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立碑紅塵,莫仗神通而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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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河邊的鬥法持續了一夜。.org

杏花村的村民們也一也午睡,在老村長家中的院子裡,靜靜等待著結果。

“道長會成功嗎?”

有人禁不住問道。

“一定會成功的!”

陳清堅定的說道:“一定會成功!”

村民們點點頭,都不做聲,靜靜的等待。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高喊一聲:“道長回來了!道長降妖回來了!”

眾村民精神一震,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飛快的從村口跑了過來,激動的語無倫次。

“是老王家的兒子。”

有人認出來,這是村裡打柴的王樵夫家的大兒子,平常就膽子大,這次竟然偷偷的跑去白龍河,偷看師子玄,晏青與那水妖鬥法。

“你這臭小子,竟敢偷跑了去,要是丟了命可怎麼辦!”王家媳婦擔心了整整一夜,上去打了兒子一耳光,又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家小子也不叫疼,喊道:“怕什麼!我道長幫我們降妖,看誰還敢來害我們?”

村民們都被調起了好奇心,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這王家小子,口齒伶俐,繪聲繪色的將這一夜驚心動魄的場面描述了一番。

村民們聽的如痴如醉,當聽到師子玄一仗將萬妖打回原形的時候,眾人更如身臨其境,激動萬分。

陳清喃喃自語道:“贏了。那些水妖終於是遭了報應了!”

一想到昔日被吃掉的女兒,禁不住又是一陣淚流。

老村長又問道:“那龍妖如何了?”

王家小子說道:“我離得遠,沒有看清楚,似乎是被神仙娘娘變成了大石頭,丟進河水裡去了。”

這小子,突然一指村口,叫道:“是道長他們回來了!”

村民們回頭一看,果然,就見師子玄和晏青兩人,正向村裡走來。

“快!隨我去迎接兩位大恩人!”

老村長神情激動的說道,眾村民連忙應聲,跟在老村長的後面,迎了上去。

師子玄和晏青兩人剛走進村,就被村民圍了上來。

老村長走上前,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拜道:“兩位恩人,多謝你們為我們搏命降妖,請受我們一拜。”

這些村民,都是淳樸之人,最是知恩,不知如何感謝,看著老村長如此,便也要跟著跪下磕頭。

師子玄嚇了一跳,連忙送出一股柔風,將眾人跪拜止住,說道:“諸位鄉親,使不得,使不得。你們這般跪我,豈不是折我的福!快請起來。”

老村長連忙起了身,說道:“對,對,對。不拜了,不拜了。道長,這位義士。還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住一陣子,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們,吃一口農家飯菜。”

師子玄笑道:“這先不必說。老村長,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那鼉龍被雨師娘娘施法,煉成了鎮水神獸,鎮住了江中水眼。以此來保這三千裡谷陽江,千年之內,不興水患。”

杏花村的村民們,世世代代都靠江生活。如今有了這個鎮水神獸,從此這三千裡谷陽江不再受那水患,這的確是天大的好事。

村民們聞言,無不大喜,連連贊誦娘娘恩德。

“娘娘大恩,我們無以為報。道長,我們想給雨師娘娘立一個廟,你看如何?”老村長說出了全村人的心願。

師子玄說道:“雨師娘娘廟宇不在人間。你們給她立廟,她也不受此中香火,還是不要破費了。”

想了想,說道:“老人家,不知可否請村民們幫我尋塊大石,做個石碑,我要把它立在白龍河口,刻上那鼉龍罪責,以此警告那些妖邪,莫要仗著神通,再為禍一方。”

老村長說道:“這個容易,我們村裡的小夥子最不缺的就是氣力。”

不過一會功夫,就找來了一塊大青石,由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抬著去了白龍河口。

青石立在江口,坐北朝南。

師子玄對晏青說道:“道友,還請你幫忙執筆。”

晏青點點頭,抽了御皇劍,說道:“道友,請你說來。”

師子玄口述,晏青以劍為筆,以石為紙,縱身一躍,凌空寫字,字字入石三分。

這石中,也無玄虛之言,卻是列舉了這鼉龍的五大罪狀:

第一:不得神職願心願行,擅自稱神。

第二:以神通亂人心,勒索鄉民。

第三:吃人做樂,不守人間律法。

第四:擅興風雨,不守天規地律。

第五:仗神通不守法戒,殘害眾生。

最後刻了一句話,寫著:人間自有規度,入世切莫肆行。

“願此碑在此,以警告世間精怪,莫要仰仗神通,便肆意妄為之事。”

師子玄和晏青立下此碑,給這三千裡水域眾水妖,做了警示勸誡。

“道長,義士。還請你們留下姓名。鄉親們想為你們立個長生祠。”

老村長說道。

師子玄和晏青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

“老人家。不用如此。相逢就是有緣,緣來聚,緣去散。便如同人間輪迴生息。何必掛牽?”

言罷,也不顧老村長和村民們的挽留,便匆匆離開了。

杏花村的村民心中不捨,一直送兩人走出了十里地,這才戀戀不捨的回了村去。

十天後,村民們拆了白龍祠,重新修建了一個廟宇,裡面供奉了一尊端莊女神像,面相親切仁慈,手捧雨珠,足踏碧浪。

旁邊還有一個跨著竹杖的道人,和一個持劍的怒目劍客的塑像,陪坐在旁。

這廟外的匾額上,便寫著:雨師神廟。

師子玄請這些村民不要為雨師娘娘立廟,因為她的廟宇不在紅塵世間。

但這些村民非但給雨師娘娘立了廟,還給師子玄和晏青兩人塑了像。

人心雖然善變,但世人最知報恩。

忘恩負義者自古有之,但知恩圖報者為眾。

這白龍河後來也改了名,叫做了湧泉河。是村民們感念這三人對大家的湧泉之恩,卻不能報之以滴水,以此為憾,因此而得名。

後世幾千年。這雨師廟,湧泉河,卻在這紅塵世間傳開,香火鼎盛,進香者絡繹不絕。這其中生出了多少故事,經歷了幾多變遷,便是後話,此中暫且不表。

卻說師子玄和晏青離開了杏花村,向著凌陽府行去。路上,兩人一夜靡戰,身心俱疲,也不願再用腳力趕路,便去驛站僱了一輛馬車。

驛站中,那車伕一聽兩人來僱車,卻唉聲嘆氣的說道:“這位道長,你們還是換一家吧。今天我不接生意,沒有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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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子玄好奇道:“怎麼?有生意也不做了嗎?”

這車伕說道:“我的馬病了,眼看就要死了。我想陪它走完最後一程。”

師子玄心中一動,說道:“是匹老馬嗎?多大年紀了?”

車伕說道:“不是老馬,正值壯年。卻得了怪病,請過獸醫來看過,也查不出什麼毛病,眼看就要死了。”

這車伕顯然是個愛馬之人,視馬如子,不忍見它獨自死去。

師子玄心中暗道:“卻是一場因緣啊。”

對這馬伕說道:“你看這樣如何?我也略懂一些醫術,可以給你的馬兒看病。若是醫治好了,我也不收你診金,只要你送我們去凌陽府就行。”

車伕懷疑道:“道長,你還懂醫馬?”

師子玄笑道:“醫人都醫得,更何況是馬?”

晏青雖不知師子玄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想來他是另有用意,便說道:“你這人好生婆媽,道長要幫你治馬,只是要你送一程路。才幾個錢?你得了一匹沒病的好馬,又是多少錢?”

車伕楞了一下,連忙說道:“道長,這豈不是我佔了便宜?若真能醫治好了我的馬,送一程路算什麼?我願為道長做半年的車伕,絕不反悔。”

師子玄笑道:“好,好。就這麼說定了。你的馬兒在哪?帶我去看一看。”

車伕連忙帶著兩人,去了馬棚。

一進去,就見一匹棗紅色的馬,枯瘦如柴,倒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顯然命不久矣。

晏青“咦”了一聲,說道:“這可是一匹好馬,產自西域,名喚大宛赤血馬,可是千金難換,你一個車伕,是哪裡弄來的這好馬?”

車伕驚訝道:“這位俠士,好眼力啊。一般人只知以貌取人,可不知這馬兒的厲害。”

就聽他嘆息一聲,說道:“說來話長。這馬卻是家父千里迢迢從西域帶回來的。六年前韓侯千金欲買良馬,張榜七郡。家父聞之心動,憑我家中祖傳的相馬之術,若能尋回一匹絕世良駒,未必不能求一場富貴榮華。家父打定主意,就變賣家產,以作盤纏,遠奔西域。耗去了三年的時間,才找到這匹奇馬。”

說到這裡,車伕不由黯然道:“我父親一路趕回,信心滿滿的帶著馬兒去了侯府,哪知那侯府之人,各個都是有眼無珠之人,不識寶馬,都認為這是一匹下等馬,卻是連侯府的門,都沒讓家父進去。

自那以後,家父便一病不起,最後鬱鬱而終,沒過多久,家母也跟著去了,便只剩下我和這個馬兒相依為命。”

這車伕說出了一段辛酸往事,不堪回首。

晏青冷笑道:“真是笑話。大宛赤血,天下無雙,那些所謂的千金求馬之人,也多是只看賣相皮囊,不知石中玉,果真是有眼無珠!”

師子玄安慰道:“對不起,讓你又想起了辛酸往事。你放心,貧道一定盡力而為,還你一匹健康的馬兒。”

車伕連忙說道:“多謝這位道長。若是真能治好馬兒,我一定銘記道長恩情。”

師子玄擺擺手,進了馬圈,俯下身,探查一番,不由暗暗嘆息:“真靈已走,此馬已算是死了。”

從懷中取出小羊脂玉淨瓶,用神識對那鼉龍白離元神說道:“小白啊。你作惡多端,吃人無數。我便用你龍身鎮壓水眼,以還你興風作浪之罪。現在將你送入這死馬的鼎爐內,禁錮了你的神通,也讓你嚐嚐受人驅使,那種無力反抗的滋味。”

白離咆哮道:“你這道人,好生歹毒!快放我出去!”

師子玄咦了一聲,說道:“我是對你好,給你一個現世消業的機會。不然現在送你真靈歸天,虛空返照之下,你何時才能消去業力?小白,你不用太感謝我啊。”

師子玄也不跟他廢話,捻個訣,將白離元神送入了馬身之中。

一點此馬眉心,又從淨瓶裡取了兩滴甘霖,滴在馬目之中。

不過片刻,便見這馬兒突突的打了兩個鼻息,站了起來。一見師子玄,真如殺身父母大仇人一般,雙眼赤紅,就向師子玄猛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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