，陸凡已經明白賽斯跟貝羅之間的關係了。
將報告書拉到最底下，他看到兩個受到的汙染最重，無法接受人偶轉換的名字。
泰拉，還有朱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