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羅勇看著一路小跑趕來了的鄭朝陽，暫時放下了手裡的信封。

“嗯，聽說這個曹小強又出現了，還送兩車廂糧食給國家？我連早飯都沒吃就跑過來了。糧食呢？”

鄭朝陽喘著粗氣說道。

“這兒呢。後邊這兩列火車上裝的都是？”

羅勇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火車。

“嗯！嗯？都是？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兩列火車都是？你知道兩列火車能裝多少東西嗎？”

反應過來的鄭朝陽露出了張毅同款驚訝表情。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就是兩列，我剛從車上下來，你要是不信自己上去看。”

老羅沒好氣的看了鄭朝陽一眼。不信邪到鄭朝陽爬到車廂上看了一看，然後整個人木著腦袋從車上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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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糧食這傢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少說也有四千噸了吧。”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兩列火車昨天下午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空車，等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去拉貨的時候，車上已經裝滿了糧食。

一個晚上裝滿整整兩列火車，而且還沒有驚動一個車站的工作人員，這手段，想想我都覺得頭皮發麻啊。”

老羅深吸了一口氣為劉光齊展示出來的手段趕到深深的恐懼。如果劉光齊用這個幹點別的什麼，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一旁的鄭朝陽聽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跟郝平川是為數不多跟他有過接觸的人，你對他有什麼印象沒有。有沒有危險性”

“沒有，該說的我早就在報告裡說了。”

雖然鄭朝陽嘴上這麼說，但是腦海不自覺的就冒出一個身影。

“除了這兩車的糧食，他還有沒有留下別的什麼東西？”

“還有一封信，我正準備開啟看，你就來了。”

老羅舉了舉手裡的信封。

“那趕緊開啟看看啊”

說著鄭朝陽就從老羅手裡搶過了信封，看過信封裡的內容後，鄭朝陽的臉色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快速到把信封折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我還沒看完呢。這個羅布泊是什麼地方啊，為什麼要把糧食送到哪兒去啊”

“不能看了，這裡面到東西涉及到機密，必須有更高人來看才可以。”

“你小子少在這兒給我打官腔，論級別我還高你一級呢。”

“你是高我一級沒錯，但是高我一級不代表你知道的秘密就比我多，這上面提的資訊，我也只是偶然間聽到領導提過一嘴。很機密。

所以咱們就不要再在這裡糾纏了，回頭我會把這封信交給領導。讓他們決定這批糧食堆去處，咱們現在還是看看這些糧食，看看能不能從這些糧食裡發現點什麼。這麼多糧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兒，在這之前肯定是在別的地方存放，只要能查清楚這些來糧食的來歷，或者是存放這些糧食的地方，肯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這個曹小強。”

鄭朝陽把信往懷裡一塞，挨個兒車廂檢視起來。

“這個車廂我怎麼跟前面的不太一樣啊。”

很快一行人就檢查其中一列火車的最後面，鄭朝陽指著這列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說道，這是個集裝箱式的車廂，而之前的車廂全都是敞口的車廂，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

“這個我還不知道，我記得昨天晚上這屆車廂不是在這兒停著的。”

站長看著眼前的車廂說道。

“開啟看看。”

鄭朝陽一聲令下，幾個戰士立馬衝上去開啟了車廂大門，車廂裡的東西也都露了出來。

“是罐頭，而且是牛肉罐頭，裡面還有奶粉。”

跳進車廂裡的戰士快速的檢視一下車廂裡面的情況後興奮報告道。

“我看一下，這上面是俄語，這些罐頭是蘇聯的東西。”

難不成這個曹小強和老大哥有關係。鄭朝陽在心裡暗暗想到，可是沒等他好好展開香一香，奶粉罐子上的英文字母就把他這個想法給掐滅了。

“看來這個曹小強是真的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啊，英文，俄文，還有法文，日文全都有。這要是查起來那可有的查了。”

老羅看著眼前這些東西，發生了一聲感嘆。

“沒關係，做的越多，留下到痕跡就會越多想，我就不信了，這麼多東西運進國內會一點線索都沒有，早早晚晚我都要查出來這個曹小強到底是誰。”

就在鄭朝陽發誓要找出曹小強的時候，劉光齊卻是悠哉悠哉的坐在保健組的辦公室裡，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醫術，跟醫院比起來，保健組的工作可是輕鬆多了，畢竟領導也不是天天都生病，他只需要按時去檢查一下情況，然後回到辦公室等候就可以了。

早上來的時候他遇到了鄭朝陽，看著鄭朝陽著急忙慌的樣子，劉光齊就知道那些東西肯定是被人發現了。那麼多糧食光明正大的放在那裡，再加上他用自噴漆噴的那些東西，想不被人發現都困難。

劉光齊原本以為自己這回做的是天衣無縫，畢竟他這回既沒有露臉，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鄭朝陽還是查出了點蛛絲馬跡。

不過在這之前，上級領導還是按照劉光齊在信上說的把那兩列火車的糧食運到了西北，畢竟誰也不知道曹小強會在那個角落盯著，萬一惹惱了這個自建國以來就對國家多次出手相助的朋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誰也不知道曹小強手裡的還有多少好東西。

不過領導們對於自己眼皮底下藏著這樣一個不穩定因素，還是有些不滿，下令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找出曹小強。不過這次不在大張旗鼓，而是悄悄的進行。

一轉眼的功夫，距離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大半個月。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再次澹忘了這件事兒，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無功而返了對曹小強這個名字到感到熟悉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結果。

“來，放好了，看大大給你們表演一個羊彈。”

“嘿嘿，又進了，快掏吧，願賭服輸。彈珠場上”

這天晚上閒的無聊的劉光齊，並沒有選擇花天酒地，而是跟自己的兒子們在院子裡玩起了彈珠。

“媽媽，”

原本劉光齊和幾個小家夥玩的還很開心，但是玩著玩著劉光齊就忘了自己已經是個大人，而且還是旁邊這幾個小家夥的父親。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幾個小家夥的彈珠給贏光了，氣的幾個小家夥跑到各自母親懷裡痛哭起來。

“哈哈哈，行了，別哭，給你們，給你們”

“你都多大了，還跟他們玩，你還要不要臉啊。”

看到自己孫子被劉光齊氣成這樣，正巧過來拿東西的劉媽看到這一幕，拎起門口的笤帚疙瘩就朝劉光齊身上抽了過去，那架勢是一點兒都不心疼。

“哈哈哈”

看到劉光齊被追的滿院亂跑，上一秒還哭哭啼啼的幾個小家夥全都樂的笑了出來。

“有人嗎。”

就在劉光齊上躥下跳四處亂竄的時候，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

“有人。是鄭警官啊，您找光齊是吧，進來吧，他在前面陪孩子們玩呢。”

聽到有人叫門，秦淮茹走到門口看到來人是鄭朝陽後，把人帶到了院子裡。

“喲呵，身手挺敏捷啊。”

鄭朝陽看著東躲XZ的劉光齊笑著調侃道。

“鄭警官來了”

劉媽看到有客人立馬放下了手裡的笤帚。

“你怎麼來了，這麼閒嗎。”

“怎麼，我就不能給自己放一天假啊，再說了我家也在這附近，熘達著就過來了，我聽你這意思好像是不太歡迎我啊？你該不會是揹著我幹了什麼壞事兒吧”

鄭朝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劉光齊。

“歡迎當然歡迎。我能幹什麼壞事兒，我小時候是三好學生，長大了四好青年，到了單位是勞動模範。”

對於鄭朝陽的眼神，劉光齊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鄭朝陽在揶揄自己。

“找我有什麼事兒嗎？不會真的跟你說的那樣，閒著熘達過來的吧。”

劉光齊帶著鄭朝陽來到自己房間給鄭朝陽倒了一杯茶。

“當然不是，我是今個兒過來就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曹小強到底長什麼樣。”

抿了一口清茶後，鄭朝陽直接單刀直入切入了正題。

聽到這鄭朝陽這話，饒是劉光齊心裡素質再好也忍不住震驚了一下。

“你說什麼呢，什麼曹小強？你要是找曹小強的話那你可就找錯地方了，我們這院裡可是沒有一個叫曹小強的人，連個姓曹的人都沒有。”

劉光齊故作鎮定的說道。

“沒有？怎麼可能會沒有呢，他不就是活生生的就在我眼前站著呢。”

鄭朝陽直勾勾盯著劉光齊說道。

“老鄭，你可別跟我開玩笑，曹小強可不是一般人，我怎麼會是他呢。”

看到鄭朝陽銳利的眼神，劉光齊明白鄭朝陽這傢伙今天恐怕是來著不善。

”不承認是吧，沒關係，前兩天西直門火車站發生到事情你知道吧。”

鄭朝陽見劉光齊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著急，提起了前兩天的事情。

“我要說我一點兒不知道你肯定不信。實話實說我聽說了，說是有人給國家捐了兩火車的糧食，傳的挺玄乎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劉光齊很澹定的說道，他自認在這件事兒鄭朝陽絕對找不出他的馬腳。

“知道就好。”

見劉光齊承認，鄭朝陽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傳言不太準，其實不光有兩車糧食，還有一車的罐頭和奶粉。”

“是嗎，那挺好，這人考慮到還挺全面，知道光捐糧食不行，還捐了點肉類蛋白，他捐沒捐蔬菜，要是連蔬菜都捐了那就齊了。”

“那倒沒有。”

“真是可惜了，不過現在天氣熱了，倒是不缺蔬菜。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沒那麼大本事給國家那麼多糧食，要是有的話，我那還用過現在這種日子啊。”

劉光齊搖頭感嘆道。

“自從出了這件事兒，上級領導就要求我們儘快查出曹小強的身份。別說這一查還真就讓我查出來了點東西。”

鄭朝陽沒有理會劉光齊，自顧自的說道

“什麼東西？”

劉光齊在心裡哼笑了一下，然後像個捧跟的一樣問道。

“雖然我沒有直接查出你的身份，”

“別說我，說曹小強。”

“行，我先不說，我看一會兒你還怎麼嘴硬。雖然我們沒有查出曹小強的身份，但是我們在追查的那些糧食的時候卻有了發現，我們查遍了全國各地的糧庫，都沒有發現那些糧食的來歷，於是我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國外，這一找還真讓我們給找到了一條線索。”

鄭朝陽一邊說一邊盯著劉光齊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出劉光齊內心的變化。

“上個月莫斯科郊外有個糧庫著了火，一個糧庫的糧食全給燒了，事後莫斯科派出的調查組在調查時發現那個著火的糧庫，燃燒產生的灰盡和存在裡面糧食應產生灰儘量不符合，經過調查發現那些糧食在59年初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消失的糧食不多不少剛好就是四千噸，和這次出現在西直門的糧食，不僅在重量上一致，而且種類也一樣。”

“一樣又怎麼樣，這算什麼線索。”

“這就表明西直門外的糧食就是莫斯科消失的那批糧食。而當時你就在莫斯科，而且你的朋友弗拉基米爾的的來家，就在那個糧庫附近，糧食消失的那段時間你剛好去過那裡。”

“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就斷定我是曹小強，太武斷了把，不符合邏輯啊。”

劉光齊攤了攤手，有空間這個bug存在。對方要是想從邏輯上推斷他是曹小強那根本就不可能。

“除了這些還有哪些奶粉，我們查了那奶粉的批號，發現那些奶粉，罐頭還有營養品的銷售地全都是香港，巧的是這批貨還沒送到買家手裡的時候，就在船上消失了。消失到方式和莫斯科那些糧食一樣，都是在短時間內不知不覺消失的，就像在出現西直門那樣，很突然，但是又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痕跡。”

“更巧的是這些東西消失的時候，你，也在香港。”

鄭朝陽直接劉光齊說道。

“聽完你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疑了，但是這不符合邏輯，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把那麼多東西瞞天過海的弄到國內，然後放到西直門。我當時回來的時候，坐的可是火車啊。”

聽到劉光齊這話，鄭朝陽頓時語塞，他也想過劉光齊是不是有其他同夥，悄悄的把東西運了回來。

可是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那可是四千噸糧食，不是四千斤糧食，就算是用火車拉也得用兩列火車才能拉完，能夠發揮著麼大能量把事情做的這麼隱秘，那他這個同夥到地位該有多高啊，高到這個地步還有必要隱瞞嗎？直接挑明不好嗎？

“老鄭啊，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曹小強這人其實我也聽說過，折騰了你們好些年，但是你也不能魔怔的看誰都是曹小強的地步啊。聽我的趕緊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

看到鄭朝陽被自己頂的無話可說，劉光齊笑著拍了拍鄭朝陽的肩膀，準備送鄭朝陽離開

“等一下”

看著劉光齊得意的笑容，鄭朝陽感覺自己氣的牙癢癢，衝這個笑容他敢肯定劉光齊就是曹小強。

看著劉光齊得意的眼神，一道靈光忽然在鄭朝陽腦海中閃過，看著劉光齊的眼睛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慢慢的擋在了劉光齊的臉上。

“你幹什麼，這可是明代的孤本，別給我弄壞了。”

看到鄭朝陽的動作，劉光齊立馬明白鄭朝陽想要做什麼，一把抓住了鄭朝陽的手腕。

“一個人別的東西都可以改變，但是他的眼神不會變。我曾經和真正的曹小強交過手，和他的眼神對視過，只要你敢帶上口罩或者把書放在臉上，讓我看一眼，如果不是我立馬就走。”

“沒這個必要”

“不敢是吧，不敢，就說明你心裡虛，要是這樣的話我明天立馬就派一隊警衛過來，站在你家門口二十四小時盯著你，我就不信你不漏馬腳”

“臥槽，你也太狗了吧，這你都能幹的出來。”

劉光齊是真沒想到從來只有威脅別人的他，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威脅。

“這叫寧殺錯不放過，而且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大的可疑人選，我不盯你我盯誰，想好了，你要是再不承認，那我可就真的回去安排人了。”

“艹，早知道當初不浪了，行行，我承認我就是曹小強總可以了吧。”

看到鄭朝陽虎視眈眈的眼神，劉光齊明白自己不承認恐怕是不行了。

“我就知道是你。終於是蒙對了。”

聽到劉光齊承認，鄭朝陽按耐不住心中到激動拍掌慶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