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晚餐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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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這次給你服務後,你不過是為了討好宋哥,勉強跟我逢場作戲的。”她絞動著手指,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很細滑,沒有塗指甲油,手指細長溼潤,我想起了一首古詩:“指如削蔥根。”

“我卡都辦了,今後肯定要來的,與其與其他女人逢場作戲,不如找你,你畢竟把我當兄弟,我們好歹也有一點感情。”

我這是實話實說,有點感情,哪怕是姐弟那種,也可以稍微安慰我這顆孤獨的心。

“只要你需要,姐願意為你做一切。”她說這話的時候,頭低得更低了,從搭拉下來的散亂頭髮中,我看見,她臉有點紅,這倒不像是歡場女子職業化的表情。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聽到客廳有人進來,我迎接出去,發現是黃姐,我以為她是來找宋處長的,輕聲說到:“宋哥睡了,估計還沒起來吧。”

“我不找他,就找你。剛剛大堂說了,你辦了個金卡,特別來找你感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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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黃姐,你這裡環境好,人又好,我願意來。”我客氣到,當然,訂單的原因,可不能說在嘴上。

“這樣,莊總,你既然是vip,當然就要享受相應的待遇。我簡要跟你說一下。所有消費,打八折。每月高爾夫球賽聚會你都可以來,這裡的姑娘只要你滿意的,都可以跟我說,我來安排。”

當她說到姑娘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指的是陪酒還是上床那種。

她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是陪你吃喝玩樂的,關於那方面,你們自己談。要我說,莊總這麼年輕漂亮,哪個姑娘不願意主動倒貼?”

“不不不,黃姐,我就要方姐,就行。”

她狡黠地看了我一眼,笑到:“莊總愛好高雅,果然不同常人。好的,就方姐了,我把她給你養著,不讓她陪別人,這總行了吧?”

我也提了一句:“你要保證她的收入,那你不是吃虧了?”

“沒事,要別人看來,莊總這一表人材的,找方姐,是你吃虧了吧?”她眼神飛動,是精明與油滑的表情。

她給我一個名片就離開了,走時說了一句話:“隨時找我,我隨時安排。”

我回到房間,方姐迎了上來,我知道她聽到我們的對話了。這有點傷她的自尊,我得安慰一下。

“方姐,黃總的話你不要介意,我只找你我說了算,誰讓他們都認為我愛好高雅呢?”

“其實,你點名找我,相當於把我包了。這在我們會所裡,是往我臉上貼金。比我年輕的姿色漂亮的,都沒人包,你還包我。莊總,你知不知道,在我們接待的客人中,基本上沒有你這樣的人,年輕帥氣還有錢,更講感情。其實,我在你身上,還看到了一些正義感。”

“我還有正義感了?”我也不理解,我表現得這麼流氓,她怎麼看出我有正義感的?

“因為你不下流。”

她說到這裡,我明白她指的是什麼。我不以佔有女性身體為樂,我不以欺負女性為樂,算是不下流吧。但是,我不能在這話題上糾纏,我說到:“跟你說過,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不準叫我莊總,叫我小莊。”

“小莊。”

“方姐。”

我們互相點了點頭,確認的眼神中,自然的笑容,掛在我們的臉上。

“小莊,其實晚上,不需要喝多少酒的,主要是玩。”方姐跟我到:“來這裡的大領導和大老闆多了,按級別來說的話,何部長不算最大的,但他是這裡的老闆,跟黃總是一條線上的人,所以,他的享受是最好的。”

我對這個階層瞭解不深。過去,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紙醉金迷的生活,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後來雖然有錢,但我是個正經做生意的人,沒有見識過這種錢權交易的場所,所以很有興趣。

“都有些啥人來呢?”

“一句話說不清楚,有老闆請當官的在這裡消費。有的老闆乾脆給當官的辦個年卡,讓當官的免費在這裡玩一年。當然,這裡環境比較清靜,干擾也少,人員培訓得好,比較隱蔽,當官的喜歡來。更重要的是,娛樂功能齊全。只要你喜歡什麼,它就能提供什麼,臨時應急拼湊新娛樂方式,這是黃總的能力。”

能夠投其所好,佔領高階市場,這確實是一種能力。這個會所,一年利潤幾千萬,比我五百人的工廠利潤還要高,確實是暴利。

“那今天晚上,我們要玩什麼呢?”

“不知道,這得看何部長今天的心情了,我們晚上去了不就知道了?”

晚上,大家果然又在牡丹亭集合了,這次的菜是各種小吃和藥繕之類的東西,相當中式,我也說不清他們所謂的“功夫湯”、“大補湯”之類的東西,估計都與滋陰壯陽有關吧。反正,年紀大的人,都喜歡這一套。晚上喝的是藥酒,估計也是這方面的東西,倒在杯子裡是咖啡色的,喝在口裡,有藥味,也有一點甜味,不過,好入口,但度數還是有點高。

晚餐的酒,除了第一杯大家互敬的時候幹了外,其餘的都是表示。黃總說得好:“這是藥酒,像小莊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需要,喝多喝少隨意,我喜歡多喝點,不然沒精神。”

“對付我夠了,你還要啥精神?”何部長變得嬉皮笑臉,大家也笑得猥瑣起來。

“那你就多喝點,你也長點精神,給我看看。”黃總反將了何部長一軍。

“喝點就喝點,下午有點累,今天晚上的活動就少搞點吧。我們說說笑話,然後洗個澡,按一下,就休息,真正放鬆一下,怎麼樣?”何部長這話彷彿是在問我,也彷彿是在徵求黃總的意見。黃總輕聲嗔怪到:“累是怪你自己,不知死活的傢伙。”

聽到這裡,方姐扯了扯我,我低頭,她在我耳邊說:“一定是中午倒茶那個年輕人。”我也感覺奇怪,那個姑娘怎麼沒來呢?

“你倆在說啥悄悄話呢?”何部長衝我喊起來:“小莊,你給大家講個笑話怎麼樣?把氣氛調節得起來那種,行不行?”

正說到這裡,那姑娘扭腰擺臀地進來了,手裡拿著那個保溫杯,遞給了何部長,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原來,她是去給何部長換飲料去了。我估計,那是一種藥,要不然,喝酒的時候,不必要喝飲料啊。

大家看著我,我得講點與這種基調相符合的笑話了。沒辦法,要很黃的笑話,我還真不掌握,即使掌握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也講不出來。畢竟,我臉皮沒得那麼厚。

“既然老大要我講,我就拋磚引玉,我講完了,宋哥是不是也要講一個?”

“小宋也要講,你講完了,我也講一個,不講的,罰酒一大缸。”何部長發話了。

我定了定神,說了一個中不溜的故事。講這故事之前,我想起了當年陪寧部長在山果居的情景,那次我們是聯詩,比這高雅多了。與這個何部長比較起來,寧部長正直得多,也寬厚得多。這部隊的首長,怎麼一代不如一代了呢?

當年寧部長只不過喜歡一點恭維話,真心喜歡傳統文化,從這個意義上講,他是有追求的人,也是有氣魄的人。雖然我也給他送過禮,但人家並不貪心,加上給他和賀部長的一起,總共送禮才一百多萬,管了我兩年的訂單,讓我掙了四五千萬,人也講感情。賀部長在成都,是真心跟我幫忙的,人也直道。不像這個宋處長,只在錢色上有興趣。真是哪樣的幹部帶哪樣的兵。我要把今天的情景說給班長,他肯定不敢相信。這還是我們呆過的那支部隊嗎?

我開始了故事。“說的是宋朝,也就是宋哥當家的朝代。”我以一個玩笑開關,大家都笑了起來。何部長笑到:“小宋祖上也當過家的,建立過朝代嘛。那要按你這個說法,我們這姓何的,豈不是從來沒當過家,沒有何朝嘛。”

這話真扯,宋朝是姓趙的當家,我只是用個諧音。幸虧我腦袋轉得快,應付到:“老大,你們何家,在任何朝代都當家,無論何時何地何朝。”

“好傢伙,一句話搞出四五個何字,小夥子聰明,怪不得生意做這大。”

我不能接下他的恭維,那就有點得意忘形了。繼續我的故事:“蘇東坡、佛印、蘇小妹三人,一行來到一個地方,叫清和橋,三人約定,每人說一首詩,就以這三個字的橋名為內容,比一比,誰說得好。”

“佛印先說,因為他看中那個清字,這是和尚喜歡的字。他念到:清和橋,清和橋,去掉清邊水,加爭變成靜,靜山靜水誰不愛,好比油炸豆腐煮青菜。”大家笑了起來,表示和尚吃素,最好的菜不過如此了。

“蘇東坡說這個和字,他念到:清和橋,清和橋,去掉和邊口,加鬥變成科,連科及弟誰不愛,勝過油炸豆腐煮青菜。”這時,大家又議論起來,這蘇東坡是科舉出身,一門三進士,當然,當官比當和尚過癮。

“蘇小妹此時沒有選擇了,她只有說這個橋字了。只見她念到:清和橋,清和橋,去掉橋邊木,加女變成嬌,嬌嬌女兒誰不愛,勝過沒炸豆腐煮青菜,勝過連科及弟狀元郎。”

當我說完的時候,大家紛紛把目光盯著何部長和他身邊的小姑娘,突然,大家都大笑起來。我沒反應過來,笑歸笑,不該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吧?

方姐爬在我耳朵邊,笑著說到:“那姑娘,就叫小嬌。”

誤打誤撞,撞到槍口上去了。

“小莊,你還會設計了,是專門來說我的嗎?”何部長一邊笑一邊望著我問到。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她叫小嬌。”其實當時我心裡想,這姑娘的藝名,也真敢取,小嬌,在歷史上,可是漢武帝的媳婦。此時,趁著大家還開心,我不妨再點把火:“老大,你不知道,蘇小妹說的小嬌,在歷史上可是個大名人,漢武帝的媳婦,金屋藏嬌這個成語,就是說的她。”

“天意,天意,部長,為這,你可得幹一杯。”宋處長說完,何部長真要喝酒,被黃總制止:“不行,哪能這樣喝法,你起碼得跟嬌嬌女兒喝個交杯酒才行。”

大家看著他倆喝交杯酒的神態,可以想象,這個下午,他們都在幹什麼了。

現在該輪到宋處長了,他得講一個,按我的猜測,他肯定講很非常黃,這才與他扮演的角色相配。

“說的是我們一位老團長的老班長,這個故事也是我們老團長說出來的。這個老班長,48年入伍,在抗美援朝時就是班長了,打仗勇敢,在朝鮮戰場上,表現也很好。結果在一次衝鋒中,負了傷,一隻腿中了彈。領導很關照他,給他報請了一等功,還將他留在當地朝鮮老鄉家裡面養傷,還給了朝鮮老鄉家一些物資,作為報償。”

他講到這裡的時候,出乎我的意料,這完全是一個老革命戰爭故事,很正經的。

“這家本來住在半山腰,與村子距離很遠,部隊經過這裡,也只好把他寄託在這家了,說好部隊返回的時候,就把他接回國。他住進去才知道,這家的主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還有山下村莊上來躲避炸彈的另兩個嫂子。她們的男人都去當兵打仗了,是死是活不知道。美軍轟炸,她們山下的村子早就被炸平了。幸虧她們事先有準備,把家裡的糧食儲存在這半山腰上,才在這裡生存下來。”

“她們的孩子要麼被美軍炸死,要麼生病無醫治病死,還是很慘的。有一個婦女,丈夫剛當兵被打死,幾個月的孩子還在吃奶,也生病死了,你說慘不慘。”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還有點尊敬老宋了,他講的完全是一個人道主義的故事,這是個嚴肅的主題啊,怎麼這畫風變得這快呢?

“所以,三個女人,對我們志願軍戰士,那就是真愛。”他說到這裡,我才意識到,前面是鋪墊,後面才是正餐。

“老班長需要營養,人家把僅有的幾隻雞殺了。老班長在渡過傷口感染的階段,沒有消炎藥水,人家用唾沫吐在傷口上。老班長消化不好的時候,那個剛死了孩子的婦女還有奶水,就讓班長吃她的奶。”

他越是講細節,越是撩人心,我覺得,他的故事把大家都吸引了,期待著他更進一步的發展。

“老班長的身體在三位嫂子的照顧下,恢復起來了。身體恢復,有些功能也恢復了,嫂子們的心思也恢復了。那大雪封山的日子,門都不能出,三女一男,發生怎樣的故事,不用我說,大家猜,會是什麼?”

大家不用猜,就知道,那奔放的畫面。最好的講述是細節,最好的吸引是讓聽眾想象。這傢伙,掌握了文學的精華啊,不過沒用在正地方。

“這事過了三個月,老班長的腿是好了。雞也吃了不少,奶也喝了幾月,但身體卻變瘦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如郎似虎的三個嫂子,老班長雖然也是勇猛強悍,但也經不起長久的疲勞戰。當部隊返回,找到他的時候,可以說是面黃肌瘦、五肢無力!”

他說到這裡時,那個叫小嬌的姑娘禁不住問到:“不是說四肢無力嘛,怎麼叫五肢呢?”

“男人都有五肢,你自己細想一下”,黃總及時說到,大家看著小嬌笑,小嬌想了想,明白過來,也倒在何部長身上,不好意思起來。

“回到部隊,過了一個多月才恢復身體。本來沒事,怪就怪他一次和老鄉喝酒,把這事說了。本來就有老鄉嫉妒他,上級報請一等功的事,結果,這事就被人告訴上級了。上級不僅取消了他立功的資格,還派出調查組來審問他。”

“他也是老實人,就實話實說了。有個幹事有點壞,老問班長細節,老班長回答得不耐煩。當這個幹事問哪個嫂子長得如何,奶子如何屁股如何的,老班長沒好氣地回答:天黑了,都一樣。這幹事還不放過老班長,繼續問到:要幹那事,得男女配合才能辦事,你不知道這是違反群眾紀律的嗎?怎麼就同意配合了呢?你猜老班長怎麼回答?”

他這一問,大家都不用猜,因為答案在他身上。他不說,從何猜起呢?在講故事中,這是掌握講述節奏的一個辦法,也吸引大家集中注意力,高潮即將出現。

“你就知道群眾紀律。我還知道魚水關係呢。人要講良心,要對老百姓真心對不對?老班長講了一堆大道理,然後說到:人家喂了我幾個月的奶,我還捨不得身上這二兩肉?”

他說到這裡,大家反應過來,發出了不懷好意的轟笑。雙是敬酒,又是鼓掌的,氣氛很嗨了。

這時,大家看著何部長,等待他的故事了。

“說的是一名政府官員。”他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東西,慢慢地說到:“當了十多年副局長,一直沒有機會轉正,剛好此時正局長要退休,這位副局長是考察人選,他自己的心情就比較迫切,整天東想西想的。”

這倒符合他的身份,他是官場上的人,講官場上的事,體會應該比較深。

“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在一個下雨天,他站在雨水裡,身上穿著雨衣,手上打著傘,覺得有點重複。醒來有點不安,難道我多做了些無用功?問他媳婦,他媳婦安慰他:好事!你估計這回穩了,這是雙保險啊。聽媳婦這麼一說,他高興了幾天。”

“一般任命檔案是春節後下達,臘月時準備年貨,這副局長光考慮自己的升遷,也心不在焉。媳婦指望不上她找小姨子來家幫忙。這天晚上,他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西安古城牆上騎腳踏車,下面這麼高,車子又不太穩,把他嚇醒了。他起來問媳婦,媳婦也覺得這個夢不好,說到:這是有點危險。他的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

“哪裡知道,他小姨子就住在隔壁,就喜歡聽他夫妻的動靜。這一切都被小姨子聽到了,她穿個睡衣跑了過來,說到:姐夫,你不要緊張,這是個好兆頭。他問到:為什麼是好兆頭呢?小姨子說:城牆上騎腳踏車,這是高水平啊。上級肯定知道你水平高,非提你不可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任命檔案一天下不來,這副局長的心還是緊張的。春節在丈母孃家拜年,吃飯也不安心,長吁短嘆的。丈母孃疼女婿,這是天經地義的。丈母孃飯後,把女兒女婿和小姨子都招到她臥室,問到:我看你不高興,曉得你的原因。前兩次做的夢都是好兆頭,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媽,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一個夢,恐怕兆頭不好。”

“你跟我說說,老孃見識多了,我來看看是什麼兆頭。”

“副局長不好意思,低著頭輕聲說到:媽,這個夢不太好意思講,有點那個。丈母孃隨即說到:講,大膽地講,我們一家人在這裡,不分彼此的,你隨便講,這麼大的男人了,那點事,別以為老孃沒聽說過。她這樣一鼓勵,副局長就講出來了: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小姨子,光著身子,背對對躺在一個被窩裡。”

“丈母孃聽到這裡,興奮地一拍大腿:好兆頭,自家的小姨子,翻身就上啊。”

說到這裡,大家真的是笑瘋了。這個故事黃而不膩,比我們講的,更加現實和有趣,看樣子,何部長很有生活。

笑話講得差不多的時候,酒也就喝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大家洗了個桑拿,當然各是各的浴室。到按摩室裡的時候,各自被引到一個單間。那裡面有兩張按摩床,燈光微紅,方姐已經在裡面那張床上,按摩服務員還沒到位,我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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