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座談會的意義,是一種理想的傳承。
顏政在推心置腹一番後,也好好的談了談,想要建設一個怎樣的國度。
他將殷切期盼,都放在了這些年輕的幹部中,希望他們未來,能夠走出一批繼承大志之人。
雖說幾十年後,在場的很多人,都可能忘記了年輕時候的初心。
但只要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堅持抱負、堅守原則、繼承理想,那麼這場座談會的意義就達到了。
而且這場座談會,也是讓年輕的幹部,能看到顏政的臉,聽到顏政的聲音。
要讓他們今後,能時不時想起這個日子。想起這種情景,在年輕時給他們留下終生難忘的一刻。
顏政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輕人,能夠看見自己,聽到自己的聲音。
因為他相信,華夏國的年輕人裡,一定能夠出人才,把他想要建成的事業繼續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世長生,但他要讓後世,總有年輕人願意來研究他。
這份私心作祟,也使得一月一期的理論文章,越來越超前和激進。
……
陳俊友回到住處,回想著方才國君的話,心裡頭尤為驚濤駭浪。
而劉明峰依舊在抱著《大學》看,這讓陳俊友狠狠的反問了自己一遍,是否人家讀了本你未曾讀過的書,就顯得比他更強,更有文化?
不!陳俊友已經不這麼看了,《大學》一書於個人可能有益,但絕不代表看了這些道德文章,就能做出更大的貢獻,也絕不能道德文章拿來行政。
聽完顏政一席話後,他只覺得一股自信,從內心散發出來。
就像是一陣驚雷,把他從懵懂中驚醒了過來,他刷刷在日記本上寫下:一個人的價值,應該是他做過什麼,且做完後問心無愧,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
劉明峰見陳俊友一臉的激昂,不由暗暗一笑道:“有了君上這場座談會,咱們鐵定是前途無量了!陳兄,你打算去那個部門?”
陳俊友愣了一下,停筆道:“我還沒想好!”
“不如……我去工業部觀政,你去商事部觀政,將來我們在攜手共進,去主政一方?”劉明峰盤著腿,一臉期待的說。
這是在交好我?想與我攜手共進?陳俊友想了想說:“還有十天的時間,我想再好好考察一下,我想選擇我最能勝任的部門,至於將來,我聽從國府的安排,那裡需要我就去那裡!”
劉明峰怔了一會,不屑的將書拿起來,藉著煤油燈的燭光,繼續看了起來。
陳俊友知道此人高傲,有些看不起自己,此刻卻懶得同他置氣。
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方才國君的講話,越想他就越睡不著覺。
…………
幾天後,這群新晉公務員開始各個部門輪崗,讓他們屬於各個部門的政務後,再按照名次來做出選擇。
而寧王的回信,也被送進紅房。
顏政看到這封信的字跡後,就知道應該是寧王的親筆信。
上一封信字跡娟秀卻略顯銳氣不足,這封信的字跡則比較蒼勁、銷瘦,看得出來,寫這字的人有些孤傲。
寧王在信中,直接表示有一家閒置的酒樓,若是李四福有興趣,可以轉手給他。
還說江西沿江湖口縣,有一筆土地買賣,想與李四福一起做。
至於其他壟斷東秦貨、提供糧食、火器盔甲,他一個字都沒提。
顏政原本以為,寧王會大驚失色,結果人家應對自如。
他之前給出的條件,包括不會封鎖長江、不會介入明朝的內亂、以及火器貿易。
這些都是寧王造反最擔憂的事情,所以顏政的那封信,隱隱的意思就是“你保障東秦利益,造反我都幫你”。
所以顏政覺得,寧王看到他的信,一定會有內心想法被窺探的驚訝。
可是從回信來看,寧王避重就輕,又像是應了,又像是沒應,至於到底應沒應,還得看他接下來怎麼做。
從這一點來看,寧王是個沉得住氣的,甚至連火器這種東西,他也不急著弄來。
因為火器就是一個麻煩,初期帶來的增益也很小,反而增大了風險,被發現的話,造反野心立馬就會敗露。
所以第六條是智商篩選,寧王沒猴急的謀求火器,說明他是個有腦子的,最起碼不像後世說的那般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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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政滿意的將這封信入檔,從這一刻起,寧王有了當買辦、當代理人的資格。
他也能將情報機構和觸角,延伸到內陸,在江西建立起一個空殼商鋪,用來收攏流民、進行貿易。
只是南昌點的人選有些棘手,這畢竟是在大明腹地。
顏政思索一會,勐的想起一個人來!
“玉墨,讓李鳳來來紅房一趟!”
李鳳來當過戲班子的班長,人情世故、大明風俗他都瞭然,定能遊刃有餘的辦好這事。
且話劇團眼下越來越重要,顏政也不想再讓明裔龜公管著,早就打算交給玉墨。
不多時,李鳳來就撅著腚走進紅房,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李班主,最近在話劇團工作的還順心吧?”顏政笑著關懷道。
李鳳來拱手說:“勞煩君上掛念,小人在話劇團一切都好!”
“都是同志,別小人小人的稱呼!”
“是……君上!”
顏政看著他說:“聽說你老家是弋陽的?”
“沒錯,小……在下的老家是弋陽的,不過還是孩童的時候,便隨著父母到了南直隸。”
“哦,看來也是自小漂泊啊!那江西話會說吧?”
李鳳來點頭道:“會說,無論是浙北、南直隸還是江西,其方言在下都略通!”
“既如此,這個話劇團團長你先放下,挑幾個人同你一起,去南昌替我開一棟酒樓!”顏政和氣道。
“這……”李鳳來有些為難,他在東秦沒人叫他綠帽子,又管著一個話劇團,他是真的不想回大明。
“你有不便之處?”
“這倒不是!”
“那就說定了!這個任務十分重要,你在南昌也是以掌櫃老闆的身份,你放心!東秦就站在你背後,決計不會讓你受委屈!”
李鳳來猶豫一下,終是點頭應諾。
顏政一笑道:“其實你要做的事情很少,主要是結識那裡的商賈、權貴,傳遞情報。為咱們轉運收攏流民,提供便利!銀子的話你也不用愁,不講效益、你只要在南昌站住腳就行!”
“那君上,在南昌開個什麼樣的酒樓?”李鳳來問。
“明國的酒樓,又分為哪幾種?”
“大抵不過是吃飯打尖、聽曲嫖宿,總之葷的有,素的也有!高雅一些的有,低俗一些的也有,大部分的樓,都是雅俗共賞!”李鳳來解釋道。
顏政皺眉想了想說:“一般那些樓裡,是不是常有人牙子會送來小姑娘,然後放在樓裡養著,等他們養大後,就梳攏接客?”
“在明國確有此事,也有拐賣來的婦女,一般要這麼做的話,還得有幾個會手段的嬤嬤,否則養不聽話!”李鳳來答道。
顏政頷首:“就建個雅俗共賞的青樓,順便收買女子,願意來東秦的就讓她們來東秦,不願意的……就讓她們做工還債!”
李鳳來嘿嘿一笑:“君上,既然要建個雅俗共賞的樓,那……前期還得花上些銀子,總得請來幾個臺柱子,否則的話,這名氣不響……總不能去半掩門裡,找幾個……糙婦吧!”
顏政自得的擺了擺手說:“明國人有什麼見識,待我好生籌謀一番,保證靠著花樣,都能讓那群明人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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