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四千年前,抱鼎的仙人,趨陽境(4k2,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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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樹中。

一隻金烏卵悄然在其內部的先天法禁中誕生。

它的蛋殼彷若黃金鑄造,其上烙印了一道道的璀璨神紋。彷彿天下間的至堅之物。

徐行神魂嘗試接近金烏卵。出人意料的,散發這懾人光芒,有絕強禁法守護的金烏卵,並沒有阻止徐行神魂的靠近。

烙印著神紋的黃金蛋殼,恍若水面一樣,被徐行輕易滲進。

僅是一個剎那,他神魂稍感了一些不適後,便完全掌控了這只金烏卵裡的生命。

扶桑樹是他。

金烏卵裡的生命亦是他。

“我可以兼修仙道和肉身武道了……”

有了肉身後,徐行略一運轉功法,便瞬間找到了冥冥之中的氣感,吸引周遭金烏卵裡的先天精氣灌入體內。

並牽引靈氣聚集在桑木外。

“只是可惜,先天本源仍舊微弱。”

“也是,道果倒果為因。得到的是那一點更高的‘本質’,在量上,自然不如真正的先天所誕……”

不到數日,在徐行仙道功法的運轉下,金烏卵裡孕育他的先天精氣被他掠奪一空。

他修為很快,便功抵先天後期,只差一步,便可築就仙基。

“一命兩體……”

“這種特殊的存在,亦能讓我修煉鬼仙功法,沐浴雷劫。”

“這就是天地間的造化,奇妙至極。”

到達仙基之後,徐行的神魂亦受到了仙道修為的滋養。

他固化【衍神體】,神魂修為瞬間到達七劫鬼仙。

七劫鬼仙、八劫鬼仙、九劫鬼仙,這三劫鬼仙,都需沐浴雷劫,吸取其中的純陽之力。

從而純化陽神。

可以說,雷劫對鬼仙既是劫難,又是造化。

“七劫鬼仙之後,就可煉化練屍,行走世間了。”

“但錦帝世界強者不少,雖不知此地為何盡皆都是凡人,制度也偏向於凡俗……”

“但此地於我,乃是寶地,等至少到趨陽境後,再出去……”

徐行耐得住寂寞。

……

……

花開花落。

轉眼,又是五十多年過去。

儘管因為汪文貞是官,地位獨特,上江村的族人每年都會派人清掃汪家舊宅。

但隨著時間流逝,汪文貞一去不復還,這昔日的寒舍亦漸漸荒涼、破敗,成了頹垣廢址。

“巧娘……”

這日,上江村的村口停了一輛馬車。一個老者從馬車上顫顫巍巍的走了下來,他被壯僕攙扶到了汪家舊宅門前。

“當年我耕讀,你織布養家,夫唱婦隨……”

“可惜我時運不濟,偏偏第四次才中了舉。”

“要是我前三次名列桂榜,你我將仍是恩愛夫妻……”

汪文貞開啟鏽跡斑斑的銅鎖,走入昔日宅邸。

他看著屋內破落,積滿灰塵的紡車,老淚縱橫。

五十年過去,他心中即使再有恨意,也漸漸消失殆盡了。

“你問我,為什麼原諒了鄉鄰,卻不原諒你……”

“因為鄉鄰恩濟,乃是恩情。而你我夫妻一體……,算計,就傷了情面。你棄我而去,致使我成為鄉里笑柄,世上哪個男人能不恨……”

汪文貞喃喃自語。

“老爺,夫人的墳冢已經打聽到了。”

這時,壯僕近身,對汪文貞躬身一拜,態度恭敬。

他見汪文貞臉上似有動容,於是又道:“我已經命鄉人現在去清理路上雜草……,老爺,可坐轎前去……”

做奴僕的,他之所以能成為京城汪府的管家。憑的,就是這眼力勁。

“不見!”

汪文貞搖頭,他拭乾眼角餘淚,冷笑一聲道:“老夫當年就與她恩斷義絕,來舊宅憑弔,乃是老夫重情,而非原諒於她。”

“蠢笨村婦,鼠目寸光,此等之人,活該孤苦終生……”

話音落下,聞訊趕來的上江村鄉民站在門口處,頓時面面相覷。

他們沒想到,汪文貞竟然這麼絕情。連去墳冢祭拜,都不肯去。

管家欲言又止。

他認為汪文貞說的話是氣話。汪府的下人都知道老爺是個和善的人,不打罵奴僕,開的工錢比別府高上一些,時節皆有賞賜。

對京城的夫人,更是恩愛有加。因為夫人喜歡吃川南甜梨熬成的梨子羹,於是老爺每年都會給上任川南的官員寫信,讓其寄來一筐上等梨子。

“老夫已給了她金銀,償還了這恩情……”

汪文貞搖頭,自說自話。

他心底已沒了對周巧娘的恨意。但沒有恨意,不代表就原諒了周巧娘。

再者,若去祭拜周巧娘,難免會讓府中老妻傷懷。

“將庭院打掃打掃……”

“老夫住上一晚。”

汪文貞吩咐道。

人生七十古來稀。到了這歲數,他也知道,自己沒多少好活頭了。所以回了舊宅一次。

“是,老爺。”

汪府官家點頭,吩咐隨行來的僕從開始打掃舊宅。

庭院中的落葉、牆垣倒塌的土塊,一一被清理。

屋內的舊物,雖多朽壞,但整理過後,還可勉強一住。

“此桑樹,吾與亡妻婚後三日所手值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打掃完後,已是落日黃昏。汪文貞走出寒舍,見庭院僅空餘這一顆蒼翠挺拔的桑樹,不由感慨萬千。

他自幼喪母,家境又貧寒,所以生父一直做了鰥夫,不曾再婚娶。

父雖習文,但亦屢試不第。

後生父早早撒手人寰……。

他服了幾年喪,砍柴補貼家用。十七歲經媒人說親,娶周巧娘為髮妻。

周巧娘是十裡八鄉聞名的賢惠姑娘,嫁給他之後,便要他去山上移植一顆桑樹,好今後養蠶織布,供他讀書……。

駐足屋外。

很快,昔日舊景,一一浮現在汪文貞眼前。

巧娘採桑,他於簷下讀書,二人相視一笑。

“罷了,罷了……”

“往事都過去了。”

汪文貞搖頭一嘆。

他輕撫桑樹,見斑駁月光透過樹頂華蓋撒在了他衣袍上,不由怔了一下。抬頭一看,才知此時的夜色已然深了。

這一駐足,便從下午到了晚上,過了數個時辰。

“老爺,該歇息了。”

管家走近,給汪文貞肩上披上外袍。

……

……

月光如紗,瀉入了汪家的舊宅中,將一切照得銀亮。

牆角根深葉茂的桑樹,從樹冠上走出了一個青袍書生。他似一道虛幻的魂兒,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又顯得極為凝實。

“聽這些汪家奴僕,還有鄉鄰的所言,汪文貞現在是大官,當問他一些關於此地的訊息……”

徐行神魂出殼,飄飄蕩蕩前往汪文貞歇息的內室。

他上一世探索過錦帝世界。知道錦帝世界雖有仙凡相隔,但還沒到鳳溪國那等仙凡互不干擾的境地……。

倘若仙凡互有影響,此地再是窮鄉僻壤,也斷不可能連仙人的傳說都少的可憐。

都是捕風捉影的一些不切言論。

再者,錦帝世界有氣血武道的傳承。普通人亦能修煉。不至於他舉目望去,都是凡夫俗子。

庭院內,十幾個藍衣壯丁腰佩長刀,提燈巡邏,但他們都無法察覺到徐行的蹤跡。

“汪文貞……”

“本座問你,此地為何地?京城可有武者、鬼仙的存在?”

徐行一揮袖袍,先在內室中佈下隔音法陣,遮蔽外界巡邏的家丁感知,然後再施展迷魂法術,詢問於汪文貞。

以他修為境界,實則施展搜魂術來的更快些。

但他又不是什麼好殺無度的魔修。

六十年前,汪文貞將他從山上移載到汪家。雖然這一舉動是無心之舉,也採集了他的桑葉……,但他被移到這一有靈脈之地,亦算不大不小承了汪文貞的恩情……。

不報答倒也罷了。

若作害人之事……,那麼他這些年的道,就算白修了。

“武者有,能飛簷走壁,以一敵十,但……沒有仙人所講的氣血武者……”

“至於鬼仙,汪某沒有聽說過。”

汪文貞晃悠悠的起身,對徐行這“仙人”施禮道。

他此刻心智雖迷離,但還有最基本的思考。

“武者?鬼仙沒了?”

徐行大皺眉頭。

上江村是窮鄉僻壤,不知道超凡力量倒也算了。

但汪文貞所在的大離王朝,疆土是他治下鳳溪國的四五倍大小,不算小國。怎麼可能境內沒有武者、鬼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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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外,汪文貞官職亦不算低了。如今雖乞骸骨辭官,但在任時也是從三品的工部尚書……。

“仙長所說之事,汪某或有猜測。史料記載,千年前,離朝有一次大變,是天災。”

汪文貞講述他的見聞。

他在大離王朝中,亦算文官中的要員。史官修史,避不開他們這些六部的高官。除了需要提供各部史料外,還要針對史稿進行補遺察缺。

“四千一百三十年前,那日有隕星攜帶天火降臨離朝,釀成大災,京城燒了一大半,萬民死傷不知凡幾……”

“而且此火難以撲滅,焚盡了不知多少江河,離朝化作一片赤土……”

“幸得一仙人救世,其手持三足青銅圓鼎,將隕星收入鼎中,撲滅了天火。”

“不過此記載太過荒謬。”

“汪某令史官刪去這記載,以免貽誤世人。”

汪文貞捋了一下三縷清須,言道。

這是他頗為得意的一件事,在朝會上舌戰群儒,逼迫史官刪改這一記載。

畢竟子不語怪力亂神。

史書上記載這等荒誕離奇故事,是誤導後人。

“仙人……”

“三足圓鼎……”

徐行沉吟。

他猜測,這次天災可能就是促使大離王朝絕了超凡力量的原因。

“不過……,天災之後,即使武者、鬼仙死了乾淨,也不至於傳承斷絕,連一個武者、鬼仙都沒有,除非……靈氣出了問題,此地是絕靈之地……”

他心中有了這一個大膽的猜測。而且越發覺得這個猜測,應該就是事實。

在血裔世界的時候,他和楚王黎宏殺的頂層修士幾乎斷了代。但在他離開血裔世界,前往錦帝世界的時候,還是有一些高手成長了出來。

說到底,土壤在,哪怕長出的是雜草,旁門左道,但終究會長出來一些東西……。

除非是絕靈之地!

“那……汪家的靈脈……”

徐行法眼看向地底的靈脈,順著這靈脈的氣脈進行梳理。

沒多久,他發覺了異態。

這氣脈是從上江村靠的青山向下延伸的,越到山林,氣脈也就愈多。山下,氣脈幾近於無。

只是汪家這裡,不知走了什麼大運,幾個氣脈交匯,牽引靈力,在此地形成了一個小的靈脈。

氣脈不等於靈脈。氣脈牽引靈機,會在氣脈交匯處,僥倖誕生出靈脈。

“仙在山中,而非凡俗。這重重山巒,隱藏了此地最後的傳承……”

徐行瞬間有了猜測。

“關於那捧鼎救世的仙人,可還有更多的記載?”

他再問向汪文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靈脈聚集在這重重大山之中,與那場天災分不開關係。

“有,有記載……”

汪文貞苦思記憶,“傳言這無遺山脈是這仙人以青銅鼎化作而成,當年還沒這重重大山,此地叫興隆府……”

“四千年……”

徐行目光透過門窗,落到重巒疊嶂的無遺山脈。

這山脈,怎麼看,都不像是短短四千多年形成的。

四千年,雖久遠,但還不至於滄海桑田。除非,那仙人,有無上法力。

越是荒謬,越可能接近真相。

徐行雖對仙人遺鼎之事,不太相信。但心底裡卻也沒否決這件事的可能性。

“朝會上,劉史官曾言,有先賢在無遺山脈中的洞窟中,見過一副畫像,是記載了那天災之事的壁畫……”

“只是劉史官也不知道那洞窟在何地。無稽之談罷了。”

汪文貞再補充道。

“洞窟壁畫……”

徐行打算今後入山去探索一下,查明真相。

上一世他在和師玉豔分別的時候,從師玉豔口中也得知了錦帝世界的一些勢力。

錦帝世界大體是由各個神府統治。例如銀水郡的黑山教就是隸屬於神牧司家。而神牧司家又是啟明神府中的一個勢力。

離朝,不被神府統治,一件咄咄怪事。

“不必再苦思了……”

徐行見汪文貞思索許久,一句話未道出,心裡明白,這恐怕就是汪文貞知道的全部了。

於是他一揮袖袍,解了施在汪文貞身上的迷魂術,並分出自己一個念頭,化作純淨的神魂之力,送到了汪文貞的泥丸宮內。

有這一道純淨念頭的滋潤,汪文貞少說也能多活個一二十年。

做完這些事後。

徐行毫無礙阻的穿過牆壁,重回到了桑樹之中,繼續閉關苦修。

五十多年的修煉,他已到了丹符境後期,距離趨陽境只差一步了。

“好像……有人來找老夫了?是一個夢?應是一個噩夢。”

“年紀大了……”

正在酣睡的汪文貞在床榻上忽然驚醒。他一摸額頭,見額頭生出許多冷汗,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個噩夢。

並不知道院中的桑樹魂魄找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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