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的擺設，沒有豔麗的色彩，整個寢宮都裝飾得簡潔大方。這就是昔妃的寢宮。

“皇上怎麼今天想到到臣妾這邊來了？”昔妃吩咐著宮女點上香爐，再去換了一壺茶。

有琴無惑看著宮女把香料加入香爐，隨後問道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但是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忍不住蹙眉。

“皇上是有煩心事吧！到臣妾這邊來多坐坐，臣妾雖然不能為皇上解決難題，但還是能讓皇上放鬆心情的。”一雙玉手為有琴無惑倒滿了茶。

“朕聞你這邊的香，味道跟別的地方不同，這是什麼香？”

“不過就是平時的香料罷了，不過讓太醫加了幾味藥進去，他們都知曉我喜歡清淡的，就給我調了這個香。臣妾也不懂，皇上要是喜歡，我就派人送過去。”

“不用了，朕只是好奇罷了。朕還奇怪，你什麼時候會了調香。”有琴無惑雖然眼睛是往前看的，但是餘光還是注意著昔妃的神態。

昔妃隱隱覺得有琴無惑不是好奇這麼簡單，就光從最近後0宮事多，而有琴無惑偏偏在這個時候到訪，就已經說明問題了。她一定要小心謹慎！

“你這裡還是太素了，每次來你這邊，都會讓人覺得是朕虧待了你。”有琴無惑環顧了一下四周。

“是臣妾自己喜好，不喜歡那些誇張的，皇上對臣妾好，臣妾知道就好了。那些汙衊皇上的人，臣妾也會解釋清楚。”

“昔妃啊，你跟了朕那麼久，可是朕總還是覺得虧欠你，朕依然記得當年皇后去了，是你陪在朕的身邊，公主小的時候，也是你在照顧著她。可是朕還是給不了你什麼。”

“皇上言重了！臣妾跟在皇上身邊，不求什麼，只要陪在皇上身邊，臣妾就知足了。”昔妃垂首，後0宮誰不想要皇后之位，可是聽著有琴無惑的口氣，似是不想給她這個皇后之位。

“就上次你要的那些紅蕉，朕還是沒有答應給你，後來還是去了玉妃那邊。”有琴無惑說完這句，就盯著昔妃的面孔看。

宮中除了他們幾個，就沒人知道玉妃中慢性毒的事情，更加不知道玉妃中毒的原因，所以他現在要看，昔妃到底是不是知情的。

昔妃臉色如常：“那麼久以前的事情，臣妾都有些忘了，玉妃妹妹喜歡，那就給玉妃妹妹好了，臣妾知道了皇上的心意，已經很滿足了。”

“最近玉妃身體不太好，你可有去見過她？”

“見過的，我可憐的玉妃妹妹，臣妾會幫著皇上去勸勸她的，而且真兇也已經抓到了。”

“太后未必認為如妃就是真兇。”有琴無惑聽到昔妃說如妃是真兇的時候，心裡一驚，立刻說起另外的一個話題。

“太后跟如妃的關係，臣妾也明白，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請皇上看在玉妃妹妹的面子上，嚴懲真兇！”

“昔妃？難道你真的要嚴懲如妃？你就這麼討厭如妃？”有琴無惑試探性地問。

“啊。。。”昔妃意識到剛剛失態，“其實如妃妹妹心地也不是壞的，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做出了這麼荒唐的事情，只是宮中不可無規矩，還請皇上明察。”

“可是太后現在還未定奪，否則現在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琴無惑特意看了一眼昔妃的表情，似乎有些焦急，也有一絲僥倖。

有琴無惑心頭像是被一隻螞蟻咬過，他情願相信剛剛是看錯了，“放心吧！這件事，朕一定會找出真兇，而且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到冤枉。”

昔妃聽完這句，神色有一絲恍惚，但是又立刻恢復如常，“皇上是在說簡畫師嗎？她怎麼樣了？在牢中還好吧？可憐了這麼一個有才華的人。”

“還沒死就行了。”有琴無惑第一次覺得昔妃關心人的時候很假，她剛剛說起簡兮的時候，臉上什麼同情，什麼惋惜的表情都沒有，只有生硬地扯動著眼角下垂，做出痛惜的模樣。

聽到有琴無惑對簡兮似乎也沒有那麼關心，昔妃像是松了口氣，“皇上喝些茶吧！”

有琴無惑望著茶杯中浮動的茶葉，漫不經心地問：“你的茶是放在罐子中的吧！可不要跟錦帛放在一起。”

昔妃不知道有琴無惑在說什麼，還以為他在說儲存茶葉的方法，自然是允諾。

有琴無惑也再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喝完了一盞茶後，便離開了昔妃的寢宮。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這麼坐在她這邊喝茶了，而且是帶有目的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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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什麼了？”有琴無惑翻閱著玉妃太醫的供詞，是剛從他老家緝拿回來的，而且辦案的官員，連帶著他的家人也一併抓了起來，雖然有琴無惑不是很同意這種審案方式，但是效果是出奇地好。

唐順不安地捏著拂塵，“啟稟皇上，冬青是宮外一農家的女兒，被家裡人送進宮，一直以來都是規規矩矩，也未作出不軌行為。”

“哦？難道說就沒有什麼疑點了？”他不信簡兮會給他這麼沒用的線索。

“其實。。。奴才打聽到，她跟夏燭有曖昧關系。”他說這句的時候，頭低地特別低。

“哦？就是派給簡兮的那個？”可是就這樣的事情，他也不覺得簡兮會讓他警惕這個，也不會是簡兮介意夏燭，想要換了她。

“是奴才該死，奴才立刻去把夏燭給換了！”他怎麼就挑了這麼個人給簡兮！都怪他只看了夏燭，沒有看其他人。

“不必，你再說說她這一天都幹了什麼？”

“根據回報，就是在如妃身邊伺候，不過她也會在換班後去簡兮的住處外徘徊。”說道這邊，唐順更恨自己了，而且還恨夏燭跟冬青，就分開那麼一會，至於要一天去看兩次嗎？而且派回地時間很久。

有琴無惑的想法自然跟唐順不同，他不認為冬青是為了會情人，反而是為了簡兮。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冬青是誰的人？簡兮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是沒有跟他說。

“繼續派人盯著！”

“喳！”真是搞不明白，要去盯一個魔鏡的宮女做什麼，但是皇上吩咐，他只能照辦。

看完了供詞，有琴無惑皺著眉頭，一手捏著眉頭撐在案几上，有了這份供詞，那麼事情似乎就可以串在一起了，只是他很失望，為什麼是那個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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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林嬤嬤的攙扶下躺下床，暖暖的被子讓人昏昏欲睡。

“供詞拿到皇帝手上沒有？”

“是的，已經送到了。”

“恩，”太后點了點頭，“他早點知道也是好的，只是拿太醫太頑固，若不是因為他的家人，他也不會招供，倒也算是有些情意。”

林嬤嬤自然知道，這些供詞都是太后出主意弄來的，若不是太后出手，這件事哪裡是這麼容易解決的。

“只是這件事結束，這整個後0宮都要動盪一番了，可惜啊，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可不能由如妃來承擔。”

“光有一個太醫的口供還不夠，你再去吩咐司制那邊，那些個蒼蠅在哀家眼前晃了那麼久，也應該除了。”

“是！”

林嬤嬤伺候太后睡下後，不禁嘆一句，這些人還是太猖狂了些，如果可以再恪守本分些，那太后也不會藉此機會去除去他們，宮中的事情，不是說一定要做到面面俱到，小偷小摸地做些事情，睜只眼閉只眼的也就過去了，只是那些還不懂收斂的人，就是太不識趣了。

林嬤嬤親自去了司制房，統領司制的是姓張，跟張華有些親眷關係，所以年輕時相貌也是數一數二，但是跟張華有些相似的是，她的個性也是囂張潑辣，只是最近幾年稍稍低調了些。

“呦，是什麼風把林嬤嬤吹來了？”宮中風頭正緊，張司制也明白現在林嬤嬤來是什麼意思，只是她還不覺得火正在燒到她這邊。

心中白了她一眼，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居然還親熱地摟起她的手腕，真是個沒腦子的，若不是靠著關係，她是怎麼會成為司制的？

“張司制，你在你的人面前，還是要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嬤嬤我來，是為了找幾個人的。”

張司制訕訕地放開手，不就是個太后身邊的嬤嬤麼！用得著那麼大的架子嗎？還以為她是誰呢！

林嬤嬤看著她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看來她司制的位子，也快保不住了，不過這都不管她的事，她就是來這邊提人的。

正值司制這邊還在趕工，所有人都在，林嬤嬤隨口叫了幾個名字，有個名字連張司制自己都沒聽過，可是卻真的是有這麼個人。

“紅葉！”叫完了最後一個人，林嬤嬤打算帶著這些人就走。

“等等！”張司制，突然叫住林嬤嬤，真是隨意了，就這麼跑到她的地方來，然後還隨意叫走了那麼多人，其他人無所謂，她要帶走別人，就當做是賣了太后身邊紅人的一個面子，但是紅葉是她身邊的人！看著紅葉可憐的眼神，她就要叫住了林嬤嬤。

“何事？”

“嬤嬤就這麼把我的人帶走了？那嬤嬤是讓我用誰？而且這個命令是誰下的？”

“哼。”林嬤嬤冷笑一聲，果然是個不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太后是不想事情弄大，你要是要什麼懿旨，我要不待會給你送來？不過張司制，不是本嬤嬤不提醒你，你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聽了這話，張司制如同掉入了一個冷冷的冰窖，看著林嬤嬤離去，但是身體就不能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