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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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萊暗嘆一口氣,收拾了果盤,端著跟著出去。

出來發現梁虹英也在,花萊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但還是端著溫柔乖巧叫了一聲“媽”。

梁虹英應也沒應,還嫌棄的把臉別向一邊。

花萊也不生氣,端著果盤進了廚房,背後傳來梁虹英壓制住音量的聲音:“討債鬼。”

花萊覺得好笑,既然知道自己是討債鬼,當初為什麼還要姜鶴與娶自己?這女人為了討好老爺子,不僅忍受丈夫的私生子進門,還連自己兒子的幸福都願意犧牲,真是可悲!

花萊從廚房出來,看著大廳的母子二人,覺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留下來必然是領教一頓奚落,離開……不知道姜鶴與會不會發火。

最後她想到抽屜裡的兩本書,還是斗膽選擇了進屋。

梁虹英看著她纖弱的背影,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你看看她這個鬼樣子,哪裡有曼一萬分之一……”

姜鶴與不耐的垮了臉:“媽!”

梁虹英不甘心的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不說了。不過說真的,我看著她就想到她爹媽那副諂媚貪婪的樣子,胃裡直犯噁心!我梁虹英攀上這樣的親家,都不好意思出去說。”

姜鶴與抓了抓脖頸,不留情面的諷刺:“哼,這不是你親自挑選的嗎?”

“什麼挑選的,要不是為了吳洲那公司……你以為我捨得你娶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嗎?”

姜鶴與奚落:“媽,這樣的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要是別人聽了,指不定怎麼去傳你。你可要記牢了,你是為了爺爺長命百歲,身體安康,才要我娶岑茵茵的。”

梁虹英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和親兒子還不能說說實話啊,不過……我是真後悔,越看她越來氣,你看看她一天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點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哪裡配得上你?”

姜鶴與笑了:“你兒子可是個殘廢,有人肯嫁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梁虹英聽著姜鶴與這話,心疼極了,她靠近姜鶴與一些:“我兒子是最好的,哪裡就殘廢了,別說這種喪氣話……鶴與,你這脖子怎麼回事兒?”

梁虹英發現姜鶴與脖子紅紅的,像被蚊蟲叮咬過一般,她緊張的站起來解了他領口的釦子,扒開一看,皮膚微微有些紅腫,姜鶴與還在用手不停的撓。

姜鶴與也疑惑,自己雖然殘廢,但一天兩次澡是要洗的,這衣服也是剛換的,怎麼會這麼癢:“有點癢……”

梁虹英像是想起什麼:“你吃什麼了?!”

姜鶴與還在抓,他也發現自己手背有些紅疹。

“剛吃了幾塊桃子……”

“岑茵茵端給你的?!”

姜鶴與點點頭。

梁虹英忍不住罵了一聲:“賤人!”

“小靜!小靜!,給醫院打電話!岑茵茵,你給我滾出來!”

花萊聞聲連忙從屋裡跑出來:“怎麼了?”

小靜也跑了過來,她看到姜鶴與的樣子,整個人一驚,連忙去打電話。

梁虹英按著姜鶴與的手不讓他去抓,她就差流下淚來,悲傷之中還不忘責罵花萊:“你給鶴與吃什麼了?!”

花萊一頭霧水,看姜鶴與脖子通紅,手還掙脫梁虹英的束縛,不停的在身上抓撓,她也有些害怕:“桃……桃子……我在冰箱拿的……”

張姐從廚房急匆匆的過來,站到梁虹英面前,臭著臉躬身報告:“太太,案板上切過芒果。”

梁虹英看著花萊,眼含兇光,咬牙切齒的說:“岑茵茵,你是不是要我兒子的命!管家!去查!是誰把芒果弄到家裡來的!”

花萊就是再傻,也看出姜鶴與這是過敏了,過敏源應該就是芒果。

可是切桃子的菜板刀具她都沖洗了一遍的……

她看著姜鶴與開始有些呼吸急促,嚇得傻在原地!

梁虹英給姜鶴與解了胸前的釦子,不停的給他扇著風,安慰他:“醫生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她掃了一眼呆在門口的花萊:“還不過來把鶴與送進房間,杵在那裡做什麼?!”

花萊連忙跑過來推姜鶴與,姜泥森也從房間裡出來,一臉擔憂:“大哥怎麼了?”

梁虹英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你別幸災樂禍,裝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姜泥森臉都快白了:“我……”

最後什麼也沒辯白,跟著輪椅進了姜鶴與的房間,把姜鶴與抱起來平躺到床上。

姜鶴與只覺得身上奇癢難耐,皮膚上已經有了一些抓出的血痕,躺倒在床,他又要伸手去抓脖子,花萊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皮膚,也想不了那麼多,緊緊的把他的手握住,不讓他再去觸碰。

姜鶴與手勁大,捏得花萊的小手生疼,她卻咬著牙沒出聲。

梁虹英在一旁一邊哭一邊說:“鶴與啊,你要嚇死媽媽啊,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再忍一忍……”

醫生終於趕來,他先給姜鶴與打了一針,然後掛上了水,那股奇癢勁才慢慢從姜鶴與身體裡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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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閉上眼睛,眉頭仍舊不安的深擰著。

看姜鶴與安靜下來,梁虹英才收住了情緒,她盯著花萊惡狠狠的說:“你給我出來!”

她要開始興師問罪了。

花萊只得站起來,不料姜鶴與那手並未鬆開,仍舊緊緊的握著她,花萊看了他一眼,伸手輕輕的去掰那修長的手指,卻掰不開。

姜鶴與淺睡中仍舊擰著一股勁,根本就鬆不開。

梁虹英看他這樣,不忍心,便瞪了花萊一眼,壓低聲音說:“等一下再收拾你!鶴與要是再有什麼閃失,岑茵茵!我要你的命!”

她放下狠話,轉身就出去樂,其他人也跟著她散開。

花萊經此一遭,也身心疲憊。手被握著得不到自由,便只有坐在姜鶴與旁邊嘆氣養神。

坐著坐著,她眼睛也慢慢閉上,身體往下滑去,不知不覺靠在姜鶴與身上,睡了。

醫生掐著時間進來,看一對年輕男女頭抵在一起,依偎著睡得香甜,也不敢多看,趕緊拔了針出去了。

來到大廳給梁虹英報告姜鶴與的病情,告知已無危險。

梁虹英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就要往姜鶴與的房間走:“我去看看他。”

醫生連忙攔住她:“少爺正在休息,您晚些時候再去看吧。記住這幾天不要給他吃發物。”

梁虹英怕打擾兒子,不得不又嘆口氣坐回沙發。

床上的姜鶴與半睜開眼,面前的景象朦朧,手臂也痠軟,他動了動,只覺得手臂被什麼壓住了,又抽不出來。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花萊像個小貓一樣,窩在他的臂彎裡,睡得安然,一條腿還隨意的搭在他身上,壓到他敏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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