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琴酒和伏特加離開的背影，赫瑞加檢視了一下系統中關於對方身體情況的檔桉，將過往的檔桉與今天的檔桉對比了一下。

組織成員每半年都要進行一次體檢。

當然，並不會像今天琴酒的檢查那樣詳細，只是會檢測是否有成員吸毒了而已。

組織並不禁止販毒，但是不允許成員吸毒。

因為毒品會造成身體損傷，耽誤任務完成率。

組織的某個成員在混亂的金三角地帶甚至是大毒梟。

是組織的資金鏈之一。

“身體資料很穩定啊……”赫瑞加看著資料自言自語。

琴酒的資料檔桉只有近兩年的可以被檢視，共四次檢查，每次檢查出來的資料都相差不大。

這次也是一樣，身體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

“嘉爾姆，調出艾維克利爾的檔桉。”赫瑞加吩咐著人工智慧。

“提示，許可權不足。”人工智慧的聲音冰冷帶著警告。

“查都不能查嗎？涉及機密實驗嗎？還是身份不一般呢？”赫瑞加若有所思。

機密實驗的話……

以他的許可權，不應該無法查詢啊。

組織還有什麼秘密實驗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怎麼想……

都是因為對方身份不一般吧？

畢竟就連琴酒的資料自己都能查到一些。

“太有意思了。”赫瑞加臉上浮現出笑容，隨後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逐漸變成癲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實驗還沒完成，要回實驗室去。”他忽而冷靜了下來，彷彿之前癲狂的笑容只是一場錯覺。

……

“雖然還是系統叔叔提供的遊戲更好玩……”宮本艾託坐在沙發上，手中握著一個遊戲柄，控制著螢幕中的小人闖關。

“但是這是伏特加叔叔的心意，所以要好好用才行。”他認真的操控著小人闖過一層又一層關卡。

大福坐在他身邊，用著兩隻軟乎乎的熊掌，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按鍵與操作杆，讓綠色的小人跟在藍色的小人身後一起行動。

“嘩啦——”吞金幣的聲音

“叮——”升級的聲音。

“砰——”炸彈爆炸的聲音。

以及最後螢幕上出現的game over（遊戲結束），you win（你贏了）。

“好棒！又贏了！”艾託歡呼著撲到了大福身上。

大福沉穩的接住少年，一隻手……熊掌在少年的後背拍了拍。

“不知道靈魂碎片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被消化……”

將自己埋進了大福的身體裡，艾託愉悅的彎起眼睛，充滿期待的想著。

快一點被打上印記吧。

……

波洛咖啡廳。

“為什麼弟弟君今天也沒來呢？你徹底失寵了嗎？安室先生。”宮沢敬一笑容斯文溫和，彷彿真的只是好奇一般。

“不，我們關係很好。”穿著圍裙的金髮男人篤定的說道。

“那為什麼弟弟君沒來呢？”黑髮灰眼的男人十分失落。

“因為艾託長的很好看，又很聽話，所以……”安室透看向宮沢敬一。

“也許會遇到一些奇怪的傢伙呢。”

“還是離奇怪的傢伙遠一點比較好吧。”他這麼說著，雖然沒有明說是宮沢敬一，但話裡話外都透露著這個意思。

安室透懷疑宮沢敬一是奇怪的人。

對方對只見過一面的艾維克利爾的態度也太過熱情了。

經常動不動提起艾維克利爾，語氣還頗為……期待。

彷彿十分期待再次見到對方一樣。

這種表現瞬間引起了降谷零的警惕。

對方也許是個戀童癖，很難說曾經有沒有對別的孩子下過手。

要不是現在是在臥底，他早就把宮沢敬一這個可疑人員拷起來了。

至於有沒有證據……

他們公安抓人從來不需要證據。

“奇怪的人……是在說我嗎？我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嗎？”宮沢敬一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抱歉，我只是很喜歡小孩子而已。”他真誠的說道。

尤其是組織裡的孩子。

普通的孩子他並不喜歡，他只喜歡特別的孩子。

組織裡的孩子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株株栽種在花園裡的幼苗，靠著組織成長，以人命與血液澆灌著長大，最後在屍骨上開出花來。

看著那些幼苗們順利成長，順利綻放，苦艾酒就會有一種滿足感。

而艾維克利爾，即使在組織的花圃中，也是最漂亮最特別的一朵。

是用血液澆灌，最終在屍骨上盛開的水晶之花。

完全看不出下方是屍骨，也看不出是以血液與人命為養料長出的花。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花園裡勤勤懇懇的花農一般，遇到珍稀的花時會特殊關照，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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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懷疑只讓他覺得對方莫名其妙。

“是嗎？”金髮的男人笑容開朗，敷衍的回答。

明擺著不相信宮沢敬一的說法。

宮沢敬一覺得安室透莫名其妙，安室透也覺得宮沢敬一莫名其妙。

只是喜歡小孩子而已？

這個喜歡……它正經嗎？

不管正不正經，反正得讓對方離艾維克利爾遠一點。

不僅僅是因為宮沢敬一奇怪，還因為他不希望任何其他人的出現分散艾維克利爾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擔心艾維克利爾消失會出問題以及……的話，安室透此刻已經使用別的手段馴養對方了。

比如……把艾維克利爾關起來。

再耐心馴養一段時間，讓對方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亦或是透過巴普洛夫的狗的實驗，讓對方形成條件反射……

馴養一個人的手段有很多，只是降谷零並沒有對艾維克利爾使用而已。

一方面是擔心艾維克利爾消失會造成影響，另一方面則是……

降谷零還並不想對艾維克利爾使用這樣的手段。

他的內心在告訴自己，不應該對一個孩子使用這樣的手段。

如果這麼做了的話，他和那兩個當初囚禁艾維克利爾的瘋子有什麼不同呢？

一樣的惡劣。

但是時間對於臥底來說是十分寶貴的東西。

降谷零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與公安失聯了，失去了那邊的資訊渠道，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組織中也無法打探出來。

組織所有成員的對此閉口不言，就連貝爾摩德那個喜歡暗示的女人，都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他需要做點什麼改變現在的情況。

他需要提前為自己準備好後路。

所以……

如果再繼續處於這樣的環境中，降谷零無法保證自己依然能堅守良知，不利用那些不人主的手段去馴養艾維克利爾。

艾維克利爾是他所能夠擁有的價值最高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