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的幾天裡,葉恆被安排到了教父的莊園休息。
他們給他整理出了一間房間,供葉恆休息。
此時葉恆的病情仍舊沒有透露給外界,除了教父等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葉恆得了癌症,正在治療。
包括福克斯那邊,不夠教父已經親自聯絡過他們了,所以他們也不敢造次,只得安靜的等著。
《阿凡達》仍然在上映,人們的關注點一直在這部電影上沒有下去過。
在莊園裡休息的幾天,葉恆沒有任何的事做。
吃喝都有人照顧,他就像是一個已經不如晚年的人一般,唯一要做的,就是坐在教父的花園裡,發發呆。
但這樣的情況只持續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裡,葉恆一直在腦海中思考著那聲音問他的問題。
不斷的試圖去反駁他,雖然最後總是失敗,反駁的理由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
再加之他現在身患癌症,第一階段的治療雖然有效果,但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就不在有用了。
他害怕,自己在臨死前都無法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但在花園裡冥思苦想,顯然是沒辦法得出任何的結論來的。
“教父,我想回片場。”
葉恆看著坐在身旁的教父。
聽到這話,教父愣了一下。
“你想回片場?”
“嗯,《死寂》還剩下一些鏡頭沒有拍完,我想把那些鏡頭拍完。”
教父略微沉默了一下,看著葉恆略有些蒼白的臉色。
“讓約翰陪著你吧,出什麼事也可以照顧你。”
葉恆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不過你已經拍了那麼久的電影了,或許也該給自己找個時間放鬆休息一下了。”
教父說著,看著葉恆的眼中帶著一絲心疼。
但葉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葉恆便和約翰一起回到了片場。
看著面前的劇組,葉恆彷彿又聽到了那聲音的嘲諷。
“哈哈,小偷又開始偷竊了。”
藥物的影響已經消失,那聲音也沒有在出現。
可葉恆卻是會不自覺的想起那聲音對著自己說過的諸多話語。
但葉恆最後也只得咬著牙,將這些念頭全部刨開,專心於眼前的拍攝。
他答應過福克斯,要幫他們拍完這部電影的。
還有嚶國那邊,如果自己能夠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之後的拍攝進度倒是也很順利,演員們都表演得很棒,幾乎都是一遍過的。
最後只用了四天的時間,剩下的鏡頭就全部結束了。
看來即使是葉恆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們也沒有忘記這些劇本和臺詞。
在拍攝完電影後,葉恆住回了自己的那間酒店裡。
約翰住在葉恆隔壁的房間,就像以前一樣。
晚上,他打電話給史秦龍,約他出來吃個飯。
當史秦龍帶著妻子和孩子出現的那一刻,葉恆忽然就愣住了。
“他多大了?”
葉恆看著那孩子問道。
“6歲了。”史秦龍說著,拍了拍孩子的臉,“這就是你一直想見的大導演,快叫葉叔叔。”
“葉叔叔。”
那孩子叫著,臉上滿是笑容,不斷的往史秦龍身後躲,似乎有些害羞。
葉恆的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記得當初,史秦龍和自己說過這件事。
可後來,他卻連他們什麼時候生產都不知道。
等到他們再見面,孩子都已經六歲了。
而這長久的時間裡,他幾乎只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拍電影。
為了這個拍電影,他到底失去了多少東西。
似乎生活的一起誒重心都壓在了上面,拋棄了其他的一切。
那天晚上,葉恆和史秦龍聊了很多。
聊他剛來洛杉磯的時候,兩人住的那個小房間,聊那場大火,聊他的第一部電影。
那一天,葉恆笑得很開心。
他都快忘記自己上一次和人聊得這麼開心是在什麼時候了。
“也許你該去多看看那些老朋友。”
等到史秦龍一家人離開了,約翰看向葉恆說道。
葉恆沉默了一陣,最後點了點頭。
“也許吧,也許我真的該去看看他們了。”
於是第二天,葉恆便和教父等人道別,回到了龍國。
飛機上,葉恆看向窗外。
他忘記了自己曾經多少次穿梭於這兩點之間,但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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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個小時的飛機,他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看窗外的風景。
其他時候則是在睡覺。
夢裡在沒有出現過那些恐怖的場景,甚至根本就沒有在做夢。
回到龍國後,葉恆給徐明朗還有張文科等人打了電話,約他們出來吃吃飯,聊聊天。
他的朋友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有點少。
但每一個人,無疑都是真心對他好。
而他也是真心對他好的。
晚上,葉恆坐在街邊的小燒烤攤上,眾人不緊不慢的陸續入座。
“小葉,今兒你怎麼忽然想起來請我們吃飯了。”一旁的徐明朗一邊吃著串,一邊忍不住問道。
“大老闆可算是良心發現,願意請我們吃頓飯了。”張文科開著玩笑說道。
葉恆也是跟著笑了幾聲,但卻仍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其實今天不單單只是為了和他們吃個飯,聊聊天。
更重要的是,他打算藉著今天的這頓飯,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們。
倒不是為了博同情,只是他很看重在座的每一個人。
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死了,他們一臉茫然的看著死亡報告。
“癌症晚期”四個大字刺眼的印在紙上。
或許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有一些心裡防備也是挺好的。
但葉恆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也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說出口。
直到飯局的最後,葉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決定隱瞞這一切。
因為他很清楚,告訴他們,也是無濟於事的。
這是絕症啊,現在告訴他們,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他們擔心。
當然,雖然有治癒的可能。
但這個可能性是5%啊,葉恆自己都感覺希望不大,又為什麼要給他們希望呢?為了粉碎他嗎?
無奈的笑了笑,葉恆拿起啤酒默默地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