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留守小世界，雖然是為了宗派和家族著想。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而今的局勢，便是真的漠不關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比如老人口中的聯邦，以及人族第一次全員布武。
也就是說，老人興許有可能知道這背後真正存在的大人物。
而且說不定也曾參與過外界局勢的前期設定，為外界的安穩貢獻了自己的些許心思。
可是，那個千秋萬載之地球，史無前例之聯邦，又是怎樣一個存在，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率領全人類？
別看老人平日都縮在藏書閣裡，他們對老人也不敢有絲毫懷疑。
無他，有這份實力。
唯一內心思緒起伏不定，如同大海波濤席捲滾滾的，只是對這幕後隱藏的真相以及內幕。
…
“什麼，他居然是外界之人？”
誰敢相信，外界隨便來的一個人，居然就能直接打得他們這些宗派天才毫無還手之力。
簡直如同螢火對皓月，螞蟻對大象。
而今的外界，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實力，那他們固守在小天地中與世隔絕，又是為了什麼。
“我們與當今人族的差距已經這麼大了嗎？”
“為什麼？我們有最好的資源，最好的指導，最好的環境，為什麼卻打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
“看來我們真的與世隔絕太久，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師父，我真的想走出去了，登上星空戰場，殺敵四方，臨陣破境，您老人家應該不會阻攔我吧！”
與那些長老們相比，這些後輩之人的心情更像是直接被人夾在了烈火上燒烤。
他們曾經也是天之驕子，曾經也是萬中無一，曾經也是備受矚目。
可如今，他們變成了什麼？
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一堆別人根本看不上眼的狗屎，一個接著一個泯然於眾人的仲永。
這樣的挫敗與轉折，直接摧毀了他們原有的信心，也摧毀了他們本就殘餘不多的鬥志。
如果同為小天地之人那尚且好說，大不了就是敗在了一個後生妖孽手裡。
可敗在了外界那群沒有穩定環境，沒有多少資源，也沒有多少指導的幾如泥腿子一般的後世之人手裡…
他們，丟不起這臉！
老人自然也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起伏，卻沒有勸阻，也沒有說明。
他知道，王戰的確很強。
可同樣的，放在外界也會很強，強悍到不僅同階同齡無敵，甚至可以光明正大、意氣風發地挑戰老一輩人物，戰而勝之。
也就是說，自己門派下面這些弟子的本事兒其實也不算太弱，只不過遇到了一個變數或者說變態，以至於出師未捷身先死而已。
…
可王戰不理會這些事情，只是聽聞了老頭的這句話後，感覺到了無盡的信息量。
聯邦？
人族第一次全員布武？
信息量好大，大到他聽不懂。
這兩樣東西他都有點熟悉，偏生又雲裡霧裡看不清仔細，想不到他長這麼大還能聽到聯邦建立初期的內幕。
不簡單啊！
這不會是個從上古一直活到了今古，之後才枯守在小天地裡面的老不死吧？
“可是，人族有這麼長的壽元嗎，如果真的有，那他們還是人嗎？”
王戰一邊想著，一邊恭敬道。
“見過前輩！”
“客氣了！不知小友可否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挑戰下去了？”
不用說，那些試圖挑釁王戰的宗派弟子，境界臉色發紅發青，難看至極。別說他們，就連那些在背後煽動的長老們，都不敢出面了。
不然能怎樣，難道要被某個老不死的傢伙指著鼻子罵道老不修嗎？
王戰嘿嘿一笑，放開了捂住徐鈺漁的手，看了幾眼那些臉色怪異，複雜至極的宗派弟子們。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要是避戰的話，這些賭注我可不會退回去。”
老頭眼中亮光一閃，差點沒瞎了王戰的狗眼，讓他有些心顫顫。
我去，這老小子不會插手吧，憑什麼，老子可是憑本事兒贏來的，你要是敢搶，老子…咳咳，等老子到武皇境界的時候，必定上門討教，好好教你做人！
他又不是白痴，這些人臉皮都差不多丟盡了，居然都沒有一個長輩人物出面攪和，卻無故多了一個半死老頭—這只能證明這老頭不僅看著年紀大，實力應該…也挺大。
不過老頭也沒說什麼，只是呵呵一笑道。
“小友不用擔心，憑本事兒賺來的東西，老頭子也不樂意拱手相讓出去。”
旋即，老頭向徐鈺漁笑了笑，打了個招呼道。
“小漁，好久不見了，可還記得我嗎？”
徐鈺漁有些疑惑。
一道輕柔的身影，卻忽然在徐鈺漁的身後響起，微微笑道。
“小漁，喊師叔祖！你小時後還是師叔祖為你賜福，取名的呢。”
“噢噢，師叔祖…”
他們好端端打著招呼，場中的變故卻差點沒讓王戰的眼睛變得發直。
那些門人弟子，居然全他娘的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兩個中年美婦，，一群花白老頭，還有幾個樣貌俊朗的中年大叔。
除此之外，便是禾長老這個不管到哪都是穿著一件衣衫—嗯，素裙應該算是一件—的驚豔美人。
王戰的重點不在這裡，而在那個糟老頭。
這是什麼境界，斗轉星移？
改天換地？
還是上古遠古時代儲存下來的法術神明？
簡直就是渾然天成，無跡可尋，神乎其神了。
旋即，老頭即便只是隨手一點落在了徐鈺漁的額頭上，便直接讓她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血氣充沛的頂階武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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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戰都覺得見怪不怪了。
這就是一尊神，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驚訝的嗎？
悄悄地，他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催發掉後背滲出的水。
還好還好，剛才還好沒有得罪他，沒有貪得無厭，沒有得理不饒人，沒有見錢眼開，沒有艱見色忘義…呸呸呸，嚇得糊塗了，總之還好我是想要活著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
老頭瞄了瞄渾身都好似不太自在的王戰，呵呵一笑道。
“行了，你們都跟我來。還有，你也跟我來，對，我沒說錯，就是你小子。”
王戰趕緊戰戰兢兢地跟在老女人禾長老的身後，心想。
“都是自己的門人弟子，這老頭子應該不會痛下殺手吧？不管了，禾姨老啊姨，待會他要是想幹我的話，您可一定得幫忙啊…”
禾長老沒有讀心術，可不知道他心底想著的到底是些什麼爛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一道若有若無的傳音卻傳進了王戰的腦海裡，讓他眼睛微露異色。
“待會兒鈺漁頂對只能留在第一層，但是你…如果我沒看過的話，你應該還有爆發的手段，所以破關的時候，用了它！事後我會給你補充…
放心，這不是壞事兒，只是為了你好。不要小看這處藏書閣，幾乎整個上古遠古，門派宗人幾乎都有涉獵。雖然層次可能不高，但對你來說剛好合適…
你的精神力好像很強大，所以記住了，第一層的時候，一定要去找一本叫做《精神力修行基礎總綱——化虛就實篇》的書來修行。它能極大提高你的接受能力、記憶能力和精神威力，也可以將這裡的內容全部記下來帶出去，反正不是什麼關鍵的東西，沒人會阻攔你…”
王戰奇奇怪怪地瞄了他一眼，腦海裡當即記下了好幾本書名，都是關於精神力妙用的。這讓他心裡好似被一隻小螞蟻在撓似的，心動不已。
卻不是心動那些書籍，而是好像對老阿姨說一句。
“老阿姨，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給自己的宗派做宗奸啊…”
當然，王戰可沒有反駁，而是真的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
他能夠感覺到，老阿姨說的這些確實是對自己有極大妙用的，至於效果，待會兒嘗試一下就知道了。
只不過因為自己離奇的遭遇，還有這個老阿姨對自己好到了極點的態度，真的讓他好想知道。
這個世界，到底是他瘋了，還是所有人都瘋了？
…
事實上，被逼瘋的可不僅僅只是王戰一個。
能夠清楚聽見老阿姨和王戰傳音的老頭也算一個，他也快要瘋了。
嘴角原本微微的笑容，漸漸被凝固。先是變成無奈的笑，而後變成苦笑。
禾苗苗，你是要把宗門都給賣了啊！
這算什麼，反正宗派家底夠厚，也不怕被王戰一個人搬空嗎？
當然，也確實如老阿姨說的一樣，這藏書閣看著像是宗派的命脈，實則就是拿來糊弄人的。真正核心的東西，向來靠的是口口宣傳，而不是落諸筆端，除非傳承不保之下的無奈之舉。
所以，等到其餘人都上去二樓三樓以後，他微微瞥了王戰一眼，淡然道。
“只要你有本事，不管得到多少那都是你的，沒有人會找你算後賬。當然，要是實力不濟，最好三思而後行，不然，真會有可能死人的。”
好一幅高手風範！
王戰有點錯愕，旋即醒悟了過來，當即在心底破口大罵。
“靠，死老頭子有沒有點公德心，居然私下偷聽別人的精神傳音，要是說的私密話都被你聽見了，那還得了？簡直就是不要臉，我呸！”