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青蛟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走了出來，不過她眼中若有若無的對周圍人的厭惡倒是怎麼也藏不住。

“施主，昨晚睡得可好？”了空問道。

“……”青蛟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那個叫秦陽的小崽子呢？”

不過了空也不知道秦陽一大早的幹嘛去了，說道：“秦施主一早便不再客棧了！”

青蛟說道：“小和尚，你有沒有將事情上報給宗門？”

了空說道：“事情已經上報了，不過要想有回覆，起碼得等到三天後！”

“喲！你們醒了？”秦陽走進客棧，要了餐食和酒，自斟自飲起來。

“你去哪兒了？”青蛟問道。

秦陽說道：“我方才又去了怒龍江一趟，不過沒發現什麼異樣。”

“肯定沒什麼異樣，那泉眼之中的妖魔應該不至於那麼傻，千年過去，不知道它的實力是否有所消耗？”

“如果真是天人級別的妖魔，根本不可能產生消耗！”青蛟說道。

“那你們是怎麼封印的它？”秦陽問青蛟。

青蛟沉默許久，說道：“事情正如你們看的那樣，圓虛施展了大日如來印，我以自身為媒，還有煉神級別的舍利，方才鎮壓千年之久。”

“若真是天人，它不至於這麼久沒有脫困，你們說的當時那妖魔被另外一道氣息所束縛，是什麼樣的氣息？”

“那氣息玄之又玄，至少也是天人級別的武者留下的氣息。”

“會不會你們看到的那個妖魔雖然有著天人境界的氣息，但其實實力不過煉神或者真一呢？”秦陽繼續問道。

“也不是沒這樣的可能，否則我和圓虛也不至於能夠封印它千年之久！”

“還有一事需要請教！”秦陽說著，拿出一個瓶子。

青蛟接過，頓時大驚。

“靈毒！難道泉眼之中已經有靈毒釋放出來了嗎？”

了空臉色也是急切，萬一真的釋放出來，怒龍江將會將靈毒帶到南州各地，自此人才凋零，武道不存！

“我方才去了一趟泉眼，看見那處石臺已經不見，然後感受到了不同的靈韻，才發現水中有這個玩意。”

“你不是有事情要問嗎？”青蛟正色道。

秦陽說道：“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的血可以解除靈毒？你是不是誕生於怒龍江！”

青蛟說道：“為何能接，這當年我們也沒有弄清楚，我和圓虛猜測的是可能我和那個妖魔本質同源。”

“那個妖魔難道也是蛟？不對，若是已經有著天人境界的氣息，那最少也是真龍！”

“或許不一定是真龍，這世上並不只有龍這一種天人大妖。”

“那還有什麼妖魔是和真龍相似的？”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秦陽知道的還是太淺了！

不會青蛟沒有回答，而是了空說道：“傳說上古時期，在中州之地有著一隻大妖，有著蛇的身子，但卻有九隻腦袋，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有著上窮碧落，下至九幽，通天徹地的恐怖力量，特別是它所突出的洪水，即便同樣是天人境界的武者也難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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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這個靈毒可能來自這只大妖？”秦陽問道。

“或許吧，當年那只大妖被無上存在誅殺，但無法磨滅其本質，於是將其頭盡數斬去，埋在了五州以及一些十分玄奇的地方，至今未見現世！”了空抿了一口茶，慢慢說道。

秦陽陷入沉思，要真是這樣一尊大妖，估計來多少人都是白搭，既然連上古時期的強者都拿他沒轍，他們幾個人也只能望洋興嘆。

青蛟起身，走到客棧外面，秦陽和了空還是有一出沒一出的聊著。

“千年過去，此地已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青蛟心中煩悶，看到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百感交集。

千年之前，她偶遇圓虛，兩人一同在這裡幫助其他武者，希望能夠得到幫助，靈毒雖然對普通人沒有直接的傷害，但也意味著此地絕難出一名武者！

她和圓虛東奔西走，遣散周遭居民，不過直到最後，那些普通人和武者因為發現她能夠解靈毒，一致認為靈毒其實就是她所釋放，就連維護她的圓虛也是被千夫所指。

待到某一天泉眼爆發出來，侵蝕了無數武者和村莊的時候，為時已經晚了，不過她和圓虛還是選擇去救這些人，但是沒想到的是那些人恩將仇報，反過來將刀揮向他們。

她還記得當時同樣有一個煉神武者不思救人，反而從中作梗，像要獲得靈毒和她自己的血液，於是慫恿一大群人圍攻他們。

最後雖然將所有人都誅滅了，但是她和圓虛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自己是不願犧牲的，若不是圓虛強烈懇求之下，她也不至於自身做媒，困在此地千年，導致境界跌落。

另外，菩提宗的人當時接到訊息卻是一直沒來，導致最後兩人不得不行如此之招。

心神恍忽之間，彷佛還看到了當年被群起而攻之的場面……

千年來她一直不知道為何要救這些人，值得嗎？

圓虛或許覺得很值得，但是她自己卻恨不得將當年的人全部殺死……

客棧內，秦陽二人感受到一股不可抑制的妖氣在外面出現。

大驚之下，卻見青蛟周身妖華獵獵，眼中變得通紅，千年的憋屈和恨意不可控制地爆發出來。

了空見狀，胸腔之中發出一道低沉吼叫，宛如天龍一般，在人腦之中炸響。

這是菩提宗的天龍唱，不是為了攻敵，而是為了消除心魔，醍醐灌頂！

青蛟眼神之中殺意有所退散，冷哼一聲後，並沒有回到客棧，而是飛身而起。

兩人怕她會惹出事端，也跟著飛去。

秦陽畢竟還是先天境界的武者，飛行速度稍慢於兩人，最後三人來到了怒龍江下游的位置。

江邊有一棵參天松樹，青蛟在看到這棵樹之後，也不再飛行，而是從天空落下，怔怔地看著大樹。

“有的東西，千年易改，有的東西，萬載難變！”

秦陽從樹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至極的生機和靈氣波動，這棵樹已然修煉有成，誕生出了靈智！

“阿彌陀佛，貧僧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棵樹應該是當年圓虛法師從菩提宗內帶出的古佛松！”

“你還好嗎？”青蛟將手放在松樹之上，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