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要麵皮負心漢,誰說好女怕郎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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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org都是我自家的瑣事,還是不說了。”柳幼娘勉強笑了笑,但心思卻全都表露在了臉上。

師子玄道:“不對,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不然你不會這麼早上山來。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師子玄再三追問下,柳幼娘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難事。

說起來,還是因為柳屠戶之事而起。

柳屠戶重病多時,家裡為了給他治病,欠了一屁股債。而現在柳屠戶病好了,本來慢慢掙錢,治病所欠的債總有一天能夠還上。

但柳屠戶自從在白漱廟中,親身經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之後,心中就起了敬畏之心,再不敢隨便殺生。

所以,屠戶不敢殺生,這賣肉的生意自然就做不成了。只能關門大吉。

而柳屠戶當了半輩子的屠戶,如今不宰牲畜,一時反倒是不知道做什麼了,如此一來,家中也就沒了收入。

柳家是兜裡沒有餘錢,外面負債累累,現在連穩定的收入也沒有了。

本來柳屠戶病好是一件大喜事,但這年過的卻是半喜半憂。

師子玄聞言,不由笑道:“這也簡單。不如請你父親到這山上來,為觀中和廟中購進香火,從中或許賺不得太多錢,但生計應該無憂。”

道觀和廟中都是要購香的,與其去別處買,不如讓柳幼娘的父親來代為採購,也能從中賺一些錢,雖然錢不多,但總能讓一家三口過活。

柳幼娘聞言,連忙說道:“道長,這錢我們如何能賺?你和娘娘為我爹爹治好了病,已經是大恩了。”

柳幼娘搖頭拒絕,說道:“爹爹雖不做屠戶,但修養一陣,還能出些氣力,孃親也有一雙巧手,可以編織草鞋藤墊來賣。生計不用發愁,我們所憂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師子玄不由奇怪道。

柳幼娘臉微微一紅,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說了出來。

師子玄聽了,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還是在男女情事之上。

說來很有意思,柳幼娘苦苦等了數年,一直杳無音信的林家郎,年前突然回來了。

此人果真是得了功名,如今在京城之中,做了一個小官,因相貌出眾,也有些才學,被玉京中的一個御史家的小姐相中,想與之結為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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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家郎得了這攀龍附鳳的機會,便將當日與柳幼娘山盟海誓之言全都忘的一乾二淨,就與那御史家的小姐訂了婚約。

可是乘龍快婿還沒做成,林家郎也準備要入贅御史家。只是這其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婚事卻莫名其妙的黃了。御史毀了婚,御史之女沒娶成,這林家郎臉皮也夠厚的,此時才想起了青梅竹馬的幼娘,竟回了凌陽府,厚著臉皮來找柳幼娘。

若是沒有經歷過這幾個月的事,柳幼娘只怕還會自欺欺人的相信他,嫁給他。但是被白漱藉機點化,她早已對那林家郎死了心。

人心一死,回頭再看自己多年來的痴情,卻是太過一廂情願了。心中那個心心念念,身上無一缺點的戀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柳幼娘在心中已將他放下了,但那林家郎可沒放下。

御史之女娶不到,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屠戶之女總能娶到吧。

這林家郎打著這個念頭,就去了柳家,卻被柳屠戶父女二人拿刀給轟了出來。

想想看,你一走就是數年,讓人家姑娘家從二八佳人,等你等成了老姑娘。而你負心薄倖,卻被另找的未婚妻給一腳踹了,現在回過頭又想吃回頭草,這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林家郎早就有這心理準備,但此人嘴巴會說話,臉皮也厚,就天天賴在了柳家。

你打也好,罵也好,他都陪著笑。天黑便走,第二天一早就來,讓你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這麼軟磨硬泡下來,柳母也有些心軟了,這林家郎畢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太熟悉了,而且林家郎知道柳父因為治病欠了很多錢,二話不說,就送來一筆錢,說是相借,先讓他們把外債還了,自家人,怎麼都好說。

這真是雪中送炭啊,柳家人如何拒絕?

柳母是個心軟的人,忍不住就想原諒他。也勸說柳幼娘,不行就和好吧。你年紀也不小了,都成老姑娘了,再不嫁人,就真嫁不出去了。

柳屠戶卻不這麼認為,他心疼女兒,認為這林家郎不是個好東西,既然能負心薄倖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女兒跟著他不會幸福。

不管柳家二老如何想,柳幼娘卻不勝其煩,每天見到林家郎笑呵呵的在家中呆著,不時的討著柳母歡心,心中彆扭。與其在家中,天天看著不想見的人,還不如上山來,躲個清淨。

師子玄聽了前因後果,也明白了,不由說道:“你躲在廟中,也未必能得清淨。這不是辦法啊。當斷則斷,若你心中還有念想,不如乾脆就嫁給那林家郎算了。”

柳幼娘搖頭道:“我和他緣分已盡,沒什麼好說的了。況且我心願已發,要在這廟中為那些因我爹爹身死的生靈培福。”

師子玄搖頭道:“柳姑娘,你嘴上這麼說,心中真的是這樣想嗎?你只是這麼說,但心中未必沒有躲清淨的意思。”

真人面前,如何說得違心之言,柳幼娘有些不好意思道:“道長,你說的對,我心中的確有躲清淨的想法。”

師子玄嘆道:“你想躲清淨,只怕這廟裡就不清淨了。你那情郎在家中纏不住你,就尋到山上來了。”

柳幼娘聞言,不由微微一愣,正在尋思師子玄話中用意,卻見廟外進來許多人,其中的兩個年輕人,柳幼娘竟然都認識,而且一見兩人,神情不由微變。

“柳妹,你果然在這裡,張兄說你在這山中,我起初還不信,原來你真的在這裡。”

其中一個年輕人見到柳幼娘,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但見此人,面冠如玉,一身灰襖,生得一副好面相,舉止得體,第一眼看來,極易取得他人的好感。

不用說,此人就是那林家郎。

更有意思的是,此人身旁,竟然還跟著一個人,就是那個對柳幼娘念念不忘,心懷不軌的張公子。

這兩人怎麼會碰到一起?

這自然不會是巧合,世間也沒那麼巧合的事。

這張公子覬覦柳幼娘的美色,想要將她收入房中,便趁著柳屠戶病重之時,借給了柳家不少錢財,並邀恩以脅,想讓柳幼娘欠下對他永遠也還不清的人情債。

但這林家郎回來,為了討好柳家人,聽說柳家家中欠了錢,二話不說,就主動將錢給還上了。

這樣一來,卻是把這張公子的一番盤算給攪合了。

張公子見了這林家郎,心中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但他畢竟是心機深沉之人。既然一計不成,那就再生另外一計,先跟林家郎混熟,跟在他身旁,不愁以後沒有接觸柳幼娘的機會。

林家郎自是不知這張公子的心思,還以為此人是個可交之人,幾次接觸下來,便也混熟了。

而今天,林家郎去柳家找柳幼娘,卻沒有見到人,心中納悶,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見張公子,便說起此事。

張公子一聽,卻是笑了,對他說,柳幼娘很可能是去了景室山中的神廟,他正巧也去拜廟,不如一同去吧。

林家郎一聽,所幸無事,那就一同去吧。

兩人這便結伴而行,到了白漱的廟中。

說起來,張公子是怎麼知道柳幼娘在這裡?他也有師子玄這般推演之功嗎?

當然不是。

別忘了,這張公子在柳幼娘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一直讓人“盯著”她呢。對她的行蹤,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柳幼娘見到這兩人,心中不知如何作想,咬著嘴唇,也不說話。

林家郎看了一眼師子玄,眉頭微微一皺,拱手道:“這位道長,不知如何稱呼?在下林玉展,有禮了。”

師子玄笑還禮道:“見過林居士,貧道玄子,在此山中修行,二位今日前來,是給娘娘進香的吧?”

林玉展笑道:“來這廟中,自然是拜神。我柳伯父的病是被藥師妙靈元君娘娘治好的,也是對我的大恩,我自然要來拜謝一番。”

聽聽,此人果真很會說話。

柳幼娘心中無奈,卻是將目光移到別處。

師子玄微笑道:“既然是拜神,那居士請自便就是。”

說完,退到一旁。

林玉展點點頭,對柳幼娘說道:“柳妹,可否幫我請三炷香?”

柳幼娘咬著嘴唇,輕哼了一聲,取了三炷香,交在他手中。

林玉展道了一聲謝,上前對著白漱的神像恭敬三拜。至於心中所想為何,心誠與否,卻是不得而知。

林玉展拜神之後,那張公子也上了前,笑眯眯的對柳幼娘道:“柳姑娘,勞駕你也為我請三炷香。”

柳幼娘對這張公子的反感不下如今的林玉展,忍不住說道:“張公子,我記得你親口說過,不信鬼神之說,什麼時候也開始拜神了?”

這張公子之前為了親近柳幼娘,卻是把柳家一家三口的脾氣秉性,調查的清清楚楚。迎合著柳父的脾氣,便裝著自己也什麼都不信。

誰知世事變化之快,柳父現在成了白漱最虔誠的信眾。

張公子乾笑一聲,說道:“不得不信,不得不信啊。”

柳幼娘心中冷笑,取過香,遞到他的手中。

張公子像模像樣,三拜神靈,上前去香碗中插香。抬起頭,突然看到白漱神像一旁,還有一個泥塑的像,卻是一頭白色的狐狸,雕刻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張公子微微一怔,不由自言自語道:“這狐狸,怎麼看著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嘴裡這般說著,卻見那泥塑的狐狸像突然一下活了過來,怪叫一聲,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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