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賭博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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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落之翼之外,五大集團剩下的四家幾乎包辦了吉爾普羅那全部的娛樂產業。

巴拉卡集團的毒品和色情生意、黃金之河的金融帝國、撒林特公會完整龐大而且自給自足的一整套餐飲食品迴圈鏈,再加上十面骰子經營的吉爾普羅那最中心支柱產業賭博業。

雖然倒也並不是沒有其他小一些的次級公會,但是除了本身能夠起到一些補充作用之外,沒有任何一家能夠撼動四大集團的霸主地位。

鑑於吉爾普羅那一方面複雜難說另一方面又簡單明瞭的“政治格局”來說,這種現象的產生絲毫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當夏倫跟在西奇摩根的身後第一次走進現在這座整個吉爾普羅那最頂尖換一句話說,也是世界最頂尖級別的豪華賭城俱樂部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了新鮮。

人們成群的湊在一起,各種賭博機器填滿了你視野所及的盡頭角落,伴隨著足以開一座展覽館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各式各樣的攢動的人頭。戴帽子的、不戴帽子的、各種髮色的、或濃密或稀疏或閃亮的,當然還有半禿不禿的。不時的會有歡呼聲咋然的響起,引起你好奇的注視,然後在轉動眼角的下一個瞬間就會被某個帥哥墨鏡表面反射出的炫彩霓虹閃到失明。

糜爛而芬芳的氣息瀰漫在這裡,帶著酒水的香甜、雪茄的迷醉,充斥著空間的每一個角落。你的耳朵能夠清晰的聽到那迴盪在某座賭桌上骰子滾落彈跳的聲音,以及賭博機運轉時特有的“嘎啦嘎啦”聲,夾雜著人群嘈雜混亂的喧囂。禮貌的侍者帶著白絲的手套,端著托盤不急不緩的來回走過,無數的美女與帥哥身著標誌得體的衣服,手裡捧著酒杯、夾著香菸,靠在欄杆、陽臺、賭桌的邊緣,或是眼帶精光,或是嘴唇緊閉,或是肆意談笑,或是沉默不語,談籌碼,談資金,談結果,談人生,談夜晚柔軟舒適的床鋪,談海浪永不停歇的讚美詩,以及其它所有適合在這個場合談的話題。

鄂倫海最適合衝浪的海灣,這裡是永遠完美的一道海浪,所有人都是輕鬆自信的衝浪板。

十面骰子把這座城市打造成了時代的地標,而時代的全稱叫做“每個時代”。時到如今每年都會有大概六千萬左右的賭客湧至吉爾普羅那,來尋求刺激、結伴交友、渴望找到改變人生的機會、盼著好運臨頭的大撈一筆。

每年彙集到吉爾普羅那的賭資都基本達到了四千億亞菲羅爾金幣。去年已經達到了四千一百五十億。

就像一個初次到達遊樂場連門票都不知道去哪裡買的十二歲小丫頭一樣,夏倫不停地好奇打量著這個有趣的地方。他不停的轉動著腦袋左看右看,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好奇心,一路下來脖子抻長了三截半。

在他的眼中這裡是一個充滿奇蹟的地方。在他剛剛來到這裡向著富麗堂皇的會場大廳一眼望過去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個地方是金子打造的。然後在仔細的看了兩遍之後,他發現他其實並沒有錯多少。

比較有趣的是,他與西奇摩根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雖然他們兩個的打扮看上去都很有特點,但是這裡面有特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比如剛剛在進入會場大門時,夏倫就看見了一匹“斑馬”從裡面垂頭喪氣的晃悠了出來,帶著大大的黑眼圈,左右不對稱的大小眼充滿了疲憊,像是剛剛被人洗劫走了這輩子全部的胡蘿蔔。

夏倫對此其實並不是很奇怪。他也是聽說過關於十面骰子的大首領這座城市幕後真正掌控者的一些傳聞。

伸手端過一名路過侍者托盤上的酒杯,夏倫搖晃著用鼻子聞了聞,小小的品了一口,閉著眼睛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如果他們知道剛剛自己身邊走過的人是誰,”他突然用一種調笑的語氣對著身旁的西奇摩根說道,“我想他們會把自己加的注再翻一倍。與傳奇賭徒的相遇總是會讓人感到自己的運氣跟著一起受到了影響,就像是被月亮引動的潮汐一樣。”

他們兩個現在就像是普通的客人,以一個不緊不慢的速度穿過賭場寬闊好像泳池派對豪華巨輪一樣的大廳,在西奇摩根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向著角落處通往上層的升降機走去。不過這並不是一段好走的路程。

而出乎夏倫預料的是,面對他無心的調笑,一副鄰家大叔樣眯眯著眼的西奇摩根卻是轉頭看了看他後,認真的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我可不這麼認為。”他歪著脖子,仔細的思考著說道,“以我這麼多年來接觸賭博、經營賭場的經驗來看,世界上真正將賭博認真當成了一回事的賭徒大體上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怕輸的賭徒。第二種,不怕輸的賭徒。第三種,怕不輸的賭徒。而這三者之間的區別,很大程度上可以看成是對於賭博結果的‘把控’的態度的不同,不過相同的是他們都不會對自己信仰之外的存在帶來的影響感到信任。除非他信仰的物件就是我。”

“為什麼這麼說?”夏倫奇怪的問道。他對於賭博裡面所蘊含的邊邊道道以及賭博本身都完全是一竅不通。

而面對他的這個問題,西奇摩根卻是並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目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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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取過另一個從兩人身邊路過的侍者托盤上的紅酒,以現在看來整體氣質風雅儒潤的大叔和之前夏倫一樣淺淺的品了一口,目光看著場中熱鬧的人群、紛囂的機器,突然問了夏倫一個讓其始料未及的問題。

“博爾斯閣下。在你這個外行人的眼中,你覺得賭博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這麼多的人為它著迷?”

“……”

不得不說西奇摩根的這個問題是在是有些尖銳,一槍打在了大動脈上。一般來說這也是像他們這種人試探他人的一種常用的手段,根據所聽到的回答內容的不同,他們對於自己所提問之人的判斷評價也就有了一個大致的高低判斷。而且

出於對提問之人的尊重,夏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罕見的慎重起了態度,仔細思考斟酌了一下自己對於這個問題淺薄的理解和認知,伸手撫了撫下巴。

“在我看來,賭博是一項藝術。”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帶著一種謹慎的語氣沉吟的開口說道,“就好像音樂、油畫、雕塑、舞蹈一樣,賭博是一項讓理解它的人為之沉醉痴迷的藝術。而不同的是,它還牽扯到了一種扭曲的、巨大的經濟交易體系機制在裡面,所以地位非常特殊,同時也導致了喜愛他的人不可避免的分成了兩個巨大的群體‘藝術家’,和‘投機商’。

相對於前者而言,投機商根本不會去費力體會賭博所內涵的藝術美感,單純只為了其彙報與付出不成比例的‘機會主義性’扭曲經濟交易體系的機制而趟進的這口深潭。他們對於金錢的興趣大於對賭博本身的興趣,只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表現在外面的最普遍的就是‘老千’這種現象的存在。這類人實際上並不能夠算是真正的賭徒,同時也將賭博這種藝術推到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上。然而一個讓人不能不直視的難堪的事實就是,‘投機者’的數量在為賭博著迷的人群中的佔比要遠遠的大於‘藝術家’。這也是現在很多國家的律法都將賭博禁止的原因。

不過在我看來這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做法。就我自己所見到的事實來說,現如今的世界上,賭博依然在作為一股足以撼動天穹傾斜方向的力量起著自己無可替代的作用。所有形式的賭博在某些地方全都合法,某些形式的賭博在所有地方全都合法。”

說到最後的時候,夏倫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好笑的事情,“嗤”的一聲呲起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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