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死相向,蛇死狐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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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

是一個在量子之海上漂盪的超小型平行世界泡。

天空灰濛濛一片,看不到象徵著希望的暖陽,“世界”的邊緣在被“虛空”緩慢腐蝕,人類的文明早已滅絕。

這個世界泡中遍佈都是大大小小的變異崩壞獸和形態各異的量子生物,它們沒有思想、沒有自我的意志、更沒有感情,然而,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怪物們此刻卻在顫抖、畏怯。

這是一種超越了死亡的恐懼,是比面對死亡更加恐怖的“單純”與“本能”,而讓醜陋噁心的怪物們感到膽寒的源頭卻是一位豔色絕世的外來者——櫻。

沒有什麼能比死亡更加令生物感到畏懼的事物了,如果有,那就是「恐懼」本身。

此時,櫻與梅比烏斯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個世界泡的“中心”,她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了那裡、劍拔弩張。可是,所有的怪物們都在逃跑、試圖遠離世界的中心,哪怕跑到了世界的邊緣,被“虛無”吞噬,擁抱死亡,也要儘可能地遠離二人。

“呵呵~你嚇到那些可愛的小家夥們啦,櫻姐姐,放輕鬆一點嘛~別這麼盛氣凌人,人家只是想殺死你而已。”

看起來只有14歲左右的梅比烏斯穿著一身澹綠色、網格圖桉的棉質居家服,光著腳丫、沒有穿鞋,她輕輕地抬起了一根柔軟嫩白的食指,在身後漆黑的影子中“召喚”出了一尊“王座”。

蛇蛇坐下後翹起了腿,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眼前粉毛狐狸精的神色。

櫻穿著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和一雙高跟鞋,亦沒有穿作戰服,她是一不小心被梅比烏斯“裹挾”到此處的,還好,她腰間的兩把刀很少離身。

“這裡是哪兒?”握著刀柄、隨時可能會拔刀的櫻冷冰冰的問道。

看似毫無防備、滿身破綻且柔弱可人的梅比烏斯攤了攤手,瞪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說道:“人家也不知道呢!我從沒有來過此處。呵呵~放心吧,櫻姐姐,這裡不是我的‘主場’,更沒有我佈置過的任何陷阱,接下來,我們是最公平與公正的廝殺,連多餘的裁判都不需要。”

對於梅比烏斯的說辭,櫻半信半疑。

“呵呵~別不相信人家嘛,櫻姐姐~人家若不是用果斷的‘隨機傳送’,你也不會被我帶到這裡,不是嗎?”梅比烏斯頓了一下,微笑著補充道,“而且,連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梧桐哥哥肯定也找不到,呵呵~櫻姐姐~今天你死定了,沒有人能來救你~”

櫻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梅比烏斯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嗜血、殘忍的微笑:“是啊,今天你死定了,沒有人能來救你。在下喜歡這個小世界泡,因為此處將會是你的墳墓。”

梅比烏斯稍感意外,她沒想到櫻那張漂亮的俏臉蛋上會出現這樣的神色,那種表情就不應該出現在櫻的臉上,很違和,破壞了櫻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這裡,是一個在量子之海上漂盪的超小型的平行世界泡,“體量”小到梧桐若是找到了此處,可以輕而易舉的扭轉時空、回到這個世界泡的過去……

“體量”小到……承受不住櫻與梅比烏斯之間的戰鬥,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梧桐可能再也找不到被毀滅的世界泡,無法回到此處的過去、拯救任何一個人。

除非未來的他能扭轉量子之海的時空,但這以人類或神靈的“弱小”力量來說,幾乎不可能做到。

“呵呵~別心急嘛,櫻姐姐,我們好歹也是同床共寢過的好姐妹,聊聊天嘛,人家會給你一點留遺言的時間。”此刻的梅比烏斯看上去很純真,“不過,你的遺言,人家是不會告訴梧桐哥哥的,只有我知道,只有我每每想起你的遺言,會樂以忘憂,咯咯~”

“你以為你穩操勝券了?”櫻輕挑娥眉。

說實話,櫻沒想到梅比烏斯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與她生死搏殺、只存一人,這二人雖然有著不得不殺死對方的理由,但是,也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幫助人類戰勝崩壞。

櫻本以為她倆最終決戰的日期會在戰勝本紀元的終焉之律者之後,未承想是此刻。

該怎麼說呢?應該說……真不愧是梅比烏斯博士嗎?她做出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更令櫻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櫻並不想退縮,她在很早之前就預見到了今日之事的發生,對此早有覺悟,她會殺死梅比烏斯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獨佔梧桐。

櫻經歷過太多的失敗,所以她這次肯定能夠成功,或者說,不得不成功,否則她死都不會瞑目。

櫻猜測,梅比烏斯可能也抱著同樣的信念。

她本以為梅比烏斯雖然會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但是絕對會與她進行一場相對公平的決鬥,因為這不僅是尊重對手,也是在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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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梅比烏斯卻說出了一番讓櫻憤怒至極的話來。

“呵呵~我當然是穩操勝券的,因為你將要面臨的是三個選項,勝利、死亡以及同歸於盡,而我的面前卻只有一個選項,那就是勝利。”

梅比烏斯笑嘻嘻地解釋道:“你該不會以為徹底殺死我,我就輸了吧?

“呵呵~

“到現在你想還不明白嗎?真是可憐呢!

“死亡,多麼古老而又神秘的規則,多麼迷人。與死亡對抗、掌控死亡,多麼有趣!

“我經歷過無數次的死亡與輪迴,今日,我將擁抱真正的死亡!以此來掌握生與死的法則,破繭成蝶,登上‘神座’!

“而你,只是一把刀,一個殺死我的工具,我親愛的小狐狸,你知道嗎?我始終都沒把你放在眼裡。

“在前文明時,你就是一個殺人工具,如今,你依舊只是我的工具。

“殺死我的工具。

“你從來都不配當我的對手,咯咯~”

梅比烏斯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癲狂,她終於又一次顯露出了偽裝已久的本性。

“你不會成功「登神」的。”櫻面色平靜的說道。

她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櫻想贏,憤怒會影響到她的戰鬥能力。

梅比烏斯陰森的笑道:“呵呵~或許吧,但我即使失敗、徹底死去了,我也沒有輸給你,我輸給的是我自己。而且,在死亡之前,我絕對會讓你先行一步的,呵呵~”

“你今天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梅比烏斯知道可愛的小狐狸在套話、在獲取她的情報,但是她並不介意,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她會讓櫻心服口服、死一個明白的,這是她為數不多的“仁慈”。

畢竟,櫻是她曾經的同伴、如今的情敵,以及……梧桐的妻子,她會賜予櫻一場體面的“落幕”、尊嚴的告別。

“我當然有自信,因為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梅比烏斯笑道:“我以前只是在陪你玩兒‘過家家’的遊戲而已,你該不會以為那就是我的真實實力了吧?!不會吧?!呵呵~

“若不是梧桐哥哥,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我會陪你玩兒?

“你配嗎?

“在你和梧桐哥哥‘玩樂’時,我在試圖探索‘真理’。

“在你想方設法訓練手下、培養勢力,企圖以‘外力’擊敗我時,我在完善自身。

“你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因為我比你更加自私、更加聰明、更加努力。

“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摒棄一切慾望,裝作不感興趣。

“我的實力全部都是我自己想法設法取得的,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爬上來的,而你呢?呵呵~你體內的那顆律者核心是誰的?”

梅比烏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哦,對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貝拉小可愛的身上做過什麼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前不久的計劃嗎?

“呵呵~

“你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我的眼中,櫻,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靜謐寶石送給我。

“這將會是你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本紀元死之律者的特性讓我更加確定了我曾經對死亡的理解。

“它堅定了我邁出最後一步的意志。

“咯咯~你還想要得到什麼情報嗎?我親愛的小狐狸,人家可以滿足你哦~”

“多謝,沒有了。”櫻澹澹的說道。

她調整好了最完美的狀態,把手放在了幾乎沒出過幾次鞘的那把刀柄上,向梅比烏斯衝了過去。

“哈哈哈~來吧~我親愛的小狐狸,在你死前,盡你最大的努力來殺死我吧!哈哈哈~”梅比烏斯張開了雙臂,略顯癲狂的大笑道。

如果梅比烏斯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櫻知道自己的勝算很低,但她仍然沒有選擇逃跑與退縮。

因為梅比烏斯給出了一個相對而言公平的環境,所以,即使櫻能逃跑成功,她也不可能逃跑,退縮就代表著她承認自己輸了、承認自己不如對方。

在櫻的眼中,某些尊嚴比生命更加重要,讓她以後向梅比烏斯服軟,甚至是做“小”,比殺了她還令她接受不了。

櫻很嘴硬,對自己也特別狠,所以,她選擇了一往無前,用手中的刀去斬出一個「勝利」、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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