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此去登仙路,凡塵再難見(6K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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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半日後。

準備就緒的討命軍精兵披上皮氈,又在氈上潑了冷水。天寒地凍之下,這些附著在毛皮上的冷水凝結成冰,比一般的鋼盾還要堅固。

魁梧的將士頂著毛氈,踩著雲梯開始攻城。

而朝廷官兵亦早有準備。

金汁、滾木、礌石一一準備就緒。

眨眼間,攻城還未過半刻鐘,城牆下已經積累了厚厚的屍體。新朝的民心不是舊朝能比。這座堅城,崇明帝守不住,但交給徐行來守,綽綽有餘。

“李效祖若僅這點本事……”

“那這城他還攻不下。”

徐行頂在一線,沒有縮在皇宮。皇宮距離外城太遠,戰馬傳遞情報一來一去太費時間。他是平民天子,又非崇明帝這等養在深宮的皇帝,一時的穿用並不會太過介懷。

此時他觀望了一會討命軍的攻城進度,搖了搖頭。

“諸將不可懈怠,靠近外城的百姓內遷,民房的木材卸下來當做滾木……”

他一一安排守城事項。

固然以他此刻的修為,一劍斬殺李效祖也不是難事。只不過他當時攻打神京時,一道大皇庭劍氣直接傷了葉濟明的臂膀,震驚全城。

如今李效祖有備而來,儘管他猜測李家沒有能阻擋他一劍的武者。可凡事小心為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至少得先試探一下李效祖的實力。

等神京守城有潰勢的時候,再一劍決勝負。

……

一攻一守。

就這樣耗到了第三日。

“王爺,不能再等了,朝廷大軍已經回援,準備勤王了。李永等人撤兵回到了關外。少了李永等人的牽制,咱們就成了困獸……”

“要麼再拼死一戰攻城,要麼……”

“只能束手就擒了。”

眾親將半跪在地,請求李效祖儘快下定決心。

偷襲戰,打的就是一個速度。

只是神京城池巍峨高聳,乃鳳溪國第一堅城。哪怕討命軍將士常年征戰,都是驍勇之輩,但面對此城池,也只能望洋興嘆。

“給本將軍披甲……”

“這次本將軍親自領軍攻城。”

見將士軍心可用,李效祖心中暗暗點頭。他之所以磨時間到了現在。一是試探神京城池哪一塊存在缺陷,二則是等待此刻的一個良機。

反叛朝廷,乃是死罪。

前有勐虎,後有餓狼。如今的討命軍只剩下了三萬餘眾。朝廷斷不會招降他們。一旦討命軍兵敗,將領梟首,士兵徙邊,充當死囚,這都是可以預料的事……。

故此,逼到絕境的討命軍,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

這也是他李效祖在得知安仁公主被擄走後,想到的自己唯一生機。唯一取勝朝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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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以三萬死士,一舉破都,鑄就他的赫赫聲名!

半個時辰後。

在李效祖的一陣戰前演講,鼓舞士氣後。三萬多的討命軍士兵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們盯著遠方高大的青黑城牆,胸中戰意沸騰。

這一次,攻打神京,不再是為了李梁討命。

更是為了他們的‘乞活’。

“戰!”

“這一次,本王頂在最前面。不破神京,不退後一步。爾等都是關外鐵騎的好男兒,怎可將性命拋棄在此,關外你們的父母在等著你們,你們的妻兒在等著你們……”

“攻入神京,你們就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權貴!”

“神京的財物、美人、土地,本王一概不要,皆歸汝等!”

騎上披甲的黃驃馬,李效祖又對討命軍將士鼓舞了一番士氣。

下一刻。

懷有死志的討命軍開始了攻城。

……

從天明鏖戰到即將日暮。

殘陽如血。

神京的外城即將攻破。

白衣士兵逐漸填滿了外城的甬道。

而朱甲的官兵在白衣士兵不怕死的廝殺下,節節敗退。

“狗皇帝……”

“本王來取你性命……”

一身重甲的李效祖在親衛營的護衛下,終於靠三萬討命軍死士的助力下,登上了神京城牆。他見到站在角樓上的徐行,眸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於是立即率領兵馬向前衝鋒。

眼見即將功成,而狗皇帝又不知撤退……。

李效祖內心雖感到詫異,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天德帝近在遲尺,只要生擒天德帝,這場戰爭就贏了。哪怕不生擒,殺死,亦算是勝利。

一百丈……。

五十丈……。

三十丈……。

快接近城池的角樓了。

李效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等生擒了天德帝后,他要當著天德帝的面,凌辱天德帝的女人,以此報他的奪妻之恨。這血仇濤濤,難以洗刷。

然而——

下一個瞬間,他懵了。

只見一身明黃龍袍,頭戴黑色翼善冠的天德帝從角樓上一躍而下。他御空而行,腳底似乎踏著一層層無形階梯,一道明黃色的劍氣從他袖中被甩了出來。這道劍氣足有十數丈長,宛如掛在天際的虹橋。

劍氣刺骨的鋒利,直接斬斷了他精鐵打造的冷鍛甲。

抵擋了不少冷箭的重甲,此刻脆弱的宛如豆腐塊。

“不!”

李效祖從未如此無助過。

他眼睜睜看著這明黃劍氣直接降臨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將他腰斬為了兩半。

親衛營的三百白衣甲士,亦在這一明黃劍氣下。

死傷過半!

……

“後來刑天王袖出兩道黃蛇,這黃蛇不是別的,而是大皇庭劍氣……”

“這一劍,足以斬仙!”

“白髮仙人被刑天王一劍斬斷臂膀,血灑當場。”

“而這一劍,也讓崇明老兒徹底心生絕望,棄了外城,逃往了皇城。”

……

昔日說書人講的一幕幕,衝到了李效祖的腦海裡面。

他沒聽過說書人講當日刑天王如何破的神京城。但他在王府的情報中,看到過密間在神京打探來的情報。只不過這等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一直以來,他都對此情報,將信將疑。

來神京之前,李效祖不是沒有腦海裡曾有一剎那想到過此景。但人都是會騙自己的,以區區人力,又怎麼能做到如此境地……。

更何況,天德帝徐行才多大?

他只當這是市井所傳的“神仙索”把戲!

但——

此刻,在這短短的一剎那間,他相信了。

人力……豈能伐天!

“李效祖非兵敗,而是……敗給了仙人外力。”

“我不服!”

“本王不服!”

一道大皇庭劍氣之下,李效祖直接被腰斬在地。他的鳳翅兜鍪滾落在地,露出了結髻的凌亂長髮。幾縷髮絲沾染空中潑灑的鮮血結綹,黏在了李效祖的臉頰上,讓他徒增幾分悲愴之感。

他手握銀槍,直指懸浮在空的徐行,怒吼連連。

不甘心!

他實在不甘心!

眼看勝利在望,一槍就能刺死這個狗皇帝。卻不料,這個狗皇帝卻能御空而行,和說書人口中的那個斬仙的刑天王並無區別……。

從殺父起兵自號討命軍,直至攻入神京城牆。

李效祖自認為自己,算得上是當世英豪。如果被徐行以堂堂正正的軍陣打敗,他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情緒。

可偏偏……徐行這個狗皇帝,勝之不武。

“朕……”

“偉力歸於己身,一人即是一國。”

“斬你,你有何不服?”

徐行袖袍鼓盪,先天真氣託舉他懸浮在空。他目光漠視在城牆甬道上斷成兩節的李效祖,不屑道:“連我的底細都沒打探清楚,就敢舉兵南下,你敗,有何冤枉?”

葉繼明一劍梟首於他,這還能算勝之不武。

畢竟是盤外的力量。

可他這一身修為皆是自己苦練而來,歸於己身,堂堂正正將李效祖和討命軍一劍敗之,李效祖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聽到此,李效祖話語一滯,不知該怎麼回話。

難道神京將破之際,還讓人家天德帝束手以待,乖乖送到他面前不成?他再厚臉皮,也沒這個臉面去反駁徐行的話。

“再者……”

“即使我不以偉力殺你。”

“難道李效祖……,你真以為你贏我了嗎?”

徐行輕笑一聲,指了指城內,“你攻破的,不過是神京一外城,在城內,我已多備兵馬,可與你巷戰,你討命軍雖勇,可入神京,就如困如泥沼之中,再有勇力,也只是負隅頑抗……”

李效祖算的很準,算準了神京兵力空虛。

然而計策是一回事,真正實施下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使他沒先天武者的實力,但以神京的物力、民力,新朝的統治力,拖到勤王大軍回援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句句話下,白衣的討命軍再無敢戰之心,一個個跪地乞降。

而李效祖因為是被腰斬,雖血流不止,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傳朕旨令……”

“討命軍叛國,將帥梟首示眾,士兵徙南疆,不可再返故土。”

徐行目光迫視降兵降將,宣佈了自己的旨意。

亂世當用重典!

叛國,乃是大罪!

不是他徇私情,就能饒得了的。帝王,要分清自己和朝廷之間的界限。如崇明帝,就不知道這一點,亂用刑罰,才導致朝堂離心。

此外,討命軍南下攻打朝廷,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大事。若他用刑罰不嚴,地方勢力難免會進行效彷,那樣的話,死傷之人,就不是今日這一丁點人了。

“謝陛下寬恕吾等罪責!”

言畢,白衣的討命軍將士們儘管內心如喪考妣,但能得這一刑罰,已經算是皇帝開恩了。沒有夷他們親族。

“謝陛下!”

“皇朝聖明,乃是吾等不忠!”

接下來,一個個將領拔劍自刎,爭取給自己的家人們爭取一條活路。

現今,天德帝雖未對他們家人進行處罰,可誰能知道後事。但此刻,只要他們自刎當場,一死謝罪,這罪責自然就輕了。

主動知罪選擇去死,和被人梟首……,這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

剎那間。

白衣的討命軍將領們盡皆身死。

只剩下主帥李效祖一人。

他呆呆的看著血陽不發一言。

嘎嘎!

幾隻烏鴉聞著血腥味從遠方飛來,停在了城牆邊上,開始吃起了這些已死士兵、將領們的血肉。李效祖的屍體,亦在其中。

……

天德元年,秋,九月中旬,鎮北王李梁身死,世子李效祖南下討命,自號討命軍,一日下五城,所向披靡,神京士民惶惶……。

天德元年,秋,十月初,潞州王李永、校州王李誕等人綁前朝公主安仁,獻俘於朝廷,帝納之。自此,討命軍內訌,分為二路兵馬。

天德元年,秋,十月下旬,世子李效祖率五萬討命軍繞關隘、城池,攀山越嶺,兵臨神京,欲偷襲神京,一戰定乾坤。然三日後,兵敗,頭顱釘於神京城池,威懾天下反賊。

天德二年,春,四月,朝廷北伐,潞州王李永、校州王李誕獻上降表,甘願臣服皇朝。朝廷未戰,關外兵馬盡攬之。

天德三年,秋,定國公常吉得帝令,率軍二十萬兵伐升龍府。同年,帝有疾,隱於宮中,不見朝臣。

……

……

“鳳溪江傳說最早只是一條無名小溪,後來天鳳在旁棲息,時飲此溪水。待天鳳離去……,鳳溪得到了天鳳的卷顧,化作滾滾白江,自東凰州的北部天淵流到了南邊忘川海……”

“忘川海也稱為南海。”

“當然,不是你們鳳溪國以為的這南海。”

上了接引仙使水紅瑤的妖獸鸞鳥後,徐行盤坐在寬闊的鸞背後不久,數十丈大小的青色鸞鳥就自鳳溪國皇宮開始起飛。

等出了鳳溪國,在鳥頸處立著的水紅瑤便主動開啟了話匣子,給徐行一路上,講一些飛羽仙宮和東凰州的常識。

鳳溪國之所以叫鳳溪國,是因其是鳳溪江的畔國。

而飛羽仙宮下屬的寶象國、流光國、望海國就不同了,這些國度較鳳溪江就頗為遠上一些了。

望海國則瀕臨忘川海。

飛羽仙宮大概的勢力位置就位於東凰州南部,瀕臨忘川海。

東凰州內,叫鳳溪國的國度,少說也有四五個。

“世俗中有修行資質的凡人,一般是由接渡使發掘,然後帶入宗門。唯有先天所誕的仙才,才由接引仙使親自接引其入仙宮修行……”

“一旦我帶你入宗門,你這個仙才,必定顯目。”

“一般來講,宗門給了你們這些仙才,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接引你們到仙宮山腳下的山鎮,你們自己邁上仙路,成為宗門弟子,然後默默無聞,一心修煉,外界諸事難擾,至於資源,宗門也會給你們配給,不會少上一絲一毫……”

“第二個選擇,就是由我帶你直接飛往仙宮。當眾給你預備真傳之列。你的資質一經傳出,必會有宗門仙族找你聯姻……”

“當然,你可放心,凡俗的婚事,在仙宮中是不作數的。這些修行世家不會在意你是否成婚。因為與你成婚的女子定是凡女,區區百年就會身死。紅顏不過是白骨骷髏。”

“第一個選擇,靠自己和宗門。”

“第二個選擇,靠自己、宗門,還有世家相助。”

“世家給的資源,比宗門給的資源往往會多出一兩倍。因為宗門要供所有人修行,而世家無一不是龐然大物,資源多,供給的天才少。”

“同時世家可以幫助子弟謀奪更好的職位……”

水紅瑤扭頭看向徐行。

她也想知道徐行會選擇哪一條路。

接引仙使的手上,有所要接引仙才的全部資訊。她在這份資訊上,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一則資訊,那便是徐行所創出來的“南園遺愛、故劍情深”典故……。

重情義的厚道人,人人都喜歡與之結交。

她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不知道徐行是假重情義,還是真重情義。

“凡俗之中,有榜下捉婿。”

“想來,這世家聯姻,應與凡俗朱紫大員的榜下捉婿類同了。”

徐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先仔細打量了幾眼水紅瑤。此女笠帽垂紗,一襲五色彩裙,身姿曼妙,白皙的肌膚透露著玉質的光彩。然而因白色面紗的遮掩,看不清她此刻說話的神態,只能看到其明豔絕倫的面靨……。

看不透。

沉默了一會,徐行轉而問起了這個問題。

今日水紅瑤對他提的這兩個選擇,鄧安沒有告訴他。

以鄧安對他的“巴結”,若能告訴,必不會不告訴。不過他曾在【官賊】、【奪龍之賊】命格崩潰時,看到過這命運一角。

知道今日的這兩個選擇,關係重大。

是宗門的一個考驗。

飛羽仙宮,或者說大多久駐於世的勢力,都會存在內部的結黨,對資源的壟斷。凡俗朝廷中有黨政,有世家大族世代簪纓,仙門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因為修士長生久視,這等問題比凡俗來的更嚴重。

凡俗,有科舉,可以改變命運,擠入上層權貴之中。

三百年王朝更替,勢力洗牌……。

而仙門,就要難得多了。

這個世界修士的修煉體系,是以先天為始,繼而仙基、玉液還丹、道丹、元嬰、法相……。

而人生來資質就不同。

普通人突破先天,需積累一百二十年的真氣。

但有修行資質的修士,則不用那麼久,基本上數十年就有望突破。若有丹藥等資源輔左,時間會縮的更短。

水紅瑤所言的先天所誕的仙才,指的是徐行這等【明王體】、【人王體】,有特殊體質的修士。這等人,在仙途中,修行一日千里,故曰仙才。

……

因為兩個命格崩潰後所推演的未來……。

徐行都只止步在仙基境界。

所以他對飛羽仙宮內師徒一脈、世家一脈的認知並不是多麼清晰。只知道世家壓在底層修士的頭上,哪怕是宗門仙才,也難逃例外。

畢竟……,凡俗的公允建議在人人皆凡夫俗子的基礎上。從生理意義而言,人人平等,並沒什麼殊異。可仙門卻不同,世家宿老修為哪怕資質不如仙才,但修煉的足夠久,就能壓在底層修士一頭……。

當然,這等競爭,屬於鬥而不破。

並不會因為資源、地位的爭奪,就下死手。或許有,但至少在明面上,不會有。

接引仙使水紅瑤,境界還丹。

為世家一脈。

對兩脈的認知會更多一些。

“榜下捉婿……”

水紅瑤抿唇一笑,“卻也可以這麼類比。”

僅說了這一句話,她就沒再多開口了。

言多必失。

眼前之人可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而是造反成功取得一國的開國皇帝。她有自知之明,不認為自己的心眼,能多過徐行……。

“不知仙宮宗主是哪一脈?”

心中嘆息一聲,徐行打定主意,要選擇師徒一脈了。

如果沒有前番在世俗的種種經歷……,他更傾向於世家一脈。雖然入世家一脈,少不了要受一些委屈,可相較於仙路的長途漫漫,這點委屈卻也算不得什麼了。

有資質,有能力,苟到後面,自己就是世家宿老,制定規則。

沒能力,世家資源能幫助走的更遠……。

但他此時有青銅古鏡,不用靠世家,也能走的更遠。

只是相較於世家的幫扶,他走的會慢些。

不過這點倒也不用擔心,他是人王體,能入皇都峰為真傳。靈隱峰在背後支援他。雖相較世家,靈隱峰可能給的資源不會多,但至少在前面的道途中,他的資源不會短缺……。

唯一缺少的,就是水紅瑤所提到的世家給予的職位。

這點。

按照他的猜想。

大概就類似於魏晉的九品中正制。

世家子弟才華一般,但只要出身好,就能評一個上品。而寒門子弟,即使才華再好,卻也只能謀奪一個中品、下品。

或許飛羽仙宮沒這麼階級固化,卻也大差不差。

此時,他心裡已經篤定要選師徒一脈。但,明明有更好的世家一脈不去選,偏要選師徒一脈這個看起來更差的,定要有一個合適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徐行已經想好了。

世家有種種好……。

但偏偏,此時的宗主任元瑞是師徒一脈出身。

換一句話說。

選擇世家一脈,下限高。

但選擇師徒一脈,固然困頓於一時,但等走到後面,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為何宗主任元瑞是師徒一脈。

徐行不清楚,這裡面或許有深層原因。

但這是他選擇師徒一脈的最好理由。

“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肋插翼白日飛。”——王安石《寄慎伯筠》。

少年意氣,甘遂凌雲志,誰聽了也不說一個不字。

……

“宗主……不是世家中人。”

水紅瑤認真看了徐行一眼,心中生出些許詫異。

若是別人開這個口,她只當是笑言。

可她知道徐行的經歷,固然成為飛羽仙宮的一宗之主,比成為世俗小國皇帝要難得多。可至少,徐行已經證明過了一次自己,這番話,絕不會讓人聽到後,認為是小子故作猖狂。

“所以,你有了選擇,是第一個選擇?”

她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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