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瞪視著青年。
“你別瞎說啊，我看挺真的啊。”
青年人一笑，繼續解釋道：
“真什麼啊，二十幾個人都是託，看似這麼多人是被永林大師推倒的，其實是一個壓一個倒下的。”
“站在最後的那幾個人，胳膊沒伸直，從始至終沒使過勁，還得被前面倒下的人壓住，別提有多慘了，我太清楚了。”
陳真捂著耳朵，這番正義的言論此時彷彿一道魔咒，影響著他的獎勵程序。
系統系統，別聽旁人胡說，他不瞭解氣功，永林大師這是絕招：意念飛人、聲波攻擊、言出法隨。
系統系統，我要求不高，給我開個這個一動不動震飛幾十人的技能就行，叫什麼名字都行。
一番自我鼓勵後，武術蛋又裂開了一點。
現場氣氛熱烈，永林大師一刻沒停，將氣氛推向更高點。
一名弟子先是生龍活虎地翻了幾個跟頭，打了一趟快拳。
站在永林大師的面前。
“人的體內遍佈著看不見的‘氣’，‘氣’順則成百事，‘氣’不順，則如邪魔附體。”
永林說罷，一根手指點在弟子的額頭上。
頓時，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弟子眼睛向上一翻。
倒在地上，渾身開始快速抽搐，口吐白沫。
其他工作人員見狀，立刻將他抬了出去。
永林大師解釋道：
“我這是一招真氣入體，讓各位朋友看到真氣紊亂的後果，如果各位忽略‘氣’的存在，產生各種疾病可能這個還嚴重……”
連哄帶嚇。
臺下觀眾們先是驚訝後是驚喜，又是歡呼聲一片，報名氣氛更加熱烈。
陳展聽了大師繪聲繪色的講解，立刻學習他的方法運氣，彷彿感受到了手中有氣流的存在。
系統中的蛋又裂開了一點，裂縫慢慢接近四分之三的位置。
青年人貼近陳展耳朵說道：
“我跟你說，這個抽搐的人也是演出來的。”
“他比第一波的演員高階一些，因為他是特型演員，有絕活，一般人沒有他抽得真。”
“你看他躺在地上一秒六抽，是真有羊角風才能表現出來。”
“而且可以避免事後別人的質疑，他病例都有，隨便查。”
武術蛋又還原了一些。
陳展十分無奈地看著青年。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武術蛋裂開全靠一股信念。
系統說過，成就過人功夫，七分靠練，二分靠悟。
他現在正處於領悟之中，只要內心稍微一質疑永林大師功夫的真實性，裂痕立刻恢復，只有他像其他無知群眾一樣，持續被忽悠，蛋才能完全開啟，最終獲取技能。
不過身邊有這麼一位正義之士一直提醒，想當個上當受騙的無知群眾都難。
太難了，到底是哪來的這麼一位。
陳展試圖讓青年離開。
“你上一邊說去好不好，我不想聽。”
青年卻更來勁了。
“怎麼樣，永林大師的粉絲，我戳破你脆弱的內心了吧。”
“你看後面的攝像機沒有，正在直播，趁現在，我必須要戳穿他。”
說著，起身便往臺上衝去。
“喂，別衝動。”
陳展一把沒拉住，青年已經跨上了舞臺。
永林大師正在推廣他課程中的推手拳。
“我的推手拳，防身，比賽，實戰全都有效，而且人人都可學會。”
他手把手教了一位高齡老人。
叫老人將剛才學到的招式，對一個健壯的小夥子使用。
老人稍微一發力，健壯的小夥立刻被推出好幾步。
老人露出了感激和感慨的神色，攥著麥克風。
“我骨質疏鬆多年，從來沒有過這麼大力氣過，謝謝大師……”
還沒等他給大師鞠躬，手中的麥克風被竄上舞臺的青年一把搶走。
青年對著臺下大聲地喊：
“他們都是騙子，都是託！今天的晚會都是演的，大家不要上當！”
青年吐字清晰，全場人聽得一清二楚。
臺下頓時亂成一團，現場保安立刻往臺上衝，永林大師的弟子也跑出來好幾個。
不到一分鐘，便把勇於揭露真相的青年給按在了地上。
青年還在使勁掙扎，大聲喝罵著。
“騙子永林，找的一群託是吧，安排抽羊角風的上來表演是吧，你個老騙子，把我們當智障，有能耐讓我起來，我跟你打，我打死你！”
剛剛對永林大師非常有好感的觀眾發出了驚叫聲。
早就懷疑永林大師有問題的人，則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和一邊的人談論著自己的真知灼見。
很多人對著永林指指點點，都在誇青年表達出了他們心聲。
有人準備離開，有人一直拿著手機錄製，待會發到網上，標題就叫現場揭露騙子大師。
現場噓聲一片，熱烈的氛圍蕩然無存。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對於陳展來說，亮的不是時候。
眼看要成功裂開的武術蛋，被青年這麼一攪和，已經回到原點了。
他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想得到一個離譜點的武術技能就這麼難嗎。
保安們七手八腳抬著青年的四肢，準備把這個鬧事的人抬走。
沒了麥克風，青年依舊聲嘶力竭地喊著。
“這就是永林的嘴臉，他是假的，都錄下來了吧，都看到了吧！”
永林的大弟子聽不慣，拿了一塊手帕，上去往青年的嘴巴裡面塞。
和其他人相比，永林十分淡定。
他拿著麥克風，對著弟子大喝一聲。
“停手。”
弟子一臉疑問地轉向老師，不理解為什麼要給暴徒繼續說話的機會。
音響的迴音嗡嗡作響。
現場安靜了，臺下的觀眾目光全部落在永林身上。
“有戲？”，陳展打起了精神，他還以為今天的事情會以大師逃跑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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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林拿著麥克風走近被抓住的青年，將麥克湊近他的嘴巴。
一臉含笑地說道：
“說吧，有什麼想法對著麥克風說，有我在，沒人會攔著你的。”
青年聞言一下愣住了，沒有想到永林大師會這麼做。
他瞧著麥克風半晌說不出話，全場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片刻，他鼓足勁，將心中所有情緒化成一句話。
“你這個假大師，敢不敢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