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的雙眸盯著畫板，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貴重的貓眼石，吸引著所有的目光，精緻的五官，不需要什麼表情，那就是一切的語言。修長的手指，捏著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手下的畫卷被一點點地填充滿。

專注的人最美麗，有琴無惑見過的美人雖多，但是卻少見到簡兮這樣冷冷清清，孤芳自賞的女子，不覺看呆了。

玉妃發覺摟著自己的男人的神遊，在他懷裡動了動。

“愛妃，怎麼了？不舒服了？”

有琴無惑不是第一次當爹，但是在先皇后懷孕的時候沒有好好關心，這是他至今為止最大的遺憾，所以他現在正在彌補他這種遺憾。

“皇上在想什麼？怎麼想呆了？”玉妃順著有琴無惑的眼神望去，看到了簡兮，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朕是在想我們的孩兒會是怎樣的。”有琴無惑是個哄女人的好手，就算他不會哄，那些女人也是自動送上門的。

“那肯定跟皇上一樣英明神武。。。”玉妃聽了果然很欣喜，又把頭靠在有琴無惑的胸口，聽著有琴無惑的心跳。

“如果跟愛妃一樣可人也很好啊。”有琴無惑隨口說道。

“皇上已經有一個公主了，難道還想要一個公主？”玉妃小心翼翼地問，誰不想生一個皇子，這樣後半輩子就有了保障。

有琴無惑喜怒不顯於色，“單單正好多一個妹妹陪著她玩不是很好嗎？”

“不管怎麼說，是朕的孩子，朕都會喜歡。”有琴無惑摸著玉妃的頭髮，眼神中沒有剛才的溫柔，反而有一絲厲色。

最好是個女兒，誰想要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威脅者？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就算是個兒子，要培養他也需要很多的精力，可是他現在正值壯年，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繼承人，不如生個女兒，跟有琴單單作伴也好。

簡兮放下酸脹的手臂，要換支筆了，正好趁著這個間隙抬頭，對上了有琴無惑眼中的那摸厲色，頓時渾身一怔。皇上？他什麼時候來的，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是應該要起身請安？

有琴無惑跟簡兮對視，也有些慌張，立刻抹去厲色，換上慈父的表情。

好假，這個時候，簡兮心中只有這兩個字。

“皇上萬歲！”簡兮還是起身給有琴無惑請安，雖然她不知道剛剛有琴無惑那麼冷的眼神是對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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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請起！”有琴無惑感受到了簡兮流露出的厭惡，雖然是那麼細微的，“畫師為愛妃作畫，辛苦了，朕有賞！”

“謝皇上！”簡兮又坐下繼續作畫，聽著有琴無惑的口氣，心情是不錯的，所以簡兮也就隨意了些。

“那麼愛妃你就好好休息，等朕忙完了再來看你！”

玉妃還想下床，可是被有琴無惑按住了，“就不用送我了，你好好休息吧！”

玉妃在床上對有琴無惑頷首，然後目送有琴無惑出門。等你忙完？這是對多少嬪妃說過的話？又有多少人就苦苦地守著這句話。。。

玉妃看了幾眼簡兮，舉得就這麼看著一個畫畫的人實在無趣，於是打發起簡兮來，“本宮要歇息了，畫師去外邊畫吧！”簡兮的功夫玉妃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怕她畫不好。

簡兮雖然這樣被打斷有些不悅，但是考慮到人家是孕婦，而且還是娘娘，她還是默默地把畫具都搬到屏風飛後面。

喘息了一會，又找到了感覺，就繼續工作。

畫的時候，簡兮腦中一直出現這樣一個想法，如果把衣服除去會是怎樣？簡兮不是沒有畫過果體的畫，學習的時候，畫藝術畫是必學的，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機會遇到合適的模特，簡兮也只有在欣賞名畫的時候有這樣的念頭。

當整幅畫都完成，這個想法還是在簡兮腦中揮散不去，她等待這樣的機會已經很久了，這幅畫的感覺，如同聖母抱著聖嬰，就算是裸露的，不，應該就是果露的，這樣才能表達出真正的含義。

“淳葉姑娘，畫作完了，那麼我就先告退了。”簡兮收拾了一下畫具，這些都是宮中的東西，簡兮只是隨手收拾一下，並沒有要帶走。

“畫師慢走，我讓人送送你，畫師的賞賜會給畫師送去的。”

“有勞了。”簡兮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賞賜，所以表現地十分單薄，現在的她，只想回去好好構思她腦海中的畫。

淳葉少見有賞賜還不歡喜的，宮中誰人得了賞賜不是歡天喜地的，就算想要內秀，但是眉宇間的喜悅還是不能掩飾的，可是眼前的這個是實在是太奇怪了。

玉妃看著畫點頭，“你看這幅有沒有如妃那幅漂亮？”

身邊的嬤嬤臉上堆出層層皺紋，“當然了，咱們娘娘是最美的，如妃娘娘怎麼比得過？”

玉妃聽了，臉上也帶出笑意，“又多說了，宮中哪個妃子不是美麗的？”就連一個畫師也生得如花似玉。

“本宮倒是覺得這畫比起她們的來，多了一分韻味。”玉妃玉手拂過畫中的人臉，畫中的人慵懶安逸，如同一隻睡午覺的貓咪。

本宮哪裡有這樣？入宮多年，怎麼還有這樣的純真感覺？這畫倒是像未出閣時候的她。不要再看了，越看想得就越多了。

“把這畫拿下去吧。”玉妃把畫遞給嬤嬤。

“怎麼，娘娘不喜歡這畫？”

玉妃沉默了一會，“以後還是少拿出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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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冬日的月亮要比平時亮些。

簡兮獨坐在院外，享受著難得的安靜，這個院子還真是清靜，清靜地都有些荒涼了。原本南風祁跟簡兮說，要讓她買幾個下人。

對於一個習慣了自由在在的人來說，多一個人在身邊很不自在，而且對於傭人這種形式，簡兮本身並不排除，在國外，一個管家的月薪是很高的，但是在這裡，簡兮不會覺得這些傭人會有多少的工錢，甚至還不背當做平等的人來對待。

有些事情，就算是環境再怎麼變，她也要保持心中的標準，就算是見到皇帝要卑躬屈膝，她也不想見到別人對她卑躬屈膝，何況這個狀況是她自己要求的。

不能改變環境，但是不能讓環境變了自己。

廚房請了一個附近農家的婦人，她算是出來打工的，簡兮給的價錢不低，所以人家也願意多走一些路，來給簡兮做幾個小菜，何況簡兮不是時常在家。

還是想畫啊！簡兮把屋裡的蠟燭點亮，架起畫架，根據回憶，開始畫著心目中的那個人物。雖然面目跟玉妃相似，但是完全褪去了浮華，沒有光鮮的飾品，也沒有驚豔的妝容，只有祥和的面目。

一氣呵成，根據玉妃的身材，簡兮想象了一個完美比例的身材，全果，但是沒有意思淫-邪之物，完全就是一個即將當母親的祥和之感，所有看到這副畫的人，都應該會感受到溫暖的氣息。

簡兮滿意地放下畫筆，苦笑，現在想畫自己想畫的東西居然還要等到晚上，揉了揉酸脹的雙眼，拿起旁邊的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沒有時鐘的地方，又沒有他們那樣的經驗，連時間都難以分辨了。

該睡了。明日還要去書院報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