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和李信聞言,相互對望一眼,皆是面面相覷。
先前接到韓戰的命令。
讓兩人率大軍集結於南陽城外。
蒙恬從李信口中也多多少少瞭解了一些韓戰的脾氣和秉性。
早已經在心裡最好了最壞的打算。
韓戰的狠辣,就算李信不說,蒙恬也早有耳聞。
以韓戰的手段,只要不被連坐牽連到家人,就已經算是萬幸。
李信更是知道韓戰的脾氣。
師父震怒,就算不砍了自己,也絕對不會再委以重任。
而剛剛聽到韓戰的話,兩人是又驚又喜。
內史騰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父為了能保住兩位將軍的性命,已經將戰敗的訊息攔了下來。”
“比原定討伐韓國之日提前了十天,連夜匆忙率軍出征。”
李信聞言,羞愧難當。
對著韓戰連連磕頭。
“弟子不爭氣,給師父丟臉了!”
韓戰忍不住怒罵道,“你知道就好!”
“老子這張臉算是被你丟盡了。”
“身為我韓戰的親傳弟子,竟然第一次上戰場就大敗而歸!”
“如果傳了出去,到底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是老子這個做師父的沒教明白?”
“推出去,重打三十軍棍!”
李信聽到這般責罰,頓時大喜。
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捱打捱得最開心的一次。
師父還能打自己,就說明心裡已經原諒了自己闖下的大禍。
如果此次韓戰不打不罵,那才是李信最怕看到的。
韓戰輕輕揮了揮手,“給蒙恬鬆綁。”
楊端和聞言,連忙上前將蒙恬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雖然擅自動兵,但能及時救援李信所部,大大降低了我大秦將士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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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目前還不知道此次戰敗之事,本王暫且不罰你!”
“雖然老子攔下了戰敗的訊息,但大王遲早會接到奏報。”
“此次討伐韓國,你們爭取立功,將功贖罪,老子也只能救你們到這!”
蒙恬對著韓戰再次拱手拜倒在地。
“蒙恬所犯是死罪,王爺如此,無疑是蒙恬再生父母。”
“請王爺也將蒙恬收為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平心而論,如果讓韓戰在整個大秦只選一個弟子,
那韓戰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蒙恬。
蒙恬是一個有信念之人。
就算是最終含冤而死,也是為自己的信念甘心赴死,死得其所!
悲壯而又豪邁!
韓戰淡淡一笑,“把蒙恬也推出去,重大三十軍棍!”
蒙恬聞言,頓時激動萬分!
對著韓戰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走出帳外,興高采烈地領受三十軍棍。
身為將軍蒙恬,韓戰自然不會責罰。
但是身為韓戰的弟子蒙恬,自當與李信同罪!
第二日清晨,秦軍陣地之上喊殺之聲震耳欲聾。
三軍集結,整裝待發。
韓戰騎馬踏上臨時搭建的將帥臺。
高聲呵道,“傳本王將令!”
“加封蒙恬為左路軍先鋒,內史騰為副將,領兵十五萬,繞過南陽,揮師南下。”
“渡過洧水,圍困韓國都城新鄭!”
蒙恬踏前幾步,從韓戰手中接過兵符。
單膝跪倒在地拱手應道,“謹遵王命!”
韓戰又將目光轉向另一側。
“加封李信為右路軍先鋒,楊端和為副將,領兵十萬,奪取南陽。”
李信踏前幾步,從韓戰手中接過兵符。
單膝跪倒在地拱手應道,“謹遵王命!”
韓戰的目光看向隊伍最前端的黑鐵金騎。
饞得直流口水。
韓國這等弱雞,哪裡用得到黑鐵金騎這等寶貝疙瘩。
折損一兵一卒韓戰都會感到肉疼。
培養一個精銳騎兵,那可是要比培養一個精銳步兵難百倍。
“本王親率黑鐵金騎,居中馳援!”
一切佈置妥當。
震天的號角響起,正式拉開攻滅韓國的序幕。
.....
咸陽城外十里。
荊軻看著一旁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秦舞陽。
面露幾分嫌棄之色。
臨行之時,燕丹刻意將秦舞陽派來協助自己刺殺秦王。
據說這貨十三歲就親手殺過人。
尋常之人看到他,都會被他凶神惡煞的外表嚇得癱軟在地。
這貨塊頭是大,長得也夠兇狠。
只是....
這膽量似乎並沒有傳言那般豪橫。
渡過易水之後,兩人曾被王翦的部隊攔截。
見到王翦的威嚴,秦舞陽竟然嚇得渾身顫抖。
險些露出破綻。
還好荊軻言明要向秦王進獻樊於期的人頭和督亢地圖。
這才被王翦放行。
僅僅是見到秦國的將軍就被嚇得雙腿打顫。
這要是入了咸陽宮,看到秦王的威嚴,還不當場嚇尿?
荊軻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恐怕這個慫貨要壞了大事。
可是眼下已然到了咸陽。
臨時改變刺殺計劃已經來不及。
青思還在燕丹的手上。
憑荊軻對燕丹的瞭解,
如果自己真的失手,恐怕青思絕對無法活著走出薊城。
為了青思,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不能失手。
秦舞陽捧著手裡的羊腿,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含糊不清地說道,“荊軻大俠放心,上次見到王翦咱可是一點都沒慌。”
“俺十三歲就殺過人,在俺們村,誰看到俺都不敢炸毛!”
這一口大碴子東北風味,著實令荊軻有些蛋疼。
看著遠方的咸陽城。
荊軻回想起當日與青思護送韓戰的黃金車隊,走的正是現在腳下的這條路。
如今一晃已經將近一年。
路依舊,城依舊。
人...卻早已不復當時的心境。
見秦舞陽已經將手裡的羊腿啃光。
荊軻將手中的督亢地圖和裝著樊於期人頭的木盒遞到秦舞陽的面前。
“你既然選擇與我一同來到咸陽刺殺秦王嬴政。”
“就應當知道後果。”
“無論成敗與否,你我活著離開咸陽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如果連死都不怕,這世上就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你去恐懼。”
“明日入宮行刺,無論成敗,都不用管我,你自己逃命去吧!”
秦舞陽用袖口擦去嘴上的油。
接過地圖和木盒捧在手中。
“咱長這麼大,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說完,便邁開大步,向咸陽城方向走去。
此時的荊軻哪裡會知道。
自己此行,將會被這個豬隊友坑到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