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不斬行刺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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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奔襲中的桃地再不斬停了下來,粗重的呼吸逐漸平緩。

他看向前方,在皎白山路的盡頭,一座黑漆漆的叢林掩蓋了原本光禿禿的山谷。

“那只鳥說的地方,就是這附近沒錯了。”

跟在他後面的同行者雙腳踏在高聳的岩石上,一開口便是刻板印象中蛇蠍女子的常用口吻——

語速緩慢、語氣輕柔、卻在吐字的重音變化中暗藏殺機。

巨大纖薄的弦月之下,一陣陣沙啞的風從林中湧出,鼓盪著女子既能充做晚禮服、卻又不影響戰鬥的藍色長裙,同時輕輕舞動著對方及膝的滿頭紅發。

“不過我記得,這一片之前沒有這片松林才對吧,一眼看不到邊呢。”

照美冥抬手整理髮梢,“如此輕而易舉地改變了地理環境,不愧是水遁和土遁結合的產物……”

“明明我很多年前就合成了溶遁、沸遁,也算是合成類血繼限界的專家了。

“唯獨這個,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如今卻被一個小姑娘給學會了,真是不得不認輸啊。”

可以聽得出,她對忍者之神千手柱間的獨家血跡充滿了好奇。

“既然那麼感興趣的話,就想辦法殺了她帶回去研究,說不定你的迷惑就解開了,還能算一筆功勞。”

再不斬沒好氣冷哼一聲,隨即觀察著斜上方的美麗女子壓低眉頭:“還有,大晚上的你還遮住半邊眼睛幹什麼,不會影響觀察環境嗎?”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照美冥左手掩住遮擋眼睛的那縷紅髮,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愛神般的豐唇前方:“秘密讓女人更有女人味嘛。”

“三流偵探小說裡的臺詞就不要總拿出來用了。忍者就是忍者,是男是女都沒有區別。”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再不斬還是被照美冥的秘密勾動了神經。

“說起來,好像沒人知道你的右眼是什麼樣,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照美冥戲謔地一笑,似乎很喜歡別人猜測她的完整面目。

“你該不會和那個叫青一樣,偷偷搞了一隻白眼藏在頭髮後面吧?”

再不斬出於實用主義者的思路,給出一個猜測。

【那樣的話,老孃的婚期就得排在下輩子了。】

照美冥腦補了一下自己半邊眼睛是白眼的模樣,強顏歡笑:“不好意思。我小時候發過誓,結婚以前都不會讓人看到我完整的臉。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就介紹一些可靠的男人給我吧。當然,像你這樣沒有眉毛、說話難聽還喜歡用繃帶裹臉的得瑟怪人就算了。秘密會讓女人更有女人味,但不能讓男人更有男人味。”

“要求還真多。”

再不斬歪了一句後就不再多說,徑直朝那道黑色的陰影走去。

“那只鳥不是叫我們在這裡等著嗎?”照美冥提醒道:“我可是為了確定那孩子的安危,老老實實過來做客的,你可別做自作主張、搞出多餘的事情讓對方誤會啊。”

聽到照美冥提起“那孩子”,再不斬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不無惱火地反駁道:“想老實做客是你的事,我可不是為了那個廢掉的工具才來這人的。為村子處理掉那個木遁忍者,才是我此行真正的目的。”

“一口一個工具、廢物的說得那麼難聽……”

照美冥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誰這兩天非要連夜趕路,害得我連美容覺都沒法睡,回村之後我還有一場相親呢。

“唉,就是因為這種口不對心的性格,村子裡支援你的人才那麼少。

“之前看到白對你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本來都把你當成競爭對手了,沒想到最後選你做水影的人居然只有二十二個,想起來就有點想笑。”

似是被說到痛處,再不斬倏地陰森掉頭:“那又如何,支援你的人那麼多,可鬼燈滿月那小鬼一回來,那些人不也紛紛改變了主意嗎?

“如今代行水影之責的可是他啊。結果那家夥,剛一上臺就指責我利用白勾結木葉的忍者……”

說著,他指了指那叢林黑色的輪廓:“現在那個叫蝴蝶忍的,現在是村子的頭號通緝犯。

“要是能殺了她帶回去,我也不僅能擺脫這個嫌疑,還能得到元師那老東西的信任。如今對方自己暴露了所在的位置,難道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怎麼樣,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回頭一巴掌甩在那小鬼(鬼燈滿月)的臉上?

“想想看吧,他剛當上代行水影沒幾天就犯下這麼大的錯,沒準那位置就直接歸你了呢。”

照美冥搖了搖頭,沒有被再不斬過於明顯的扇動說服:“你太想當然了。元真一那批人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吧,先不說我們能不能做到……”

“元真一會死,是因為他們不懂得獅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還在樹林裡分兵作戰,死了也活該。”

再不斬十分執著,粗暴地打斷了照美冥的分析:“再說,他在村子裡養精蓄銳的時候,我可是在各處執行極其危險的任務。那家夥和我雖然都是上忍,能力卻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這小鬼再強,也不過是剛剛覺醒了木遁,難道還能和那個一刀砍出個訓練場的傢伙相比嗎?

“這樣的角色,一百年出一個就已經是奇蹟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

照美冥想得很全面,“你如果要真的這樣做了,你以後要如何面對那個孩子呢?

“根據那只鳥的帶來的信件,白和那個叫蝴蝶忍的小姑娘,好像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先不說那信的真假。忍者的生涯裡,朋友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工具罷了,就像你和我之間的關係。”

再不斬咬了咬牙,隨後說出了今晚最真誠的一句話:“總而言之,想要讓白擺脫叛忍的名聲,殺了那只鳥的主人,就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不然他永遠都會面臨追殺部隊的威脅。

“無論你願不願意幫我,我都必須這麼做!”

可見,為了讓白能夠名正言順地回到霧隱,再不斬已經將所有的風險都拋之腦後了。

說完,他不再等待照美冥的回應,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樹林。

“唉,明明都已經打算為對方拼上一切了,還在那裡工具工具地叫個不停。”

照美冥惋惜地嘆了口氣,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畢竟她不能真的放任自己的夥伴去送死。

“再不斬,無論是人際關係還是自己的實力,你完全半點沒有自知之明呢。”

半小時後。

密林深處,臨近大蛇丸基地一處山壁前,滿口尖牙的白髮少年,正在練習水平方向的揮刀。

“老巫婆!”

鬼燈水月面色委屈又惱火。

“臭女人!”

他一邊揮著武器,一邊維持著特殊的呼吸節奏。

“惡樹精!”

同時還不忘記發洩對傳授他水之呼吸的蝴蝶忍的不滿。

“等我像老師那麼厲害的時候——”

原本義勇答應回來教他水呼,並沒有任何其他的額外附加條件。

“非要把你的頭髮……”

但義勇一走,蝴蝶忍卻立刻變臉,讓他負責分發伙食、打掃基地衛生。

只有完成了每天的工作之後,才能獲得一個小時共同修行水之呼吸的時間,而這段時間的3/4,他都在捱打。

“一寸一寸地……”

可想而知,一天的工作加上學習還有利用水化之術恢復傷勢後,留給他自己訓練鞏固的時間,就更少得可憐了。

現在他已學齡已有三天,卻仍舊在訓練水之呼吸的一之型·水面斬擊,且進步十分有限!

“全部剃光!”

也許心中積壓的不滿過於強烈,這一次揮劍力氣大了些,加上手又比較滑,鬼燈水月竟然直接把手中的刀給扔進了山壁對面的陰暗樹林。

然而,想象中刀具落地磕在地上的脆響並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刀柄落入人掌中的動靜。

“君麻呂?白?”

除了這兩個人和身體還不怎麼強壯的蘭丸之外,鬼燈水月也想不到還有誰會特地來找他。

【不會是我偷偷跑出的事,被那老巫婆發現了吧?】

可他剛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

慫為本性的鬼燈水月覺察不對,連連後退,而那個不速之客亦步亦趨,很快便暴露在慘白的月光之下。

來人身後背著一把闊刃大刀,沒有眉毛但目光兇狠凌厲,遮住下半張臉的繃帶更是為其平添了幾分兇狠神秘。

“你、你、你不是……”鬼燈水月後退的同時,用手指指著對方,“你不是那個忍刀七人眾的替補嗎?叫再不斬的……”

“鬼燈水月。”

因為不久前才在這小鬼的哥哥身上吃過虧,再不斬看著與前者有八分相像水月,雙眼厭惡地微微一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水影大人的弟弟,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水影的弟弟?”

鬼燈水月一副“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的表情”,“枸橘失倉雖然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大,但其實已經四五十歲了……”

【看來鬼燈滿月沒和他聯絡過,甚至可能不知道他還活著。】

再不斬一邊在思考鬼燈水月的利用價值,一邊揮著手裡的打刀慢慢靠近,“現在霧隱村的代水影,就是你的哥哥,鬼燈滿月。”

“哇。”

鬼燈水月看似驚訝,但其實並不怎麼觸動。

他知道枸橘失倉是被大蛇丸殺死的,大蛇丸是被老師殺死的,而他哥哥鬼燈滿月又不是枸橘失倉的對手。

所以,在水月的心裡:哥哥小於失倉小於大蛇丸小於老師,在如今眼界大開的水月眼中,水影聽起來很厲害,但好像……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既然他是水影,你又是他的手下,我是他的兄弟,應該算你的半個上司……你能不能先把我的刀還給我?”

再不斬沉默了兩秒,把刀甩了回去。

他諒這小鬼也沒什麼反抗能力,這樣做反而能取得他的信任。

再說,他聽得很清楚,之前鬼燈水月說過“白”和“君麻呂”這兩個名字,應該是和那個會木遁的小鬼一夥的才對。

“所以,你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該不會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吧?”

鬼燈水月把刀塞回鞘中,一臉乖巧,實則心生警惕地看著周遭,尋找著其他人的蹤跡。

他並不完全相信鬼燈滿月做了水影的話,搞不好這些人和他在湯忍那時一樣,是專門來抓他的。

“我是被一個叫蝴蝶忍的人邀請來的。”

“哦——”鬼燈水月心中的戒備頓時放下不少,“我是聽說過今晚會有人客人過來,原來就是你啊。”

“是我。”

再不斬繼續問道:“你認識白?”

“天天見。”

“嗯,他是我的……”當要描述兩人的關係時,再不斬忽然不知道用哪個詞比較合適。

“工具嘛,我知道。”鬼燈水月替再不斬補上了,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一天到晚沒事就唸叨‘我是再不斬大人的工具’、‘我會為再不斬大人獻出一切’,大家都知道,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從別人嘴裡聽到白自稱是他的工具,不知為何,再不斬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短暫地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再不斬又問道:“你知道他在這過得怎麼樣嗎?”

鬼燈水月盯著再不斬陰沉的上半張臉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好呢……”

再不斬的眉頭擰了起來,本就殘暴的雙眼中射出兩道兇光。

“在這裡,我們每天都要被那個老巫婆狠狠壓榨。

“比如我吧,每天累死累活要幹十個小時的活,晚上下班了還要挨一個小時的打。要不是我的家傳秘術能幫助恢復,我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

難得遇見一個不會給蝴蝶忍打小報告的外人,鬼燈水月便趁機好好倒了一通苦水。

“據我觀察,我們這些人被迫打工的人中,最辛苦的其實就是白了。

“那老巫婆壓榨他壓榨得最狠,專門在其他人睡覺的時候叫白起來幹活,而且還是最危險的那種(指照顧咒印實驗體)。

“我聽和白一起上夜班的蘭丸說,白有一次不小心,差點就被人捅破了心臟呢……”

鬼燈水月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在他的描述之中,白是所有人中最慘的那個,明明備受委屈,卻對那個老巫婆言聽計從,疑似是俘虜情節(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受害者。

他並沒有撒謊。因為在鬼燈水月將自己帶入過去,白過的就是這麼一種生活。

畢竟,誰會喜歡給那些怪物一樣的傢伙端屎端尿的啊?肯定是被逼的啊!

隨著他絮絮叨叨,一旁的桃地再不斬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直到他聽到什麼“白晚上上班,白天還要被逼著去修大船,今天傍晚時分好像還被老巫婆叫到跟前罵了一頓”,再不斬積累的憤怒終於到達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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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身後的闊刃刀,擦著鬼燈水月的耳朵,狠狠捅進了後者身後的石壁。

“意!”鬼燈水月嘴都沒有張卻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你幹什麼啊?”

再不斬俯下身子,抓住鬼燈水月的領子將其推到石壁上,寒聲問道:“你嘴裡說的老巫婆是什麼人?”

“你不就是她邀請來的嗎?”鬼燈水月反問道。

“你是說,那個叫蝴蝶忍的木遁忍者。”

“是會木遁,但不是忍者。”鬼燈水月糾正的同小聲建議道:“她可討厭忍者了,我們在她面前都很少提這個字眼。你最好也少說。”

【倒是和那個逃回來的傢伙說得對上了。】

【白也是忍者,沒理由被對方區別對待。】

再不斬想起了那天在休息站附近看到的參天樹塔,以及那群霧隱忍者慘不忍睹的屍體。

能讓血霧之裡的忍者都感到頭皮發麻,能是什麼心地善良脾氣溫和的人嗎?

越是回憶那只鳥帶來的信,再不斬就越是覺得可疑。

【能做出那種殘酷行徑的人,以白的性格,怎麼會做她的朋友?】

【要麼是對方偽造了白的信件,要麼就是白被逼著寫了那封信,有意把我們引誘過來。】

【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再不斬掃了一眼鬼燈水月手中的打刀:“既然這個叫蝴蝶忍一直在壓榨你們,你們為什麼不逃跑,她又為什麼會允許你擁有武器?”

【當然是為了學習刀術啊。】

這是現成的答桉,鬼燈水月剛想開口,又想起眼前這傢伙是忍刀七人眾的替補成員,搞不好會打水之呼吸的主意。

於是他立刻改口:“你看到那片森林了嗎?只要她想,就可以隨便改變這裡樹木的佈局,想出不出去啊。至於武器……”

鬼燈水月顛了顛手裡的刀,有些無所謂地說道:“在木遁面前,這種東西能頂什麼用啊?”

【原來如此,是仗著血繼限界有恃無恐,看來還是太天真了。】

再不斬琢磨起來,【可越是這種猖狂的傢伙,越是想不到會有意外發生……如果從死角一擊必殺,機會應該很大。】

這一刻,再不斬又回到了當初覺得自己可以一刀殺死大蛇丸的時候。

“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知道。”鬼燈水月點了點頭:“內圈的樹木佈局是不會變的。”

隨後他腦袋一歪,眼中還是有些許疑色。

他和蝴蝶忍的關係已經夠差了,可不想再給那女人遞什麼把柄,再闖禍的話,他恐怕就得去衛生間刷馬桶了。

“不過,老巫婆既然邀請你來,應該會告訴你怎麼走的吧。”

“我來早了,約定好領路的烏鴉一直沒出現,我就直接進到裡面來了。”

這是實話。再不斬比約定的午夜時分早了兩三個小時,他一直趕路就是為了這個。

“那個叫蝴蝶忍的,現在人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我過來之前,她好像在和那些小鬼打掃廣場上的衛生。我是趁別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來的。”

“在室外?”再不斬感覺自己成功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嗯。今天晚上好像有什麼宴會。”鬼燈水月一臉地不屑,“我才懶得參加這種團建洗腦活動。”

【洗腦活動?】

再不斬對蝴蝶忍的敵意又高了一分。

“你們所在的地方,有沒有能俯瞰全域性的高處?”

再不斬已經在為刺殺行動選擇藏身處了。

“基地外面有一個山坡,上面種著一顆蘋果樹,那是附近最高的地方。”

“那就帶我去那個山坡上。”

再不斬說道:“避開他人的耳目,儘量挑選人跡罕至的小路。”

“你是害怕被認識的人看見,讓村子誤會你和這邊的關係嗎?沒必要吧,這裡的人和霧隱幾乎沒什麼聯絡的……”

“我不能冒險。”再不斬陰著臉解釋道,“新水影上任正需要立威,會不惜一切抓住其他人的把柄……”

“聽起來是他會幹的事。”

鬼燈水月沒有再懷疑。

“這樣也好,省得那群小鬼把我攔在大路上逼我去參加宴會。”

但接著,鬼燈水月話音一轉:“不過,我代替那只鳥給你帶路,你總得做些什麼回報我吧?”

【把你救出這龍潭虎穴不算回報嗎?】

再不斬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你既然是枇杷十藏的替補,那刀術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鬼燈水月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等你不那麼忙了,我們來比試比試刀術如何?”

“……”

想起鬼燈滿月對自己的指責,再不斬望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點了點頭。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小鬼非常欠修理嗎?】

【這種惡劣的性格,就算抓到他,用來威脅鬼燈滿月,又能起什麼樣的效果?】

“那就走吧。”

於是乎,腦子裡全是水的鬼燈水月就領著這個打算刺殺蝴蝶忍的霧隱鬼人繞過直通廣場的正確入口,沿著蜿蜒的山路,走向幾天前義勇、蝴蝶忍以及杏壽郎一起商量未來計劃的山坡。

隨著坡度逐漸平緩,山谷裡光禿禿的基地映入再不斬的眼簾,他雖然看不太清,但大體看得出,許多大人小孩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宴會做準備,佈置桌子的佈置桌子,準備食物的準備食物,吵吵嚷嚷地非常熱鬧。

老實講,這原本是一派喜氣洋洋的場景。

奈何拿錘子的人,看什麼都像釘子。早已料定蝴蝶忍絕非什麼善類的再不斬,一廂情願地將下方的吵嚷判斷為人群正因不滿而沸反盈天。

就在這時,再不斬動作一頓。

他看見了白!

白孤獨地坐在一棵樹樁上,雙掌在腹部的位置相對,手指微微彎曲,像是抱著一個隱形的球。

知道的,當然明白白是在嘗試蝴蝶忍所說的心理學小實驗,想弄清自己的真正想法。

可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這動作看起來神神叨叨,像是一個人遭受了極大的精神折磨,在玩著什麼看不見的玩具。

緊接著,再不斬注意到,白雙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而後者也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東西似的,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和慌亂。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再不斬愈發後悔自己在選舉前,把白派出村子的決定。

他知道現在聯絡精神不正常的白也無益處,只好強忍著不捨回過頭,催促鬼燈水月繼續帶路。

在距離那山頂還有二十米距離時,再不斬忽然夾住鬼燈水月,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後。

因為那山頂上有個人,似乎坐在一個矮桌之前,在專心致志地忙著什麼。

雖然看背影是個髮型奔放的孩子,但再不斬卻聞到一股十分明顯的……火藥的味道。

“那是誰?”

再不斬壓低一頭霧水的鬼燈水月的身體,“跟你和白一樣,被迫在這裡工作嗎?”

“啊,那家夥……”

想起義勇【杏壽郎比我強得多】的評價,鬼燈水月有點不太服氣地評價道:“除了老巫婆之外,他大概就是這裡最強的人了,不過我並沒有親眼見過他動手,總覺這種說法存在水分……”

“木遁小鬼的同夥嗎?還是個小頭目之類的角色?”

既然認定是敵人,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再不斬便不打算留手了。更何況對方還佔據著俯瞰周遭的關鍵位置,必須除掉。

於是,在鬼燈水月一臉“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的眼神中,再不斬無聲無息地抽出背後的闊刃大刀,俯身貼地,如同一隻奔襲的黑豹般朝正在加緊製作煙花的煉獄杏壽郎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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