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是誰？”

鴻鈞審視的目光，讓接引和準提心裡咯噔一下，剛才的驚喜也沒了大半。

旁邊的老子、元始、通天、女媧聽到這些，又是一陣疑惑和詫異。

太虛？以前從未聽過此人，但能被道祖注意到，那肯定不是什麼簡單存在。

接引和準提相視一眼後，

準提道：“弟子與他見過一面，但並不清楚他的來歷，只是知道他全身被一層灰霧遮掩，讓人看不真切，很神秘。”

接引也連忙道：“師尊，弟子猜測，他應該是某個從開天大劫中活下來的混沌魔神。”

“混沌魔神？”老子四人皆驚。

若是以聖人的實力來衡量，開天大劫時的那些混沌魔神，至少都是聖人級別的存在，只是沒有現在的聖位罷了。

鴻鈞則是用深邃的目光，盯著接引和準提。

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他們很默契的隱瞞了因果殘經和風輕揚的身份。

鴻鈞看了片刻，確認接引和準提沒有隱瞞之後，才輕輕點頭。

混沌魔神？那這位太虛是羅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因為現在還活著的混沌魔神，可沒有哪個敢跳出來跟他做對。

“女媧，我且問你。”鴻鈞又看向女媧，“之前是誰與你說了那番希望話語？”

“是弟子隱居人族時，聽一位老人臨死之前所言。”女媧恭敬道。

“老人？”鴻鈞笑了笑，他知道女媧沒說實話。

如今洪荒劫氣瀰漫、天機紊亂，他能算出女媧的確是在人族聽到的，但具體是出自誰口，卻不得而知，畢竟女媧也是一位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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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老子則是心中一動，想到之前在雷澤時，跟在女媧化身旁邊的那個巫人混血少年。

既然那少年能說出“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這種大智慧之言，

想必也能說出“人族是個充滿希望的族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類話語。

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老子並未言語，依舊保持著沉默。

“好了，都回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能在巫妖量劫期間出手。”鴻鈞最後沉聲道。

“是。”六聖行禮告退。

鴻鈞又繼續注視著洪荒世界，這次雖然沒能問出太虛是誰，但對方的身份，他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

八成就是羅睺。

而至於那個透過一番話，就讓女媧出手的人，現在既然確定是來自人族，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人族還沒資格與他博弈。

……

妖族天庭，大日神宮。

一眾妖族強者依舊停留在一日五聖的震驚當中，同時還有不可避免的擔心。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他們一直將巫族視為最大的敵人，做的各種決策，也大多是針對巫族。

即便後來女媧成聖，他們也沒有太多擔心，畢竟女媧在妖族雖有媧皇之名，卻不理妖族之事，對妖族沒有威脅。

但現在不同了，洪荒一下多了五位聖人。

他們妖族和巫族相爭，還有意義嗎？

“大哥，我覺得不用擔心太多。”東皇太一倒是很鎮定。

“怎麼說？”帝俊皺眉。

羲和、常曦、鯤鵬、白澤等人，也看過去。

“媧皇被禁足時，道祖曾言，巫妖量劫期間，聖人不得出手。”東皇太一輕聲道，“顯然，至少在我們和巫族分出勝負之前，道祖不想看到聖人插手洪荒之事。”

“但誰能保證，聖人沒有稱霸洪荒的想法？”帝俊搖頭。

“他們……和我們追求的不一樣。”東皇太一嘆道。

“妖皇陛下，不管那些聖人是什麼心思，我們和巫族之間的恩怨，肯定是要解決的。”鯤鵬也開口道。

帝俊輕輕點頭，眼底卻閃過一抹渴望和不甘，聖人……哪個不想成聖？

另一邊，羲和、常曦相視一眼，姐妹倆心中同樣充滿了渴望。

不過，她們都明白，現在沒什麼好機會，只能繼續等待。

一旦有機會能抓住嫦娥，那她們姐妹的實力將會有一個大的突破。

……

巫族，盤古殿。

帝江、燭九陰等十一位祖巫，還有后羿、九鳳、夸父等六位大巫，也都被洪荒一日五聖的動靜震住了。

“聖人……”帝江率先打破了寂靜，一陣唏噓。

“成聖有那麼容易嗎？”性子一向火爆的祝融，也少見的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和我們巫族相比，確實容易。”燭九陰沉聲道。

“難道我們就沒有成聖的機會？”有祖巫不忿道。

眾多巫族強者皆是不甘，尤其是祖巫們。

雖然修煉了血煞真經，元神不再受開天濁氣和煞氣的困擾，有了繼續領悟法則的機會。

但法則太難修煉了，他們有的自誕生以來，也只是將天生掌握的法則提升了一重境界。

想要透過法則成聖？

希望渺茫。

“可惜，只有我們太虛一脈的弟子，才有資格觀摩參悟混沌碑。”后羿心中一陣輕嘆。

他之前有在盤古殿說過法則成聖的秘密，但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

作為太虛一脈的弟子，他有師尊的指點和混沌碑的幫助，透過法則成聖的可能性，要遠遠超過在座的祖巫和大巫們。

“且不管這些。”帝江忽然沉聲道，“我們當前要做的，是打贏與妖族的戰爭！”

一聽到戰爭，眾多巫族強者就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不甘，眼中都有戰意升騰。

不管局勢如何變幻，兩族之間的恩怨仇恨是不會變的。

……

從盤古殿離開後，大家各自散去。

后羿與夸父結伴而行。

“我之前還打算讓小羽跟著我修煉一段時間。”夸父笑道，“既然你決定將他送到西昆侖，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那是個好去處。”

“謝了，夸父大哥。”后羿笑著點頭，兄弟倆的關係，並沒有因為實力上出現差距，就有所改變。

“那快去快回，到時還要請你去我部落，給那些小家夥好好操練操練。”

“好。”

兩人告別。

后羿轉身趕往人族風兗部落。

原本只是一次尋常的妻子回家探親，卻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如今隨著巫妖停戰期的結束時間越來越近，兩族的衝突摩擦日漸頻繁。

再讓嫦娥和青羽留在風兗部落，顯然不太合適了。

“雖然我已經修成準聖，但若是兩族爆發大戰……”后羿心中輕嘆，他一樣沒有把握護住妻兒周全。

將青羽送去崑崙山，倒是不用再擔心什麼。

主要是嫦娥……妻子不願離開自己，后羿感動的同時，卻也無奈。

“師尊說的未來那場禍事，極有可能是與太陰神女常曦有關，我現在還不是她的對手。”

“再等等，有混沌碑相助，一旦我能領悟箭道法則第四重境界，到時我的箭，便是準聖後期也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