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陌藉著輔導我的名義,堂而皇之地進出我們家。
“喂,你怎麼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
冬日的暖陽,陌上身一件歐領白色針織衫,下身一條水洗藍牛仔褲。枕著手臂看著我,很無奈地拿過筆演示開來:
“看好了,橢圓方程不是給你了嗎……..”潔白的紙上立刻多出一道道公式,他認真的側臉被打進窗來的陽光打亮。
“喂!你有沒有在聽吶?”
屬於少年的青澀又低沉的聲音將我喚醒,自己竟然對著一張熟得不能再熟的臉犯了花痴。
“嗯,我知道了,我再看看。”慌忙地低頭以掩飾自己的侷促。
“誒,看我就看我嘛,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呢?你男票這麼帥別人想看還看不了呢。”耳邊傳來他調笑般的聲音
“才沒有”
“這樣吧雨”他向我挪了一下板凳離得我更近了,耳朵上都能感知到他噴薄而出的熱氣。
“從現在開始,你每錯一道題我就吻你一下怎麼樣?”緊貼著我的耳朵說出這句話後,又惡趣味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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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痙攣性地縮了一下身體。天哪,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被男生這樣曖昧地咬耳垂,全身止不住地顫慄。
“你的身體,好敏感。”
邪氣的眼神,調戲的口吻,屋內的曖昧味道一點點加重。
你這樣,讓我怎麼靜下心來做題啊混蛋!
“來來來,餓了吧”一盤切好的蘋果梨子擺在了案上,媽媽那溫暖的聲音徐徐“這要快點吃不然就氧化了。”
“知道了,謝謝老師”陌已經恢復成平時出現在老師面前的那個好學生的樣子。
“哎,真是不好意思”媽媽抱歉地說“我們家的柳塵雨,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知道你的作業也很多的。”
“不要緊的。”陌臉上出現了溫和的笑意,那種笑意是他從來不會對我展露出的。不深不淺,恰到好處地掩蓋住平時的張狂與冷漠,再配上他今天的一身學院風,太具有欺騙性了!簡直是影帝,我不滿的腹誹。
“老師對我的幫助那麼大,現在能進到我的一點微薄之力應該是我感到榮幸才對,老師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況且,雨跟我那麼熟,幫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瞧瞧,那一席滴水不漏的話,那真摯又純良的小眼神,再加上他那一張臉,簡直讓人覺得懷疑他就是一種罪過。
“林茜陌你真是太好了,我們家柳塵雨有你這樣一個同學是福氣啊。今天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我燒了一桌子好菜。”
他彎起唇角,勾畫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好”
媽媽下樓後,我鄙視地看著他:
“切,真是愛演。”
“我愛演?你媽媽還不是被我騙得團團轉?你自己沒這個本事就不要嫉妒別人了吧。”溫柔不再,他又變回了那個惡劣的林茜陌。
不去理他,兀自叉了一塊蘋果扔進嘴裡,把它當做他一樣準備狠狠地嚼著洩憤。突然下顎被大力地扭過去,他的唇齒霸道地碾壓過來,交纏間從我嘴裡奪走了一半的果肉。臨別時他的舌頭還在我口腔裡惡劣地掃了一圈。
“你有毛病啊?那裡有現成的!”我擦著嘴瞪向他。
“你不知道嗎?從別人那裡搶來的永遠比現成的要好吃。”他用指腹摩挲著嘴唇邪氣地說。
這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隻長出尾巴的黑衣惡魔。
“你收斂點吧,被我爸媽看到了怎麼辦?”我收回視線於紙筆上。
“看到了,就正好向他們提親。”他攬過我的肩頭,漫不經心地說。
我向後杵了他一胳膊
“說什麼混賬話。”
而臉,卻不自然地薄紅。
事實證明,陌的演技不是一般兩般的好。飯桌上,他幽默得能逗得大家直笑,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樣,再加上他在他們面前一貫苦心經營的形象和那逆天的成績,爸媽對他完全放心,讚不絕口。
這不,連他過年的事都煩上了。
媽媽因為是他初三的老師,知道他父母都不在家。於是關心道:
“你爸媽都不在家,那你這個年怎麼過?”
“就一個人在家過啊,每天,都是這樣。”他微微低頭,讓睫毛密密地刷在眼瞼上,顯得很憂傷的樣子。
完了完了,爸媽又要被他這副受傷的樣子給迷惑了。哼,一個人過,誰信啊!我看你是每年都在女人的床上過吧!
“那今年你來我們家過唄”爸爸熱心地為他夾了一筷子菜“反正我們家一大家子,熱鬧。”
“是啊,你今年來我們家過。不然你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而且你幫柳塵雨補了這麼多天課也不收費,我們聽過意不去的。”
“這……不太好吧媽媽”我立刻反抗。開玩笑,要是讓陌跟我們一塊過年,我還不得被他吃幹抹淨?
“叔叔,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雨她好像不願意呢。”語氣那麼無辜,可是他看向我的那眼卻危險性十足。
那眼神在說:你完了,柳塵雨。
“別管她。你還不知道她,口是心非的傢伙。其實心裡很想讓你來呢。初三的時候動不動‘茜陌茜陌’地喊”
“喂,老媽,你講什麼呢!我什麼時候那樣過!”
“好好,我不講。不過林茜陌,就這麼決定了啊,這個年你跟我們過。”
“那麼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笑得愈發溫柔,我卻覺得瘮得慌。
他向我投來堪稱標準的微笑,我突然,有點想逃。雖然如此,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期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