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爻操縱整個范家,表面和於家與燕家鬥得很兇。
但是實際上,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提線木偶呢。
這次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擔心被主人怪罪。
隔天夜裡,主動去找煞星,商量辦法,畢竟兩人之前還一起吃飯談心過呢。
煞星的臉色不陰不晴,見面便說道:
“正好,老大叫我去把你抓來,你倒自己來了。”
範爻哭喪著臉說道:
“煞星哥,朋友一場,我這次來找你,是讓你幫我想想辦法的。”
煞星擺手:
“你可別拉我下水,你私自做主,打亂了老大的計劃,可知道犯了大錯嗎?”
範爻十分委屈,確實是他搞砸了,但是他想找找理由。
“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上次咱們一起吃火鍋時,我可是聽說你在和尚廟被陳展給坑了,為了幫你出口氣,我才出手對付那個陳展的。”
煞星一撇嘴。
“嗨,你的情誼我領了,但是你想想,老大藉著你們家舉辦洛城武術大會是為什麼?”
“目的咱們或許猜不到,但是要求已經提出來了,是讓你們家按照盛會的規模把大會搞出來。”
“同時,讓燕霜棋和那些和尚參加,和尚那邊我搞定了,本來燕霜棋已經和公司簽約了宣傳活動,必然會參加比賽,現在呢?”
言下之意,燕霜棋正在和范家打官-司,多半是不會參加范家負責組織活動的武術大會了。
“跟其他三大家族鬧得一團糟,很多事被報到網上,大會的名聲也被你給搞臭了。”
範爻連忙哈腰道歉:
“煞星哥我知道錯了,我不怕丟面子,可以給燕霜棋道歉,他的那些合同我不追究,賠他的錢也行。”
“總之,我會想辦法讓他重新參加比賽的,這件事算抹平了,煞星哥,老大那邊能不能幫我美言幾句,放心,小弟我一定感激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著塞給了煞星一張卡。
卡背上寫著兩個六位數。
一條是6位相同的數,一條是個整數。
“這是我私人給你的,怎麼樣?”
煞星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周圍。
“實話說,我也犯不上整你,只是我還沒有你熟悉老大的脾氣,相處時間太短,我只知道他是個強人,今天他找我們一塊去開會,我先帶你去找勝天吧,你跟他也說一下。”
範爻連連道謝。
銅皮包裹的屋子之內,勝天道長正在用爐子煉著什麼,這次用的不是藥爐,而是高爐。
室內的溫度不低。
勝天道長彷彿一個工人,出了很多汗,樣子有些疲憊。
顯然這些天一直在鑽研此道。
換了高爐,他這次使用的材料也不再是藥材。
離他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一條又一條黃澄澄的金條。
離遠一看閃閃發亮,是十足的K金。
這還不算完,金條的旁邊,還有一沓又一沓嶄新的百元紙幣,直接了當地摞在桌子上。
牆邊還有幾個合上的手提箱,想必都是裝的這些貨幣和硬通貨。
範爻拿起長長的火鉗子,做出了一個令常人不可理解的舉動。
他用鉗子頭,夾起一沓鈔票和一塊黃金,小心翼翼地在特定的位置填進了爐子裡。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即使再小心翼翼又如何,一張張鈔票進入到爐子裡,立刻灰飛煙滅。
煞星大大咧咧地帶著範爻走進門。
一眼便看到了這一幕。
“我靠,你這是真錢嗎?”
勝天眉頭一皺,見是煞星帶著範爻突然進來,也沒說什麼。
他點頭,指著另一側工作臺。
上面整整齊齊擺了幾十枚金燦燦的銅錢。
說是銅錢,只是形狀像銅錢。
本身材質卻是實打實的純金。
如果說純度不夠的話,那便是混進了鈔票飛灰的緣故。
這些便是勝天之前使用過的,能夠收買鬼來做一些事的鬼錢。
“用真錢煉這東西?你是有錢燒的吧?用冥鈔不行嗎?”煞星完全理解不了。
範爻也瞪大了眼睛,他還想像收買煞星一樣收買勝天,但是沒有想到,勝天竟然富到這種程度,拿錢直接燒著玩。
越看越覺得難以置信,他從心往外也不相信這些錢是真的。
勝天脫下了隔熱手套,不緩不慢地說著:
“送你一句話,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煞星還是不服:
“我說的是燒冥鈔,黃紙,誰說燒報紙了?”
勝天瞟了一眼範爻。
“古代煉丹材料千奇百怪,很多燒的不是物質本身,而是其中的含義,紙糊的東西外表有幾分像,但是有幾個會相信那就是真品?”
“所以說其中願力稀薄,很難煉成真丹,人心不誠,一來二去,丹道一門便落寞了,也就覺得再也練不出真東西了。”
“現代想要煉成真丹真寶,真錢才有人世間最珍貴的願力,是煉製鬼錢的必備材料,陰面的東西要翻身成事,不能總燒報紙不是。”
勝天話鋒一轉。
“剛剛被你們一擾,我那一萬塊算是白燒了,這可是老大的錢,你們看著辦,誰來賠償。”
眼看勝天提到了錢,範爻立刻舉手。
“我來,我來賠。”
說罷將第二張銀行卡塞到了勝天的手中。
勝天也沒有拒絕,直接收下。
煞星裝作沒看見,仰著頭說到:
“你行,我搞不明白你神仙道法,老大叫我們開會呢,我們快去吧。”
勝天關掉了爐子,用繩子穿上製作出來的一大串鬼錢,前往密室。
密室中,點著紙燈籠,面積很大,好像一個大殿。
鬼面男子的座位擺在幾級臺階之上,他居中而坐,面具依舊十分詭異。
煞星與其他兩人站在下面。
其實他也很好奇鬼面男子的樣子,奈何這位老大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連資訊都查不到。
而且見面時,大多處於眼下這種昏暗的環境中。
他只當作是老大的神秘感,已經習慣了。
鬼面男子帶著面具,看不出表情,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的手指在紅木椅子的扶手敲來敲去,每一下都發出很有力量的擊打聲。
“小范,講講發生什麼事了吧。”
說著,手上發出了“哆”的一聲,整個手指一下子懟進了紅木扶手。
顯然是對範爻有意見的。
範爻開始還想,見狀,雙膝一軟。
“我本是好意,設計了周全的計劃,想貫徹大人的意圖,來個一石二鳥、借刀殺人,攪亂三家的關係。”
“但沒想到,中途衝出來一個叫陳展的,簡直什麼不怕,不僅能飛簷走壁,還能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我所有的人都拿他沒有辦法,他才把我的計策完全給攪了的。”
鬼面男人的手越敲越快,帶得範爻跟著節奏越說越快。
像是一隻正在啄樹的啄木鳥,“哆哆”個不停。
範爻是故意誇張了陳展的作為,儘量減輕自己的責任。
“又是陳展……”鬼面男人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
煞星一聽,老大話裡有話。
連忙說道:
“沒錯,老大,這個陳展三分五次攪亂我們的計劃……”
勝天在一旁適時接話:
“我也被他暗算過……”
鬼面男人沒有繼續為難範爻,而是陷入短暫地思索。
“天道無形,又無處不在,遠不是憑你們幾個的道行能處理得了的……武術大會要照開不誤,是時候將計劃提前一步了,請出冠軍了,你們現在跟我出城一趟。”
說罷,讓煞星找來幾名親信,攜帶了鎬頭和鐵鍬等幾個工具,一起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