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幾分鐘時間，殺手大叔的法拉利就被燒的只剩一個骨架。
中年男子在空中一步步走來，直到站到黑色的車子上方才停下來。
他攤開雙手，在空中彷彿一尊受難的聖徒，以自己的方式向著他所崇拜的神明進行禱告。
片刻之後，他緩慢的降落，無視一旁趕著過來滅火的消防員，來到了路邊。
拿出手機，他沒有撥號，手機便自動接通了。
“主教大人，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回來。”
“您不為我感到欣喜麼？我們偉大神明的敵人以及被地獄的烈火燒成了灰燼，這是一次對神明威能的一次證明。”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回來。網際網路之神告訴我，他們有一個人的靈能武器覺醒了。”
聽到這個名詞，中年男子的呼吸停滯了一下。
覺醒了靈能，被稱為覺醒者。
一個彷徨的靈魂獲得了靈能，用這種來自心靈的力量與世界的真實對話，從而領悟到整個世界都是虛擬的，是用大量的記憶製造出來的事實。
而靈能武器，則是心靈力量發揮至極限的產物，是哪怕主教都無比渴望但又無法獲得的力量。
男子感到自己的胸口在砰砰作響，混雜了疑惑和嫉妒的心情迴盪在他的心中，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冷。
“我馬上就回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男子叫停了一輛計程車，並直接說道：“去車站。”
雖然可以利用程式碼直接轉移，不過這種行為會耗費他寶貴的靈能，所以一般他不會輕易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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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他準備利用這段時間恢復一下靈能，但馬上就感覺不對。
車站在市區的北部，但車外的景物明顯越來越荒涼，顯然已經開到了郊外。
迅速捏向司機的脖子，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從副駕駛座位上斬了下來，直接將他的手臂砍成了兩截。
神情冰冷的黎立禮甩去水果刀上的血，眯著眼睛看著後面的中年男子。
悶哼一聲，中年男子還想繼續反抗，便聽到一個聲音在他的左側響了起來。
“我勸你不用抵抗了。”
迅速扭頭，中年男子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何時坐著一個少年。
對方微笑著看著他，目光有著不符合這個年齡的睿智，讓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成年人。
遲疑了片刻，中年男子低聲問道：“王同學。”
“是我。算了，叫我脫下衣服吧。”
汽車還在行駛。
開車的殺手大叔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都不敢多問。
他連自己怎麼活著逃出來的都不知道，那個脫下衣服怎麼消失又怎麼出現的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他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們絕對都不是正常人。
彼此沉默了片刻，中年男子終於問道：“你們，是從真實那邊過來的麼？”
“可以這麼說。而且我的靈能武器終於真正覺醒了，全方面思考讓我終於打通了這個世界對我的限制，讓我的記憶也復甦了。”
雖然脫下衣服回答的十分平淡，不過中年男子明顯興奮起來了。
他狂熱的看著脫下衣服，激動的問道：“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網際網路之神真的是那裡的統治者麼？那裡……”
“別問了，那裡沒你想象的這麼美好。與外界相比，這裡就跟天堂一樣。”
“但我還是想去！你不能理解這種感受，這種忽然發現自己是虛擬人物的感受。你知道麼，在我覺醒了靈能之後，我一直在思考我是否有自由意志，我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透過程式碼虛擬出來的，我到底是我，還是一堆由程式組成的程式碼。”
“這個問題重要麼？”
“很重要！不如說，我活著就是為了解答這個問題，我究竟是我，還是一個計算好的程式碼。我是真實存在的麼？我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你能告訴我麼！”
脫下衣服遲疑了一下，然後登陸了QQ，找到了消失的髮際線。
“消失的髮際線，告訴我你現在除了在講課以外，還在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
“給我說實話。”
“……之前駭客說的那個人工智慧給了我靈感，所以我又設計了幾個人工智慧出來，加入必須的只是後利用這裡的環境設計了一個虛擬世界。他們可以根據已有的內容演化，並進行思考和實驗，直到得出我想要的終極問題的答案。這些程式碼可以自行進化，我估摸著七十年足夠他們進化出合適的結果了。”
“那你的終極問題是啥？快點告訴我，這裡有個孩子要魔怔了。”
“……能不說麼？”
“看你這扭捏的態度，別告訴我你的終極問題是脫髮還有沒有救？”
“……嗯。”
“……別想了，接受這個事實吧。”
“……嗯。”
看到脫下衣服的眼神又清明起來，中年男子興奮的問道：“你剛才是在跟真實世界的神明對話麼？您知道我們存在的意義了麼？”
看著眼對方光禿禿的腦袋，脫下衣服嘆了口氣：“你會治禿頂麼？”
“不會。”
“那你周圍有人知道怎麼治禿頂麼？”
“也不會。”
“那你們的存在基本就沒什麼意義了。”
中年男子思考了半天，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您的意思是說，造物主創造我們，是為了讓我們研究如何治療脫髮？”
“嗯。那個，我知道這個答案有點……”
“太好了，原來我們存在的意義是這個！萬能的網際網路之神啊，感謝您的饋贈，讓我們知道我們存在的終極意義。治療脫髮，這是何等美妙的詞彙！我要聯絡主教，將這件事寫進我們的聖典裡！”
脫下衣服無語的看著對方。
一個脫髮的程式設計師大神為了挽救自己的髮際線，於是編寫了一堆人工智慧，並讓他們自行進化，從而解決自己脫髮的問題。
而這群人工智慧在邪物的干擾下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並產生了一個網際網路之神進行崇拜，從而建立了一個人工智慧的教派。
科幻小說都不敢採用這樣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