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夜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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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姐,你孩子他爸,原來的初戀情人,就是喬姐,你知不知道?”我必須掌握話題的主導權,此事由我來說破,比她們之間互相探討好得多。

方姐看著我,再看看喬姐,搖了搖頭,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有點傻、有點怪。喬姐要說話,我用眼神制止了,喬姐當然明白,沒追問。

過了好一會,方姐才緩過神來,望著喬姐到:“小喬,我們倆咋這有緣分呢?”

“我也奇怪,我倆壞人也趕一塊,好人也趕一塊,這是什麼組合?”喬姐與方姐的對視中,我發現了女人的相互嫉妒相互同情相互較勁的奇怪心理特徵。這種情況,在男人中是不存在的,一般男人間,要麼是朋友,要麼是敵人,要麼是完全不相干的關係。而女人把她們之間的關係感受,搞得複雜得多。

刪繁就簡,我馬上轉移話題:“這麼說來,你們原來碰到一起是因為壞人,現在碰到一起是因為好人,那我是好人吧?”

喬姐這才從與方姐的複雜對視中,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來了:“你不僅是好人,我們之間還有好事。幸虧,方姐還沒跟你成好事。”

“漂亮的女人,總是佔先。”方姐突然冒出這一句,我還沒反應過來,而喬姐,猛然大笑起來:“你真會說話,說我漂亮唄?你也漂亮啊?”

方姐也笑了起來:“你的命就這麼好,小喬。你該不會說,你跟孩子他爸原來談戀愛的時候,就沒上過床吧?”

我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了,也就是說,原來方姐的男朋友,是先跟喬上過床,後來才跟她有關係的。現在的我,她百般努力想勾引的人,早就被喬姐調教過。喬姐總是佔先,因為她漂亮些。這種有實質含義的恭維,哪個女人不喜歡?

當兩人輕鬆下來,互相看了看,再看了看我。我知道,今天晚上的決定,就不言而喻了。

“方姐,你如果想回宿舍也行,想在這裡也行,反正都不是外人。”

方姐表情故意誇張地說到:“小喬,你的小莊變壞了,知不知道?我如果留下來,你知道他在想什麼?”

“還不是你把他往溝裡帶的?”喬姐嗔怪到。我是個假老練,老女人一帶,我差點翻了船。

“好了好了,小別勝新婚,今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當然,如果莊總真有需要,小喬,也別怪我不把你們當外人。”她笑著威脅了一句,然後換上衣服,回宿舍了。

方姐前腳離開,我和喬姐馬上就相擁在一起,滾燙的話,胡言亂語。其實,那些話都沒有意義,只不過相當於背景音樂。我跟喬姐的規則是:先做後說。

長久壓抑的身體,不能形容為猛虎,因為除了勇猛得無所顧忌之外,還有一分貪婪、一分渴求的索取。對了,有狼性的成分。我們有時互相邪惡地對視一眼,讓對方會更加興奮。

今日一夜魚龍舞。

當辛棄疾寫這首《青玉案、元夕》的時候,他肯定已經飽嘗美女,所謂眾人中的男的,也進入絕對無應期,為豐富單純的賢者模式,大家出門看燈,“寶馬雕車香滿路”,如此將放蕩的生活張揚,絕對沒有道德壓力和愧疚,這才是英雄啊。

英雄就是大大方方面對美女、美酒、美景、美文,我沒他那水平,也沒那能力。比如大街上左擁右抱的,我還覺得難為情。這其實是沒有自信,當然,這世界上,除了皇帝,哪個有辛棄疾自信呢?

我們彷彿在互相賣力表演的同時,又互相在懲罰。不知哪裡來的罪惡感,讓我們做成了快樂的源泉。

難道是偷偷摸摸的刺激?

不,在這裡,我們並不隱諱,喬姐大聲地喊,故意言語挑逗。我用力地做,故意變換節奏。我們在身體的起落中尋找那熟悉的、溫暖的、有奇異香味的東西,我是她的學生,在她的引導下,我們都尋找到了那個點。

山頂!好大的風!我們找到飛翔的感覺。

雪崩!排山倒海!我們互相用身體掩埋。

徹底釋放後,我仰在床上,什麼都沒蓋。喬姐纏住我的溫暖就夠了,我盯著屋頂,發現燈光輝煌,照得我心花燦爛。

“小莊,你肯定有什麼事傷了心,咋不來找我呢?你忘了我是你姐了?”喬姐用一根手指在我胸膛上畫字,搞得我有點癢。

“姐,我自己的家庭已經亂了,我不能把你的家庭也搞亂。從我媽去世後,我老婆離家後,我知道家庭亂了的後果,是身體的快樂彌補不回來的。”

“那倒也是。小莊,但有一點我要讓你明白,我的家庭沒亂,分明得很,清晰得很。那就是,張哥每月回來幾天,我家就是他的賓館,我就是那個服務員。”

“也別那麼灰心,至少,張哥還是喜歡你的,家庭還是很重要的。”

“喜歡有用嗎?從現在的狀況看來,他更喜歡他兒子。我現在明白了,如果一個家庭,沒血緣關係的支撐,終究是比較鬆散的。”

她說這話,我想到了妍子。當建立家庭的最重要血緣關係無法建立的時候,她選擇了離開。或許,她是明智的?或許,她是故意離開,給我一個建立正常家庭的機會?

但這種自我犧牲,她該多麼痛苦。但今天,她在修行時,可能已經解決了這個痛苦了,按她跟爸媽的電話及跟我的簡訊中,她估計已經找到生活另外的意義吧。但願她不是在安慰我們,但願她幸福,但願她在佛學的世界裡,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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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表面上是在祝願妍子。何嘗不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如果妍子至今痛苦的話,我怎麼能夠揹負對她的愧疚?

“你在想什麼,走神了吧?”喬姐倒不是有多敏感,但她對我的狀態是比較熟悉的。

“我在想,家庭這個東西,是不是最終作為一種制度,會淡化或者越來越不重要呢?”

“哪個不想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像我這樣,像方姐那樣,還不是沒有辦法。”喬姐說的是大多數情況,大多數人在追求幸福家庭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不能實現。所以,以方姐單身的狀況來說,是被迫的。

小池的單身狀況,卻是她主動的選擇。對此,她跟我有過詳細的探討。

但此時容不得我想更多,喬姐的問題又來了:“小莊,老實告訴姐,方姐跟你說我們的事,就是與經紀人的事,你為什麼要聽細節?”

“我想墮落一回不行嗎?姐,我實話告訴你吧,自從老婆離家學佛後,我就沒有跟女人有那事了。方姐勾引我,我清楚,我自己身體也有反應。但是,要我跟方姐辦事,我真的下不了決心,現在我才知道原因了。”

“什麼原因?”

“凡是年齡比我大的女人,我的參照標準已經固定了,那就是你。姐,真的,如果說成熟女人也能夠給我帶來真正的激動的話,那是因為你帶給我的。方姐不是你,所以,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所以我跟她睡在一張床上,也想盡力迴避。有時,我甚至懷疑自己的狀態是不是有問題,所以,當香豔的超越我想象的故事出來,我以為可以激發我的身體。”

“激發了嗎?”

“沒有,她沒激發我。但是你來了,激發我了,剛才,我可以確認,我那方面心理,沒問題。”

“有問題,也被我治好了吧?”

“嗯”,我把讓喬姐往上睡一點,我的頭躺在她的肚皮上,這可比方姐的感覺好多了。滑如綢緞的肌膚,隱隱熟悉的香氣,我好像是一個兒童,躺在自己真實的姐姐的懷裡。

“你是不是變壞了,也想那樣嘗試一下?”喬姐的手在我背上輕滑,我如同躺在沙灘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我沒回答,喬姐拍了我一下:“小莊,你想試也可以,姐就是喜歡你,怎麼辦?你開心滿足的時候,姐也有一種滿足”。

我還是沒回答。因為,我不知道她這是真話還是試探。總之,現在這我種狀況,我已經很滿意了。

人們說日久生情,也說久住令人厭。但是,奇怪,我跟喬姐,哪怕天天在一起,也沒有厭煩的時候,她的身體我再熟悉,我也有探索的慾望,也有衝擊的動力。這是不是我的劫數?

“姐,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反正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跟你實說。我們女人也有那方面需求的,只是程度不同。方姐和我,其實在那方面,需求都比一般人要高些。我就不用說了,方姐,你沒看出來?”

“有點,我也感覺出來了。”

“這就是當初與那個經紀人發展到那一步的起始原因,誰知道,過分的放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我們都有需求,特別是你,小莊,這個年輕帥氣,又這麼善良。有學識、有身體、有膽量、有情義,哪個女人不喜歡?”

她這樣說,我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也許,我是中年成熟婦女的殺手吧。但,這不是跟鴨子一樣了?

“你沒看,現在有一種趨勢,有錢的男女,我說的是那種頂級富豪,他們好像很多都離了婚的。後來找的人,也沒辦結婚手續,自由換人,沒有風險。你說,家庭就真那麼沒意義嗎?”

她又說到這個問題了,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細說。因為,這是我和小池探討的話題,從經濟制度和人類學到社會發展趨勢,甚至是共產共妻。這種專業話題,我跟喬姐的見識不能匹配,所以聊不出結果。我跟喬姐最匹配的,是身體。

“姐,我到這裡來,本來是為生意而來,但是,過兩天要跟那些權貴們接觸,到時候我觀察一下,再跟你彙報,行不行?”

“算了,不說這個了。”喬姐很知趣,她不糾纏我不想講的東西。

一個女人企圖完全霸佔你,不僅想控制你的身體,還想控制你的思想,這讓男人很有壓力。有壓力就不輕鬆,不輕鬆就想逃離。

當然,我這不是說小池。在我們熱戀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和思想是互動,而不是控制。

“我只想當你的姐,小莊,當你需要的時候就找我,把我當姐當媽當情人,都可以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這樣的人,對於我這個年齡來說,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禮物。你知道,即使花大錢、冒風險,再漂亮的鴨子,都沒有感情。最生猛的小夥,也不是自己的。你什麼都是,天上掉下個莊弟弟,愛死姐姐了。”

她俯下頭來,從我的額頭親起,整個臉脖子胸膛,有意迴避了我的嘴,然後,吸遍我的全身。我又起來了,準備翻身,把她壓在下面。

“別動,你只躺著,讓姐來服侍你。”

她眼神迷離地看著我,坐在我的身上,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我知道她快來了,我也加緊配合,終於,我們在那個高峰,又合在了一起。

疲憊的滿足感,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空氣都是甜的。

她巨大的喘息,過了好久才平息下來。她笑到:“好久沒這樣了,這麼久,想死姐姐了。”

“姐,我也好久了,剛才你的表情好騷,我好興奮,你帶著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兩人做事過後交流體會,有時候是動作結束後感情的某種自然延續,是很有意思的。

“哎,剛才,方姐在的時候,你給我個眼神,意思要我不要多問,什麼情況?”喬姐終於提到這個問題,我不得不把實情詳細告訴她了。

“她是一個可憐的人,我怕你在她傷口上撒鹽。因為事情比較復雜,當時我一句話也解釋不清楚,所以制止了你。”

我把她與那個男人交往的情況,孩子的情況都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強調:“方姐雖然知道那個男人不愛她,但堅持把孩子生下來,說明她對那個男人還有一絲憐憫和愛惜。如果她知道,自己給這麼醜陋的男人,辛苦養育著親生的孩子,那該有多痛苦?”

喬姐聽了,說到:“這恐怕要瘋掉。就像被人強姦懷了孕,孩子還不能打掉。算了,這事我們再不說了,免得她不堪面對孩子,不堪面對自己。她在這裡是什麼工作,過得還行嗎?”

“她在酒吧唱歌沒市場了,就被另一個叫王姐的介紹,在這裡來陪人唱歌喝酒,掙的錢也不多,陪笑的生意,像她這種姿色,這種年齡,一個月掙個一萬多,她就很滿足了。起碼這裡包住宿,她可以每月給家裡寄點生活費。”

“好可憐的人呢。當年唱歌的時候,她也有市場的,只是沒把握住,毀在了那個男人手裡了。現在看來,我也許是對的,至少抓住了錢,人也有保障些。”喬姐感嘆到:“賣笑賣唱是個青春職業,既看臉蛋又看年齡,如果年輕的時候不找好出路,老了的,都很慘的。”

“要不是因為拉生意,我要辦卡討好何部長,我就不會在這裡來。如果不是為了適合氛圍,我就不會找她。找到她如果不是同情,我就不會向黃總提出包她。如果我不包她,按這個形勢,她的生意會越來越差的。”

“你在這裡裝好人,當善人,把姐都忘了。”

“我就是想忘,也忘不掉的。姐,我跟你說過,我是不敢再來找你。況且,我前段時間家庭變故太大,我得有調整的時間。”

“姐不怪你,也忘不掉你。不過,這裡也挺好的。你不是說北京那個斷手人嗎?他該不知道這個地方吧?”

“他知道了,也進不來的。”

“那就好。這地方比賓館安全多了,以後,我們是在這地方,怎麼樣?怎麼消費提成,都算在方姐那裡,也算是你好人做到底。”

她並不知道,那個斷手人早就沒在北京了,在成都苟延殘喘。但這事沒必要告訴她,這故事太長。她希望長期與我約會,倒是沒有安全的地方。這地方,好像專門為我們存在似的。

“行,就這麼說。姐,我想睡了,我想躺在你懷裡。”

她掀開被子,讓我鑽了進去。我爬在她身上,她還笑話了我一下:“連續兩次,也曉得累了?可惜姐沒有奶水了,要不然,可以跟你補一補的。”

我想起了宋處長,講的那個老兵的故事,幾月奶與二兩肉的關係,我覺得,此時的情景,倒有幾分神似。

她飽滿的身體和熱量,是我最好的安慰劑,我很快就睡著了,也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夢。

早上醒來不知道是被喬姐吵醒的,還是自然醒。因為我看時間,剛好是六點半,這是我原來正常的作息時間。估計,當我安心的時候,作息就按規律迴圈。喬姐,她是我現在的安心劑。

她在廁所衝桶的聲音,我知道她即將出來了,我眯著眼,假裝睡著但能夠看到她。她以為我睡著了,她光著身子,悄悄地爬上床,輕輕地把我摟到她懷裡,像昨晚入睡時那樣。

我在她懷裡,裝著睡覺不老實,用舌頭悄悄舔她,她意識到了,身體緩慢地蠕動起來,我手也動了起來,從輕到重,她知道我是假睡,她加大了配合的幅度,整個床開始搖動,她開始叫。

“小莊,你一天要三下,我們日子還長,啊啊啊。”但她的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她的手摟我越來越緊,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真嗨。

要知道,經過一整晚的休息,身體處於清晨勃發的生機,是新鮮,也是對新的一天最好的開始。要知道,經過一晚的交談,我們完全沒有心結。我們回到了最初,在西城區那個小區,那個不懂女人的男孩,在初入神秘之地的時候,喬姐如同一座寶庫,開啟了阿里巴巴的大門。喬姐如同一座高山,讓我用盡全力攀登。喬姐如同一片大海,讓我在巨浪中起伏。喬姐如同一片森林,讓我迷失在那氧氣充裕的花海之中。

突然,臥室的門咣的一聲開啟了,一個身影倒進來,嚇我們一跳,好在高潮已過,我們基本已經收工了。

倒進來的是方姐,她從地上不好意思地爬起來,我看見,她笨拙地邊往起站,邊在拉她那已經在膝蓋的褲頭,我好像猜出了什麼。

她準備拉門出去,還掩飾地說到:“不好意思,大意了,你們繼續。”

“進來!”喬姐大聲命令到,儘管我們都光著,但沒有避諱她的意思。

她怯生生地進來,把門關上。喬姐問到:“小騷貨,偷聽了好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她紅著臉,有一種哀求的目光。

“方姐,你要想聽,不是不讓,但你不能突然襲擊,你要進來就進來,你想看就看,又不是沒看過。但是,如果小莊正在那種狀態,你這種突然襲擊,會出事的,知道麼?”喬姐的語氣雖然緩和些,但她提出的理由,倒是為我著想。

我記得什麼時候看過一本書,說是某個男人在那個巔峰狀態,受到驚嚇,從此身體就喪失了功能了,那是心理的原因造成的。

“小喬,小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誰知道你們這麼快活,把我也搞激動了。客廳大門雖然鎖了,這臥室門根本就沒拉上,我就倒進來了,真的不是有意的。小莊,沒事吧?”

“沒事方姐,我們在你面前,沒有秘密,你不要在意。剛才我那勁也過了,不影響的。”她剛才在門外,聽我們的聲音,估計她的身體也被喚醒,自己用手解決,在高峰時刻,不小細打門靠倒了。我想立即轉移話題,免得大家都尷尬。

“方姐,你咋這麼早就過來了呢?不多睡會?”

“還不是因為你們?”方姐說到:“名義上,我是小莊包了的,那麼按常理,我就應該跟小莊住在一起。這個會所的同事如果看到我們不在一起,莊總跟另一個女人住,會猜疑的,起碼有閒話。昨天晚上,我是悄悄溜進宿舍的。我宿舍另一個女孩子跟她的客戶在套房過夜沒回來,所以沒人知道。但是今天早上我必須早點來,服務員要問早餐,如果回答的不是我,是喬姐,那這事不就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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