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啦殺啦！”

“殺！殺了他們！”

“啊哈哈哈哈！”

“殺人放火！殺殺殺！”

開化之舉並非毫無代價，就算仙墨因果以平亂訣為好友護道，觸底反彈之事亦無可避免。

此事他早有準備，三成已是相當不錯的收穫。

面對提著刀劍殺來的人群，帝如來與玉橫雪率先出手，擒而不殺，即便以他們如今的修為，面對如此之眾也需慎重對待。

同一時間，正帶著號天窮收攏開化者的御神風與靖滄浪，亦遇到了相同的麻煩。

只聞殺聲四起，罪惡之都內頓生亂象。

“這算是遲來的歡迎儀式嗎？說實話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尤其是活生生被累死在這，滄浪，要比一比誰擒下的人多嗎？”

御神風看著從四處蜂擁而來的居民，挺身擋在號天窮與一眾開化者之前，與靖滄浪說道。

不遠處，靖滄浪看著自巷內殺出的居民，神色凝重：“這種玩笑你可以省下。”

“不與你浪費時間，我先動手囉。”

話語落，不待靖滄浪反應，御神風率先動作。

神形如疾風掠出，甫一照面，便將靠近的數名居民繳械，而後運化劍指點在其周身要穴，將他們定在原地難以動作。

“哼！”

靖滄浪向相反的方向掠出，迎戰四方來敵。

至於號天窮等人，他不過是少年人，其他人也沒什麼戰力，只求不給保護他們的兩人拖後腿。

…………

蓬！

帝如來與玉橫雪亦然，以相似的手段制服前來圍殺他們的人，同時還得控制力道，以防制敵不成反將其打死，畢竟他們面對的基本都是後天武者。

以雙方之間的差距，根本不用擔心他們能衝開穴位，算是相當穩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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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先天……

此地倒是也有，只不過數量談不上多。

早在他們進入城中前，罪惡之都周遭便被仙墨因果佈下陣法，迦沙亦未隨他們落地，便是為了以防萬一，保證不會放跑漏網之魚。

畢竟，這裡的先天修為算不上高深，在預訂計劃中，御神風與靖滄浪順手就能把他們抓出來。

簡單的手段，卻是出奇的有效，在一陣陣痛呼聲中，蜂擁而來的人群已經跪倒了一大片，也有反抗太過激烈，被抬手打暈的。

而在開宗明卷之下，仙墨因果手掐法訣，口誦偈語，背後現出一尊鹿王法相，毛色雪白，披九色瑞彩，一對神角上點綴有佛門七寶。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以平亂訣正心，運轉負業法門，受開宗明卷贊功，旋即，便是鹿王法相照看紅塵第一眼。

佛光恢弘，聖氣沛然，萬千流光化作千絲萬縷甘霖，以仙墨因果為中心散出，落在這片喚作罪惡之都的土地，落在沉淪苦海之人的心間。

隨即！

“法流三界，圓融殊相；”

在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宗佛施展渡世三昧，都需要聖菩提的聖氣來輔助，因為這一法門本就出自聖菩提，但是這並不代表，它沒有執行原理。

仙墨因果便是藉著機會，瞭解了一下原理，實際上與穢佛洗罪界類似，只是側重不同。

以渡世三昧將人惡的一面分離，讓其能夠破除知見障來觀看自己，而負業法門在其中的作用，則是代替聖菩提來承載那些惡業。

平亂訣能夠保證，他在這個過程中心神不失。

至於他本身根基不夠這一情況，施展渡世三昧的佛門聖氣，出自開宗明卷，也就是帝如來。

在這個過程中，仙墨因果更像一個不那麼完善的中轉裝置，因為負業法門的存在，註定他要像自己先前所言那般將罪業一肩擔下。

“萬因一果，摩訶寶藏。”

仙墨因果將預備在口中的丹藥嚥下，手中法訣數度變化，一道道惡氣開始迴流，欲將他拖入萬劫不復的境界，永世不得翻身。

遠方的帝如來見狀，手中動作陡然加快，將來人盡數制服，隨後，迅速回返為好友贊功。

開宗明卷比起他本人，效率終究要差上一些。

殺聲鼎沸的罪惡之都重歸寧靜，時間推移，徹受佛門聖氣所沐者開始發生變化，因為惡業被剝離而退去過往惡相，心性也隨之改變。

然而，就在渡化功成之際，仙墨因果身上惡業卻出現了不受壓制的跡象。

帝如來神色凝重：“好友，靜心凝神。”

此時此刻，仙墨因果本人的感官很奇特，他覺得自己可能被前輩坑了，師伯好像有說過，光尊喜歡留後手坑人來著。

這個負業法門與師尊修行的，稍微有點區別。

再加上他離開佛鄉時，裳瓔珞送了他一支精心打造的空劍，這些因素串聯起來越看越有問題，很難說這位前輩是不是在借他之手促成些什麼。

畢竟，天佛原鄉那些人真的不靠譜，遇到像他這麼靠譜的後輩，被寄予厚望也不是不能理解。

…………

意識空間之內，仙墨因果一襲白衣，盤坐在一塊礁石上，入目所見，皆是由惡業所化的濁浪。

浪花每一次捲起，拍打礁石，都是惡業在對他進行侵蝕，意圖誘惑他墮落，力求將他同化，成為那無邊汙濁的一部分。

“當真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勞煩光尊前輩你在天之靈能照拂好友一二。”

仙墨因果運轉平亂訣，統籌負業法門與渡世三昧兩部法門，在保證自己心神不失的同時，還有心思開口吐槽幾句，也不知道前輩能不能聽到。

話語落下，只見仙墨因果化劍指點在眉心。

此時，外界亦是相同的動作，一身惡業隨之盡數向眉心湧去，旋即，一支長劍自仙墨因果眉宇間浮現，如水晶般瑰麗，承納惡業，脫胎化形而出。

“呼——”

一口濁氣呼出，兩人在同一時間收功，恢弘佛光盡斂，就連開宗明卷亦被帝如來收起。

帝如來看著眼前之劍，疑惑道：“這是……”

他能清晰感應到，本該由好友肩負的惡業盡數成就了這支劍，其中還有他與好友的部分功體，導致了此劍承納佛魔於一體。

“我掌握的負業法門非是出自師尊，而是光尊昔日所留，應該是前輩的一些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