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畸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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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做一個準新人,哈只來文在這個世界甚至還沒怎麼來得及作惡就被分配到了這片神奇的土地上。

這裡的人甚至等不及哈只來文動手,就能把自己餓死在路邊,淹死在恆河裡,為了搶救自己的資產,哈只來文只能肩負起一個全新的,與眾不同的任務,那就是努力確保這些恆河人不作死。

帶著恆河人在工地上趴活給原住民打工這種事,即使在玩家當中也算是開創之舉了,

當亞歷杭德羅看見哈只來文那一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個玩家。

但他的眼睛和思想卻告訴他,那不是...

此時的哈只來文正滿面泥灰的扛著一袋兩百公斤重的高標號水泥從坑洞裡鑽出來,在看見亞歷杭德羅時,還不好意思的打了個招呼。

哈只來文知道,他就是在給這些當兵的原住民幹活,這些人算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如果是吳千映在這裡看見這一幕,她八成會寫一篇論文,題目就是:論新時代玩家和我們之間複雜而多變的相處模式。

亞歷杭德羅看著哈只來文出現,又從自己面前消失,什麼也沒做,他和玩家之間依然保持著某種程度的非敵對狀態。

即使是丁越,瑞卡德這兩個最早的猩紅門徒在這裡,也不一定能直接殺死哈只來文,更何況是亞歷杭德羅。

以及,哈只來文也確實表現的不太像個玩家。

他帶人保質保量的,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全部施工作業任務,在不知不覺間打破了恆河人的施工效率記錄。

當然,對目前的勞資雙方而言,這件事真的算不上什麼大新聞了。

因為一些不滿足於現狀的玩家戰團,已經在城市內製造了另一起不亞於核彈爆炸的襲擊事件,他們在德里的人口密集區域釋放了了某種基於【屍者計劃】的生化武器。

雖然霍夫海姆人已經被米科爾森扣在了月球基地日夜挖掘大腦資料,但基於暴食基因還早的基因武器,它本身就具有非常強的自我變異能力。

這彙總變異能力再加上玩家們的奇思妙想,最終的出來的產物就像在開盲盒,除非它已經被開啟,不然沒人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一次,被人扔進德里的病毒,就和發生在巴黎,發生在曼海姆的病毒都不一樣。

它沒有顯現出氣體狀,一瞬間殺死數百萬人人口,感染者也不具備互相融合的能力,它單純只依靠體液傳播,一種低效但極非常適合德里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

扎尹.旺楚克只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再睜眼時,整個德里都亂了。

沒有襲擊,沒有核爆,也沒有連七八糟糕的玩家在中間整活,有且只有不斷發生的狂犬病人襲擊事件。

最早的感染源也許只是一隻羊,或是一箱被汙染的水果,最早的感染者也許只是十幾個人,或幾十個人的規模,最早的症狀也許只持易怒,飢餓這兩種基本情緒被放大。

但很快,問題就嚴重了起來。

感染者會在四個小時內徹底陷入狂躁中,他們不再被理智所束縛,攻擊周圍所有的活物,並基於病毒的本能儘可能用體液去傳播。

更可怕的是,在他們徹底淪為只知道吃的怪物之前,這些感染者幾乎和平時一樣聰明,他們能說話,能用交通工具和武器...

病毒的威力大的可怕,因為前期症狀不明顯,並沒有引起恆河人的注意,早期的黃金窗口期就這麼在夜色中被浪費了。

哈只來文那邊剛剛一個人完成了卡車的卸貨工作,一回頭看見那些原住民全都擠在身後的小巷子裡,不時的發出驚嘆聲。

這種群體行為,也吸引了哈只來文,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湊了過去,作為能帶給他們工作機會的‘帶頭大哥’,哈只來文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很高,所以這些恆河兄弟們一個個順從的給大哥讓開了一條路,好讓大哥能有最佳觀影體驗...

然後,哈只來文都驚了,他看見四個恆河男人正在強健一條蜥蜴,一旁的觀眾還在幫忙加油。

這算什麼事啊!

哈只來文掉頭就走,但那些原本溫順的恆河人卻突然攔住了他,其中更有幾個男人目露淫邪,開始寬衣解帶。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不斷發出哀嚎的蜥蜴,又看了看眼前這些人,突然有了一種明悟,不想被玷汙,他就得更努力點才行。

哈只來文不知道這些恆河人發了什麼風,但顯然這些人開始變得不太正常了,他們眼神裡不僅蘊含著飢渴,還有一絲暴虐。

“你們逼我的。”哈只來文聳了聳肩,握緊了拳頭。

然後他就注意到了這裡的工人人人手上帶傷,還有些人身上則有咬痕的存在。

不能受傷麼?”哈只來文從地上勾了出一把竹竿握在手中的,一棍子甩下,凌空抽爆了一顆腦袋,隨後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威,生生從人群中搶出了一條道路。

而此時,大街上已經初見混亂的苗頭,一些受過傷的恆河人在大街上好像獵手一樣,用滿懷惡意的眼神看著周圍的行人,就像在挑選腐屍的禿鷲。

手持棍棒的哈只來文被歸類為不好惹的多=目標,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德里,開始朝戰團所在的駐地進發。

但讓哈只來文感到心驚的是,一路上隨處可見和他抱著同樣心思的那女嫩男女。

真正的倖存者驚慌失措的遠離德里,還有的感染者則完全只是想換個競爭壓力小一點的肉市場開門。

“到底誰在德里下了毒!老子被人活活咬死了!”哈只來文在跑路的途中看見論壇裡有玩家正在抱怨。

“艹,我也是,一轉身就看見一個沒穿褲子的考了過來,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一輛渣土車一起送走了。”

“樓上的兄弟,這渣土車怕不是救了你的節操呀...”

“也許你們覺得有意思,但更有意思的是,這地方的感染者正在開車回自己的家鄉,所有人都會體會到德里發生了什麼。”哈只來文也發了個帖子,並很快引起了關注。

“感染者能開車?”

“他們和活化屍不一一樣了是麼?”

“狗日的下藥老,有種你就站出來!”

...

人類一邊稍微反應慢了一些,但扎尹.旺楚克畢竟是實打實的老兵,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直接封鎖了德里城。

但顯然這種行政軍令約束不了恆河人,整條防防線就像篩子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更有甚者,成建制的遭到感染者襲擊,然後落荒而逃,把所有趁亂回家的士兵都算作陣亡報上來。

遭遇襲擊後八小時,德里城感染者人數預計在五萬人左右,遇難人數差不多是這個數字的兩倍,而扎尹.旺楚克上校手下有整整七十萬武裝士兵可供調動。

遭遇襲擊後,十六小時,德里城感染人數預計在一百三十萬上下,遇難人數無法統計,城內秩序徹底崩潰,而扎尹.旺楚克上校手下可供調動的武裝士兵則銳減到了五萬兩千人。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很多處於感染症狀初期的感染者,你根本分不清他是被感染了,還是想趁亂搶劫一波。

新型病毒武器的效果是如此之好,以至於它能在短時間內就徹底摧毀一座城市的秩序,遠超玩家們的預料,甚至於...這玩意的餘波正在順手摧毀玩家的佔領區。

感染者可不會分辨哪些城市是玩家的,哪些是人類的,雖然他們的最終結局是五官退化,只有本能反應的喪屍化生物,但最少現在他們依然保持著身為人類的意志和判斷力。

當這些東西開始衝擊往玩家那脆弱的秩序時,他們那所謂的佔領區瞬間就崩潰了,混跡在其中的玩家除了接受死亡,下線修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反擊餘地。

遭遇襲擊後二十四小時,德里感染人數超過五百萬,遇難人數無法統計,城內頻繁出現激烈交火,倖存者們甚至無法確定誰是友軍,誰是感染者。

作為高階軍官,扎尹.旺楚克最終稿搭乘直升機選擇撤離。

而剛來此地的猩紅門徒亞歷杭德羅則選擇了留下,他想目睹整個襲擊過程,他已經看清了這場恐怖襲擊的危害性。

恆河人不勸該死的鬼,飛行員根本沒給扎尹.旺楚克惺惺作態的機會,在確定無人繼續登機後,直接一個鴿子翻身升空消失了。

亞歷杭德羅不愧是征服了熱帶雨林的男人,他在德里城待了整整九十六個小時,親眼見證了那些感染者從殺紅了眼的普通人,如何一步一步緩慢的成為了類似喪屍的存在。

只不過即使變成了喪屍,這些人也依然保持著不錯的靈活性,能以衝刺的速度狂奔五百米以上,更有甚者,他們沒有走到最後一步,而是永遠停在了第一階段。

亞歷杭德羅就一直在盯著這樣的目標,他已經幹掉了三個,還有兩個也找到了大致活動範圍。

拉姆.阿基姆就是其中一個,亞歷杭德羅已經追蹤了他六個小時天,但那個混蛋每一次都會把自己殺戮隱藏在大量普通感染者的惡行後,完全不給獵殺者的機會。

亞歷杭德羅發現,這位拉姆,能對普通感染者進行簡單的驅使,算是某種高階進化了。

米科爾森的直接命令是活捉拉姆.阿基姆,霍夫海姆博士對這種保留了自我意識的突變體非常感興趣,他正在研究針對性的解藥,如果有拉姆.阿基姆這樣的特殊個體作為實驗物件,效率會事半功倍。

亞歷杭德羅對霍夫海姆博士的存在一無所知,但他非常瞭解這種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的任務模式,並毫無怨言的接受這個任務。

畢竟,他剛剛經歷了一整場上面無論是動動嘴還是跑斷腿,都阻止不了下面持續性潰散的鬧劇。

這個時候依然有個上級能釋出明確的任務指示,就已經讓他非常安心了。

...

拉姆.阿基姆原本是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他掌握著一家小型客服公司,利用恆河的人力資源為聯邦的某個成年人遊戲進行實況反饋,生意雖然不大,但利潤最少夠他在德里生活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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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為成年人遊戲的特性,他主要招募的都是聲音甜美的女性員工,偶爾還能搞一下潛規則,結果事情就壞在這潛規則上了。

拉姆在某項慾望上無法單方面輸出,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保留著部分神智。

他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身上大概發生了什麼,但在這個基礎上,他無法遏制自己的各種慾望,尤其是殺戮欲和食慾。

拉姆在地上扒拉著自己剛殺死的同類,在找不到未感染者的情況下,他們也會殺死同類來緩解自己的殺戮欲,但隨之而來食慾則成了一個大問題。

體內含有同樣含有病毒的同類屍體,是最能引起拉姆食慾的東西,但尚未褪去的人類意識又讓拉姆難以接受這樣的食屍行為。

這種分裂感讓拉姆有些抓狂,他一隻手握著死者的心臟,另一只手端著一瓶紅酒,試圖用紅酒的顏色來遮掩人類血液的顏色和腥味。

此時拉姆正位於一家飯店的後廚,燃氣灶上平底鍋裡的橄欖油已經開始微微冒煙,證明油溫已經達標。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臟扔進鍋裡,隨後勐然倒入紅酒,炙熱油和酒中的水分發生反應,迸射出大量高溫油水混合物。

拉姆以前從沒做過飯,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嘗試這種事,結果不言而喻,他吐在鍋裡了,這下好了,即使是感染者也接不了這樣一鍋混合物...難以遏制的食慾暫時消退了。

但屬於拉姆的危機才剛開始,亞歷杭德羅已經秘密潛入了飯店,並出現在廚房中,他隨手挑了一口鑄鐵鍋,掂量了一下分量,看了看拉姆的腦袋,又放了回去。

米科爾森要的是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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