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男男慢步等著故意落在後面的於悅，旁若無人地問。

“怎麼樣，我為你劫的色你還滿意嗎？”我盯著她的臉，想看出點什麼，誰知她竟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擺明在説，你死定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嗎，我可是很膽小的。他真的很不錯，有錢了，長的帥了，還很專情，現在未娶。怎麼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要好好把握呀。”

“你……”男男真是不知要説些什麼了，難道是個好男人她就要嫁嗎。

“不用害羞地説不出話來。”

“我才沒害羞。”

“那你臉紅個什麼勁。”

“這是剛剛騎馬熱的。”男男摸摸自己的臉，看向雲海鵬，正好雲海鵬也回過頭看向她，四目相接，男男有些發慌。她急忙轉過頭，臉上的溫度，又升高了些。

“這回總是害羞了吧。”我打趣道。

“拜託，這是看到帥哥的自然反應。”

切，虧她得説得出來，明明是動心了，我暗暗想。臉，笑的有一點僵，我捏了捏腮幫，盯著男男的一舉一動，她已經打量他好多久了，以為我看不到嗎。看來這回，她能嫁出去了。我不自覺地朝後看，阿離就在我的身後，我身旁的位置，讓風和軒佔了，他們還沒有放棄，只是這份堅持已經沒有意義了吧，明明在心灰意冷了。我和阿離相視一笑，不經意瞄到他旁邊的夜靈和夜色，神呢，我怎麼把他們忘了。他們現在一定很傷心吧，自從杏兒成親後，他們的態度就很奇怪，對男男刻意的冷淡，這種冷淡有點欲蓋彌彰。他們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心裡還喜歡男男，卻要裝出恨的恣態。不知他們這樣的態度，是否會拖男男的後腿，讓她沒辦法放手去嗎？應該不會，男男是誰呀，她對自己事清楚的很呢。

不知不覺，一行人走到了家門口，杏兒已經等在那裡了，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她放了心。小白領著雲氏兄弟走進屋內，杏兒留在門口，偷偷問我，

“姐姐，他們就是傷你的人，為什麼……”

“武林盟主，有可能當你二姐夫呢。”我在她耳邊輕輕説。

杏兒聽了一臉驚喜，一會兒看雲海鵬，一會兒又看男男，連泡杯茶也比平時熱情。男男咬著牙，裝做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主意，心裡卻悶得很。她們那麼大動作，任誰都看得出是為了促成婚事，如果雲海鵬不肯，她不是很沒面子。不過，他的態度倒是曖昧的很，男男不禁有些頭疼了，曖昧，是她最不喜歡的。

晚餐的時候，男男感覺到雲海鵬的目光，有幾次，她想抬頭跟他對看，至少她得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可是，終歸沒有抬頭。不是害羞，她不是那樣青澀的少女，她只是本能地抗拒，抗拒與他相視時的感覺。她悶悶地吃著飯，聽著於悅和杏兒一唱一合地話語，心裡沒有任何起伏。她的事情，她自有打算。用過飯，大家又閒聊了很久，終於，有人識相地起身告辭，

“我送你們。”説這話的時候，男男是看著雲海鵬的。

他微微一怔，笑著點點頭。他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先行一步，只留男男和他在後面慢行。男男的大膽讓於悅她們吃驚不小，心裡有慶幸也有擔心。她的態度，她們還不敢確定。

和他走到外面，別人的態度，男男看在眼裡。她不動聲色地和他保持著距離，等到別人足夠遠的時候，她考慮著要怎麼開口。心裡覺得有一點尷尬，她忽然不想開口了。抬頭望天，月色正好，她臉上露出淺笑。月光落在地上，照出兩個人的影子，她盯著地面，安靜地笑了。

“若男不想説什麼嗎？”雲海鵬打破了安靜。他的聲音帶著北方人的豪氣，略帶一點磁性，男男品賞著這聲音，恍然失神。等想到他所問的，她才記起此行的目的，

“雲堡主……”

“叫我海鵬吧，如果你喜歡，叫我鵬也行。”

還是第一次有人打斷她説話，男男愣了一下，心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白天，我姐姐一定對你説過什麼奇怪的話吧。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她這個人，就喜歡亂説。”男男偷偷笑他的表情，心裡有點發虛。

他迎向她的目光，壞笑著問：“若男是指什麼事？”

男男一時語塞，面露尷尬。他爽聲笑了，

“如果是指你的親事，我可是當真的。”

他的目光若水，男男的心跳有些急促，她避著他的目光，重複他的話，

“當真？”

“當真。”他以為她在懷疑，語氣堅定回答。

男男觸到他的目光，連忙低下頭，暗罵自己的不爭氣。

“若男不喜歡我嗎？”

“難道你喜歡我？”男男冷冷地反問。

“是。”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這個人可是刻薄的很，霸道的很，一點也不溫柔，還喜歡斤斤計較，又記仇……”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我以前還有過一個情人。”古人應該會在乎這些事吧，男男淡笑著想。

“我以前也有過。”

他到底在想什麼，這個時代，男女不能一樣看待吧，男男不禁皺眉。

“那若男是否喜歡在下呢？”他的語氣有一點期語，但更多的是自信。

男男停住腳步，託著下巴打量他，他也停了下來，溫柔地看向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當一絲緊張在他眼中滑過時，男男做了個決定，

“我們交往吧。”

“什麼，交往？什麼意思？”

男男無奈地嘆了口氣，“意思就是我們在一起談談情説説愛，如果合適的話就成親，不合適就分手。怎麼樣，願意嗎？”

他傻笑著點點頭，不知是驚訝還是高興。男男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讓關系曖昧不清了，

“那我回去了，明天見。”男男朝他揮揮手，轉身離開，走了一半，她回過頭，看到他還停在月光中，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對的決定。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她的笑在月光中綻放。

回到家，大廳裡只剩夜靈和夜色，他們的表情，讓男男的笑收攏了些。她若無其事地從他們身旁走過，只聽夜色冷冷地説，

“這又是你新的遊戲嗎，那個男的還真可憐呢。”

男男停住腳步，“感情這件事，我從來不當成是遊戲。”

“是嗎？”

“如果你是在記恨那天早上的事，我無話可説。隨便你們怎麼想，那個遊戲的由來，你們自己清楚。夜色，我記得我有説過，要你想清楚再去勾引別人吧，上次那個教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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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夜色自嘲地回答。

“你喜歡雲海鵬？”夜靈淡淡地問。

“是。”

“那麼，我們呢，又算什麼？”

“敵人的朋友，相當於敵人，也存在化敵為友的可能。最多只能到朋友。”

“原來如此。”他咬著嘴唇，任憑男男離去。説到這裡，已經夠了，他，還有夜色已經明白，這個將他們尊嚴踏至最低的女人，從來沒有愛過他們。現在，她喜歡上了別人，更不會在乎他們的喜悲。他們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笑了，黯淡的眼光、緊鎖的眉頭，苦澀的笑透露著他們的心聲：愛，哪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