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也看著我,看著這兩個人的慘樣,我坐在那兒不說話。
四叔突然站起來說。
“你的事,你處理,我走了。”
四叔走了。
“這樣,你們也想想,放棄侵天罡,反正我們也跑不了這個墳屋。”
我轉身也走了,兩個墳人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善良了,這樣對以後的事情會有什麼發展,我不應該這樣做,墳人能相信嗎?我不知道,這樣做對還是不對,反正他們暫時 跑不掉。
我回去,第二天找小三,小三的主意最正了,從小就是,我把事情說了,她想了半天說。
“你說的天罡之事,那到是大事了,災難,如果是這樣,就是給他們機會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如果我把墳人的巫吸過來,那麼一切都會過去,可是我把巫吸過來,對我會怎麼樣呢?我不知道,完全的不知道。
對這樣的事情,看來只有我自己選擇了,問誰,誰給你的答案,都不是你想要的。
我回家,沒有去肇老師家,告訴媚媚在那兒呆著,我在家裡想點事。
這事真的讓我頭痛,怎麼辦?
我想到半夜也沒有想明白,倒頭就睡,早晨起來,我去墳屋那兒,找墳人談談,也許會有好的解決辦法。
我過去,那個男墳人就出來了,他可以感覺到我的到來。
我坐下,遞給他一根煙,他搖頭,我點上。
“這事我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我是來問問你,看看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墳人看了我半天,我看他比我還愁。
“你說說你的辦法?”
“一是把巫放了,二是你們拼一下,現在你們沒有選擇,而我也沒有選擇。”
“或者我們可以放棄侵天罡。”
“那是不可能的,你們不為了這個,留著巫有什麼用呢?我不想跟你們說得太多,給你們時間考慮,至少你們一年之內不敢動巫人,但是我不會給你們這麼長時間的。”
我說完就走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我難以做出決定,不管怎麼樣,那是和我們一樣的生活,甚至說,他們付出的更多,六歲進墳屋,那是怎麼樣的痛苦呢?我想,他們剩下的時間應該過上好日子,而不是,不是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樣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完全的做不出來。
這樣的選擇是讓我痛苦的,晚上,我和媚媚躺上床上,最終我還是說了這件事情。
媚媚聽了,很久才說。
“明天我可以去墳屋看看嗎?”
“可以,不過你要小心,墳人是邪惡之人,但是那種邪惡也許是來自一個心念。”
第二天,和我媚媚去學校,上完課,我們去了墳屋。
我和媚媚剛到,墳人兩個人就出來了,我驚呆了,那個女墳人竟然懷孕了,肚子挺得很大,原來並沒有呀!
媚媚也看著他們,半天才說。
“其實,外面的世界很好,你們還有更美好的日子,放巫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們有一件事情解決不了,我們也不想在這個黑暗的墳屋呆著,一呆就是幾十年,我們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為什麼?”
“當年那個人把我們送到了墳屋裡,就告訴我們,如果你們完不成點天罡之位,那你們就會碎掉,像一把土一樣,不存在了。”
“或者他只是說說。”
“不是,他說他很快就會死了,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咒,我們是解不了的。那年他只來過兩次,就再也沒來,我們就知道他死了,咒就起作用了,咒在一塊石頭板上刻著,我們一直沒找到這塊石板,什麼咒我們也不知道,所以非常的害怕。”
“那你妻子這是?”
“墳孕,那個人說,我們遇到不能躲避的災難的時候,就會懷孕,這個孩子可以救了我們。”
“可是那也太快了吧?”
“十三天,從懷孕到出生。”
我差點沒跳起來,媚媚也一哆嗦。
“這是生孩子嗎?”
媚媚瞪著眼睛看著我,反正我覺得有問題,這讓我一下就亂了,此刻我把他們的巫吸了,那麼他們會怎麼樣?選擇死?那孩子呢?我亂了,媚媚一時間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們回家,媚媚問我。
“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辦?”
“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那麼現在怎麼辦呢?我凌亂成一片了。第二天,我去了紅石,四叔坐在院子裡喝酒,看到我進來了,說。
“我知道,你今天應該來了。”
我說了墳人的事,四叔看著我說。
“我就知道,你會遇上麻煩的,墳人是會想辦法的,你也是太善良了,不給他們懷孕的機會,一切都不用這麼麻煩了。”
“可是,現在是這樣了,我怎麼辦?”
“去巢人那兒,或者說,讓巢主管,我們不管了。”
這樣的話,恐怕我也難說出口來,畢竟那並不是巢人的事情,而是跟我們也有關係的事情。
第二天去了巢人那兒,見到巢主,老太太精神頭十足。我把事情說了,她看著我半天說。
“你的善良,可能會釀成大禍,你是恩特和莫蒙安之主,這樣成不了大事。”
“我也沒想成什麼大事,我只想平淡,可是生活卻不讓我平淡。”
“不讓她生下孩子,那孩子就是侵天罡之星的一個邪星,那才是最終的一個邪星。”
“對不起,我玩不起。”
我轉身要走,四叔拉住了我。
“坐下來,慢慢說,也許會有好的解決辦法的,那墳人也不想這樣,有一個咒,我們幫著解了,也許一切都會解開的。”
“這個送他們進墳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那個刻著咒的石板也找不到,你怎麼破?”
“這個孩子如果出生,那麼他們侵入天罡,站星位的時間就不是一年了,而是三個月的時間,而且他們的傷也會因此而好起來,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離開墳屋,不會在那裡住了,他們完全可以換到另一個地方,你想想後果。”
“那巢主是可以做到的。”
“我一年不能動巫,這個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能動,就不用你了,肇大巫師。”
巢主顯得很生氣,四叔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事看來我是不動都不行了。
“我把他們的巫吸掉,那一切就都沒事了吧?”
“如果沒有孩子之前是可以的,現在不可以,已經是了,現在的一切都在孩子的身上,就是說,孩子沒出生,你不可能把巫吸到你的身上來,現在他們兩個的巫都集到孩子的身上。”
我想,我的善良,造成了這麼大的問題,看來真是麻煩了,我去殺死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開玩笑。
這事現在就到這個地步了,我和四叔回去,那也沒辦法,現在面臨的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我不去做,等到邪星形成了,那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我再次去找墳人談了,跟那個男墳人。
“送你們進墳屋的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樣子?”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他很兇,我們很害怕,在脖子後面有一個痣,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
我沒說話,我的心跳得加速,那天,我沒有再往下問,我就回去了,這件事我覺得太奇怪了。
最終我和肇老師托出這件事來。
“你的意思,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
“對,我感覺到非常的吃驚,那簡直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確實是知道這個人,那個墳人說出來,脖子後面有一個痣,那痣一般是看不到的,除非這個人伸長脖子,彎下腰人才能看到,而且這個人也是把這個痣隱藏起來,似乎是怕人看到一樣。
“誰?”
“沒名。”
肇老師是目瞪口呆的,他沒有料到,我也是這樣,肇老師半天才坐到椅子上,然後又站起來,點上一隻煙。
“如果真是沒名,那可就是一件麻煩事,他這麼做為了什麼?”
“沒巫。”
“對,確實是,沒有錯,沒雪就是他的一個指望,可是他沒有指望上,沒有想到,他安了又保險,這招玩得更陰了,如果侵天罡,點星位,成巫事,那麼,就是邪惡之巫,恐怕恩特和莫蒙安之巫就是末日了。”
肇老師這麼分析,我覺得也有道理,讓沒雪成就沒巫之大成,恐怕沒名也是矛盾的,這樣會把姑娘害了,最後送到肇家來,他也是有放棄的意思了,沒有想到,他會來了這麼一招式,兇狠。
“怎麼辦?”
“找到石板,應該是在肇村。”
“可是有一件事不對呀,那兩上墳人說,他們八歲之後,這個人就不來了,說明死了。”
“那是沒名怕是被發現,就這麼說的,不再去聯絡,一切都弄好了。”
我想這樣的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如果是沒名,那石板就應該在肇村。這件事,我要不是跟沒雪說?我猶豫了,肇老師也沒有回答我。這是沒名的最後希望,沒雪沒巫了,但是心念還是有的,那沒用了,如果這件事跟她說了,她應該左右為難,不說,那事後怎麼對沒雪解釋?如果她知道了,必定生出怨恨來。
我晚上找郭子孝喝酒,托出這事,郭子孝站起來,又坐下了。
他把一杯酒全幹掉了,然後發呆,半天說。
“不說,做,能瞞一天是一天,有事我來擔著。”
我腦袋轉著,也許這樣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管怎麼樣,這事也是要做的,躲是躲不開的,實在是沒有好的辦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