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觀音 第17章 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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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器沒給呂管家說話的機會,轉身拄刀而去。

顏器轉過街角,迅速鑽進一條小巷,繞路到了李家的後門,他要看看,李如相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有,梨花的信是不是真的給錯人了。

顏器覺得,這兩件事,至少有一件不是真的。

李家院子裡的僕人不見了,只剩幾隻瘦狗和呂管家一人站在正房門口。

“老爺,人已經走了,您就不要摔了!”

呂管家的話音未落,正房之中又是“啪”地一聲。

“老爺,老奴跟了你這麼多年,實在太瞭解你了!”呂管家冷笑數聲,又道,“老奴也不得不佩服你,你裝瘋的樣子竟然偏過了那個死瘸子!”

“啪!”又摔一件。

“快去救我兒子!快去救我兒子!”

呂管家哈哈大笑:“老爺,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小崽子真的是你的兒子吧!”

“兒子!兒子!就是兒子!”

“兒子?對,的確是兒子!”呂管家長嘆一聲,“老爺,你也不想想,你我都什麼歲數了,精力和體力都大不如前,哪比得了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我的!我兒子!我要我兒子!”

“想要兒子?好啊,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讓你生個兒子!”呂管家桀桀怪笑,語氣極具誘惑。

顏器躲在屋脊之上,暗想:孩子果然不是李如相的!呂管家說的東西是什麼,血玉觀音?不可能啊,除非有兩個血玉觀音!

顏器心中一動:誰說不能有兩個血玉觀音!

正房中沒了動靜,呂管家叫了兩聲:“老爺,老爺?”

還是沒有聲音,呂管家扒著門縫向裡看。

“啪!”一個茶杯摔在門板上,“抓賊啊、抓賊啊!”

“賊?老爺,你說老奴是賊?那還不是跟老爺學的嗎?老爺不僅偷東西,還偷人!”呂管家憤憤不平,又道,“老爺就是老爺,竟然把偷來的人藏到了萬春侯府!還能讓那個傻丫頭給你送信,真不知道你給她吃了什麼迷魂湯?”

呂管家面露古怪,陰笑道:“不過,老奴最

佩服的是老爺的小媳婦,被老奴折磨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生得出兒子!”

顏器聞言,目中寒光閃過。

“呂爺,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說話的是鋪面裡看店的小學徒。

“好,我們走!”呂管家看著正房的房門,頗為感慨地說道,“罷了,老奴就不陪老爺了,老奴要走了,傻丫頭送信來了,說什麼‘蘇豐有鬼’,老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權當是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吧。”

呂管家頓了一下,不甘心地說道:“那個東西老爺就自己留著陪葬吧。”

呂管家轉身之際,顏器忽覺天空莫名變亮了!

“火箭!”顏器暗叫一聲不好,鋪天蓋地的火箭便落了下來。

顏器顧不得隱藏形跡,一躍而起的同時,將手中重刀揮舞得好似圓輪一般,待顏器到了院牆之外,李家已經是一片火海,人與狗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想要救人已經難比登天。

顏器搖頭嘆息,驀然發現三個箭頭緊貼在重刀的刀削上。

顏器手腕一抖,箭頭落地,顏器心念轉動,將重刀在箭頭上空徐徐掠過,地上的箭頭竟自微微晃動!

“吸力?”顏器一喜,暗道一聲“寶刀”,重刀輕舞,三個箭頭飛回到院牆之內。

顏器身形向後退去,沒入到小巷之中,數息之後,三名黑衣人來在巷口,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著什麼。

顏器一眼看到黑衣人背後的長弓,心中暗驚:難怪能發動這漫天箭雨,引起這熊熊烈火,用的竟然是皇家禁衛的神火弓!

“他們是禁衛軍?”顏器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人一身黑衣,分明有意隱藏身份,而且濫殺無辜,做事偷偷摸摸,皇家禁衛不會如此低調。

看到三名黑人離開,顏器放在酒葫蘆上的手放了下來:如此大火,一定會引來不少人,還是先看看再說,有了神火弓的線索,追查起來也不是太難。

過了一會兒,三名黑衣人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們一走而過,並未停留。

李家院子裡的人聲犬吠已經停止,火勢卻越燒越大。

火光跳動,又有人出現在巷子口,顏器定睛細看,吃驚不小:來人竟是昨晚偷襲鄂北雪的蒙面人,看其腰間,橫著一把倭刀,單手倒握。

顏器看到倭刀,立時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此人與畢福打鬥時力有不逮,原來是在隱藏身份。

“難道是扶桑人在搞事情!真是不知死活!”顏器心中冷笑。

扶桑人停在原地,回頭看向顏器藏身的巷子,目光陰譎。

顏器略一思量,知道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正在這個時候,左鄰右舍紛紛走上街頭,扶桑人隱遁不見。

顏器眼角跳動,暗道:甲賀派!與老叫花同出一脈,這件事與扶桑人難脫干係了!

一眾鄰里看著眼前的大火,無一人打水救火,他們只是躲在遠處指指點點。

顏器唏噓之餘,不禁感嘆自己同樣沒有救人。

齊山來了,身後還有數十名捕快、衙役,一個個手持木桶,到處找水滅火,在他們的帶領下,鄰里們終於過意不去了,開始搭手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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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器準備離開,卻在救火的人群中看到一個鐵塔般的壯漢:韓奴。

“他怎麼在這兒?”顏器伏下身子,留意著周圍的情況,希望能找到和四或者另外兩人的蹤跡。

果然,又有一人進入到顏器的視線當中:赫然是雲清的幽會物件!

男人,對這種關係的對手,總是很容易就認出來。

然而,此人似乎在顏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好快的身法!”顏器吃驚之餘,立刻盯住韓奴:韓奴丟下水桶,認準一個方向,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顏器不再遲疑,離開了小巷,心道:看不住他,還跟不住你嗎?

跟了一段時間之後,顏器暗暗叫苦,韓奴的身法看起來拙笨,實則不慢,大有藏巧於拙之勢。

又跟了一會兒,顏器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倒不是因為韓奴的速度,而是因為前進的方向:正是王記麵館。

顏器的雙目之中毫無感情卻堅定無比,他的手略有顫抖,卻緊握著焦黃的酒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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