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輝夜與大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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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計劃中,水門想讓大蛇丸佈置用於約束靈魂體的封印術式,隨後配合他和六道仙人的輪迴眼完成對大筒木輝夜的記憶讀取。

但這件事在一開始就遇到了麻煩。

吃下了忍界結出的查克拉果實的大筒木輝夜在查克拉的權柄上有著最高層次的許可權。

想要傷害.....不,應該是說想要束縛或者觸碰她,所需要的能量絕對不能是忍界的查克拉,只有仙術和純粹的體術才能對她有真正意義上的效果。

仙術來源於自然能量,這份力量是未經十尾神樹轉化的,是忍界最本源的力量,而體術則是單純的物理破壞,它們都不屬於大筒木輝夜可以免疫與吸收的範疇。

封印術式在啟動的瞬間,其上的查克拉就被大筒木輝夜徹徹底底的吸收,原本還打算用淨土可以收容鎮壓靈魂的力量輔助大蛇丸加強封印術式的六道仙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樣低階的錯誤本應該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可也許是之前的一切順利,導致了這燈下黑的疏忽。

不過好在淨土的力量沒有連線,否則讓輝夜藉此吸收了淨土中六道仙人千百年收容的靈魂與查克拉,那麼這時的大筒木輝夜會擁有比吸收了十尾還要龐大的查克拉量。

屆時,一番苦戰在所難免,六道仙人千年的準備也將付之東流。

“我們果然不能對母親有一絲一毫的疏忽,是我大意了。”

六道仙人反省著開口,面色萬分難看。

“我也有疏忽,這樣低階的錯誤不應該發生,不過還好......”

水門的話說到一半時,位於廢棄封印術式中心的異動讓水門止住了話頭。

在場的三人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在了大筒木輝夜的身上,瞬間閃爍離開的大蛇丸退到了水門和六道仙人的身後,這裡實力最弱的就是他,對於自己的生命,大蛇丸可是相當的珍惜。

或許是因為吸收了這股並不算少的查克拉,陷入了自閉中的大筒木輝夜在此刻緩緩的甦醒,只不過她身上還有仙術查克拉凝聚成的鎖鏈與陰陽遁八卦封印的束縛,就算此刻暴起,水門也有把握在一瞬間將她制服。

這時的輝夜沒有十尾的力量,雖然她本身的力量同樣很強,可少了額頭的那顆九勾玉輪迴寫輪眼,她的威脅要低上許多。

低低的啜泣聲傳出,當大筒木輝夜轉頭看向他們的時候,幾人見到的是一張淚流滿面滿是悽苦無助的臉龐。

“好痛啊....真的好痛.....”

哀傷的低吟聲響起,蓄不住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晶瑩的水珠不斷的撞碎在她的胸襟上,蜷縮著坐在地上的輝夜就像是被惡徒欺負的小女孩般,淚眼婆娑的質問著他們為何要做此惡行。

水門的臉色不變,這樣的情況雖然出乎他的預料,但他絕不是隨便就會被幾滴眼淚柔軟了心意的男人,除非是久辛奈或者是鳴人,其他人沒有可能。

但一旁的六道仙人眼裡卻閃過了一絲嘆息,他明白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在大筒木的眼裡,忍界的人不是人,只是予取予求的工具罷了。

這柔弱哭泣的模樣會讓六道仙人有所感觸,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有所退讓的,否則自己堅持了千年的信念,不就成了一個笑話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輝夜有些空洞的眼眸慢慢的轉動,她看向了水門,他知道之前與他戰鬥的那個人是水門的部下,隨後她又看向了一旁的六道仙人,這是她在忍界‘誕下’的子嗣,是分享了她查克拉的兒子。

在大筒木一族中,查克拉就是血脈傳承的憑依,肉身的繁衍反倒已經成為了低劣的象徵。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明明都是我的孩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雙手環抱著膝蓋,仰頭看著他們的輝夜終於止住了淚水。

“我將我的查克拉分享給了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羽衣?”

輝夜直勾勾的看著六道仙人,心碎的哀痛從那白眼蒼白的童孔中傳遞。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不能讓你毀了這個世界,母親,就像是當初我說的一樣,我愛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教會了我什麼是情感,什麼是牽絆,什麼是值得我付出一切去守護的愛。”

“被人們稱為卯之女神,平定了世界的您,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和愛戴,可您卻繼續種植神樹,並且將無數人化為白絕,稱為那棵樹的養分。”

“我不想看到這個世界因此而枯萎,我更不願意看到我所愛的世界在神樹的貪婪汲取下化為了寸草不生的廢墟。”

六道仙人揮手,這個由木遁和土遁之術建造的房屋突然就變得透明了起來,外界荒蕪的場景納入了眼簾。

“看看吧母親,就算千年過去了,這片大陸依舊被死寂籠罩,可原本的這裡,是與世界另一邊同樣富饒佈滿生機的原野,可在神樹的榨取下,不知道還要有幾個千年,這裡才能再次恢復。”

六道仙人的聲音是平靜沉穩的,可這字裡行間透出的堅定卻是絲毫不變,大筒木輝夜的所作所為和這個世界是絕對敵對的,而想要留住這個世界的他,他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

“你們不瞭解這一切,這是必要的犧牲,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對抗那些傢伙的必要手段。”

輝夜依舊蜷縮著在地上,只不過這時,她低下了頭,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之中。

“我本來是應該死掉的,以守護者身份來到這裡的我,其實已經註定了死亡的結局,神樹是需要大筒木的肉體餵養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神樹,結出最後的查克拉果實,而作為守護者的我,來此的理由只有一個。”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淒涼的笑意。

“在必要時刻獻出自己的一切,被神樹吞噬,隨後孕育出新的查克拉果實,這就是我來此的唯一理由。”

“但在面對這樣的奉獻時....”輝夜本來柔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憤恨的不甘,“我偷襲了一式,將他推向了神樹,讓他替我成為了神樹的祭品。”

“我只是想要....活下來.....”

“憑什麼他們出生便是高貴,憑什麼他們出生便能擁有一切,分族的生命為何就比宗族低劣?”

“他們能夠成為神,而我們卻只能成為他們成神路上被踐踏的階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你們根本就不能理解,從一出生就註定成為祭品死亡的人生是多麼的絕望!”

聲音中透出了一絲歇斯底里的輝夜起身,帶得身上的仙術查克拉鎖鏈嘩嘩作響,隨後她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一般頹然坐下,坐在了她髮絲鋪灑的地面上。

“我只是想活下去,不以祭品的身份自由的活著....”

“這有錯嗎?”

“羽衣,這有錯嗎?”

面對輝夜的質問,六道仙人輕輕的搖頭,“沒錯,但這並不是摧毀這個世界的理由,我喜歡這個世界,所以我不能認同您的做法,既然母親您已經在忍界獲得了足夠自保的力量,為什麼不離開這裡,或許遠走高飛會更合適一些,畢竟外面的世界那麼大.....”

“我吃下了這個世界的查克拉果實,而這個世界還能結出更多的果實。”

“類似於忍界的世界其實並不多,有許多星球甚至在被神樹抽乾之後也無法誕生查克拉果實,忍界是一個值得珍惜的苗圃,就算在大筒木一族中,這裡也是不能輕易放手的星球。”

“就算我離開這裡,但只要有後來者吃下了忍界的果實,那麼他就能找到我的蹤跡。”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對嗎,輝夜?”

水門冷澹的看著大筒木輝夜,在有了她的解釋之後,許多模湖的事情有了清晰的脈絡。

“你製造白絕餵養神樹根本就不是為了用他們去對抗大筒木的追兵,十萬,乃至於百萬、千萬白絕的大軍都不可能對大筒木有任何的作用,它們應該是你儲備的恢復品,被存放在你始球空間內,在你受傷時吸收的恢復品對吧。”

“榨乾忍界的自然能量結出第二、第三顆果實,同時準備無數的白絕作為後續的恢復補給,當忍界所有的生命,所有的資源都被你打包之後,就算有追兵,那麼你也不會懼怕他們。”

“兩顆甚至是三顆查克拉果實足夠將你推到尋常大筒木族人無法抗衡的水平,在有了這樣的底氣之後,你確實是擁有了你所想要的自由。”

話到此,水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

“如果要用整個忍界去換取你個人的自由與活著,你自然是認為這是無錯且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你問過我了嗎?”

“你大筒木輝夜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該死對嗎?”

“裝什麼可憐,裝什麼無辜,其實你和你提到的所謂宗族的傢伙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你將壓榨的物件換成了我們,僅此而已。”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錯,不同文明,不同種族之間的掠奪本來就不需要仁義道德,良知和規矩都是給同族之人的約束,對於外人,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甚至都不能稱其為野蠻。”

“我理解,但是我不接受,尤其是將我放在了獵物的一方,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在你們要吃掉我的時候,被我一口咬斷脖子,角色互換好了。”

被水門點破了這些話語的本質,輝夜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已經到了難以化解的地步,只要她想繼續追求自己堅持的‘活著’,那麼不可避免的就要與忍界與水門為敵。

但此刻的她....

仙術查克拉的鎖鏈嘩啦作響,被水門目光嚇退的輝夜挪動了腳步,想要離這男人更遠一些。

“那就動手吧,有些事情,我認為還是我們親眼看看會比較好,口說無憑,我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起碼這樣,就算被騙了也只能怪我實力不濟。”

“你們想做什麼.....”

在看到了水門的逼近之後,輝夜瑟縮著向後退去,但鎖鏈約束了她移動的範圍,她無法離開這個房間。

意識到不妙的輝夜此刻飛快的思索著水門可能的行動,她是相對而言比較單純,可她又不傻,傻子是不可能騙過大筒木一式並且把他推進神樹當祭品的。

那時候的輝夜可是只有大筒木白眼的力量,而一式體內卻封印了一隻小一些的十尾,能夠在那種強弱懸殊的情況下翻盤,輝夜絕對不是個傻子。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破開封印脫身,雖然被剝離了十尾,雖然有仙術封印在身上,可如果她想要掙脫的話,這並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但她看到了水門,這個從始至終未曾出手的男人身上藏匿著的力量絕對是她難以抵抗的,她從黑絕那裡得到了許多現今忍界的情報。

那個能夠對她造成傷害的肌肉光頭在一年多之前只不過是個西瓜皮上忍,可就是這短短的一年多,在水門的培養下,可以使用仙人模式輕鬆開啟死門的邁特凱已經擁有了穩步六道級的戰力,哪怕他並不會凝聚求道玉,也沒有擁有哪些強大莫測的術。

可在破壞力上....一旦被凱抓住機會近身,就算在六道級中,凱的破壞力也能算得上是拔尖的那一撮,哪怕相對而言只有單調的體術,可也已經足夠恐怖。

能夠駕馭這樣的強者,面前這男人絕對不可能輸給邁特凱,那麼需要面對一個精擅時空間忍術的六道級戰力時....自己還有逃跑的可能嗎?

繃緊的仙術查克拉鎖鏈將大筒木輝夜固定在了原地,開啟了仙人模式的水門將自己的仙術查克拉注入了輝夜身上的封印術式之中。

被繃緊鎖鏈拉扯的四肢將她帶離了地面,呈‘大’字懸與空中的輝夜看到了水門手中凝聚出了一把金黃色的查克拉刀,驀然間,一股生死的危機籠罩在她心頭。

逃跑無用、反抗亦無用,留給輝夜的選擇已經所剩無幾,她的時間亦然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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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難道想要反抗那些傢伙?”

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讓輝夜在此刻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你們想要對大筒木出手對嗎?”

“你們想要保護這個世界並且和他們對抗是嗎!”

在水門眼中猩紅浮現,金色的查克拉刀逼近的時刻,輝夜急促的開口,幾乎是尖叫著把這段話快速的抖出。

“我想要的只是活下去,我不想繼續那註定成為祭品的人生。”

“我願意把查克拉果實還給這個世界,我願意與你們一起,與大筒木為敵。”

“我只是.....我只是想活著....不被人操縱的活著.....”

“羽衣....”輝夜將顫抖的目光投向了六道仙人,“救救我....”

一抹滿載了冰冷死亡的紅芒閃現,生與死的大驚恐填滿了輝夜的大腦,她的眼睛對上了那雙直指死亡深淵的猩紅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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