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姜一凡沒有死?”
“你個白痴!他的意思是要殺了顏器,要他們在地下相傳!”
“你說的沒錯,卻也不全對。”來人搖著手指說道。
“什麼意思?”鄂達爾和畢萬春同聲問道。
“和四捕頭的意思是:他要將我們全都殺了!”顏器看著一身扶桑服飾的和四,搖頭嘆道,“真想不到,天朝大理寺的捕頭之中,竟然有扶桑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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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捕頭說的沒錯,卻還是不全對。”
“不知是哪裡不對?”
“我不叫和四,更不是你們天朝的捕頭。”和四傲然說道,“我是扶桑天皇陛下忠實的僕人,四谷中和。”
說著,四谷輕拍手掌,從他身後的大門外,一下子湧進來二十名扶桑武士,他們手裡拿著的正是天朝皇家禁衛才有資格使用的神火弓。
“李家的火是你們放的?”顏器雙目微眯。
“東西在你手上?”畢萬春見對方人數不多,立刻來了底氣,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
在大牢的四面,又有數十人出現了,全都是手持倭刀、嚴陣以待的扶桑武士。
“你們如此招搖生事,就不怕天朝降天兵問罪扶桑嗎?”畢萬春道。
“問罪?如果這裡的人都死了,有誰知道我們的存在,別忘了,我們用的兵器是皇家禁衛的神火弓,另外,這裡還有大批的山賊!”四谷冷笑道。
“鄂寨主,現在能說說你此行的目的了嗎?”顏器突然問向鄂達爾。
“啊?”鄂達爾愣了一下。
“顏器啊顏器,你可真行,死到臨頭還在關心別人的秘密!”四谷嘲笑道。
“其實我是關心你的秘密,我知道問你等於白問,所以我只能從別人那裡找線索,才好做出一些推斷,以免死得不明不白。”顏器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沒問我,怎麼知道我一定不說!”四谷道。
“你會說嗎?那太好了!”顏器開心地說道,“你先等會兒再說,等我有了結果之後,再跟你說的答案印證一下,看看我的推斷正不正確!”
顏器的話幾乎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
“鄂寨主,四谷老爺都要說了,我們這樣的將死之人,就不要把秘密帶進閻王殿了吧!”顏器一本正經地問鄂達爾。
鄂達爾略一思量,說道:“好!我說。”
“與你做交易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我不認識他,江湖上也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我懷疑他是官場中人,也是因此才會答應與他合作。”
“合作?合作什麼事情?”
“我們這次來淮安城,是要殺……”
鄂達爾的話說到一半,一道灰影如風般到了他的面前,三根手指如魔爪般扼住了他的喉嚨。
“齊山!”顏器脫口說道,“好功夫!”
“放開當家的!”臥虎寨的黃臉中年人當先踏出一步,就要衝過來。
齊山手上微一用力,鄂達爾如小雞般被他提了起來。中年人立刻止步。
“唉!”齊山嘆息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齊山盯著眼珠突起的鄂達爾,質問道:“我們事先約定的事,你完成了嗎?”
鄂達爾拼命地點頭。
齊山搖頭道:“我們約定的是:殺光大牢中所有人!你完成了嗎?你甚至都沒有向我出手!”
顏器一把拉過虎子,問道:“你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顏捕頭,你當真是好奇的要死啊!”齊山用力一甩,將鄂達爾拋向了四谷,自己則掠向一旁,同時口中大喝,“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顏器沒想到齊山會如此做,下意識地拉著虎子跟在齊山身後,竟然巧妙地避到了戰局之外。
至於其他人,顏器回身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再做什麼了。
臥虎寨和巡檢司在火拼之前,都有近百的人手,在火拼之後,他們加起來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四谷的手下,有二十張神火弓,再加上數十把倭刀,這樣的實力,讓已經兩敗俱傷的兩夥人,完全興不起有效的抵抗,包括那十餘名獄卒在內,儼然是扶桑武士刀下待宰的羔羊。
至於鄂達爾,被
齊山拋出去之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顏器長長地嘆息一聲,放開拉著虎子的手,問道:“你是什麼人?”
“顏捕頭總是這麼的出人意料,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齊山兄的身份呼之欲出,所以我更關心你這個兒子是誰?”顏器揉了揉鼻子,說道,“我覺得,你讓臥虎寨殺光所有人,其實就是想殺他,鄂達爾在被你擒住之前,就是想說出他的身份!”
虎子看了齊山一眼,怯怯地縮在一旁,沒敢出聲。
“你怕他?”
“你不怕嗎?”齊山問道。
“我沒有害怕的理由。”
“你的葫蘆裡還有酒嗎?”
“啊!”顏器連忙摸向腰間的酒葫蘆,這才發現,葫蘆底竟然多了一個洞,裡面本就所剩不多的毒酒已經一滴都沒有了。
顏器看向虎子,虎子縮到了齊山身後。
“真沒想到,你會怕到這種程度,更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神捕,會用這種手段!”顏器苦笑道,“當真是人性如此嗎?”
“人性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齊山感嘆道,他沒有否認顏器說出的身份。
“在傳聞中,姜前輩有兩項絕技,一是童子功,一是易容術,今日晚輩能一飽眼福,當真是福緣不小啊!”顏器嘿嘿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當真不是泛泛之輩了。”
“得見前輩高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不怕我殺了你?還是覺得自己的功夫在我之上?”齊山好奇道。
“前輩的武功已臻化境,晚輩自嘆弗如!不過,晚輩覺得,前輩並不想殺我!”
“為什麼?”
“因為我是主謀啊。”顏器哈哈笑道。
齊山盯著顏器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一刻鍾之後,天井中的戰鬥已接近尾聲,只剩下畢萬春、何六奇,還有黃臉中年人,尚在拼死抵抗。
“住手!天朝治下,王化之地,豈容爾等宵小在此撒野!”
大牢屋頂之上,傳來充滿威儀而又冰冷的斥責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