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化了妝和沒化妝，果然是天壤之別。
上次與青思見面之時，她還是一身刺客裝扮。
雖然看上去面容精緻，但是絕對沒有此刻這般冷豔絕倫。
一身淡黃色長裙，將她玲瓏剔透的身軀勾勒得凹凸有致。
海棠花插在髮髻邊緣，愈發嬌豔欲滴。
見韓戰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青思俏臉微紅，“怎麼，短短半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
嗯....
咳咳...
韓戰輕咳了幾聲，緩解一下自己剛剛痴醉的目光。
“你這是幹架沒幹過，被逮住賣進了青樓？”
青思繡眉一挑，“在下還從未失過手！”
韓戰撇了撇嘴。
“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好像正是失手之後落荒而逃吧？”
青思沒有理會韓戰的調侃。
對於她來說，探查的任務可以偶爾有所失手。
但是暗殺任務，絕對不能失手。
一旦失手，那自己也就送了性命。
職業殺手，本就會刀口上舔血。
有今天沒明天。
見青思沒有接話，韓戰聳了聳肩，略出幾分疑惑。
“話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還成了翠香樓的頭牌，海棠姑娘？”
青思不屑地一笑，“海棠姑娘只不過是個名號，我可以是，別人也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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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戰聞言有些懵逼。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可是早有耳聞，這海棠姑娘可是翠香樓的招牌。”
青思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隨手倒了一杯酒。
“所以我說過了，海棠是個名號，哪一天我走了，自然會有另一個海棠出現。”
韓戰撇了撇嘴，“不是吧？”
“據說看一眼海棠姑娘就要十兩黃金，怎麼可能這般隨意？”
“那些達官顯貴肯花錢一睹芳容，難道他們都是傻子？”
“這一次看到的海棠和下一次看到的海棠不是同一個人，那還不去消費者協會舉報？”
青思一愣，“何為消費者協會？”
韓戰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我那個時代，要是欺瞞消費者，就會有專門的部門負責受理調查。”
“哦，花錢消費的人，統稱為消費者。”
韓戰索性一併解釋了，省著這丫頭再問一遍。
青思不屑地搖了搖頭。
“凡是到這裡尋歡作樂之人，哪一個不是高官厚祿富甲一方。”
“他們肯出十兩黃金看一眼海棠姑娘。”
“自然看的不是哪一個人，而是海棠這個名號！”
“因為那是體現他們身份高貴的一種炫耀手段。”
額...
聽青思這樣一番細緻入微的剖析，韓戰似乎有些懂了。
這他瞄的不就是品牌效應麼？
妙啊！
想不到自己身處戰國時代，竟然能夠見到如此高明的營銷手段。
竟然還知道打品牌？
無奸不商，果然自古有之！
韓戰帶著幾分玩味地調侃道，“怎麼樣，你這位海棠姑娘是否受歡迎呢？”
“看一眼就要十兩黃金，那豈不是比做殺手賺錢更快？”
“看樣子你這是要轉行？”
青思狠狠地瞪了韓戰一眼。
“一天是殺手，一輩子都是殺手！”
“除非哪一天在下失手被殺，否者絕不可能停手。”
“在下之所以會到此，也是為了暫避追蹤。”
“畢竟剛剛做完幾單生意，免不了會留下痕跡。”
“至於有沒有人肯出十兩黃金看我，在下本就不在乎。”
我擦！
韓戰瞬間有些石化。
這是高手啊！
以男人裝扮取人性命換取賞金。
然後再以女子之身暫時進入青樓，躲避追蹤。
畢竟任誰也不會把一個職業殺手和青樓的頭牌姑娘聯絡到一起。
更無語的是，躲避期間還能順便賺些外快。
如此高明的手段，令向來自認為巧言善辯的韓戰也無言吐槽。
青思略帶幾分傲嬌地說道，
“前幾天倒是有兩個人為了爭著看在下一眼，竟然當街投壺做賭。”
“兩人相互競價，最後竟然將價格抬到一百兩黃金。”
“也算是小有收貨！”
一百兩黃金還是小有收貨？
你妹的！
乾脆直接去搶好了！
原來前幾天趙成和秦政這兩個二貨就是為了爭著看你一眼才把老子攪合進去的。
當真是冤家路窄！
青思正了正神色，壓低幾分聲音問道，“短短半個月時間，閣下就已經身居少卿一職。”
“想必是已經和呂不韋安插在趙國的內應接頭了？”
韓戰輕輕點了點頭，“不錯！”
“不過...他們手裡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青思聽到這個訊息，似乎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質子府守備森嚴，就連在下也未能探查到分毫，他們得不到線索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有什麼打算？”
韓戰歪著腦袋端詳著青思冷豔的容顏。
說實話，韓戰覺得此事的青思真的很美。
她的美，與趙妍不同。
趙妍的美，是那種嫵媚妖嬈，從裡到外透著風情萬種。
而青思卻是冷豔的美，美到讓人有些心疼。
“你很缺錢麼？”
青思聞言，頓時呆愣在當場。
明明自己問的是營救趙姬母子的謀劃，怎麼突然跳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為何有此一問？”
韓戰湊近了幾步，盯著青思，“你說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非要做殺手呢？”
青思無奈地苦笑一聲。
“如果身邊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哪一個女孩子不想小鳥依人？”
“只是生在這亂世，唯有自己強大，才能生存下去。”
韓戰聽到這樣的話，心底泛起一絲苦澀。
如她這般小小年紀，這是經歷過什麼樣的絕望才會說出這樣無奈的話！
“你要是缺錢，我可以給你！”
一股暖流瞬間湧向青思心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暖心的話。
不過，作為一個職業殺手，一旦感到心暖的時候，就已經離死亡不遠了。
殺手，不能有情感波動。
“你我非親非故，只不過是暫時結盟，在下為何要收你的錢財？”
韓戰淡淡一笑，“無功不受祿是吧？”
“我懂！”
“不過，我還真有事要你幫我去辦！”
“至於酬勞嘛，應該比你去殺人要豐厚得多！”
那兩千兩黃金，交給別人還真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