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蕭威遠氣急說不出話，心頭一疼，捂著胸口蹲了下來。
見此，蕭晨臉色驟然變冷。
“瞪我也沒用，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忘記你們的所作所為嗎？想得美！”
售貨員朝著蕭晨雄赳赳地說完，隨後又皺眉看向蹲下的蕭威遠，冷嘲熱諷，“還有，你裝什麼裝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爸，沒事吧？”蕭晨擔心地問道。
蕭威遠擺擺手，說話斷斷續續，“我們……走吧，走吧……”
說完，他就強硬起身。
“裝模作樣，窮人就這德性！”售貨員不依不饒地繼續說著。
家具城的人紛紛湊了上來，都持看戲的態度。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誰知道呢，看著吧……”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蕭威遠抬眸看到他們戲謔的眼神後，自尊心受損。
蕭晨扶住他，然後讓他繼續蹲下。
“爸，我來處理。”
這很明顯就是怒火攻心，蹲下還能好受點。
售貨員已經把剛才蕭晨父子倆的“行徑”說給大眾聽，眾人看向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嫌棄。
“原來是這樣啊，只看不買，光來感受服務了吧？”
“不過也對，這很明顯嘛，你看他們穿著的衣服，就普通的款式。”
一群人對著蕭晨和蕭威遠指指點點，完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
蕭晨聽著他們的這些話，眸色微冷，起身看向售貨員。
那神色，瞬間讓售貨員後背發涼，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時候店裡規定了看就必須買了？沒有規定，那你的行為就是強買強賣！”蕭晨冷冷開口。
售貨員頓時發虛，當看到他衣服後，底氣又足了。
“呵，買不起就買不起，扯這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
眾人聽後，也紛紛附和。
“就是，你們身上穿的，就是爛大街的貨。”
“買不起還浪費別人的時間，現在又黑白顛倒，一看也沒什麼素質！”
一個個，說得越來越起勁。
蕭晨在他們的眼裡都快要變成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都踏馬給我閉嘴！”蕭晨沉聲說道。
話音落下，他扭頭，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
眾人哪見過這麼有震懾力的眼神，瞬間都被嚇得噤聲。
蕭晨重新看向售貨員，“就因為穿著，你就認定我們買不起？”
售貨員還以為他要放什麼大招，結果就這，瞬間冷笑一聲，“不然呢？哪個有錢人穿的跟你一樣？全是地攤貨！”
說完，她擺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做售貨員的這些年，她也見過形形色色的有錢人，就算是低調的，那手錶和耳環也都是高檔貨。
蕭晨眸色暗了下來，指著旁邊的高檔擺件店鋪，“呵，是嗎？要是我能買下那裡的東西，你就跪下給我爸道歉！怎麼樣？”
售貨員翻了個白眼，不帶猶豫地同意，“行。”
既然他想出醜，那她就讓他出個夠！
眾人見此，議論聲再次響起。
“那家擺件的店鋪，我記得東西都挺貴的，擺件也只能圖個好看，根本沒什麼實用價值。”
“是啊，價效比不怎麼樣。”
“他肯定是以為東西小就便宜，所以就挑了這家，我坐等他被打臉。”
蕭晨耳朵動了動，冷笑一聲，往店裡走去。
“把你們店裡最貴的拿出來給我看看。”
店員本來也在偷偷看戲，可當對上蕭晨的視線時，她立刻就覺得他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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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請稍等！”
店員轉身，拿出一個檀木盒子。
“這是鎮店之寶，秋山大師雕刻的小擺件，放在書桌或者是書架上都很好看的。”
邊說，店員邊開啟盒子。
紅綢的凹處，一枚精緻小巧的玉石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材質是和田玉，採用鏤空細雕的技巧，祥雲仙鶴寓意好運。”
燈光下，這擺件美得不可方物。
圍觀群眾們瞥見後，驚豔到忘記呼吸。
蕭晨戴上店員遞過來的手套，隨後拿起看了看，眼中帶著一絲滿意，“這東西確實不錯，多少錢賣？”
說完，蕭晨把擺件放了回去。
“一共是十萬元！”
店員激動地看著蕭晨，小臉粉紅。
“嗯，刷卡還是跟我去銀行取？”蕭晨拿出銀行卡，漫不經心地說道。
店員胸脯上下起伏，接過銀行卡，“先生，不必您親自去，我們派店員去。”
“嗯，行。”
一番操作下來，鎮店之寶就到了蕭晨的手中，周圍已經是鴉雀無聲，而之前還一臉輕蔑的售貨員，此時愣在原地，完全沒反應過來。
蕭晨把玩著鎮店之寶，從店鋪走出。
“歡迎蕭先生您下次光臨！”
店員們齊齊朝蕭晨鞠躬。
蕭晨朝他們擺擺手，隨即看向售貨員，“怎麼樣？”
這下，齊刷刷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售貨員猛地回過神。
“什麼……什麼怎麼樣……”
說話磕磕絆絆，售貨員的眼神不住地往旁邊瞟，當看到所有出口都被路人堵住後，心如死灰。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你跪下向人家道歉了！”
“真是什麼人都有，僅靠外表就汙衊別人，售貨員都這素質嗎？”
路人的聲音直接一邊倒。
在這種世道，有錢就是上帝，誰都想攀上有錢人。
蕭晨對此習以為常，且不說是九十年代，就算是往後挪，也同樣是這樣。
決定他人態度的主要因素就是錢，誰錢多那就是誰對！
蕭晨冷眼旁觀。
在路人的討伐下，售貨員跪在蕭晨和蕭威遠面前，以一種屈辱的模樣大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鼠目寸光！”
蕭晨俯視她，“還不夠。”
簡單的三個字，猶如地獄傳來的聲音。
售貨員嘴唇不住地顫抖，瞳孔地震，“那要怎麼樣，先生你才願意放過我？”
還沒等蕭晨說話，人群中就有一人開口道：“磕頭啊，邊磕頭邊道歉！”
眾人也紛紛起鬨。
售貨員身體繃直，一臉難堪。
蕭晨就如俯視眾生的神，冷冷地等待她的下一步。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目光短淺！”
售貨員閉眼磕頭，一聲接著一聲。
見此，蕭晨的心情才好了那麼一點點，扭頭看向蕭威遠，“爸，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